第二章 三井硫娜的午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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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就是你們遲到的原因麽?”
“是啊,不知不覺就弄出大新聞了。”海鬥聳了聳肩,“要是班長大人要是降罪於我的話,還是算了吧。”
“我看上去像是那種人麽?”
“額……的確不像。”海鬥想了想說道。他們班上的班長的責任感要比一般人弱一倍,所以沒問題。不過考慮到這樣說對方會生氣,所以還都選擇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因為他們的班長性格惡劣程度也是其他人的一倍。
現在海鬥正在和學校裏少有的朋友一起在教室裏吃午飯。海鬥的朋友除了有著小圓眼睛的荒木之外,就隻有這個班上的班長——三井硫娜了。雖說是班長,但是也隻是班上其他同學所不願意做的閑職罷了。因為硫娜和還都一樣都沒什麽認識的人,所被帶著現充氣氛的女生小團體強行推舉為了班幹部。於是硫娜也不甘示弱地將推舉自己的女生選為副班長和保健委員,這樣一來基本上和班上所有的女生就都鬧僵了。海鬥在一旁看著,相當佩服她的勇氣,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搭話了。這就是兩個人認識的開端。
硫娜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妖精一般嬌嫩的麵龐似乎讓她在男生之中很有人氣,不過女生們也因此更加討厭她了。身高偏矮,不過本人似乎很在意這個,所以千萬不能當當著麵提。硫娜後方留著長,前方額上的劉海則在眼眉的高度水平剪齊,垂在兩側耳前的“腳”剪齊至下巴位置。這是標準的姬式,據說在日本平安時代的女性貴族間曾經很流行。硫娜生氣的時候眯著眼睛看人的樣子的確是很有公主的範,平時沉思的姿勢也很端莊。總而言之就是個和風美人。
“繼續想……繼續繼續繼續想……再多想一點……”公主大人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她在一邊吃飯一邊哼著奇怪的是歌曲。有時候海鬥也會有“啊,自己的心是不是被班長看穿了啊……”的錯覺。但是那其實是錯覺,真的是錯覺。如果不把它當做是錯覺的話,是沒有辦法繼續和班長交流下去的。
所以說是錯覺。
現在三個人都各自掏出了便當。因為嫌麻煩,海鬥的便當是路邊買來的食品。學校有微波爐,所以熱一下吃也很方便。硫娜的便當則是看起來相當華麗的大餐。裝在漆成棕紅色的多層餐盒之中的是肉塊,時蔬的拚盤,餐前的沙拉,湯品,以及餐後的甜點。
硫娜長得又漂亮,氣質也很高雅,連便當也看起來很華麗。對班上的女生毫不在意,就算被孤立看上去也若無其事。果然班長是什麽地方的大小姐吧,真是太厲害了。
正當海鬥這樣想著的同時,硫娜好像嗆到了,差點把湯噴出來。因為這樣和自己心中的公主形象不符,所以海鬥就當做沒看到吧。他順手從硫娜的便當盒裏麵夾走了一塊燉得很爛的牛肉,他早就注意這塊牛肉很久了。隻要在心裏默默地誇獎完班長之後,吃班長的食物是沒有問題的。有時候海鬥也在想,這不就是所謂的讀心麽?但是其實並不是啊,記住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咳咳!”
荒木在一旁作做地咳嗽起來。海鬥注意到班長現在似乎還處於恍惚的狀態,於是又將筷子伸向了班長的便當。
“咳咳咳!”
海鬥將筷子收了回來,然後將手偷偷放在班長腦袋後麵,開始做出勝利的手勢。荒木看了之後就像是脖子被人提起來的雞,一副慌亂的樣子。
海鬥聳了聳肩,然後輕輕敲了敲桌子。班長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她四下掃了一眼,然後繼續吃飯。荒木連忙將頭低下來,不合硫娜的目光對上。暗地裏卻一副放下心來的表情。
“……還真是好懂啊。”海鬥不由地自言自語道。然後他的腳就被荒木在桌下狠狠地踢了。
“你再說什麽啊,海鬥同學?”硫娜問道,“話說你螃蟹眼的朋友怎麽不說話?他被安檢人員帶走之後又生了什麽呢?”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海鬥在心裏暗想道,“說出來了啊。”
雖然是那樣的小混混,荒木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在意的。那一對又圓又小的眼睛過於分散地位於臉部的兩側,而且身材也是橫向展,實在是有些神似。平時海鬥會注意不在他本人提及關於某種水生生物的名字,以不引起荒木的心理創傷。但是荒木暗戀的人卻一臉自然地說出來了。
海鬥帶著“我理解”的表情拍了拍荒木的肩膀。荒木沉默著站起來,然後抱著便當盒跑走了。在路上,海鬥隱約還能看得到飄灑在地麵上的淚花。
“誒?你的螃蟹朋友要去哪?”
“大概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處理吧,男人都是這樣的。”海鬥用深沉的語調說道。
“可是……還帶著便當盒?”
“大概是有著什麽緊急的便當盒要處理吧,男人都是這樣的。”
順便一提,荒木的便當是白米飯配上梅幹的男子漢便當,很有戰爭緊急備用品的感覺。其主要原因是他的金錢支配上有問題。荒木總是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每到月末就要壓縮夥食費,現在也應該是一個人悲哀地去廁所吃完剩下的白米飯吧——真可憐。
“男人真奇怪。”班長這樣說著,然後又將頭埋進了她的高級餐盒。因為菜品很多,所以硫娜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她一般每樣菜都少少地嚐一點,所以他也不會在意海鬥偷偷從她的便當裏偷肉吃。荒木雖然平時在各種時候都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厚臉皮,但是唯獨這時候相當純情。
找個時候告訴硫娜,不要讓她當麵提螃蟹的事情了吧。海鬥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夾走了一塊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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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果而言,荒木在基本防衛係統(bs)之中並未受到什麽責難。由於匍匐投降的樣子太過溫順,穿著驅動鎧的警備人員隻是抓著他的肩將他帶到了審問室。最後原因似乎是荒木身上的東西沾染上了能力的放射性汙染。據說能力者平時就算是不放出能力也會無意識之間向全方位釋放出的微弱力量。這就是所謂的a擴散力場。a,就是“an·nonar·on”的略寫,也就是“無自覺”的意思。現代人一般將這個稱為是能力的放射性汙染。因為a擴散立場雖然微弱,但是衰減度也異常地緩慢。如果一個能力者使用了能力,那麽三天之後在他的衣服上依舊能檢查到微弱的a立場。基本防衛係統(bs)就是利用這一點來篩除想要混入的能力者。
不過在坐了一對檢查之後,似乎是虛驚一場。荒木本身並沒有能力,隻是他有一半的隨身物品被檢查出有能力放射性汙染。裏麵的人說可能是被一些廣域性的能力不小心覆蓋到了。其後荒木所有被汙染的物品全部被扣了下來——當安保人員把玻璃珠,塑料球,被水彩筆塗的五顏六色的繃帶,隻有刀柄的小刀以及沒有馬達的四驅車一樣樣地封裝起來時,連站在旁邊的海鬥都覺得有點尷尬。
這家夥是要帶著什麽東西上學啊。玻璃球和四驅車不是隻有小學生會玩麽?話說就是因為他經常買這些東西,午飯才隻能吃白米飯的,不是麽?
大概是他這副蠢樣讓安檢人員都覺得同情了吧,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對荒木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不做評價。之後的也隻是做了一些慣例性的審問。例如:你是否在隔離區現了能力者,亦或者是有沒有看到什麽能力現象。荒木一概回答沒有,事情就這樣了結了。在近兩年之中,隨著基本防衛係統(bs)的不斷完善,能力者造成的事件已經漸漸減少了。而且像荒木這樣的水生生物也根本做不了什麽太大的壞事。
最後送走荒木的時候,安檢人員都用溫柔的目光守護著這個心智上似乎過於天真的少年,不過荒木似乎毫無察覺,臉上依舊帶著春天般的傻笑。
“那還真是幸運啊,我聽說基本防衛係統(bs)之中的人都是些冷血無情的家夥呢。”硫娜聽了之後聳了聳肩,“當著母親的麵將孩子定義為恐怖分子,然後強行掠走。對著簌簌抖的女孩子施加暴力,就算是對象是老人也毫不留情。像是瘋狗一樣的人呢。最可怕的情況時會引動基本防衛係統(bs)裏麵的牧師。”
“啊?牧師?”
有些乎常規的詞語讓海鬥驚詫地張大了嘴。
“啊,就是牧師啊。現在的日本是個十字教國家吧,好像本土的十字教分支是‘天草式十字淒教’,不過總體上是聽從三大分支(英國清教,羅馬正教,俄羅斯成教)的,就像是傀儡一樣的東西吧。”硫娜像是覺得有些麻煩事地懶洋洋地解釋道,“要是引動了十字教的牧師就麻煩了。”
海鬥茫然地點了點頭。雖然最近科技展很迅,但是宗教的力量卻一點都沒有被削弱。現在大部分日本人都信教,十字教已經成為了地球上具有完全統治力的第一大宗教。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對宗教基本上一無所知的海鬥也不太清楚世界上還有什麽其他的宗教就是了。
但是海鬥還是沒有搞懂十字教的牧師為什麽會很可怕。是因為會一直在別人耳邊嘮叨著布道麽?
“話說回來,為什麽班長會對這些這麽了解呢?”
“……親戚認識相關方麵的人……”
雖然回答的有少許遲疑,但是海鬥還是很認真地相信了。因為是班長的話,不相信是不可以的。
兩人之間出現了少許尷尬的氣氛,好在這時候海鬥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的餐盒收起來,然後像是有急事地走出了教室。雖然背後硫娜注視著自己後背的目光讓海鬥有點刺痛感,但是這時候還是不要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