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脅海鬥的右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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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驅動鎧的姬瑪佇立於學校裏的中庭之中休息。雖然是在驅動鎧之中,但是單單是駕駛這個龐然大物對於室內派的煉金術師來說就已經是一個體力活了。姬瑪通過驅動鎧上裝有的觀測係統察覺到了海鬥和硫娜的到來,她不僅皺了皺眉頭。
    “來了麽?這麽說來,已經將那個螃蟹臉的少年打敗了麽?”
    姬瑪觀察著海鬥的表情,她從海鬥的眼神之中讀出了迷茫,悵惘還有我也好想掀班長裙子啊的神情。不過當海鬥察覺到驅動鎧之中的姬瑪的身影,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堅定起來。
    海鬥從衣兜之中掏出了來了姬瑪夢寐以求之物。
    “你想要的就是這個麽?為什麽要不惜大肆破壞,玩弄他人身體和心靈地渴求著這個?”
    “也是,你們身處的這個層次是不會懂的吧。”姬瑪自嘲地笑了笑,“所有的煉金術師都希望能看破世間之理。這個世界的開始究竟是怎樣的?這個世界的終末又是如何?這個世界誕生的意義又是什麽。物質和靈魂在宇宙之中不斷地輪轉著,支配著輪回的究竟是什麽?黃金和鉛之間互相轉化的所遵循的‘等價交換定律’又是什麽?我所希望看破的不僅僅是區區魔法,而是魔法之外的這一整個世界。”
    “你的說法聽起來好像很偉大的樣子,但是這完全不能成為你做的那些壞事的理由吧。”海鬥皺起了眉頭,“如果想要知道這些哲學問題,自己去看哲學家寫的書啊。再說了,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所以說還是你見識太淺了。”姬瑪搖了搖頭,“我之所以要看破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為了拯救人類。你一定無法理解吧,每天都有多少能力者因為能力失控而死掉,沒有又有多少魔法師因為魔力暴走而長眠,在那個事件之後,整個世界的規則都出了問題。如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這個世界上的能力者亦或者是魔法師都將會滅絕的,就算是新生的能力者也將會迅地能力暴走而死掉。”
    “那又怎麽樣?既然如此能力者就算是滅絕,也不是你一個能改變得了的。”海鬥說道,“再說了,荒木他本來根本不是能力者吧,現在是不是雖然也不好說,但是你至少也要注意不能講普通人波及到吧!”
    “哈?普通人?你在說什麽笑話?”姬瑪不由地露出了嘲諷的表情,“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普通人麽?進化的車輪已經在滾動了,如果不前進就會被壓死。在你看來可能是我強行讓那個少年能力覺醒——但是倒不如說是他本身就快要覺醒了。按照常理,能力者應該在想當年幼的時候就現自己的能力,但是這個定律在‘學園都市的崩塌’之後就不在正確了。越來越多高齡的人類開始覺醒能力,而且覺醒能力的人的比例也在不斷地提高。同時擁有魔法才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根據我的測算,今後的人類隻要不是能力者,就將會是魔法師,再也不會有什麽普通人了。”
    “怎麽會?”海鬥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魔術師什麽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之前魔術師什麽的我聞所未聞。而且能力者也是政府天天抓捕的罪犯——你竟然說今後所有人都會變成能力者或者是魔法師?”
    “你覺得難以置信麽?這的確有些聳人聽聞,但是確是事實。我這雙眼睛讀到的東西是不會有錯的。”姬瑪眺望著遠方,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你並不是第一個懷疑我的人,倒不如說所有人都在懷疑我的觀點。那些愚蠢的魔法師,見識短淺,思維僵化,真是愚不可及。未察覺到自己不應該和他們為伍,所以就隱居於偏遠之地。在一個人的時候,我常常能夠感覺到我的血液裏流淌著一種節奏。好像是某種部落古老的戰鼓,又像是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聲,那是這個世界在催促著我們進化。如果人類不能夠進化的話,我們就將會滅亡。”
    “你說的進化是指……?”
    “就是成為‘神’。”姬瑪說道,“在我看來,神也不過是某種更為高級的生命體罷了。人類在獲得了奇異力量的那一刻就和普通的人類產生了疏離,從而踏上了成神之路。優勝劣汰,成神之路是如此殘酷,多少強大的能力者和魔法師就這樣隕落了。如果不解讀這個世界真正的規則,就無法拯救全人類。為此,我需要‘神之碎片’的幫助。”
    海鬥因為姬瑪所說的話而陷入了沉默。他不能分辨姬瑪的話是否是正確的,畢竟這個內容太過脫離常識。不過這時候班長開口了。
    “就算是說的話是真的,但是你還是襲擊了我們並且還讓荒木變成了奇怪的螃蟹人。而且還讓我稍稍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了自信。”班長皺著眉頭說道,“你有你的理由,我們也有我們的理由。我判斷不能講那個碎片交給你這樣粗暴的女人,對此你沒有異議吧。”
    “沒有。”姬瑪欣然點頭,“這個小姑娘說的實在是太好了。你有你們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我既然想要獲得那‘神之碎片’,就直接從你們身上奪取好了。如果你們要怨恨我,就去怨恨吧。因為這是‘必要之惡’。”
    “這樣一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海鬥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驅動鎧稍顯遲緩地轉身,從手臂延伸出的炮管爆出了火光,子彈像是下雨一樣傾瀉著。海鬥將班長的身軀抵擋在前方,依靠著周圍灌木叢的縫隙迂回著靠近姬瑪。爆炸和子彈射出的呼哨聲讓海鬥覺得自己的耳朵就要聾了一樣,他咬著牙拚命往前衝。膝蓋似乎出了什麽奇怪的聲音,眼睛也有點看不清了,就連嘴角似乎也溢出了泡沫一般的唾液。
    但是海鬥覺得好順暢。
    仿佛是有什麽覺醒了一般,之前過的高中生生活就像是虛假的一樣,直到現在海鬥才明白什麽叫活著。以前吃著青菜的人從未嚐過肉味,但是隻要隻過一次肉之後就會食髓知味,再也離不開它。現在的海鬥也有這種感覺。體驗過了如此驚險刺激的交戰,在讓他去坐在課堂之中聽課亦或者是呆在操場上和同學玩著有節製的球類活動也實在是太無聊了。蘊藏在海鬥身體之中的什麽東西正在蠢蠢欲動,就像火山口地下即將爆的**一般。
    海鬥不由自主地裂開了嘴。
    在戰鬥中開始的時候,姬瑪就將自己作為普通人類的左眼封印了。這樣她的全部視角都會轉移到右眼眶之中寄居的解讀術式之眼上。在她的視線之中,一切事物都是那麽的清晰。她藉由視線的觸摸,看穿了哪些事物的本質。不過在她的視野之中卻有著一些朦朧的黑影和奇怪的東西。
    “原來如此,你也是能力者。”姬瑪皺著眉頭,“我可以從你的身體之中感覺到進化的可能性,那或許已經很接近最後的終點了,但是卻又戛然而止。奇怪,竟然還有這麽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就像迷霧一樣遮蓋了我的視線。這邊的女孩也是,我連一絲一毫也看不懂——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姬瑪微微喘著氣。雖然驅動鎧在巷戰之中可謂是立於了不敗之地,但是憑借著她孱弱的身體來進行如此高強度的戰鬥實在是太過勉強了。老實說,煉金術師就算是戰鬥,最擅長的也應該是陣地戰。利用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時間在自己家門口設置出重重疊疊的魔法陣構建出“自我神殿”。用黃金煉成改變物質的屬性,用金色大衍術創造出強大的守衛,然後就在陣地之中防守就好了。姬瑪從自己陣地之中出來,來到這所學校就是一件相當冒險的事情。在如此這般地和能力者近身肉搏實屬下下策。隻是遺憾的是之前的棋子太過沒用,被海鬥輕鬆地解決了。而姬瑪又太過於渴求“神之碎片”,拖得太久了可能會被本土的十字教注意到,所以隻能用這種笨辦法。
    姬瑪注意到一個黑影以極高的度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又是這樣麽?想要接近我?不長教訓啊。”
    姬瑪舉起手中的“滑膛炮”。“滑膛炮”采用搭載廣域電波式瞄準,在場地寬闊開放的戰場作戰,5ooo米內行進中連續射有高達95%的命中率。現在所在的中庭過於狹小,姬瑪隻是希望自己的滑膛炮可以稍微震懾一下對手。姬瑪的“右眼”看穿了迷霧,正體不明的人影似乎毫無損。想來也是,有那個擁有不可思議的再生能力的少女在,這點攻擊不算什麽。姬瑪在大腦之中高計算著下一步的步驟。她繼續射18毫米口徑、1o秒5o的射機關槍作為掩護,然後真個人向後移動。
    “真是愚蠢。”
    姬瑪所駕駛的驅動鎧的度和人類的腳力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衝過來的黑影也倒在了地上。
    “之前你們不是這樣做過一次了麽?沒用的……你們是無法接近我的。”
    “真的沒用麽?”
    突然,少年清亮的聲音從姬瑪的背後傳來。太過意外的姬瑪甚至忘記了操縱驅動鎧向後看,而是直接自己坐在駕駛座上轉身向後看去。姬瑪的眼睛穿透了驅動鎧重重疊疊的金屬和導線,看到了海鬥正屹立在自己身後。難道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過來的麽?那麽剛才的人難道隻是那個少女一個人?
    姬瑪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兩個嚴重的錯誤。先她低估了海鬥的勇氣,她以為海鬥不敢和擁有不死之身的硫娜分開。但事實上海鬥僅憑著自己一個人就敢在槍林彈雨之中穿梭。其次,姬瑪太過依賴於她的“解讀術式之眼”。她完全看不穿的硫娜和他一部分看不穿的海鬥是無法用解讀術式之眼觀測的。在姬瑪的視線之中隻能看到朦朦朧朧的黑影,所以她沒能分辨得出那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太過信賴有眼的姬瑪甚至沒有用自己普通的左眼去看海鬥和硫娜。
    這兩個錯誤是致命的。
    海鬥在驅動鎧的身後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右手。之前耀武揚威的驅動鎧一下子消失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姬瑪也一下子處於懸空下墜的狀態。處於始終下墜狀態的姬瑪沒有陷入慌亂,她開始往自己的身上施加保護的魔法。
    “——移動教會”
    當年叛教的奧雷歐斯·伊薩德成為煉金術師之後將不少羅馬正教的特殊術式寫入了他自己的原典之中。這些原典很快就在煉金術師之間傳開了。現在姬瑪所使用的正是其中一個防禦法術:移動教會。之間姬瑪的身上套了一層漆黑的修道服。這個修道服是把“教會”必備最低限的要素包含在內,是“以服裝為形體的教會”,故稱“移動教會”。包括布的織法、線的縫法、刺繡的裝飾法全都經過嚴密的計算,而且布料完整重現了杜林聖骸布(就是聖人被郎基努斯之槍貫穿時身上包的布),所以說“移動教會”的強度是教宗等級的。它的結界威力可以媲美倫敦大聖堂,這道結界除了傳說中的聖喬治之龍再度降臨,否則絕不可能被破壞。無論物理或是魔法攻擊,都會被它完全吸收。
    就算是如此,姬瑪還是覺得有些恐慌。站在他身下的那個少年正在將自己的右手向後伸展。
    “我呀,的確是不太明白你說的那些拯救世界啊,看破規則之類的事情。我隻是覺得很不爽啊!”因為戰鬥的餘波而渾身擦傷的海鬥說道,“你一口一個愚蠢——別把別人當成白癡好不好。你把荒木變成那樣,而且還突然出現在學校裏大搞破壞,真是不可理喻。我現在啊,隻想用我這隻右手狠狠地打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