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昆侖鏡,樓雪山【端午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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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裏夢櫻連忙攙起絡青衣,扶著她走出門口,花幽年跟在她們身後,隻是這一出門,頓時吸引了不少來自女人的目光。

    即便絡青衣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但仍不能遮掩那張絕豔國色的麵龐,或許有些女人天生就愛嫉妒,瞧著她雖孱弱卻也有著說不出的妖嬈,心中妒火漸漸蔓延,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極為不善。

    絡青衣佯裝著沒看見,這幫人是還沒見過灩姐姐,如果見過灩芳華,便不會覺得她有多好看,反而會被那張斂盡芳華的容顏所深深迷醉,就算是改變了性取向那也十分正常。

    可惜灩芳華並不在,所以這幫女人的敵視對象還是絡青衣,之前不是有傳言說絡青衣的臉毀了嗎?怎麽傳言與現實不符?

    “讓開!”

    趾高氣昂的聲音從一幫女學生身後傳來,她們聽見熟悉的聲音後,身子一顫,立馬散了隊形,上課的上課,回房間的回房間,而看戲的,留下看戲。

    “這是什麽人啊?這麽猖狂!”百裏夢櫻嘟囔了一聲,還前呼後擁?就算是眠月畫意也沒見她膽子這麽大!

    花幽年抬起衣袖,低聲道:“她是穆濂的妹妹穆熙,向來仗著穆濂在學院的地位作威作福。”

    “穆濂的妹妹?”百裏夢櫻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她什麽段位?就沒人表示過不滿麽?”

    “八段玄技。”花幽年搖頭,“不滿有什麽用?她父親是當朝正丞相,她哥哥在學院裏地位又極高,惹了她還不得兜著走?”

    “眠月畫意呢?就由著她在學院裏橫行霸道?”她就不信眠月畫意會沒有表示,即便她心思再深,也不能忍氣吞聲的讓別人壓在她頭上!除非,那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眼裏!

    花幽年身子微側著站,“眠月畫意在學院裏與誰的關係都不錯,是那種八麵玲瓏的人,所以她對穆熙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穆熙還會跑去和她同著而食,同榻而眠。”

    聽起來更像是穆熙在倒貼一樣。

    百裏夢櫻了然的點頭,對絡青衣道:“要不要出梅苑走走?你的確是睡得夠久,這兩日幾乎沒出過門,紫荊花再有幾日就謝了,我們再去看看?”

    “好。”絡青衣應下,她對穆熙沒有興趣,也不管她在學院多麽刁蠻,隻要她不擋著自己的路,那麽一切好說!可…

    絡青衣眸子一眯,可她現在大刺刺的走過來又是什麽意思?

    “喲!”頗有敵意的嗓音柔柔婉轉,穆熙揮開身邊扶著她的女子,自上而下打量著纖細瘦弱的絡青衣,譏笑道:“青衣公主?聽聞你前兩日剛進學院,可這兩日卻沒影兒了,怎麽?水土不服一直待在屋子裏不出來?”

    絡青衣看都看沒看她,腳下一歪,將整個身子都倚在夢櫻懷中,似乎渾身透著虛脫無力,看起來更好受人欺負!

    嘲笑聲四起,穆熙掩著唇笑的花枝亂顫,她身後的幾名女子為了應景也跟著笑起來,並沒看見絡青衣嘴角勾起的一抹冷意。

    花幽年順勢扶住絡青衣,以為她是真的因為太過虛弱而站立不住,可卻隻有百裏夢櫻知道,她不過是腳麻了想靠著她休息會兒。

    “青衣公主,你要是站不住就別勉強了,萬一在暈倒在梅苑外麵,我們可抱不動你。”穆熙繼續嘲諷,此番她是帶著“任務”來的,所以才會特別針對絡青衣,但也沒有說過太過分,畢竟絡青衣在不濟也是忘贇的公主。

    是在罵她胖?

    絡青衣挑眉,低頭看了眼,奇怪,她怎麽沒發現自己哪裏肉多?當然,除了胸前那兩團!

    “要不先回去坐會兒?午飯你還沒吃,我去給你打來。”花幽年低著眉頭,好像沒看見穆熙正一臉不悅的瞪著她。

    “我還不餓,晚些再吃吧!這兩日在屋裏待得快發黴了,我想在吹會涼風。”絡青衣對她微微一笑,扶著百裏夢櫻的肩膀站起身,抬腳在地上跺了跺,她不就是腳麻了嗎?這幫女人何苦這般落井下石。唉!她實在不想與她們為敵。

    有句話說的好,寧可得罪君子,也勿得罪小人。

    很明顯,穆熙就是女人中的小人!且她身上某種高深的功力也不是普通小人能比的!

    “那好,我在陪你一會,待會我還有節課。”花幽年扶著她的手臂,準備繞過穆熙走出梅苑,但穆熙偏不讓她們如願,不僅讓身後的女生們將她們三人包圍起來,還挑釁道:“聽說青衣公主是九段修煉者,不知我今日可有幸一見?”

    九段?

    絡青衣苦笑,她現在滿打滿算多不過五段,何來九段?這幫女人做的別太過分,不然嚇到她們可就不怪她了!

    穆熙使了個眼色,幾名女生會意,紛紛拔出劍衝了上來。

    四周看戲的女人越來越多,好像已經有人在押賭注了。

    好家夥!還自備武器?

    絡青衣站著沒動,反倒是百裏夢櫻掏出軟鞭,手腕一甩,鞭子就如同靈活的長蛇抽在兩名女子的腰間,痛呼聲不斷響起,百裏夢櫻沒有停手,反而越抽越狠,絲毫不留情。

    花幽年也拔劍迎向側麵的兩名女生,她也是八段玄技,所以即便那兩個女人聯手都不是花幽年的對手,花幽年看了眼打的暢快的百裏夢櫻,咬了咬牙,劍氣劃開身前兩名女子的衣襟,惹得兩名女子驚叫不已。

    此時,梅苑的牆頭上趴了不少好事兒的男學生,他們趴在牆頭,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很有意味的看著那兩名女子露出的半裸香肩。

    絡青衣與穆熙對立而戰,不管身邊是什麽情況,她們都沒看一眼,絡青衣也自然不會看她,而是將眸光挑向牆頭,一眼掃過去,發現學院裏喜歡看熱鬧的人還真不少!

    穆熙握緊了手中的劍,在想要不要出手,絡青衣是看著虛弱,但萬一自己打不過她怎麽辦?可不趁著現在她虛弱的時候出手,她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意動劍動。

    穆熙猛地的揮劍上前,絡青衣瞬間閃出數十米,暗自提力,發現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幾分玄技,索性喊了一嗓子,“媚兒,有人欺負我!”

    百裏夢櫻轉身,見穆熙舉劍刺去,跺了跺腳,抬手就對穆熙的後肩打去一道玄氣,那玄氣泛著紫色的光,看來她的內力恢複了不少,九段玄技用來打飛穆熙,足夠了!

    穆熙意識到身後的危險,忙側過身,卻不料那紫光擦著她的胸口劃過,將她胸前的衣襟劃開,露出裏麵米白色的裏衣。

    趴在牆頭上的男學生們看著這一幕,紛紛吹起了口哨,整個一流氓做派!

    能見到穆大小姐春光乍泄,他們這牆頭趴得值了呀!

    絡青衣微微笑著,劃的還真是地方,嘖嘖,穆熙的胸圍不小呢!該讓那幫男人大飽眼福了吧?

    穆熙氣的漲紅了臉,將劍一丟,怒道:“都住手!”

    話音落,四名被打得女學生先停了手,花幽年也走到絡青衣身邊,百裏夢櫻則是站在穆熙身後,笑意悠悠的抱著雙臂。

    “我們走!”穆熙狠狠的瞪了百裏夢櫻一眼,像是在說這個仇我記下了!

    百裏夢櫻無所謂的攤手,隨她啊,什麽時候等她破了玄巔再來同她說這話,不然她怎麽報仇?

    穆熙抓緊了衣衫,臨走時還白了絡青衣一眼,絡青衣也不在意的揚眉,紅唇一啟,吐出四個字來,“不過爾爾。”

    穆熙憤怒的加快腳步,對趴在牆頭上的那些男學生怒道:“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下來!都給我滾開!”

    他們從牆頭上跳下,紛紛回了離此處不遠的竹苑,要不是聽見穆熙的聲音知道有好戲看他們才不來湊這熱鬧,隻是沒想到這次的好戲與從前的不同,隻要穆熙的聲音在梅苑響起,那就說明梅苑裏又有哪位新來卻長得漂亮的女學生要遭殃了,從前哪個不是被她扒了衣服?今兒個吃虧倒成了穆熙,真是沒想到呀!

    不過轉念又一想,眠月青衣是何人?她是忘贇的青衣公主,自然不能害怕喜歡仗勢欺人的穆熙。就算眠月青衣在忘贇沒有威信,但她公主的名頭還在,區區丞相之女她應該不會放在眼裏。

    穆熙前腳剛踏出梅苑大門,後腳還沒落,就有一名藍色衣衫的男子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穆熙想要伸手拽住他,卻撲了空,她笑著回頭,喊了句,“清澤!”

    無妙根本就沒閑工夫搭理她,跑到絡青衣近前,急急忙忙問道:“沒事吧?小爺我聽說你受欺負後就立馬趕過來,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穆熙聽見無妙罵她的話身子一晃,麵色一白,他說她不長眼睛?

    絡青衣淡笑著撫平他心底的怒火,“你都說她都不長眼睛了,又何必和她置氣?我這不是沒事嘛!”

    “那是有媚香護著你!”無妙咬牙,真的不敢想象要是那不長眼睛的傷到她怎麽辦!

    “我餓了。”絡青衣眨了眨眼睛,在他想要發泄怒火的瞬間說了句話,甚為可憐的盯著他瞧,她不是不讓無妙為她出頭,而是這麽多人看著總歸影響無妙的身份,且不說他怒氣衝衝的闖進梅苑會招來什麽後果,就說如果他在梅苑和女人打起來的話,傳出去說的都是他堂堂七皇子心胸狹窄,竟然連一個女人也容不得,不成大器都是抬舉他了。

    “你…”無妙怒火一散,他就見不得這女人可憐的樣子,明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心裏還是想要由著她,這叫什麽?姐弟情深?

    “走!跟我去吃飯!”無妙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周圍的女學生們以什麽樣的眼神看他,拽著她就往梅苑外麵走。

    百裏夢櫻癟嘴,腳步一抬也跟了上去,無妙怎麽沒拽她?她也餓了好半天,要不是為了等青衣醒過來,她早就去吃飯了!

    花幽年看著她們走出去,並沒跟出去,反而走回房間,關上了房門。

    “清澤…”穆熙癡癡的看著那張玉樹臨風的麵龐,無妙甩了她個白眼,叫的真惡心!別以為他不知道不長眼睛的人是誰!

    “清澤…”穆熙跟在他身後,多年不見,清澤在她眼裏愈發迷人了,可他怎麽不正眼瞧她?他不記得多年前他曾喚她熙兒妹妹了?

    “閉嘴!”無妙沒好氣的開口,斜眼睨著她,“你跟著小爺做什麽?”找抽還是找罵?

    “我…我就不能跟著你?”穆熙發現清澤對她態度簡直與從前判若兩人,這讓她大受打擊,等了這麽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怎麽他回來後對她會是這種態度?

    “麻煩!”無妙吐出兩個字,眸光鄙夷的瞥了眼她被劍氣劃破的衣衫,拽著絡青衣腳下加快,哼道:“穆家沒一個好東西!”

    絡青衣笑著看他,“什麽時候和穆家結的怨?”

    “就我們剛從玄閣出來的那天!”無妙磨了磨牙,臉上有些黑,“那天我們去飯堂吃飯不是穆濂墊的錢麽?事後我和水無痕還給他,他死活也不肯要,非得讓我們欠下人情!”

    “就這點小事兒?”絡青衣挑眉,看來無妙的性子還需要繼續磨練,他什麽時候能不再這麽浮躁。

    “小事兒?”音調一揚,無妙瞪大了眼睛,“你是不知道那人獅子大開口的個性!”

    絡青衣點點頭,無形中加添了把火,她的確不知道。

    無妙氣惱的同她一直走到飯堂,看見剛把菜端出來的九叔,喊道:“九叔,昨天讓你今天做的水煮豆腐呢?我姐身上還有傷,不宜吃辣。”

    “馬上就端來。”九叔特意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絡青衣,轉過身回廚房端來單獨給她做的一份水煮豆腐,“清澤說一點辣椒都不能放,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九叔有心了。”絡青衣拿起筷子,嚐起來覺得味道很一般,卻又覺得不能拂了他的麵子,便笑著點頭,“味道不錯,多謝九叔。”

    九叔擺了擺手,“你吃的慣就好,現在人少,我先回廚房忙去了。”

    絡青衣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發現整個飯堂就隻有他們三個人,穆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失落的走回去了,但令她訝異的是,“水無痕呢?”

    “不知道。”無妙搖頭,從腰間掏出幾粒白玉石遞給還沒走回廚房的九叔,“我出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

    百裏夢櫻拿著筷子坐下,吃了口水煮豆腐,吐了吐舌頭,她以為味道多不錯呢,不就是拿豆腐過了一遍熱水嘛!連鹽味都沒進,還沒有街邊上的豆腐腦好吃,雖然豆腐腦放了辣椒,但好歹也有點鹹味。

    絡青衣又吃了幾口,便聽見飯堂外傳來一人的喘氣聲,像是著急跑過來的,她抬起頭,一名身穿學院服的男子把著門邊喘氣,對他們道:“院長…找你們。”

    “我們?”百裏夢櫻放下筷子,指著自己,難道是她和穆熙打架的事情傳到院長那裏去了?

    “對。”男子點頭,催促著:“院長聽說眠月青衣醒了,就讓你們都過去。”

    絡青衣站起身,偏頭看著他,眸色一深,似乎想到了什麽,道:“我們馬上就去。”

    “青衣。”百裏夢櫻拽著她的衣袖,小聲地開口:“你說是不是院長要批鬥我?”

    “不是。”絡青衣搖頭否認,抓著她走出飯堂,無妙連忙跟上她,便聽她說:“是關於五色玲瓏珠還有擅闖玄閣的事情。”

    “啊?”百裏夢櫻有些退縮,她能不能不去?這比批鬥還嚴重啊!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脫險的,但還記得他們毀了浮圖塔,她也是在昨天才知道浮圖塔裏關的都是窮凶極惡危害人間的異獸。

    當三個人來見闕天休的時候,水無痕已經站在大殿中等著他們了,無妙湊了過去,“什麽時候出來的?我姐剛才被人欺負了。”

    “嗯?”水無痕眸光一閃,“誰欺負她?”

    “穆濂的親妹妹穆熙,小爺本想給她點顏色瞧瞧,誰知道那女人不讓我動手!”先不管他能不能打得過穆熙,就說這口氣也不能白白咽下。

    “她不讓你出手是對的。”水無痕看見絡青衣與百裏夢櫻走了進來,眉頭忽然一皺,不是休息了兩天嗎?怎麽還這麽虛弱?

    “青丫頭。”闕天休本來訓斥絡青衣,可看她這模樣,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兩天時間都沒休息好,她傷的真是不輕!

    “院長。”絡青衣見整座大殿內隻有闕天休與水無痕,微笑著頷首,站在離水無痕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咳…”闕天休重重的咳了一聲,聲音一低,“說說你為什麽要進入玄閣偷到五色玲瓏珠。”

    說嗎?不能說。

    絡青衣扯起唇畔,“因為我喜歡!”

    闕天休一愣,這是什麽答案!她姐弟倆都這麽任性?喜歡就要變成囊中之物?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喜歡為何不和我說?偏偏要擅自闖進玄閣?”這丫頭,就不能給他點麵子嗎?幸好他沒讓五大長老也待在這裏,不然他的顏麵往哪裏放?

    “我和您說喜歡您會給我?”絡青衣仰起頭,笑的一臉無害,蒼白的麵容映著她身體虛弱的狀況,看得闕天休也狠不下心來。

    闕天休點頭,“會。”

    “謝謝院長,那麽這五色玲瓏珠就是我的了。”絡青衣拿出五色玲瓏珠,一點也不給闕天休反悔的機會,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將玲瓏珠放進空間手鏈內。

    闕天休被她的話噎住,這丫頭坑到他身上來了?是不是就等著他點頭?狡猾啊狡猾,奸詐啊奸詐,簡直就和她那個詭計多端又惹人疼愛的娘一個樣!

    “院長,院長…”殿外再次傳來氣喘籲籲的聲音,絡青衣回眸一看,還是剛才那個學生。

    “什麽事?”闕天休臉色微沉,抬手止住他的話,“氣喘勻了再說!”

    男子擦了把頭上的汗,平複著呼吸,片刻道:“您上次不是說穆濂師兄賣聚靈丹的時候叫上你嗎?穆濂師兄已經在廣場開始拍賣了,您要不要現在就去?學生怕說晚了您又撈不到了。”男子無辜的看著他,替院長跑腿一天就能掙八粒白玉石,氣喘不勻也不是他的錯嘛。

    “他又煉製了?”闕天休眼睛一亮,完全忘記了教導絡青衣幾人的事情,邁著大步向外麵走去,“快,你先起跟穆濂說給我留一份,多少白玉石我都要。”

    “是。”男子立即跑了出去,他要趕在穆濂還沒賣完的時候將這消息告訴他,如果再讓院長買不到,院長生吞活剝了他的心都有!

    絡青衣幾人詫異的看著將他們丟在殿內的闕天休,想著這老頭太不敬業了,還沒教訓完吧?因為一顆丹藥就被釣跑了?真掉檔次!不就是顆聚靈丹?他還稀罕的跟什麽似的,淩聖初給夢櫻煉製了一堆都沒地方放,早知道她們就抬高價賣給這個老頭子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穆濂在學院這麽有地位了!”百裏夢櫻撇嘴,穆濂不僅在學生之中玄技最高,而且還是一名煉丹師,自然就能賺到更多的白玉石,他的地位不高誰地位高?

    “你們可見過穆濂煉丹?”絡青衣看向水無痕與無妙,煉丹師也是分品階的,她很想知道穆濂屬於哪個品階,更想知道他煉製出的丹藥都是什麽品!

    “沒見過。”兩人一起搖頭,怪不得穆濂出手大方,他根本就不缺白玉石,區區四粒想必他還不放在眼裏。

    “我們也去瞧瞧?”眸光一轉,絡青衣勾唇一笑,渾身似乎也有力氣了,笑盈盈的等著他們的回答。

    “好。”水無痕表示讚同,他想知道穆濂是將煉製好的丹藥拿出來拍賣,還是當場煉製當場拍賣。

    ……

    風雪來臨,即使是春日,樓雪山上也感受不到屬於春日的一絲溫暖,兩人還在不斷前行,從天光乍現到臨近正午,這一路他們沒有休息,不是他們不想停下來,而是他們不能在雪山上多作停留!

    沒有禦寒的丹藥,也沒有抵擋風雪的狐麾,他們能堅持的時間實在不多。

    風雪中,淩聖初一邊艱難的向前行,一邊想著那句關於昆侖鏡的詩到底是什麽,他們要盡快找到昆侖鏡的準確位置,不然還沒等找到昆侖鏡就會被凍死在這樓雪山上!

    墨彧軒再找能遮蔽風雪的地方,眸光一挑,他別見一個山洞,遙手一指,道:“聖初,你快看!”

    思路被打斷,淩聖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那個洞口,兩人互視一眼,同時運起輕功向洞口飛去,一進山洞,兩人拍落身上沾染的寒雪,左顧右盼看著這個不大的地方。

    這座山洞裏隻有一塊光滑的大石,除了這塊石頭,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這讓兩人頓感為難,出來前忘記儲存食物,現在餓了怎麽辦?

    墨彧軒躺在那塊大石頭上,歎了口氣,“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爺真後悔一時衝動和你動手。”

    淩聖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想著那兩句詩,好像…有些眉目。

    昆侖指方圓,雪漫下樓關;天……,傳若一瞬間。淩聖初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天什麽來著?

    “聖初?”墨彧軒發現淩聖初神色不對,試探的喚了一聲,他該不會是被凍傻了吧?

    淩聖初緩緩抬眸,清淡開口:“我想起來三句話。”

    “哪三句?”總比剛才想起三個字要強的多了!

    “昆侖指方圓,雪漫下樓關。第三句我還沒想出來,第四句是傳若一瞬間。”

    “昆侖指方圓?”墨彧軒勾著嘴角,逐字分析,“是說其實昆侖鏡隻在方圓之內,但樓雪山遍處方圓,所以這句話不能是重點。下一句雪漫下樓關,證明昆侖鏡是在樓雪山不錯,大概位置也許是在山下,第四句說的是昆侖鏡的力量,故而,爺覺得重點就在你忘記的第三句上!”

    淩聖初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無妨!”墨彧軒不甚在意的側倚在大石上,懶懶的笑出聲,“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要不過來躺會?這石頭躺的挺舒服的。”

    淩聖初搖頭,他有潔癖,墨彧軒不是不知道,不幹淨的地方他不坐,所以他寧可站著也不願意像墨彧軒一樣躺在一塊深綠色的石頭上。

    墨彧軒撇了撇嘴,一手支著額頭,一邊想著應對之策,大雪封山,上山容易下山難,再說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下山的路,如果放棄尋找昆侖鏡先下山的話,他們要怎樣才能出去呢?

    “墨…”淩聖初淡淡的看著他,剛吐出一個字,他便發現那塊深綠的石頭竟然動了一下,聲音硬生生卡在喉嚨裏,他沒看錯嗎?

    墨彧軒自是察覺到身下一晃,他摸了摸光滑的表麵,紫眸內閃過一抹異色,方才他還沒發現這塊“石頭”竟然有溫度!

    淩聖初看著那“石頭”又動了一下,而這一動,墨彧軒立即飛身而起,一轉眼便落在淩聖初身邊,用手撣了撣衣袍,眯著紫眸看向從龜殼裏伸出四肢站立在地上的“石頭”。

    這是一隻老龜!尚且不能斷定它存活了多少年,但從光滑的龜殼表麵就能知道它的年齡定不會短!

    老龜緩緩睜開眼睛,斜著眼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兩名白衣男子,又漸漸闔上,極為平靜。

    就這樣?

    墨彧軒向前走了兩步,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有活物能生存下來!這隻老龜背上的根本就沒有紋路,如果不是它動了兩下,他們還不知道山洞裏會有一隻老龜!

    “你們想問什麽?”老龜率先開口,聲音有些蒼老,就像人間經曆滄桑的百歲老人。

    “昆侖鏡!”墨彧軒也不拐彎抹角,如果這隻老龜是昆侖鏡的守護者,那麽他們想要拿走昆侖鏡還真是有點麻煩。

    老龜再次睜開眼,半睨著他,“想要昆侖鏡?”

    墨彧軒笑吟吟的點頭,不想要的話他爬上這座雪山有何意義?

    老龜嗬嗬一笑,很是和藹,“隻要你能走出這座雪山,我便將昆侖鏡贈你。”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高興,墨彧軒心頭浮起百般疑惑,走出雪山不易,但這不代表沒有希望!如果它們走出去了,這隻老龜當真會給嗎?聽起來有些容易呢!

    老龜看出他心底的困惑,道:“不用懷疑,我說贈你就不會食言,你上山的時候可遇見了雪崩?”

    “遇見了。”

    “看來又一人殞命於樓雪山了啊。”老龜重重一歎,“樓雪山上有個奇特的現象,隻要有人在山中死去,樓雪山就會發生一次不大的雪崩,這個現象這麽多年都不曾改變,所以這麽多年也沒有人走出去過,我之所以說贈予你,是將走出樓雪山的希望寄托在你們的身上,但願你們不會讓我失望,昆侖鏡在我這裏也沒有絲毫用處,隻要你們走出樓雪山,昆侖鏡,我自當相贈!”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那場雪崩來的蹊蹺,如果是正常的雪崩,他們應該早就沒命存活了。

    但是這隻老龜說它要昆侖鏡沒用,莫非他們都想錯了,它不是昆侖鏡的守護者?

    “你們還不走?”老龜音調一揚,像是在催促著他們離開,也像是不悅有人打擾。

    墨彧軒看了淩聖初一眼,淩聖初回以一記淡漠的微笑,這微笑的含義也隻有兩人才懂,墨彧軒勾起嘴角,對那老龜道了一句多謝,便與淩聖初一同走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冷冽刺骨的寒風夾雜著漫天雪花再次襲來,兩人裹緊了身上的錦袍,等離山洞遠了,墨彧軒才出聲:“爺猜測它是在故意引我們下山。”

    淩聖初讚同的點頭,“我也察覺出不對,如果它有昆侖鏡,為什麽會私自贈予他人?難道它就不怕我們是魔界的人?我看這隻老龜的話不能相信。”

    “你還沒想起第三句話?”墨彧軒看了他一眼,眼下再找不出第二個山洞,不如趁著還有些體力去尋昆侖鏡。

    “想起來了。”淩聖初淡淡的說,“剛進山洞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隻是想著休息一會,也就沒說。”

    “第三句是什麽?”

    “天道有回日!”淩聖初清淡一笑,“昆侖指方圓,雪漫下樓關;天道有回日,傳若一瞬間。”

    “天道有回日…”墨彧軒輕喃,“天道,有回日。天道指的是什麽?有回日是…太陽折射的日光?”

    “估計是吧。”淩聖初點頭,“也可能是天與地遙相輝映折射出的日光。”

    墨彧軒有幾分不信,要是這麽簡單昆侖鏡早就被人拿走了,還等著他們來取?但好像這個解釋更合理些,他也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含義了。

    “樓雪山太大,這道日光不知道在哪寸方圓之內,我們趁太陽落山前找找看,如果找不到,天黑前就尋找下山的路。”

    “好。”淩聖初對於墨彧軒的話向來沒有異議,再者樓雪山上寒氣重,就算他們內力深厚也抵擋不了太久,現如今也隻有墨彧軒說的辦法可行。

    兩人的身影再次隱沒於卷起的風雪前,而此時,趴在洞中的老龜詭異一笑,緩緩又將眼睛閉上,說出的話像是再給自己聽,“年輕人,我都說了不會食言,昆侖鏡,在我身下壓著的確無用,你們不相信也罷,耐著風雪去找吧!別說我沒給你們下山的機會!”

    ……

    正午的日光悄然下移,一抹杏黃色錦衣的男子緩步走來,他身姿挺拔,從中透著幾分尊貴無比的氣勢,邪魅的俊顏上蔓延開一道神秘的微笑,他抬手,阻止了門口太監的通報。

    “不楚!快回去,你父上正在找你!”皇後見秦不楚捏著衣角走回寢宮,連忙將她拽到暗門前,不小心踢到了自己養的那隻黑貓,那黑貓轉動著眼珠,瞥見窗口時喵了一聲,皇後卻沒在意,反而拉開暗門,將秦不楚推了進去。

    皇後將暗門關上,蹲下身抱起那隻黑貓,坐在軟榻上,自言自語:“也不知這回長兄叫不楚那麽急是為了什麽,太子怎麽天天找不楚出宮?這兩個人,該不會……”

    忽然,皇後眼睛一閉,身子軟軟的向後倒去,那隻黑貓叫了數聲,不一會兒,有抹杏黃色的身影淺步從殿外走進,深邃的眸光瞥見那隻礙事的黑貓,伸手將它提了起來,兩指按在它的喉嚨上,指腹一動,那黑貓的喉嚨被他掐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墨盵嘢打開暗門,冷冷一笑,要不是秦不楚慌張的跑回來,他也不會按捺不住準備動手,自從九弟走後,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弱,體內的玄氣也在逐漸流失,如果他再不摸透國師背地裏的動作,沒準一切就都晚了。

    “父上。”秦不楚快步走到國師身邊,剛走到近前,便被國師一把扯入懷中,手指流連在她那張清秀的臉上,問道:“東西還沒做好麽?”

    “父上是指那張麵皮?”秦不楚半倚在他懷裏,動也不敢動。

    “你說呢?”指腹按在她的唇瓣上,國師緩緩低下頭,在那兩瓣微啟的唇上落下一記深吻,低啞著開口:“上次你不是說快好了麽?等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見你換上?”

    “我…”秦不楚低下頭,“父主是想讓我盡早換上絡青衣那張臉?”

    “你不想?”國師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眼中透著危險的信息。

    “我…”秦不楚漲紅了臉咳嗽著,“父主…我沒說不想。”

    國師見她呼吸越來越困難,逐漸放開手,將她摟抱在懷中,“今日就將它換上,別忘記我吩咐你做的事。”

    “父主,要是太子殿下懷疑起來…”自從墨彧軒走後,墨盵嘢每天都約她出去,如果被墨盵嘢發現她換了一張絡青衣的臉,又該怎麽辦?

    “嗤!”國師不屑的冷哼,“毛頭小子罷了!你以為他能成什麽大用?墨彧軒不在,誰也不能將我如何!”

    “父主…如此有信心?”秦不楚低低笑開,蔥白的手指劃上他的胸膛,盡含挑逗之意。

    國師再次低頭,哼笑道:“自然!”隨後將她打橫抱起,落了下紗簾,遮掩一室春意。

    墨盵嘢聽見從裏麵傳來的曖昧聲音,眉頭不由得皺起,嫌惡的瞥了一眼,轉身輕聲走了出去。

    換成絡青衣的麵皮?這兩人到底在計劃著什麽?

    狹長的鳳眸內閃過一道幽光,不管他們在籌劃什麽,他都會盡全力阻止!

    嗬!真是想不到,一父,一女,平日裏關起門來暗地裏做的是這種勾當!

    呸!令人不齒!真是惡心!

    同在京都之內,另一處地方又是另一副景象。

    陽光,似乎很久都沒照在她身上了。

    “灩姐姐。”門口傳來女人家的嬌俏,灩芳華轉頭,看著推門而入的女子,溫潤地問道:“怎麽了?”

    “今日無事。”女子嬌笑一聲,“就是想來看看你,你半日都不曾下過樓,姐妹們在猜灩姐姐心裏想著誰呢!”

    灩芳華笑著搖頭,“到底是你們多心了。”

    “灩姐姐。”那女子走近,麵上的笑容忽地變得嚴肅,“該不會是火毒又發作了?現在還疼嗎?”

    “沒發作。”灩芳華搖頭,“我說了,是你們多心了。”

    “那為何半日都不下去?就連姐妹們送上來的飯菜也不見你吃一口?”女子極為擔心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灩姐姐就是這副樣子,懨懨的坐在窗前,好像能引起她注意的就隻能天上飄動的白雲。

    “沒什麽胃口。”灩芳華以手撐著額頭,問道:“近來炎獄可平靜?”

    “平靜。”

    “嗯。”除此外,她便想不到還能再說什麽了。

    從前的灩芳華少言,卻也不是這般模樣。

    “灩姐姐…”女子低聲一歎,無奈的轉身下樓,灩姐姐心裏必定藏有事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自墨彧軒和青丫頭成親那日起,灩姐姐就變了模樣,好像…又變回一年前了。

    記憶中,一年前還沒遇上青丫頭的灩姐姐就是現在這樣。時刻沉默,獨居寡言。

    一抹微風過,吹起灩芳華鬢角的一縷發絲,她抬手將發絲捋到耳後,麵上泛起一絲笑意,“你來了?”

    ------題外話------

    碼到現在,準備去吃飯,餓死的感覺…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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