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犯花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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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犯花案了
這時一位穿黑茄克的小夥子走過來,裝作走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嘴裏說小兄弟,你是李嵐的朋友?
馬駿逸點點頭。黑茄克頭一扭領頭朝公園旁一條小路走,馬駿逸不敢怠慢,緊緊地跟在後麵。路麵漸漸狹窄,一條崎嶇的羊腸子小道,兩旁是葳蕤的夾竹桃,好像走到都市裏的鄉村。黑茄克走得飛快,一邊走還一邊吹著口哨。馬駿逸斤鬥撲爬地追趕著,心裏忐忑不安起來,腦海裏充滿疑竇,這夥人到底想幹什麽?這裏可人跡罕至,難道他們要殺自己,然後毀屍滅跡?不由得毛發聳立,渾身已然汗透。
天色慢慢暗了,腳下的路有些模糊起來。馬駿逸氣喘籲籲,想追上黑茄克問,這樣即使有危險,自己先抓一個墊背的想也不難,不能就這樣讓他們生生地宰割。黑茄克好象知道他心思一樣停下腳步,站在一株大樹下麵。等馬駿逸走近,方指著樹旁一個地方說,你朋友就在裏麵。說著將馬駿逸一推,就不見了。馬駿逸手裏已捏緊了跳刀,還沒有拔出那衰人就溜了,隻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回望黑茄克所指的地頭,是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僅一人高,熱烘烘的潮潤氣息翻湧出來。他趴著洞壁朝裏麵喊,有人嗎?隻聽得轟隆轟隆的回聲傳出後,就再沒有聲響。
怎麽辦呢,站在這裏總歸不是辦法,進去呢,誰知道有什麽古怪?馬駿逸躊躇了一陣,想管它的,還是進去看看,不然回去也不會安心。想到這裏把手機摸出,借著它微弱的亮光朝裏走。路很滑,岩石上還有滴水的滴答聲。這顯然是年代久遠的防空洞,應該不會太深罷。走著走著,突然聽得聲響,好象耗子咬東西,又像野貓,仔細一聽又沒有了。馬駿逸渾身一凜,寒毛都豎立起來——這時,他眼睛瞪得溜園,身子差點兒軟下地。熹微光線下,隻見在洞子盡頭處有一團白光光的活物,正在不停地蠕動。馬駿逸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驚叫著扔掉手機就逃。跑到洞口卻又停下,警覺地望著那裏。奇怪,那活物又沒有動靜了。
馬駿逸扶著洞口那株大樹,迎麵冷風吹拂過來,他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這裏能望見山下公路,此刻街兩旁的燈光已亮了,如爬蟲一般的汽車慢慢地蠕動著。馬駿逸一邊看著山下景致,一邊卻留意著洞裏的動靜。那是什麽古怪啊,白白的,還在動,好象是人?對,好象是一位渾身"chi luo"裸的女人,她,難道死了?
馬駿逸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仔細回憶那人的形狀,她,能是李嵐?好象是,又好象不是,不禁埋怨自己,怎麽膽子比兔子還小,既然進去就得把情況了解清楚,現在不但沒看清白那活物是什麽,自己的手機也掉在了洞子。
怎麽辦,還是得進去,至少將自己手機揀回,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想到這裏,他殺殺皮帶,給自己打打氣,壯著膽子又朝洞子裏走去。裏麵還是沒有聲音,他躡手躡腳輕悄悄走著,走了不多遠就見著手機了,躺在地上發出暗淡的微光。他彎腰揀起手機,屏住呼吸給自己打氣,用那微弱的光朝那團白光照去——啊啊,馬駿逸真的是慘叫了,叫得毛骨悚然!
他見著了兩隻小燈籠,亮晶晶的,那是一雙眼睛,麵對著他一動也不動。
真的是一個女人,靠在洞壁。她的頭發毛蓬蓬半遮著臉,渾身酥白,好有呢,啊呀呀好羞,那是兩隻"ru fang",碩大,挺拔。馬駿逸現在看清楚了,她真是李嵐,手被綁縛著,嘴裏塞著一團破布,直朝他搖腦袋。他趕緊用手機照照自己,李嵐顯然也認識出了她,唔唔地叫著。他來不及多想,幾步走上去將塞在她嘴裏的爛布甩了,脫下衣服包住她,給她解繩子。
李嵐哇哇地哭嚎起來,一把抱住他。馬駿逸很生氣,一把將她推開嗬斥她道幹什麽啊你,還嫌添亂不夠!!
正在這時,突然洞口一陣騷亂,幾柱雪亮的光線將他們罩住:不準動,舉起手來!馬駿逸根本還沒有任何動作,就被迅雷不及掩耳衝進的幾條漢子給撲到地,他們死死地按著他腦袋朝泥裏摁,將他手反扭過去,喀嚓一聲給他手腕扣上沉甸甸冷冰冰的東西,好緊。是手銬,這時馬駿逸看清了,逮他的幾條剽悍大漢是警察,他們惡聲惡氣詢問了李嵐幾句,李嵐汪汪地哭了。回手一個警察給了馬駿逸一拳,說畜生,幹的好事!馬駿逸被打得差點背過氣去,他哭笑不得,說警察叔叔,你們怎麽不講道理啊?我不是壞人,你們怎麽亂抓人?那警察左右開弓扇了他幾個大耳刮子,說抓的還就是你,"qiang jian"民女,鐵證如山,你還嘴硬?馬駿逸說,不是我——我是來救她。警察說,好小子嘴巴真硬啊你,等著罷你,有你說的地方。隨手將那爛布抓過,塞在他嘴巴裏,推搡著他:走!
一行人逶迤著沿著小路下山,不時碰見路人見了就躲避一旁,仔細的看端詳。馬駿逸滿臉滾燙,幸虧是黑夜,不然丟人就大了。他們上了停在公路旁的警車,不一會兒就到了派出所。
進得大門,就是一個大辦公室,此刻派出所裏僅有一個老頭,披著大衣,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見幾個人進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報紙。那位大眼睛美女警察押著李嵐進了內室,一會兒就出來了,李嵐換了一身寬大的花花衣裳,被安置在沙發上,顯得很臃腫。
把手舉起來!那個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卷毛警察厲聲對馬駿逸嗬斥道。馬駿逸委屈地說,我沒有違法,你們憑什麽銬我還凶人,你們是不是人民警察?卷毛沒有理他,將馬駿逸胳膊使勁朝上一扭,馬駿逸聽得胳膊發出喀嚓一聲脆響,卷毛仔細地將他周身搜索了一遍,摸出了馬駿逸兜裏的手機,紙巾,鑰匙,還有那把跳刀?卷毛一手握刀鞘,將那按紐一摁,雪亮的跳刀吧唧一下跳出。他將跳刀伸到馬駿逸鼻子下,冷冷地問道,這是什麽。凶器?
馬駿逸微微一凜,不服氣地道,這是水果刀,防身的。
卷毛說,你還嘴硬了你,這是水果刀嗎?私帶管製刀具,就憑這我就可以拘你!
馬駿逸泄氣了,卻還是說就算是帶了刀,就能說做了壞事?
這時另一個年紀大約十八、九的娃娃臉警察奶聲奶氣地說嗬嗬,還反了天?我問你,不是我們在黑洞裏抓的你?
馬駿逸又好氣又好笑,說難道進那洞子就是壞人?
娃娃臉說我說你是壞人了嗎,我隻是說我們在犯罪現場抓的你,你身上帶有管製刀具,還有一位渾身"chi luo"裸被綁縛著你女人,你有做壞事的嫌疑。怎麽了,還不服氣?說罷飛起一腳,馬駿逸膝蓋一軟,不由自主蹲下了。娃娃臉指著他鼻尖說,兄弟,識時務者為俊傑,到了這裏,你最好是把你的壞脾氣收起來,免得吃苦頭,知道嗎?
馬駿逸隻好忍氣吞聲地低下了頭。
幾個警察說連晚飯也沒吃,簡直累壞了,讓那老警察看住馬駿逸和李嵐,他們吃飯後就回來訊問。
馬駿逸蹲在牆旮旯,將今天的事情仔細思量一回。直到現在,他還對那黑茄克的突然離去感到不解,打了電話設局就是想害自己,既然要害自己,他就不該離開,自己獨自一人,他們機會多的是。再想一想,就豁然開朗,他們精心布置,讓自己進了陷阱!顯然地,那黑茄克與打電話的人是一夥,他們妄圖栽贓陷害,把侮辱李嵐的罪名栽贓自己!對,一定是這樣,不然前麵的道理就講不通。
自己在省城沒有仇人啊,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要這樣陷害自己?回想從到黃花鎮真以來,自己遭遇了好多事,其中雖然也好刺激,卻都有驚無險,那躲在暗處的人到底意欲何為,這樣居心叵測,卻又總在最驚險處嘎然刹車,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抬起頭,他望著坐在他對麵椅子上的李嵐。此刻,李嵐長長的眼睫毛將眼瞳遮蓋,臉色轉向窗外。她已經平靜下來,從外表看,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失態——菩薩保佑,但願她沒有遭受壞人侵犯罷!
日光燈嘶嘶作響,屋子好安靜,幾乎能聽見人的呼吸。那老警察放下報紙,緩緩就頭抬起來,凝視著馬駿逸。他的眼瞳幽深好象一眼深潭,馬駿逸看了忍不住打寒噤,忙將臉轉到一旁。
這麽說,你們是犯花案了?老警察遲疑著,字斟句酌地問。
馬駿逸不知道他想問什麽,沒有回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