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林姝,你會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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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林姝,你會愛我嗎?
顧宸為姚櫻辦了晚宴接風洗塵,邀請了幾乎所有別墅公寓的學生和金融係學生會重要的人物。姚櫻看著那場麵,暗覺顧宸可真是給力,這待遇真是沒誰了。
姚櫻一身紅色小禮服,本就高挑的個還踩著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在站到台上時竟快要和顧宸一般高了。所有學生的眼光都聚集在這位曾被A大特別推薦的學生身上,眼裏都是好奇與豔羨。
顧宸做了開場詞,眼神巡視了好幾圈才在一樓卡座看到戈逸。他這位主席可真是悠閑。“下麵,讓我們有請我們金融係的學生會主席,戈逸學長為我們跳開場舞。”
掌聲起,燈光和視線全部都聚集在了戈逸身上,他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沈於飛和徐鑫銳,“林姝呢?我記得有給她發過邀請函的。”
兩人皆是搖搖頭,餘梓默更是挑釁地說道,“咱們這姝學妹就是有膽量,敢這麽爽約戈逸的,估計也就她了。”
“好了,雖然您的正牌女友沒來,但開場舞總還是要跳的。現場如此多的美女,選一個唄。”沈於飛也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戈逸起身穿過人群,所有女生都盯著他,可戈逸卻沒有停在任何人跟前,而是直接走向了在舞台上的姚櫻。“姚小姐,我能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姚櫻也是意外,看了一眼顧宸,他隻是表示無奈。能如何呢?咱們主席就是這麽任性。
戈逸的手還在半空中,姚櫻隻好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雖然一直都知道戈逸,但真正見了倒有些莫名的緊張,尤其是兩人離得如此得近。
“林姝為什麽缺席?”戈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些淡漠。
“姝兒說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姚櫻回答,這就解釋的通了,他邀請自己跳開場舞無非就是問問林姝的情況。
戈逸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都這麽沉默著,跳完了那支舞。結束後姚櫻帶著琳娜跟金融係學生會裏幾個重要的人物交談著,戈逸也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晚宴。
林姝一個人待在寢室覺得無趣,便來到了理工一號樓,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戈逸也在。他坐在那裏,穿著白色的燕尾服,更顯得身姿挺拔。旁邊放著三個已空的紅酒瓶,看來他喝了不少。林姝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過去也不是。
“比起黑色,果然還是藍色更加明媚,她果真沒有說錯。”
林姝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別人,“你在跟我說話嗎?”
戈逸回頭,像是才注意到林姝,“沒有,我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也不知道她是誰,隻是覺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這麽跟我說過。”
戈逸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這世界上就沒有永存的藍色,對吧?”
“有,天的藍色。”林姝不假思索地說了這句話,卻在說出這句話後才反應過來什麽。
她走上前看著戈逸,白皙的皮膚,還有那雙墨色的眸子,與記憶裏躺在草坪上的那個少年重合。“那是我的名字”,腦海裏再次出現那個明朗卻空靈的那個聲音。林姝不禁一笑,原來,他們在那時就認識了的。
“才想起來了嗎?”
“嗯?難道你早就想起來了?”
“從未忘過,在學校初見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的。”
戈逸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喝太多,整個有點晃。林姝上前扶著他,怕他再一個不小心給掉下去。
戈逸一隻手搭在林姝肩膀上,另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你今天為什麽沒去晚宴?我記得顧宸有給你發邀請函吧。”
“那種場合不適合我去。”
“即使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也不可以嗎?”
林姝愣了愣,不知道戈逸到底在計較個什麽。
戈逸突然推開林姝站好,然後伸手彎腰,“林姝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林姝無奈扶額,但戈逸沒有收回手的意思,“喂,我可不會跳啊。”
戈逸嘴角上升一個弧度,“沒事,跟著我的節拍就好。”
戈逸一隻手牽著林姝,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就這樣,沒有音樂,林姝就跟著戈逸的拍子跳著,時不時踩著他的腳。抬頭的時候,卻對上戈逸那雙深邃的眼眸,他的身上彌漫著酒的香氣,有些醉人。林姝覺得不自在,便低了頭。戈逸整個人俯了下來,壓在自己身上,他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都環在了自己的腰上。想著他可能是因為喝醉了,林姝便也不計較,兩個人就這麽跳了好久。
“林姝,你會愛我嗎?”戈逸突然說了這麽一句,他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脖頸間,林姝癢得聳了聳肩。
“我說過的,我不會成為你和顧宸的爭奪品。”
戈逸輕歎一口氣,“如果不考慮顧宸的因素呢?”
“那樣的話,我們就永遠不會有交集吧。”
戈逸突然停了腳步,“我想回家了。”
“你這樣貌似也不行,我送你吧。”
“不用了。”戈逸推開林姝的手。
林姝再次抓著戈逸的胳膊,醉酒的戈逸有些像任性的孩子,她這麽覺得。“至少我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送你回宿舍天經地義。”
戈逸滿臉黑線,這不是男朋友才會幹的事嗎?而且自己又沒有真醉。
林姝扶著戈逸向別墅公寓走去,一路上迎來不少目光,但林姝早已習慣,全當他們不存在了。
林姝將戈逸扶到他臥室的床上,然後給他脫了鞋,生拉硬拽的將他擺正在床上。
“累死我了,徐鑫銳怎麽也不在?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人影了?”林姝小聲嘀咕著。
“我要喝水”,戈逸翻身就要起來。
林姝忙又摁倒他,“好好,你躺著,我給你倒。”
林姝在房子裏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水和被子,隻好走到一樓大廳從冰箱拿出一瓶水。上樓扶起戈逸,讓他把水喝了下去,然後又躺好。
戈逸用手拽了拽自己的領帶,看起來好像睡得很不舒服,林姝隻好解下他的領帶,然後解開他燕尾服的紐扣,好不容易才脫了下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戈逸,林姝又想起了那個背影。歌舒逸,戈逸,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麽自己就是沒有了記憶呢?那個人,他究竟是怎樣的容貌呢?
戈逸一隻手抬起來解著襯衫的扣子,醉酒的他拽著那扣子半天也沒弄明白。他皺著眉頭似乎有些惱怒,但還是不放棄的弄著那扣子。林姝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這樣的戈逸著實有些可愛。林姝在一旁觀戰了一會兒,直到實在看不下去,便幫著戈逸去解那紐扣。從最上麵的第一顆紐扣開始,戈逸白皙的胸膛慢慢漏了出來。林姝停下了手,臉上一陣紅熱。可脫到一半,也不能不管了吧?正在糾結之時,外麵便傳來腳步聲。
“阿逸啊”,林姝還沒來得及起來,餘梓默就已經站在了門口。他站在門口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幹咳了兩下,“那個,我隻是路過路過,你們繼續。”
餘梓默剛要離開,又轉身補了句,“我今晚找於飛有事,就不回來了,你們隨意。”
林姝的臉更加熱了,再看戈逸,正睡得香呢。林姝繼續解開剩下的扣子,然後伸手使勁翻了翻戈逸的身,廢了好大力氣才脫下他的襯衫,然後為他蓋了薄毯。怕屋子裏太亮戈逸睡不好,林姝關了屋子裏的燈,隻開了一盞床頭燈。
林姝坐在床頭,戈逸看起來已是熟睡。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看著那手腕上的血沁。南宮王朝,那是個怎樣的朝代呢?歌舒逸,能成為唯一的異姓王爺,應該很厲害吧。那麽聰明的人,卻還是輸給了南宮姝玥,他,究竟是怎樣想的?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卻選擇了讓南宮姝月活下去,他竟愛她如此嗎?
林姝看著戈逸,那張臉仿佛在千年之前也是如此。血沁閃了一下白光,林姝的腦海裏仿佛閃過什麽,卻沒有抓住。她閉上眼,仿佛看見一座屋子,那屋子的周圍種滿了湘妃竹。在那屋子裏,有一把七弦琴,琴旁坐著一個男子,手撫著那琴。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女子,手抵著下巴看著他。林姝看不清他們的麵貌,聽不清曲子,但她想象得到,那女子是深情地望著他的。腦海裏的記憶斷斷續續,林姝睜開眼,血沁還閃著白光。林姝的眼淚留下,那就是南宮姝月與歌舒逸嗎?
“姝玥,不要去。”戈逸在睡夢裏說出了這句話,這次,林姝聽的真真切切。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場景,在那種滿湘妃竹的小徑上,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女子打著一把傘要離去,男子一手提劍,那劍上還滴著血,另一隻手拉著女子的手腕。“不要去,姝玥”,男子的語氣有些乞求。女子伸手撫著他的臉龐,“逸,等我。逸,不要離開這裏,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要再回去。”女子離去,男子在那雨中一直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
“戈逸,你真是歌舒逸。輾轉千年,我終是找到了你。”林姝伸手撫上戈逸的臉龐,她的淚水打在他的胸膛。
也不知是不是林姝的哭聲驚擾了戈逸,他睜開了眼,“你為什麽哭?”
“因為難過。”
戈逸看著林姝,眉頭微皺,“又想起了林叔叔的事嗎?”
林姝隻是看著他,並沒有回答。
“我沒有親人,也不知道失去親人的感覺。隻是,隻要你相信,他一定在某一世等著你。”
“你相信來世嗎?”
“嗯”,戈逸看著那窗外的夜色,“至少我相信前世。”
林姝的眼淚再次湧下,戈逸伸手擦著她的眼淚,“笨蛋啊,本來我是想安慰你的,怎麽你倒是哭的越厲害了?”
林姝哭的越厲害,甚至哭出了聲。戈逸輕歎一口氣,將她擁在懷裏。“怎麽見到你,每次都是這麽毫無來由地掉眼淚呢。”
林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隻記得戈逸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輕輕抱著她。她哭的累了,也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