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那麽晚才睡，白天自然會打瞌睡。

    上學的第二天，他是睡一天睡過去，傑弗妮和那些教師無視。

    九月四日，他繼續睡，傑弗妮笑容有點僵硬，還是無視。

    九月五日，他還是上課睡覺，傑弗妮麵色陰沉，依舊無視。

    …………

    九月八日，他仍然豎起課本，趴在桌上睡覺。

    傑弗妮忍無可忍，她明白對方是睡得晚才會在白天睡覺，可她也是一直在暗中監視到很晚啊。

    每天熬夜，白天又不能睡，還要浪費口舌在講台給那些學生講課。

    偏偏有學生不是戴著耳機聽音樂，就是一直用下流目光注視她，還有白芒這個整天睡覺，完全不聽講的存在。

    她的忍耐已經到達限度，如一直擠壓的高壓鍋爆開，“白！芒！同學！”

    話音未落，三個粉筆頭先後飛出，如導彈一樣精準。

    第一個斜斜打倒豎起的課本，第二個命中他額頭，第三個接著第二個的著落點，成功將白芒叫醒。

    他茫然左右看了一下，又將視線回到右前方的講台，萬種風情的金發女教師踏著貓步襲來。

    周圍學生的表情自然是幸災樂禍，他撓了撓頭，不太理解，為什麽一直以來完美的偽裝會被擊破。

    “白芒同學，我的課就那麽讓你無聊嗎？”傑弗妮走過來，香風隱隱撲鼻，一雙碧色的眼眸居高臨下地俯視。

    他訕笑道：“不，那個，我晚上睡得不太好，所以。”

    “這不是你打瞌睡的理由，去後麵給我站著。”

    他無奈起身，走到教室最後一排，身體靠著牆壁。

    一排排座位上，學生們端正坐著，他聽了一會，又睡著了。

    這份站著都能睡著的功力讓傑弗妮呆了，隨即搖頭輕笑，真是一個小鬼。

    沒有繼續追究，任由他一直睡到下課。

    響起的鈴聲讓睡迷糊的白芒睜開眼皮，揉揉眼睛，看著美麗的女教師離開教室。

    距離最近的唐納德一下子起身，飛奔過來，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哈哈，你睡覺的本領真是出神入化，我還從沒見過站著睡覺的人。”

    白芒打了打哈欠，沒好氣道：“那是你見識少。”

    約翰挺著肚子走過來道：“一起去上廁所吧。”

    “不去！”白芒一口回絕。

    唐納德滿臉賤笑道：“好啦，這次保證不嘲笑你，我們明白，黃種人就是那個尺寸，和我們沒法比。”

    他麵色漲紅道：“一邊去。”

    少年第一次和他們去上廁所，才明白上天真是不公平，貧富差距也就罷了，連那玩意都有差距，還讓不讓人活了。

    推脫了一會，他終究還是架不住約翰和唐納德的再三邀請，和他們去了廁所。

    五彩的玻璃映照在廁所，微熱的風沿著打開窗戶刮進來，一名名散發出青春氣息的學生在走廊聚集成一個個團體，討論的事情是最近很熱門的學生會長選舉。

    每一位學生都有投票權，所以想當學生會長的人和競選總統一樣，四處發表演講。

    “這位同學等下，請支持彼得，”一位靚麗高挑的女生跑過來，像是街頭派發傳單的人，派給白芒一張印製好的宣傳單。

    白芒沒有拒絕，順手接過來。

    約翰湊過來道：“那女生胸的尺寸大概在34d。”

    唐納德瞅了一眼宣傳單，憤憤道：“肯定被這個彼得搞過了，你看看他一臉賤樣，我絕不會投票給他。”

    以上話語純屬一位不受歡迎的人內心深處宣泄的陰暗麵。

    白芒沒理會，隨手將宣傳單扔進垃圾桶，道：“別管那麽多，和我們沒什麽關係。”

    投票權有沒有都無所謂，他是華國人，習慣了高層不問平民意見，擅自做出決定。

    這沒什麽不好，那些國家大事，你真詢問他的意見，他也給不出什麽好答案。

    約翰搖了搖頭道：“你這話不對，我們是學校的一份子。”

    “好，好，為自由和平等歡呼，”他聳了聳肩，表情不以為然。

    待到午休時分，白芒和兩個狐朋狗友吃過午飯，便分開，鑽進僻靜的英國爍樹林。

    高聳的林木遮擋陽光，陰涼的風悄然刮過，他隨便找一個地方坐下，背靠著樹身，打算睡覺。

    滴答，似乎有什麽液體從上方落下，他抬起頭看見飄揚在風中的粉色內褲，濕噠噠的。

    水顯然是從那裏滴下來。

    “阿拉，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別人，真是讓我驚訝。”

    伴隨著悅耳的聲音，一名黑色長發的妖嬈少女從樹的一側繞過來。

    她臉長得如何，白芒沒看清，眼珠子沿著那雙修長的美腿往上，黑色而又茂密的叢林展現在眼前。

    那是他隻在網頁和電影才能看到的風景。

    “對不起，”他連忙爬起來，慌亂往外跑，唯恐看到下麵的事情被對方發現。

    “沒關係，相逢就是緣分，我們來做點開心的事情吧，”魅惑地聲音在耳邊回蕩，軟軟的嘴唇在左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觸電般的感覺從被咬處傳遍全身，他尖叫一聲，跑得愈發快。

    一路狂奔回教室，他累得滿頭大汗，心跳加速。

    唐納德坐在課桌上，疑惑道：“白，你不是去午休嗎？”

    他氣喘籲籲走過來，道：“別提了，我在樹林遇到一名女鬼，想要吸幹我的精血，還好我跑得快。”

    那棵爍樹少說十幾米，他不認為正常人能夠在一瞬間從上到下，還能沒有任何重量趴在自己肩膀上。

    約翰急忙湊過來，“在樹林哪個位置？”

    白芒想了想，說出一個大概的方位。

    “我要去廁所。”

    “我要去廁所。”

    約翰和唐納德幾乎異口同聲說出這話，彼此對視一眼，又急忙往門口跑去。

    結果，兩人卡在門內。

    “約翰，你不是幻想派的嗎？這樣的事情就交給實戰派的我來處理。”唐納德擠得額頭冒汗，都無法擠過邊上那個如佛一般的男生。

    “閉嘴！當有一名美女岔開腿，大呼來吧，寶貝，我是幻想派還是實戰派都已經沒關係，決定思想和行動的信念僅有一個，那就是，本能！”約翰眼眸睜開，憤然發力衝出大門，不顧被扯破的褲子，飛奔向外。

    唐納德緊隨其後。

    白芒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算是明白了。”

    再過一會，約翰和唐納德衝回來。

    “白，你這個混蛋，居然敢欺騙我們純潔的心靈，接受懲罰吧。”

    白芒從睡夢醒來，都沒辯解時間，已經被兩人施展“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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