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隱匿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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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此時的西北雪紛飛,而那時的梅花居卻天亮雪停了。
雪是有味道的麽?
雪是甜的。
……
秀兒起床伸了個懶腰,她這麽一伸展便覺得手臂好是疼痛,她將衣袖卷開才發現那毒又蔓延了一寸。
她很想難過,可她不能難過的,南宮書見了她難過會不開心的。
“南宮書……”她遲疑了好久才輕喚這麽一聲。南宮書正靠在火爐前昏睡,她在想若是喚不醒就讓他多睡會兒……
“誰!”南宮書卻猛然睜開眼,他下意思地手握腰間,眼神更帶有絲絲殺意!
秀兒被這一閃而過的殺氣所震懾,她再也不敢說第二句話。
南宮書還是抵不過睡意,他本說想小憩一會兒,可沒想到被人喚醒已是天色大亮。他趕忙回避眼神並化作柔情,可就算如此依舊無法避免二人眼神交接的尷尬,他一時語塞:“我……”
“你什麽你,我手疼了……”秀兒噘嘴並舉起自己的手,她的索愛是想給南宮書一個台階下。
“好勒,我給你揉揉。”南宮書坐上床沿,她替秀兒揉捏著手臂又輕又溫柔,轉而他又用下巴指了指裏頭空空的床鋪問道:“秀兒姑娘,難道你就沒發現少了個人麽?”
秀兒眨了眨大眼睛:“我就是瞎子也發現虞姑娘不見了。”
“那你不感到意外?”
“我為何要感到意外?這都快過年了,虞姑娘沒準入回家過年去了。”
南宮書打趣道:“她不辭而別你卻為她編造理由,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秀兒淺笑,她的模樣絕似大家閨秀,隻聽她輕吐字:“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一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成相識!”
“咵!”
門開了,帶來少許寒風。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踏步走進,他身後還隨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二人還拎著不少的家當呢!
是齊冥與曲兒來了,遲來了一天。
曲兒將齊冥的袍子輕輕取下,她們恩愛的模樣可不像是才認識的。曲兒邊將袍子披掛邊道:“書秀的身世隻有我一人知曉,她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呢——南宮公子,你想不想聽聽?”
“曲兒姐——”秀兒才要製止,但南宮書卻趕忙出聲打斷道:“曲兒姑娘快說來聽聽先,若是我滿意,這梅花居的房租就不收你們的了。”
“那這不是秘密的秘密可真是值得呢,”曲兒用杏花之眸瞧向秀兒,她又問道:“書秀,姐姐就像省些房租,你該不會怪姐姐吧?”
秀兒瞧了房中其餘三人,她輕聲一歎自己述說道:“這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我不過是個落寞世家的遺女,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反正是悲慘習慣了,也沒什麽說不得的了……”
她邊說眼淚邊在眼眶中打轉,悲慘一旦成了習慣,怎一個哭字了得?
南宮書輕輕地將她抱在懷中,入懷後她才淚雨如下:“是曲兒姐中途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餓死在這無情的世道上……”
“通州城的秦家?”南宮書試問。
“嗯。”
“秦長歌是你的誰?”
“我親哥哥!——你知道我哥哥?”秀兒淚眼汪汪地瞧向南宮書。
齊冥霸道的臉龐也稍顯些遺憾,他長歎道:“梅竹鬆蘭,書恨風歌,天下四君子,是摯友!”
南宮書,空餘恨,白成風,秦長歌!
南宮書惆悵道:“我雖與秦長歌沒有太多交集,但論品性他當之無愧稱天下第一君子,隻可惜……英雄氣短!”
“哥哥他沒有死!”秀兒的印象中隻有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火,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被焚毀,骨灰也要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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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書很難再去安慰秀兒了,秦長歌是俊傑卻不是個識時務之人。在群雄涿鹿的當世,他不應該選擇對抗公孫羽……對抗公孫羽的人很少會活下去,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君子也不行!
“我會為他報仇的。”南宮書隻能這麽說。
“哥哥他沒有死!”秀兒毅然決然,“那一夜的大火前夕,是哥哥親自將我送出去的,他早知會有這麽一場火,他絕不可能進去送死……”
秀兒的無助與瘋狂讓屋中三人都對她的話不了了之,南宮書瞧不得愛人如此模樣,他將秀兒摟得更緊並在其耳旁安慰道:
“好,我答應你,等你的毒解了,我親自帶你去尋他。”
“真的?”秀兒眼睛一亮。
“嗯,天涯海角都帶你去找……”
“好,那我要喝藥,我要趕緊養好傷!”
南宮書將火爐上的茶壺提起,原來裏頭是放了草藥的。他悉心地替秀兒盛上一碗並遞在她手中:
“喝吧,餘燼煮的,溫溫的,要喝幹淨哦。”
秀兒接過藥碗‘咕嚕咕嚕’幾聲便將藥喝得一幹二淨,她抹了抹嘴驚訝道:
“咦?這藥怎麽是甜的?”
南宮書道:“因為我是用白雪煎的藥,當然是甜的了。”
“雪不是無色無味的麽?”
“雪的甜是苦盡甘來的甜。”
“那——”
“好了好了,哪兒來那麽多問?喝了藥就趕緊躺下休息,你想不想病快些好了?”
“哦……我想,我睡去了……”秀兒又躺了下去,她抱著美好的憧憬安然又入眠。
南宮書衝著齊冥與曲兒眨了眨眼睛,二人會意先走出屋子。他又留在屋中守候了片刻,在聽到秀兒細微的鼾聲後他才放心地退出了房間。
“你對女人可真是無微不至。”才出門,齊冥的話便從小院落中傳來。
燕青冷漠無情,白成風浪蕩瀟灑,南宮書陰柔無雙,齊冥堅毅剛陽!
齊冥坐在院落石凳上,他也不知從哪兒尋來的幹柴,他將幹柴放在石桌上並點燃,然後開始夾起一個茶壺在煮水。
“咕嚕嚕……”水翻滾沸騰,是大開的跡象。
石桌上已放好了兩個茶杯,齊冥取下茶壺倒上兩杯,他道:“這雪水可真是難煮,先是要讓它化雪,再後才能正常的烹飪,麻煩!”
南宮書過去石凳坐下,他望著齊冥也不說話。
齊冥舉起燒開的雪水抿了抿,他將雪水裹在舌尖又細細品嚐了一番,最後他遺憾搖頭道:
“這雪一點兒也不甜,還苦的很!”
南宮書好笑道:“我那是為了哄姑娘用的法子,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憑什麽哄你?”
“你是當真的麽?”齊冥忽然問道。
“什麽當真的?”南宮書有些疑惑。
齊冥認真道:“你別裝糊塗,你該知道秦家的變故,就算秦長歌真的沒死你也不能去找他,況且此事還牽扯到了公孫羽。你不能去觸碰禁忌。”
南宮書含笑不語,他自顧喝著手中的茶。
齊冥卻不耐他這溫性子,他奪過南宮書手中的茶杯道:“你還喝茶?我與你談正事呢!”
南宮書又奪過茶杯,他無奈道:“齊冥啊齊冥,你總是這麽容易將事情當真,你若顧慮的事情難道我會想不到麽?”
“那你還給她那樣一個承諾?”
“這承諾我給錯了麽?”
“憑什麽?”
“就憑我敢賭!倘若秦長歌沒死,那我就賭在秀兒的毒痊愈之前,他會親自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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