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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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何為乾坤?朝起夕落,草木歲枯,風霜雨雪,定春夏秋冬,讓滄海桑田。

    何為男兒?誌在四方,頂天立地,笑傲江湖,平亂世紛爭,得千古美名。

    ……

    燕青的名字十分普通,但就這樣一個名字,有的稱讚,有的人辱罵,有的人聽了會害怕!

    是談虎色變麽?

    宋三秋的麵如死灰,他就算不相信眼前之人是燕青也會感到害怕,因為在劍下他竟走不過一招!

    廝殺就快要結束了,宋三秋本想著以多勝少,可無奈他被人牽製得無法動彈。午闕以一敵百將那些殺手擊得連連敗退。

    鏢師們並沒有乘勝追擊,他們有很高的素養,鏢在,人在。

    “我給你三息的時間好好考慮,我不殺你,並不代表他不殺你。”燕青偏頭瞧了一眼午闕道。

    三。

    廝殺已停。

    二。

    雪中收刀。

    三。

    午闕已察覺到了異樣。

    “我說!”

    “燕大哥小心!”衛群大聲呼喊!

    宋三秋猛然矮身,袖中飛刀又出。飛刀是暗器,也是執在手中的殺器!他這次並沒有將飛刀發出,而是拿在手中朝著燕青的胸口刺去!

    燕青有些驚,他差點忘了白馬非馬這一典故哲理。他隻能轉攻為守——“鏘!”

    刀劍相接,二人各退了幾十丈之遠!

    “咻!”拉開距離,飛刀也已將至,速度依舊很快!但這一擊飛刀太過匆忙,細節處理得並未很好。

    燕青不屑,他揮劍隨手一挑便將飛刀擊落在一旁。正當他要轉守為攻之時,忽然間隻聽一聲巨響——

    “砰!”

    一陣火光!

    燕青想躲,可那顆子彈的速度已經快過他。他想要活命就必須用肉體去擋!

    “噗呲!”子彈打進了他的左臂,他左臂正護著自己的胸口。

    這時才是一股火藥味兒傳入鼻腔。宋三秋同樣驚出了眼淚,他的手裏正拿著一把火藥,槍!這可真是個保命的東西!

    燕青抬手惡狠狠地望著宋三秋,隻是手臂受傷罷了,他就算受傷同樣能殺人……

    “撤!快撤!”

    宋三秋已沒有機會再上膛第二顆子彈,他隻能逃,帶著餘下的殺手竄入叢林。

    燕青想追,但他才起身午闕邊將他攔了下來。

    “別追了,殺了他又如何?”午闕拉過燕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手想看看傷勢。

    燕青卻甩開他的手道:“你不讓我去追他不就是怕我知曉你的秘密麽?何須假意惺惺?”

    午闕十分愧疚,他輕聲歎道:“你誤會我是對的。但我知道他的來曆,我也不會隱瞞我的秘密。”

    燕青眯了眯眼,他現在才覺得手疼,左臂,又是左臂!受傷的永遠都是左臂!

    “那是火藥,槍,是霹靂堂的東西,若我沒猜錯,此刻一定有顆鐵珠正嵌在你肉裏,得取出來,要不然你會和我一樣變成獨臂的。”午闕拽著燕青便朝著古廟中走去。

    鏢師們大多都從驚訝中恢複了過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又不是沒經曆過,何必大驚小怪?

    ……

    古廟中的餘燼又被重新喚醒,午闕靜靜地添著幹柴,燕青則抱著手臂忍痛得發顫。

    “這點傷痛你就忍不了了?瘡藥讓外邊的鏢師先用,待會兒衛群送來我再為你消毒包紮。”午闕頗有些取笑的意思。

    燕青搖頭低語:“倘若你的舊傷本就未好,又添新傷,你忍得住疼?”

    “你說得是心傷?你有心事?”

    “……”

    “我不會醫術,可能會有些疼,你待會兒要忍住。”午闕按耐不住,他剛想站起出去催促——“咵!”門被人推開,衛群急忙踏了進來。

    “怎麽樣?燕大哥沒事吧?”衛群趕忙上去查看,他手中捧著各式模樣的小藥瓶。

    “死不了……”燕青苦笑,他瞧著衛群稍稍欣慰又道:“也多虧衛小兄弟的提醒,否則我怕是死了……”

    “燕大哥哪裏話,我還是眼拙了,竟沒看到他掏出火槍,否則——”

    “衛群,鏢師們的傷可處理好了?”午闕不知為何打斷了衛群的話。

    “魏二哥斷了條手臂,其他人多少都帶些傷……不過都無大礙的。”

    “那敵人的傷亡可處理好?”

    “您殺了七個,有兩個重傷斷腿的,正留著待會兒審問。”

    “不用審問,全殺了,將他們的屍體拋遠些,帶血的雪也盡量掃去,否則冬月天餓狼會結群而來。”

    “可——”

    “出去,沒我的招呼誰也不能進來,今夜就守著鏢車,把眼睛睜大了!”

    “哦……”

    衛群將瘡藥留下便識相地離去了。

    “你為何對一個孩子這麽嚴厲?”燕青似在閑談,他撥弄著衛群留下的藥瓶,都是些金瘡藥,行腳外傷用的。

    午闕則熟練地找了一瓶,他也不急著用,而是轉身開始在古廟中尋找著什麽。不一會兒他便捧著一個空瓦罐並在窗外接了雪,滿滿一壺。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最後他將那壺雪架在了篝火之上道:“天上的雪在未落地之前最為純潔,煮出來的水也是無根無淨的,你且等等,用這水來清洗傷口以不至於感染。”

    “不講究。”燕青挽起自己的左臂,原本還在結疤的傷口又被撕裂了一條大口子,更駭人的是,一顆小拇指般大小的鐵珠正死死地嵌在肉中。他咬牙並運起內力傾注手臂,在封住肩頸穴後就要試著將鐵珠逼出來!

    午闕饒有興趣,他含笑望著燕青道:“你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又怎能將這鐵珠逼出來呢?刺進身體的箭萬一有倒勾呢?”

    燕青不信,他咬著牙又試了好幾次,直至他的汗水濕透衣衫,那顆鐵珠依舊紋絲不動地嵌在他的手臂之上……無奈之下他隻好放棄。

    這時那壺雪水也已經煮的沸騰,午闕也不知從哪兒取來一根絲巾,他沾了些水便拉過燕青的手臂輕輕地擦拭著……

    很難想象一個天涯刀客竟然會有這麽柔情的一麵。

    燕青好笑:“你的刀能開山劈石,你的手卻比女人還要柔情……”

    “拿捏輕重是一個習武之人最根本的講究,若這都做不好怎麽行走江湖?”午闕也笑了,而在談笑間他起掌輕渡內力,接著他對著手臂背側輕輕一拍,鐵珠竟自己蹦了出來。

    燕青隻不過鄒了鄒眉頭,手臂上卻是麻麻酥酥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痛感才鑽心而來。

    “還好傷口不深未上及筋骨,這鐵珠上也未塗毒,隻是你的左手暫且不能用力了。”午闕又細心地將原先取下的瘡藥灑上,過後也不知從哪兒又找來一條綢帶把傷口紮好……看來他沒少受過傷,包紮傷口竟也輕車熟路。

    待做完這一切午闕又找來幾個酒碗,他將煮好的雪水倒了兩碗,一碗捧在手心呼氣小酌,另一碗則遞給燕青道:

    “酒能暖身也能傷身,還是開水好喝些,若沒那麽多愁我便不會喝酒。”

    燕青端起碗輕輕嗅了嗅那雪水的香味,無根無淨。他道:“你知道佛家為何不讓飲酒吃肉麽?”

    “為何?”

    “因為酒肉會讓人產生無盡的欲望。”

    “欲望會不斷地燃燒,所以身體會發熱暖和!”

    “保暖就會思淫,欲,從而想辦法去得到女人。”

    “女人是罪惡的根源,是男人權錢上的絆腳石。”

    “可我卻聽人說,你可是有妻子的人了……”燕青原本隻當那是個笑話。午闕這種人比自己都孤獨,他可不像是個有妻子的人。

    午闕沉默了片刻,最終他放下酒碗取出酒袋,到最後憂愁來了還是得喝酒。

    “男人在一起,不是權力的遊戲便是談論女人,”午闕一口酒,他眼神已迷離,他對燕青問:

    “你可有喜歡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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