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場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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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八位兄弟姐妹們,你們好啊!”燕青首見其眾便是一聲問好。
那號稱八人之首的“鐵漢子”一眼就將燕青給瞧了出來,他驚呼橫著眉:
“你小子還敢主動的找上門來!”
“我怎不能找你們?你們可讓我好找啊!”
燕青眼中的炙熱更濃,他跑進小亭一點兒也不認生,與這八人一同躲起雨來。
“小子,你該知道我們正生你氣呢,你是跑過來送死的麽?”八人中僅有的一個女人開口問道。
這個女人長得並不好看,但她卻聰明的很,一雙眼睛在燕青的身上直顧打轉,好似要將他看穿!
燕青卻笑道:“我知道,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罵我呢,可害我打了好幾個噴嚏,”說到這兒他又換了個委屈的模樣,又道:“若我不真誠的話又何必跑過來送死呢?被朋友們誤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你少來這惺惺假意!事已至此,你就是在哄騙我們!這片林子裏莫說燕青了,就是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大哥,我覺得這小子定有蹊蹺,反正如今那五百萬兩銀子泡湯了,殺了他一了百了!”
兩三個漢子是急性子,他們抽出武器就要上——
“都給我退下!”
老大一語威懾,驚起幾片枯葉——好渾厚的內力!先前動武的三人隻能乖乖縮回後頭,他們不服氣卻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哥……”那女人突然將老大拉至一旁,又在其耳邊小聲低語了一陣子,又時不時還瞧向燕青。
燕青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他筆直地站在那裏任其打量揣測。
不過一會兒,他們似商議好了,那老大走了過來,他忽然笑臉,皮笑肉不笑,笑得既難看又虛偽。他道:“兄弟,我們自知那燕青不好殺,現在落了空也沒辦法,倒是麻煩兄弟的一片好意了!”
燕青撇了撇嘴:“老大哥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何必拐彎抹角。”
“兄弟是個爽快人,”那漢子又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遞給燕青:“喏,這是給你提供情報的酬勞,雖不多但也得意思意思,兄弟就拿著吧。”
“意思意思就意思意思。這可真有意思!”燕青將錢袋掛在了腰間,不要白不要!
“大哥,你怎還給他錢啊!”
“就那麽一張畫就值一袋錢了?他害得我們瞎忙活一場,再怎麽也得是他給錢啊!”
“瞎吵吵什麽?我八人八義,憑真誠與義氣吃飯,這位兄弟還主動來找咱們,可見其好有真誠,這樣一個真誠的兄弟當值千金!”那老大說得好生豪邁,若不是他的演技拙劣了些還真讓人信了他,隨後他大手一揮:“雨終於小了些,咱們就此離開吧!”
他要走,燕青又將自己的傘送上去道:“諸位告辭!”
沒有人要他的傘,也沒有人和他說告辭。很快的原本熱鬧擁擠的小亭變得孤單一人。
小亭的石桌石凳已起苔痕,枯葉甚至黏在了上頭,燕青並不介意地坐了下來,他想休息會兒,順帶等這場雨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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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在樹林,同樣也落在樓閣客棧。
宇文六月倚窗聽風雨,又神色凝重地望著天,他不僅在等雨停,還在等雨過天晴。
可黑雲壓城還伴有陣陣風吹,就差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了。
“咵咵——”有人敲門,又喚了一聲“公子”。
“進來吧。”宇文六月道。
門開,進來的人是杜殺。
“可有消息了?”宇文六月問。
“一無所獲。”杜殺搖了搖頭。
宇文六月又問天:“霹靂堂絕不可能隻有城門這一個出口,狡兔三窟,他們的窟洞又藏在哪兒呢?”
杜殺道:“強攻上去也不是不可,我可首當其衝。”
宇文六月道:“在槍林彈雨中首當其衝?我可不想你死!”
“可總有人會做那個衝在前頭的人。”
“那也不可能是你,莫要忘了,河邊兒上還有千餘個亡命之徒,”他小有自信,但又不悅地斥著風雨:“隻可惜狂風暴雨要來作梗,那護城河必定高漲,若是淹沒了橋道,咱連半分城牆都靠近不了。”
“可下雨天不是好事麽?——火藥進了水便失去了威力,這樣的霹靂堂等同廢了一半!”
“哼!我們豈非也廢了一半?”
“可是——”
“吧嗒吧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杜殺的話打斷。
有黑馬急行,馬蹄踏水三丈高!
馬背上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背上有一把刀,女人背上背著一把狼牙棒!
“蘇震回來了。”
杜殺近窗瞟了一眼,問:“他後頭那個母夜叉是誰?”
“也許是帶回來的好消息。”
“蘇震從沒讓公子失望過。”
話已至此,二人相繼走下樓去。
二人走到樓下時,蘇震也將馬兒停靠,女人要比蘇震先下馬,她下馬後便將狼牙棒從背後取了下來,她眼中含有敵意,畢竟此處十分的陌生。
“高鳳,放下你的武器,免得公子瞧了不喜。”蘇震後下馬道。
盡管她的長相和行事作風都像極了男人,但她的的確確是女人,她叫高鳳,是先前被兩個侏儒推下蘆葦從而在霹靂珠下逃過的那個女人.
她不難認出,因為這世上會將狼牙棒做為兵器的女人應該沒多少。
高鳳並沒有放下武器,正如燕青說的,人若拿著武器去談判,總要有底氣一些。她冒著雨也不落屋,而是將狼牙棒抗在肩上靜靜地等著眼前門開。
蘇震笑她不自量力,又自行走下屋簷,正想著叫門——“咵”一聲響,杜殺將門緩緩地打開了。
杜殺瞧了蘇震一眼,點了點頭,也不瞧高鳳,隻言了一句:“公子叫你們進來。”後便轉身朝屋裏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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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鳳扛著狼牙棒大步流星,絲毫不畏懼幾人的架勢。她最後一個進屋,後腳一勾木門,“啪!”的一聲門關得嚴實,過後她才將狼牙棒垛在了腳下半寸不遠。
宇文六月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右側的壁爐前,烤火,是背對著她的。杜殺與蘇震則站在兩旁,插著腰,饒有興趣地瞧著眼前這個‘強悍’的女人。
“坐吧,隨處坐,若你也覺得冷了就搬張椅子來烤火。”宇文六月先是禮性相待。
高鳳卻不動作,她開口道:“我並不是來做客的。”
“做什麽都比不過做客好,你還是坐下吧。”宇文六月話音剛落,一旁的杜殺用腳猛然將身旁的椅子一踹——“吱吱……”一陣刺耳的擦地,椅子如同足下生滾,眨眼的功夫便撞到了高鳳跟前。
這時蘇震也道:“公子要你坐說明已願意和你談下這筆生意,你可別不領情!”
不領情就別想走出這扇門。這是話裏的最終含義。
高鳳用膝那麽一頂,完好將椅子擋在了身前,她嗤了聲不屑,扭身坐在了椅子上,她道:“聽蘇先生說公子是個生意人,和你談交易一定能得到最公平的待遇,所以我來了!”
宇文六月道:“能在這個時候親自找上門來,想必這買賣一定好得很,就衝你這一真誠,我白送你一千兩銀子。”
高鳳咬牙道:“我現在對銀子絲毫都不感興趣,我隻想著怎樣給我兩個死去的弟弟報仇!”
宇文六月拾起一塊木炭,丟進壁爐中,緩聲問道:“說說看你的籌碼。”
“我發現了一條通往霹靂堂的密道!”
高鳳一語驚住了火爐前的三個人,這買賣就像是一場及時雨!
宇文六月起身,轉身,麵含笑容,這是生意人的慣用模樣。商人一般露出這樣的笑容,就證明,這買賣就要成了……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高鳳身前,道:“說說經過,詳細些,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一兩銀子。”
高鳳開始敘述那日經過,她並未說上幾句話,但這寥寥幾句話就已將當時的情形講得透徹。
宇文六月聽出了一切,他蒼白的臉色喜得十分紅潤,他激動道:“你方才說了二十句話,一句話我算你一百兩!”說著他揮袖呼喊:“蘇先生,快快去取三千兩銀子來給這位顧客!”
蘇震點了點頭箭步上樓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拖著個檀木盤,盤子上頭有金燦燦的六個大金元寶!
誰見了這些錢不心動?高鳳的眼睛都已瞪直,可神情一轉她又覺得好悲好悲,眼眶中的淚經不住打轉:“如今我遇見貴人賞賜,可我那兩個弟弟卻無福消受……”
宇文六月親自將金元寶塞到了她手中,勸道:“人莫要太過傷悲,他們無福消受你便替他們消受,”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又說道:“這銀子不過是我賞賜給你的,你還可提出你的要求,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她的眼睛恨得血紅,咬著牙,憤恨道:“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們將徐雲川親自送到我手頭,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已祭我兩個弟弟的在天之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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