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如果有一種母愛生來就是為了分離,那他就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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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晞搖頭,說不知道。
她一不開心,身旁兩個姑娘也就笑不起來了。
許念跟梁爽使了個眼色,梁爽立馬岔開話題嘿嘿的笑,“我來看看貴婦這次給咱們買了些什麽回來……克洛伊太陽鏡,這個我要!伊莎貝爾板鞋,哎哎小晞你懷孕正好可以穿……”
梁爽在那邊翻箱子,孟晞毫無興趣,許念見她在擔心項默森,也隻有結了婚有了家庭的人才知道那種記掛著丈夫的感受,她拉著孟晞的手,“要不,我送你回去看看他?夫妻之間有什麽事不能攤開說的?”
孟晞眨眨眼,睫毛撲扇了兩下,“算了,今晚我就住這裏,他這會兒煩著呢,也不想見我。”
…跬…
……
今晚是許仁川和項璃的洞房花燭夜,一幫朋友也沒過分鬧他們,在婚房裏玩鬧了一個多小時就散了。
他們的婚房就是之前一直住的那套,十年前買的老房子了,徐仁川留著住,是因為他懷念以前和項璃在這裏相處的日子,舍不得買新的,打算在這裏多住些年。
項璃一身大紅色旗袍,送走了賓客,屋裏隻剩他們夫妻二人,人還在玄關處,門一關就被身後男人摟緊了懷裏。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他高興,此刻異常的興奮。興奮的除了情緒,還有他的身體。
項璃已經習慣了他隨時跟她求歡,不過這會兒他半醉,到底也是新婚,她固執的不想在他醉酒的情況下和他親密。
時間還早,先洗漱換衣服。
笑著推開了他就往臥室走,要找睡衣,男人如影隨形的跟著,項璃一站定就被他抱著,再推開,再抱……如此重複,沒完沒了的,他臉皮很厚。
酒氣撲打在她的臉上,雙臂箍筋了她纖細窈窕的腰身,其中一隻大手往上遊走,覆上她胸前高聳的地方,在她耳邊嗬著氣,激烈的暗流在身體裏已經快要不受控製。
“我得先洗澡,然後給你煮一鍋解酒湯。”項璃說。
“不行,先滿足我。”
他語氣強勢,可望著項璃的眼睛卻是剛柔並進,帶著些許懇求。
項璃咬他的下唇,重重的一下。
“我說先洗澡,然後喝解酒湯,許仁川你需要我重複第三遍?”她心裏在笑。
深黑的眸子注視著她,三秒鍾,他點頭說好。
項璃的旗袍不好穿,更不好脫,盤扣很複雜,他在幫忙。
裏頭的內襯是絲質麵料,光滑,手感異常的好,摸上去猶如摸著她的皮膚,許仁川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早上我化完妝,小諾在西雅圖給我視頻通話了。”項璃說。
“是嗎?”
許仁川手裏幫著忙,抬眼看了她一眼,唇角帶著淺淺笑意。
“嗯,她說祝我們新婚愉快,遺憾不能回來參加婚禮,還說買了禮物等開學之前回來送給我們。”
項璃說這些話的時候透露著一種期待,許仁川動作一停,看她的目光比先前更柔和了。
此刻他心疼項璃,責怪著自己。
如果有一種母愛生來就是為了分離,那他就是造成這分離的始作俑者,他在心裏極其痛恨自己。
項璃洗澡的時候他換下了居家服,一個人在臥室有點無所事事,便進了浴室,和她同處一室,他洗臉,刷牙。
項璃的身材很好,是真的好,許恩施嘴裏用“性感漂亮”來形容她一點都不為過,她有足夠讓男人為之瘋狂的資本,一沾蝕骨。
洗完澡她穿著絲綢質地的吊帶裙在屋裏走動,給他煮酸辣解酒湯。早已有了親密關係,也就不必矯情的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太過暴路而糾結。
項璃熬湯的時間許仁川已經在洗澡,他出來了,湯也就弄好了,很有賣相的一碗,在廚房流理台上。
他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避孕tao放在褲袋裏,然後若無其事的去了客廳。
項璃在廚房等他,一邊喝杯子裏地溫水。
許仁川瞧她喝水不免皺眉說了一句,“藥就別吃了。”
項璃解釋,“我喝水而已,你要不要這麽神經質?”
許仁川笑,靜靜的喝完了那碗湯。
之後再一次刷牙,他覺得先前刷那一次多餘了。
上了床,項璃美人魚的姿態側身躺著等她。
他坐過去,項璃笑著拍拍身邊,示意他再過去一點。
男人再往前挪了一點就俯下shen去吻住了她,屋裏溫度漸漸熱了起來。
把她的肩帶往下拉,大手罩著她的柔軟,項璃被他揉得申吟,手摟住他結實堅固的身ti和他激烈接吻。
許仁川把她摸到shi潤,然後進去,項璃睡衣還在腰間掛著,單薄的料子顯得可憐極了。
床和牆壁發出的動靜刺激著她,還有他,許仁川用了措施,卻絲毫不影響兩人的親密程度,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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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燈一直亮到淩晨,屋裏動靜慢慢停止,隻剩下兩人逐漸弱下去的喘息。
項璃趴著,累了,男人先下床去清洗自己,五分鍾後回來,拿了熱毛巾給她清理。
之後兩人相擁而眠,卻是毫無睡意。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感受著他心跳的力量,他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會把小諾要回來。”
項璃:“……”
他吻她的額頭,語氣寵溺,“放心,會以一種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式。但是小璃,你得等。“
……
於佑和孫思婕從婚房離開,開車送她回去。
思婕一路無話,視線始終望著車窗外。
她今天一直在裝,裝得很開心,裝得滿腔祝福,其實她不過是一個俗氣的,不那麽高尚的女人。
許仁川結婚,她怎能開心,怎能祝福。
思婕跟父母住在一起,聯排別墅外,於佑的車穩穩停好。
她這會兒情緒低落,不能立馬進去讓父母發現她的不對勁,坐著沒動,正要開口問於佑要一支煙來抽抽,那人比她先開口。
“孫思婕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
先應了一句,又覺得有什麽問題,眉頭一皺,“你有什麽事需要找我商量的?我一不能給你拉存款,二不需要你給我放貸款,我……”
“我倆試試,你覺得如何?”?沒等她說完,於佑撚滅煙頭扔到了窗外。
“試試?試什麽?”
思婕一邊覺得這人沒公德心,一邊反問他,也沒往深了想。
然後她看見於佑冷冷一笑,冷不防的就抓緊了她的手腕子,“試著談戀愛,試著搞對象,試著把對方當成結婚對象,明白?!”
“……”
孫思婕猛地抽回手,見鬼了的表情盯著他,“佑哥你今晚沒喝酒啊,怎麽就醉了!”
“醉你麻痹!”
於佑不拘小節,習慣了滿嘴髒話,純爺們。
他抹了一把臉,靠近孫思婕,“你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看不明白,哥一直在你身後默默的關心你呢,多少年了,你他媽瞎了眼了看不見!哥見你也小三十了,不忍心你做大齡剩女……”
“等,等等!”
孫思婕做了個打住的姿勢,糾正他,“於佑,我還有兩個月才28,離你說的三十還有兩年,多謝你關心,我不急。”
說完她拉開車門下了車,臉上一陣發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於佑也摔門下去,追過去拽住她,“認真點,好好說下這個事。”
“沒法說。”
思婕要掙紮,於佑力氣太大,她完全不是他對手,“許仁川已經結婚了,你死了那條心,你說我要什麽沒有,有什麽不能滿足你?”
“別發神經了!”
思婕被他鄭重而嚴肅的表情弄得想哭,他卻沒有一點要放開她的意思。
“於佑你別這樣,丟不丟人!一會兒我爸媽出來看了怎麽辦!”
“給他們看了正好。”
於佑作勢就要拉著她往裏走,思婕火了,高跟鞋結結實實揣在他腿上,“放手,讓你放手,你這個流氓,我不喜歡你!看了你就煩!你這個花花公子,是女的就上的種馬!”
於佑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望著她笑,“誰跟你說我是個女人就上?孫思婕,看來我倆得好好交流才能讓你對我改觀。”
“沒興趣。”
“我有耐性。”
“沒時間。”
“我有耐性。”
“……”
“我有耐性。”
……
“思婕回來了?”
裏麵的門開了,郭院長的聲音傳來,嚇得思婕趕緊甩開了於佑的手,“媽!”
“小佑送你回來的呀。”
郭院長站在兩人麵前,笑容可掬,於佑見了長輩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才有的局促,和孫思婕的緊張形成反差。
“時間還早,進屋來坐會兒吧。”郭院長對於佑說。
“好。”
“……”
孫思婕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郭院長您幹什麽呢,他該回家了該回家了!
……
……
晚上十點,賀梓寧去了許恩施的出租屋。
打車過來的,今天小璃阿姨結婚他高興,喝得不少。雖然一直對許仁川這人沒什麽好感,可他一邊是愛人的哥哥,另一邊又是小璃阿姨的丈夫,沒好感歸沒好感,以後關係要融洽起來。
仔細一想,這一大家子人關係也真是複雜。
孟晞跟他是青梅竹馬,嫁給了他小舅,他叫一聲小舅媽;項璃
是他的小阿姨,又嫁給了他的大舅子,這輩分太讓人汗顏,該怎麽稱呼?
賀梓寧在心裏發笑,可他意識裏的複雜關係和實際情況其實相形甚遠,有些秘密,他終其一生都不會知曉。
恩施困了,又不想先睡,這會兒在沙發上看電視等他,昏昏沉沉的聽到鑰匙聲音,知道他回來了。
一臉惺忪走到了門口,賀梓寧一進來就被她抱住了,仰著臉看她,一臉的幸福,“老公,你回來了?”
這句話,從今以後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說了。
賀梓寧雙臂攬著她略顯肉感的身體往裏走,隨手關了門,一邊說,“今晚大家都很自覺,喝得不多,沒有胡鬧。”
許恩施聞到他身上很重的酒味,白了他一眼,“你這叫喝得不多?看你臉紅成這樣,少不了半斤白酒。”
賀梓寧笑,捏她的肉臉兒,“半斤估計不止,放心,沒真醉,醉了,就看不清你的樣子了。”
他俯身和她親吻,大手扣著她的腰身,吻了一陣他說,“你好胖,腰上好多肉,昨晚我就發現了。”
許恩施很窘迫,心說最近確實很能吃,這麽明顯?
心裏突然就有一種壓迫感,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被賀梓寧這麽一說,一張臉瞬間就紅了,“我、我生完之後會減肥。”
然後她聽到賀梓寧肆意的笑聲,他說,“我不在意你身材好不好,減肥沒必要,跟你開玩笑呢,胖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體健康。”
他抱起恩施去臥室,讓她先躺下,他則去洗漱了。
明早要回美國,他把所有證件都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恩施不想他走,心裏掙紮了一下要不要把他那些東西都給藏起來讓他走不了??她要是這麽不懂事賀梓寧一定會罵她。
十幾分鍾後賀梓寧圍著浴巾出來,洗了澡,身上的酒氣散了許多,但口腔裏的酒味還是很重。
他和恩施熱情的吻著彼此,他在摸她,她也在摸她。
夫妻之間,分別前特別的需要對方的慰藉,以解日後的相思。
賀梓寧那方麵的念頭很強烈,許恩施握著他,他雙眼痛苦的閉著,光靠她手的溫度已經解不了渴了,但他知道不能再放縱,昨晚碰過了她,應該節製。
許恩施鼓勵他,說再一次沒關係,這一走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了。
看著她特別明亮的眼睛,賀梓寧在她身上,抹開了她額前的劉海,沙啞的聲音對她說,“恩施,他不是我親生父親。”
“……”
許恩施一下懵了,開玩笑呢?這還沒到愚人節。
“他把我養大,即便對我再不好,再殘忍,他對我也有養育之恩。”
“梓寧……”
“你聽我說。”
他雙手撐在她身ti兩側,盡量不觸碰到她的肚子,兩人這樣親密的姿勢,他在說著他這輩子最不願提起的事。
許恩施一直睜著大眼睛,聽著他艱難的敘述,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房間裏的氣氛是溫暖的,溫馨的,她擁抱著他,以賀梓寧妻子的身份,給予他最多的溫存。
她隻是想告訴他,無論他是誰,不管他來自哪裏,名字,也不過就隻是一個稱呼,她隻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親生父親是誰?”
許恩施枕著他的手臂,問他。
賀梓寧搖頭,唇角一絲苦澀笑意,“知道了又怎樣,我叫了賀準二十幾年的父親,已經習慣了,無論如何,以後我都會照顧他,孝順他,一直到老。”
“你真好。”
恩施緩緩的轉過身來,抱緊了他,“梓寧,忘了吧,沒有意義的事不要留在我們倆的生活裏,好不好?”
他點頭,撫摸著她的頭發,“好。”
賀梓寧第二天早上八點三十的飛機,走的時候許恩施還睡著,他沒叫醒她,隻在她白皙的臉上落下溫存的一吻。
他坐在左邊,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小聲的說,“等我回來,我們再去一趟民政局,以後,就是一輩子的夫妻了。”
賀梓寧其實是個特別單純的男人,這許恩施一直都知道。
哪怕他和他小舅一樣有能耐,有心計,但是等到你真的靠近他才會看清他的本質,他就是非常純粹,尤其是一身居家服在愛人身邊的時候,眼裏隻剩清澈。
直到外頭響起關門聲,許恩施擁著被子緩緩坐起來,淚流滿麵。
是開心的,因為賀梓寧說的那句,以後,就是一輩子的夫妻了。
……
……
孟晞父母不知道女兒女婿發生了什麽矛盾,昨天打電話給她,說是和梁爽在一起,讓他們不要擔心。
江燕秋覺得有問題,小晞平時沒事做的時候都和默森膩在一起,尤其是春節期間。
他們晚上從酒店
回來,家裏隻有默森一個人,問他小晞去了哪裏,他說應該是去梁爽的公寓了。
應該……
那語氣,很低沉,盛滿了太多的情緒。
江燕秋也沒多問,正要打給女兒,她卻自己打回來了,目的就是不想爸媽擔心,交代了行蹤,說明天再回來。
初十的下午孟晞回了家,沒見項默森,問爸媽,說是回了項家老宅。
打電話給他不接,打得多了沒回應孟晞也會煩,索性也就不搭理他了。
在家裏坐不住,總是擔心他的,思考片刻,決定去老宅找他。
他不是說了夫妻間要坦誠相待麽,可他自己現在又是怎麽回事??孟晞不打算跟他生氣,見了麵好好問一問,男人有時候也會任性,孟晞覺得可以不跟他計較這一次。
昨晚一個人睡的,枕邊沒了他的呼吸,夜裏翻身碰不到他,她會醒來,覺得不踏實。
那張床孟晞睡了一年半,在和他住在一起之前她一直住在那裏,項默森在那過夜了兩三次,那時候她和他並不是現在這關係,床笫間是抵觸的,是退縮的,而偏偏他又是強勢的,不可拒絕的……
整晚失眠,孟晞想通了,或許是自己平常太過忽視他的想法,以至於他有事都不和她商量,以後一定要多關心他才好。
下午四點,項默森在老爺的房間裏。
汪綺玥和陳姐出門了,說是許仁川去工作了,要帶小璃去商場買些家裏需要用的東西。
汪綺玥是想項璃回家裏來住,又顧及許仁川,好歹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豈能讓他人誤會他入贅!
總覺得兩人在外麵住吃不好穿不暖,趁著小璃現在婚假期間許仁川公務繁忙暫時沒帶她去度蜜月,汪綺玥午餐後都沒睡會兒就讓趙司機開車帶她去找小璃了。
這會兒家裏沒人,項默森在父親麵前雙手插兜緩慢踱步已經很久了。
老爺長期一雙茫然的眼睛,眼角褶皺很深,已經快八十歲了……還真是一輩子缺不得女人。
項默森心裏的嘲諷浮現到了臉上,和輪椅裏的父親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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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0號大更。今天就到這裏,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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