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跟對的人在一起,任何事都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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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於“白天開車,晚上開你”這種下流話,孟晞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怎麽會有這麽一種男人,人前儀表堂堂,斯文得體,人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不過在孟晞懷孕期間,項默森自己也說過,每個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都掩飾著一顆衣冠秦獸的心……
這天晚上一到家回了房,項安寧還在孟晞懷裏撲騰,他趕著去浴室洗澡,進去之前在她後頸窩吹了口氣,沉聲說,“今晚我要。餐”
孟晞抱著孩子在屋子當中站著,大腦裏嗡的一聲,然後臉部延伸到頸脖一下的部位都開始發燙。
他在性這方麵很少克製自己,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後,把之前那將近一年的隱忍徹底釋放出來,雖不至於夜夜笙歌,情緒好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對她有所要求。
孟晞和他比較起來,一個又高又大,一個纖瘦嬌小,身材懸殊,力量懸殊,歡愉的同時她也吃了不少苦頭,很多時候招架不住他的熱情,都在昏昏沉沉中結束,然後被他抱去浴室清洗。
這晚他卻格外溫柔斛。
兩個人都哧裸著,他靠坐在床頭,孟晞坐在他身上,長發披散下來擋住了胸前,他眉目含笑,伸手將那遮住了春光的發絲撚到了她背後。
孟晞背心裏都是細密的汗水,小臉嫣紅,是剛才的晴欲尚未褪去的痕跡,她雙手搭在他肩頭,“明天我得早起呢,又折騰我。”
她是笑著的,語氣裏帶著些許寵溺,目光裏的男人,怎麽看怎麽好看,心裏愛得很。
他的大手扶著她的腰,揚眉,全身在放鬆狀態,隻不過還在她的身ti裏不想出來,溫暖,感覺到是在被她疼愛著。
“今天怎麽不抽煙?”她故意問。
“嗓子有些幹,不想抽。”
他把她放下來,摟在懷裏,定定的看她精致小五官,拇指摩挲她的唇,嗓音沙啞,“工作沒那麽重要,我不想你在外麵累壞了自己。”
孟晞欲開口,他食指擋在她唇邊,陰險的挑起唇角,“當然,每天在我床上受點累,我會更愛你。”
“你說話能別總這麽色嗎?”孟晞揮開他的手。
“五年了,五年了你還不習慣?”
他躺下去,筋骨舒展開來,望著天花板歎氣,“喜歡你,喜歡在你麵前色,你是我老婆,不調戲你,難不成要天天在你麵前說我這個月又做了多少項目,我今年又賺了多少錢?”
瞅了她一眼,冷哼,“老公這是有情趣!”
孟晞笑了,翻身又壓在他身上,“能不能更有情趣一點,抱我去洗鴛~鴦~,腿好酸。”
“行。”
男人掀開了被子,下床去,打橫把孟晞抱起來,看著懷裏的女人,她也正看著他。
柔柔的燈光下,她雙臂掛在他脖子上,小聲的問,“看我幹什麽?”
“棒棒糖好不好吃?”
“……”
他抱著她去了浴室,沒多久裏麵傳來孟晞的打罵聲,“沒下次了,沒下次了,混蛋,老混蛋……”
男人爽朗大笑,肆無忌憚。
……
幾天後,許仁川和項璃從西雅圖回來。
兩人行李比較多,許奈良去接機。
車子停在航站樓外麵,許奈良也懶得管那兩人什麽時候出來,和副駕上的梁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也不說話,神交。
主要是某些想法有了分歧,彼此都想說服對方。
過了很久,許奈良被某人那無辜小眼神兒打敗,歎氣,“好了,聽你的,我就住家裏。”
兩人感情好了,許奈良總想多點時間和她在一起,這兩天就商量著是不是過去和她一起住。
跟想不想和她睡沒關係,就覺得梁爽工作性質跟一般人不同,通常都是晚上工作,一日三餐幾乎不規律,不餓不吃,有時候餓了也懶得吃,人這麽瘦,像根竹竿,他是她的男朋友,心思比較細,自然會想到要照顧她。
梁爽還在為他不求婚那件事生氣,這段時間內估計他說什麽都不會答應的,各種借口,什麽情侶之間要多點私人空間,什麽天天膩在一起會有摩擦,讓他還是住自己家裏比較好。
許奈良妥協的說了這麽一句,梁爽臉上沒什麽表情,眨眨眼把視線轉到了車窗外。
她心裏在想,你要是不求婚,就永遠別住一起了,也不要嫁給你了。
本來她不是這麽虛榮,求婚與否也不那麽在乎,但是那天閑來無聊在恩施的書店裏坐了一下午,恩施就對她說,“女人不能自降身份,該端著還是得端著。我二哥不跟你求婚想直接去民政局,你就拒絕——姑娘這麽年輕,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越想越有道理!
憑什麽就覺得老娘理所應當就要嫁你?因為暗戀在先嗎?
梁爽有些無心工作,這幾天一直在糾結這個事,兩人
的關係一開始是她的一廂情願,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許奈良就覺得她這輩子非他不可了呢?
腦子裏一團亂的時候許仁川和項璃從機場出來了,聽許奈良跟兩人打了招呼,梁爽這才看過去。
“許大哥,嫂子。”
梁爽和許奈良下了車,嘴甜的叫人。
項璃待人和善,加上去年初的婚禮又是梁爽攝影,兩人也算半熟,站在一起有話說,也不會冷場。
相比之下許仁川要冷淡得多,性格問題,不熟悉的人就是無話可說。
兄弟兩人去放行李,項璃摘下墨鏡,笑著對梁爽說,“買了很多禮物,一會兒回去你先挑。”
“那怎麽好意思……”
“怎麽不好意思?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來,我們先上車。”
“好。”
項璃和梁爽一前一後上了車,項璃坐在後排,沒多久許仁川也上來了。
許奈良開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爸媽等我們回去吃飯,你們就先別回自己家。”
許仁川靠在皮墊子上閉目養神,嗯了一聲。
長途飛行之後滿身疲憊,再加上有時差,整個人都沒精神。
項璃遞水給他喝,他說謝謝。
“下星期去泰國,你倆早點安排好時間。”許奈良說。
“沒問題。”
項璃答,接過許仁川喝過的水,自己喝了兩口。
許仁川自上車就沒怎麽說話,這時候已經睜開眼了,不過墨鏡下什麽眼神沒人能看到。
項璃瞅了他一眼,“你不舒服明天就別去單位了,少了你別人又不是不能工作。”
他再次閉眼,揉太陽穴,“你懂什麽!”
語氣不太好,車裏氣氛突然就冷下來。
許仁川這個人就是這樣,心裏想事情的時候旁人不能多嘴,貿貿然開口一準會被罵。
項璃在家裏習慣了,不過這是在外麵,還有別人呢,被他這冷冷的一句話說得很沒麵子,心想我可是在關心你!
抿著唇盯了他一眼,轉開臉看向車窗外,理都懶得理他。
然後,兩分鍾後,許奈良從車鏡裏就看見他家大哥緩緩的摘下臉上的墨鏡,看項璃。
他伸手輕輕拉項璃的衣服。
項璃不搭理,他又拉了一下。
許奈良忍著笑,梁爽不知道後麵怎麽回事,所以許奈良那要笑不笑的樣子在她看來很莫名其妙。
“那什麽,一會兒路過沁園停一下,我下去買個芝士蛋糕。”許仁川說。
許奈良當然知道是項璃愛吃那裏的芝士蛋糕,卻故意問,“大哥你不是不愛吃甜的?”
“她吃,她早上吃。”
許仁川說完再去看項璃,項璃還是給他一個後腦勺,於是他朝她坐過去了一些,再次拉她的衣角,極小聲的,“行了,剛才脾氣不好,回去給你隨便罵。”
項璃緩緩轉過頭來,看他,他又說,“罰我周末和阿姨一起打掃屋子。”
項璃撇唇,“還要洗全部衣服。”
他點點頭,“沒問題。”
“芝士蛋糕不吃了,醫生說了孕婦最好少吃甜食。”
項璃是去美國之前檢查出來懷孕的,本來是打算回來之後再告訴大家,車上這一開口,許奈良和梁爽也就都知道了。
“懷孕了?什麽時候的事?”
許奈良很高興,替大哥高興,家裏又要添新成員了,估計爸媽知道後一定是喜得合不攏嘴。
梁爽聽了也興奮,連聲說恭喜。
許仁川笑著拉起項璃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現在算來是有七個星期了,之前沒來得及說,自己偷著樂了。”
他開了句玩笑,被項璃捏了捏下巴,項璃縮回手摸自己的腹部,笑說,“第一次懷孕沒什麽感覺就生了,那時候比現在瘦很多,臨產那天醫生給我做胎監,說我穿著衣服看起來最多也就像四個月。”
梁爽眨眨眼,“你現在也不胖。”
項璃笑,“回來這兩年我重了起碼二十斤,都是許仁川,動不動就要吃宵夜,我以前可沒這個習慣,他去就去吧,非得拉上我,討厭!”
“我把你養胖了,說明沒有虧待你。”
許仁川又把她的手拉過去,放在自己腿上,笑道,“項璃十年前是個胖子,那時候身高和現在一樣,體重起碼一百……”
他興致來了,這話是說給不太了解項璃的梁爽聽的,話沒說完就被項璃捂住了嘴,“你煩死了,能不能別說話。”?“有一百二十斤吧。”
許奈良皺眉尋找記憶,一邊開車,目視前方,“我記得那次體檢,她不敢去稱體重,跑來找我要黑色簽字筆,自己往上填了一個90……是不是?我都有點不記得了。”
“許奈良我得罪你了嗎?”項璃炸毛。
“sorry,忘了年齡和體重是女人不能說的秘密。”
許奈良對著車鏡敬了個軍禮,項璃狠狠瞪他一眼,然後聽他說,“反正有一次全年級郊遊,你爬山爬到半山腰爬不動了,我們班的人從後麵上來,你見到我就要我背,那次我背著你上山頂之後,一連幾天走路雙腿都不靈光,半殘廢狀態。”
“你少瞎扯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平時缺乏鍛煉……”
“不要找借口了,胖子。”
“你真的很煩很煩,不想和你說話了!”
許奈良和項璃一直在那說笑,許仁川笑坐在一邊,梁爽有點插不上話的意思。
她心裏隱隱幾分酸澀,這酸澀來自於自卑。
許奈良的過去她一點都不了解,所以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聊起過往的時候,她連嘴都插不上,隻能傻坐著聽,不合群的樣子。
不是她不合群,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融入。她漸漸開始察覺,其實她還隻是處於許奈良那個圈子的外圍,要怎麽進去,找不到方向。
……
晚上的許家其樂融融,恩施和梓寧也過來了,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這頓晚餐。
現在是兒子女兒都有了歸宿,許父許母心頭的大石頭也緩緩落地了,就等著許奈良和梁爽的婚事。
吃飯期間許母笑著開口問梁爽,“上次你爸媽來吃過飯之後回去怎麽說?”
當時梁爽還在發愣,拿著筷子抬頭瞧著未來婆婆,“什麽?”
許母眼裏泛著慈藹,給她夾了塊排骨,“我的意思是,親家公親家母對咱們家滿意麽?”
“……”她這麽問,梁爽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許家條件這麽好,估計誰家女兒嫁過來,父母都會滿意的吧。
梁爽說,“我爸媽說您和許叔叔太客氣了。”
碗裏那塊排骨不想吃,前天晚上感冒了,到現在還不想吃油膩的東西。梁爽想拿給許奈良吃,又被許母盯著,那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許奈良知道她這兩天不舒服,看她筷子夾著那塊排骨完全沒有要塞進嘴裏的意思,便自動伸手過去夾到自己碗裏,一邊對母親說,“爽爽他爸媽都是厚道人,您別動不動就跟人說什麽聘禮,人家不需要,也顯得咱們家俗氣。”
許母一筷子敲在許奈良的筷子上,啪的一聲,“自己要吃自己盤子裏夾,那是我給爽爽夾的。”
許奈良:“一般她都會把好的讓給我。”
說著就開始啃排骨,笑著問梁爽,“是嗎?”
項璃在一旁嘖嘖,“吃飯的時候能別這麽肉麻嗎?這飯還能吃嗎?”
許仁川也笑,瞧著臉紅透了的梁爽。
梁爽握著筷子,都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你、你吃就吃,哪、哪來這麽多話……”
都不敢抬眼看桌上的人,悶頭往嘴裏塞了一口白米飯。
桌子底下,許奈良拉住她的手,摩挲幾下,以表安撫。姑娘單純,他當著全家的麵兒說這話,被項璃笑了,也被大哥笑了,會害臊那是肯定的。
梁爽確實是生著病,整個人不舒服,話也沒有平時多,可是許奈良看著她難得柔弱一回,臉也在紅,她這個樣子讓他的心悸動,吃飯的時候就想把她摟到懷裏,親她,撫摸她……
笑過了,許母繼續說正經事。
“現在小璃懷著孩子,你跟仁川在外頭住也沒人照顧,不如回家來,家裏有爸媽,也有阿姨。
你看你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受了那麽多委屈,說到底也是咱們家虧欠了你,小璃,過來跟爸媽住,媽保證不多話,也不會跟你鬧別扭,隻求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讓爸媽好好照顧你,行嗎?”
每個人都知道,許母平時挺驕傲的一個人,能從她嘴裏說出這些話實屬不易了。
所以,在項璃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一句拒絕的話都開不了口。
實際上她覺得自己和許仁川單獨住挺好的,她也不是嬌氣的女人,懷孕而已,除了日常小心一點,多忌口,其他的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但是婆婆把話說成這份上,她要回答不行,就顯得她很不懂事了,辜負了長輩的心意。
沒等到項璃說話,許仁川就一口應下,“可以,等過兩天吧。小璃懷孕這段時間就住家裏,反正我經常出差也照看不了她,有爸媽在我也放心。”
他這話是給足了母親麵子,項璃也沒說不願意,他很會觀察她的臉色,既然沒有不願意,那就答應。
許奈良在一旁安靜吃飯,聽著母親和大哥商量,沒有吱聲,看著自己媳婦兒。
梁爽對上他的視線,“怎麽了?一直看我!”
他笑,“你漂亮,多看幾眼。”
梁爽差點嗆到,這個人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定要當著他全家跟她打情罵俏嗎?!
晚上許奈良送她回家,路上,又
跟她商量一起住的事。
“你看我大哥和小璃過幾天就回去住了,家裏有人陪著爸媽,就不需要我了。”他說。
“家裏人多熱鬧,怎麽會不需要你。”
梁爽又不傻,知道他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生病歸生病,腦子還清醒。
“其實我單位早幾年就分了房子,裝修好了我一直沒去住,主要就想著爸媽年紀大了要人照顧。現在有了大哥和小璃,我也可以搬出來了。”
“噢。”
梁爽知道,像許奈良這種級別的軍官,國家給的福利一定非常好,分的房子雖不至於是豪宅,也肯定是高檔住宅……他這是在邀請她過去跟他一起住他那套房子麽?
梁爽在心裏猛搖頭:千萬不能受他誘huo,這人太壞了,居然說求婚是無聊的事!
“要不然,回頭你跟我過去瞧瞧,看看有什麽需要購置的,我們度假之前去買齊,度假回來之後就搬進去住怎麽樣?”
“未婚同居我爸媽不同意,說是行為不端正!”
其實梁爸爸梁媽媽壓根就沒說過,隻是曾告誡過她看人要仔細,不能輕易相信花言巧語的男人,如此而已。
然後許奈良沉默了,這沉默一直持續到送她到公寓。
許奈良知道梁爽心裏在想什麽,由著她,也不解釋。
今晚他沒在這邊住,梁爽感冒,陪著她看了會兒電視,待她吃完藥睡了之後就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許奈良打電話給項默森,“用您的經驗告訴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浪漫?”
那頭的人淡淡的笑,“項安寧她媽沒這麽矯情,浪漫靠個人理解吧,跟對的人在一起,好像做任何事都很浪漫。”
“我要跟人求婚了。”他說。
“知道!”
“很明顯嗎?”
“你好端端的讓一群人跟著湊熱鬧去度什麽假,你以為誰想去,都忙得要死!”
聞言許奈良悶悶笑了幾聲,“拜托了,終身大事。”
“你小子!”
兩人沒說幾句就掛了,許奈良臉上堆著笑,腦子裏大概能勾勒出跪在沙灘上給梁爽戴上戒指的場景。
人生頭一回,他是緊張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