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咬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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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蓮溪勝券在握。
眼睛斜斜瞧著城牆之上。挑起眉邪笑，隨手接過手下遞的擴音，葉雨欣敢說目前為止沒有聽過如此致命的聲音，如罌粟之狀，美的讓人絕望。
“米桑，你如今仔細看看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我知道你是個有理想有骨氣的人，你可以為這座城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你也可以做到不管不顧麽？”清水蓮溪字字誅心，惹得米元夕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睛如梭盯住清水蓮溪，恨不得將清水蓮溪碎屍萬段。
副官吃了一驚，忙抬起頭緊張瞧著米元夕，心下了然，也很是無奈，“司令，小鬼子便是人人得而誅之，何必要為他吃心。我看……”
“她是我的結發夫人。”米元夕喃喃自語，眼底複雜盡顯無餘。
轉身便是滿城出生入死的士兵。
再轉身便是自小便有婚約的結發。
米元夕不知自己是造了什麽孽，如今心底最在意的人都握在小鬼子手裏。
哪怕是選錯半分，便是幾人生死。
副官不敢說話，生怕發出絲毫聲音便會亂了米元夕的判斷。
如今看著米元夕的模樣，似乎在深深沉默不知所措之間，“夫人為何一直不說話？莫不是被小鬼子挾持……”
副官適可而止，如今離的甚遠根本看不清楚，恐怕不是葉雨欣也不一定。
關心則亂，米元夕怕是早就亂了陣腳。
“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棄城投降，否則，”清水蓮溪悠然從腰間解下長劍，嗜血的眼珠閃著光芒，如同遇到自己十分感興趣的獵物，利劍出鞘，閃著寒光的利劍被清水蓮溪毫不在意架在葉雨欣脖子上，“你知道結果。”
慵懶的語氣，似乎眼前這個本不是人命，不過是平時訓練時使用的靶子而已。
觸動冰冷的感覺，葉雨欣閉目靜靜感受脖子之間的寒冷，眼角不自覺有淚滑落。
本臨危受命，要保米元夕周全，沒想到如今自己竟成了少爺的累贅。
若是可以選擇，當初便不會如此莽撞。
葉雨欣越想越感覺悲戚，微微睜開眼睛最後將米元夕看個清楚。
一襲白衣，荷紅葉綠，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是如何美好。
副官低眉不語，忽然隱隱感覺葉雨欣的表情不對，心裏大驚剛要大呼，便見葉雨欣嘴角揚起笑意，猛地張開嘴巴死死咬住舌頭。一縷鮮血順著葉雨欣嘴角，觸目驚心，印著葉雨欣本就雪白的麵容，更顯嬌柔無助。
這分明就是強迫米元夕投降，副官忙轉頭瞧著米元夕，“司令，萬不可上當！”
葉雨欣自小便是逆來順受，如今看著內心深處卻也是個倔強的。米元夕雙手緊緊握住，不自覺抱起青筋，嘴唇微微顫抖，“可是，若是再不做出決定，她便會沒命了。”副官心下一顫，聽出米元夕語氣當中的猶豫、糾結還有動搖。
清水蓮溪冷酷的笑，白嫩素手輕輕挑起葉雨欣下巴，很是仔細看著，邪笑，“米桑你可要看清楚，如今你隻有一段時間考慮，否則……”清水蓮溪很是惋惜，“米夫人恐怕真會沒命。”
米元夕上前一步，眼睛裏充滿血絲，狠狠盯住清水蓮溪。
“以前隻聽說清水蓮溪沒有感情，卻沒想到竟可以惡毒如斯！”副官也實在無法忍受，眼看米元夕要按捺不住，卻無計可施。
時間一點點過去，米元夕臉色鐵青猛地抬起頭大聲嚎叫。
“將所有師長全部召集開會！”
就算開會又能如何？
三位師長麵麵相覷，城內百姓危機，就算是不投降也很難突圍出去。若是投降說不定還能保住幾百百姓的性命，恐怕不止葉雨欣一個。
副官未曾娶妻，咳嗽幾聲訕訕，“不若我帶個特戰隊，去將夫人救回來，然後我們一起棄城逃跑！”
“這話說的不對！”5師師長麵有難意，“我們自然可以棄城撤退，可是剩餘在蘇州城內的百姓怎辦？”
“難道要棄百姓於不顧麽！”
46師師長很是讚同，“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置百姓於不顧。小鬼子做過的事你們不是沒有聽說過，若是將這些人留下，多數是凶多吉少。”
5師師長顫顫看著米元夕，話裏有話，“何況城內留下的百姓以女子為多……”5師師長說著更是小心翼翼，奈何半句話而已，米元夕已經明白其間意思。
小鬼子一路而來，*害過的女子不少，豈是城內百姓可以承受住的。
46師師長一語道破，“司令，不如我們降了吧。”
米元夕沉默不語，半晌微微抬起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303師師長，“你意下如何？”
303師師長不防會忽然被問，愣了愣也是沉默，看似麵無表情也是沒有辦法。
良久，“說句老實話，初戰時我們總共也就剩餘三千多人，如今不完全記錄的花名單，能夠戰鬥的也就不到一千而已，還有一部分需要照顧未來及撤離的百姓。兵力實在不足，所謂的奮力抵抗不過是我們一廂情願。”
“古時有臥薪嚐膽，也有韓信受那胯下之辱。依著我看，不如暫且降了，以後再做打算。”
有再大雄心，若是有朝一日沒命了，又能有何用。
有時適當的退讓，不過是為了以後可以反抗。
“司令，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為了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司令還是好好想想利害關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