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認清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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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或許是因為一晚上都在活動,沒有好好的休息,所以看著三個藥人怪的藥癮反應要比其他的時候都要強烈的多。
張悟著急的不行,轉身就跑去找地衣,鳳竹喊住他說道:“沒用的,地衣就是地衣,永遠也不能當熒光草使用,不要白費力氣了。”她緊抿了唇,看著藥人怪痛苦的不斷的撞石頭,最後終於艱難的說道:“若是最後他們挺不過去,就殺了他們吧!”
她本想現在就說殺了他們,可是盡管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希望這三個人能挺過去。
許忠勇看到鳳竹難受的樣子,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又將她的耳朵捂住了,既然她不忍心看不忍心聽,就不要再看著他們折磨自己。可是鳳竹卻是在男人的懷中掙紮了出來,緊緊地咬著唇說道:“我要看!”
這是她來到古代之後,第一次嚐試到失敗的滋味,以前不管有多麽的艱難,哪怕有一次男人差點死掉,可是最終還是將男人給救了回來。
然而這一次,她幾乎每天都不眠不休的努力去救這些人,可是到最後她終究不是萬能的,隻能看著他們自己扛過去。哪怕這些人中最後有活下來的,那也是老天看著給他們了一條活路,並不是鳳竹努力而讓他們活下來的。
這個時候,她終於真真切切的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她終於明白她不是萬能的,同時她也不是老天爺,不能決定別人的命運,不是她相救誰就能把人救活的。
而此時也讓她想到他們的敵人顏島,一直以來顏島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都在他們之上,甚至派來的殺手幾乎都與許忠勇等人的功夫齊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害怕過。
為什麽?因為她相信隻要自己努力,便一定有辦法戰勝顏島,她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弱勢的那一方。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相信了,憑著她與蘇無名那裏學來的醫術,憑著在她的眼中蘇無名是神醫的存在,在顏島人眼中他卻是最底層的存在,而她間接又是他的徒弟,她憑什麽認為她能鬥得過顏島上醫術超群的人,她又從哪裏來的自信?
鳳竹笫一次進行了自我否定,可是這種自我否定不是讓她徹底的氣餒,而是讓她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弱勢,而是真正的讓他明白她改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顏島。
鳳竹冷靜的看著藥人怪,雖然用生命的方式給人教訓是殘酷的,但是她一定會深深的可在腦子中,讓這教訓以後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鳳竹這一刻在進行自我反省,而其他人也同樣如此。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這赤炎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哪一個提出來不是能獨霸一方的存在,他們骨子中就有一種驕傲,他們這樣的強者,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顏島嗎?
可是此時現實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這些藥人怪是與他們不相幹的人,他們尚且可以看著他們眼睜睜的死去,可是下一次要是自己在乎的人呢?
他們能幸運的救下自己的人嗎?是不是也要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死去。許忠勇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鳳竹,若真的是那樣的話,他一定會瘋掉的。
而與他想到一處去的梟瑾和許李浩,同時也看向了麵無表情的閆雪,他們同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閆雪在他們麵前受傷害,哪怕是一點點苦他們都舍不得她吃,怎麽可能看著她死去?
他們還不夠強,可是他們要如何變強才能與顏島抗衡,隻是武力上強大就可以嗎?不,這遠遠不夠,最起碼在醫術方麵,他們也要強過對方才行,不然這將會成為他們最大的威脅。
許忠勇和梟瑾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據說是赤炎大陸上神一樣的存在,他的醫書已經到了登峰化極一樣的存在,甚至相傳這人已經活過了二百歲,他們一定要找到他,就算再難也要找到這名醫仙才行。
半個時辰過去了,眾人都是無力的看著藥人怪們從疼到極致的撞石頭,到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全身激烈的抽搐,眼睛也開始上翻,這是死亡的征兆。
鳳竹的聲音沙啞而艱難的說道:“殺了他們吧!”這不是挺過去的征兆,既然沒有挺過去,何必再讓他們多受一刻的痛苦,還是給他們一個痛快讓他們解脫吧!
許忠勇放開懷中的鳳竹,慢慢地朝著三個藥人怪走了過去,士兵們早就不忍心的躲出去老遠,這些藥人怪叫的聲音太慘了,哪怕他們感覺不到疼痛,可是也能從他們的叫聲中體會他們到底有多痛。
張悟此時要不是被龍潛扶著,也許他已經站立不住了,聽到鳳竹說要殺了他們,又見到許忠勇走了過去。
張悟想要上前去攔著,可是才走了一步,腳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下一子做到了地上,他聲音哽咽的喊道:“許大哥不要,再等等,或許能發生奇跡呢!你再等等!”
然而許忠勇非但沒有停下來,卻是快速的靠近了過去,張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等著藥人怪們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叫聲,他這才想起來,藥人怪已經沒有力氣叫了。
張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不敢看向那三個藥人怪的方向,他想要站起來,可是腳上沒有力氣,他對著龍潛說道:“扶我離開這裏。”
他不想看藥人怪慘死扭曲的樣子,現在甚至也不想回去,因為那裏還有一些藥人怪可能也在生死邊緣處,他決定了今天不管怎樣都在外麵待一天,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了之後,他再回去。
他正等著龍潛來扶他,可是龍潛是往他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可是卻沒有拉住他伸出去的手,而是直直的對著許忠勇走了過去。
難道他還想看藥人怪最後一麵不成?張悟沒有叫住龍潛,而是坐在地上等著他回來。卻是聽到走過去的龍潛,突然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鳳竹閆雪,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石頭裏竟然有發光的草,這是不是熒光草。”
龍潛的話驚醒了許忠勇,因為是他先看到的那種草,可是他因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希望藥人怪能活下來,所以才在石頭上看到了發光的草。
許忠勇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便怔愣在那裏一直盯著那發光的草看,知道龍潛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走過來了,才把他給驚醒。他伸手去碰那些發光的草,拔下來一點拿在手中看。
可是石頭裏麵是黑暗的,拿在手中卻與長在地上的地衣沒有什麽兩樣,等將草再次放進石頭裏去的時候,那些草又發起光來。
鳳竹和閆雪在聽到龍潛的話之後,快速的跑了過去,她們也不相信會出現這樣的呃奇跡,可是當看到石頭裏拿下發光的地衣的時候,她們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張悟在坐在地上大叫,“你們發現了什麽?是要找到的熒光草嗎?我也要看,龍潛你過來扶我,我也要看看啊!”
可是此時已經沒有人理會他了,鳳竹等人隻是激動的看著熒光草發呆了,哪裏還顧得上張悟。然而張悟卻是在遠處再一次喊道:“到底是不是啊,不是的話你們說一聲啊,要是的話你們該快給藥人怪他們喂下去啊,他們已經快死了你們沒看到嗎?”
張悟的話驚醒了所有的人,鳳竹拔起熒光草便對著藥人怪走去,使勁將大耳怪的嘴巴掰開,然後將地衣整個塞進了他的嘴中,塞到他的嗓子眼處,然後抬起他的下巴讓他咽了下去。
鳳竹在喂大耳怪的時候,閆雪和許忠勇也沒有閑著,他們分別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大頭怪和大眼怪走了進去,將熒光草喂到了他們的嘴中。
眾人緊張的盯著三個已經甚至不清的藥人怪,鳳竹看到他們沒有緩和的跡象,說道:“會不會太少了,要不要再給他們喂一點?”
還是許忠勇冷靜的說道:“不行,還有不少的藥人怪等著熒光草呢,這些人不管用也許是咱們給他們喂下去的時候太晚了,他們已經沒有救了。熒光草可能對還沒有犯病的藥人怪更管用,所以不能在他們身上讓費熒光草了。”
這無疑是殘酷的事實,在石頭裏的熒光草就那麽一點快,分到每個藥人怪的身上,也就是一小點,若是不管用的話,他們也不能再拿出更多的熒光草給他們。
或許熒光草根本就不管用,可是不管管不管用,他們都不能將所有的熒光草浪費在三個人身上。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壓在所有人的身上,他們隻能煎熬的等結果。
沒有人去扶張悟,張悟自己爬了過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三個藥人怪,此時三人的臉色都有些發黑,像是不能呼吸一般,將臉先是憋成紅色,然後是醬紫,最後變成了黑色。
三人本來就長的不好看,此時這幅摸樣更是如地獄的惡鬼索命一般,張悟看到嚇了一跳,顫抖的問道:“怎麽樣?他們還活著嗎?”他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再不敢看第二眼。
龍潛蹲下身子,對著大眼怪的脖頸處摸了摸,然後聲音低沉的說道:“大眼怪已經死了。”大眼怪的大眼已經沒有光彩,龍潛有走到了大耳怪和大頭怪的身邊,同樣對著他們的脖頸處摸了摸,然後說道:“雖然沒有死,可是也不行了。”
鳳竹聽到這話,就像是繃緊的最後的共線一般,徹底的繃斷了,也像張悟那樣腳下無力就要做到地上,還是許忠勇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鳳竹。
鳳竹趴在男人的懷中流下了眼淚,然而就在這時,梟瑾卻是說道:“他們沒有死,反而是活了下來。”鳳竹聽到這話,猛然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梟瑾,臉上還帶著淚水。
閆雪問道:“你怎麽確定他們活下來了。”明明症狀並沒有減輕,看那樣子就是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樣子,他是怎麽看出他們能活下來的。
梟瑾沒有解釋,隻是說道:“他們活下來了,等他們慢慢地緩過來,你們自然就會相信了。”他沒有說,他也是長期掙紮在生死邊緣的人,與死亡擦肩而過了這麽多次,他已經有了經驗,所以他才會確定這些人活了下來。
梟瑾的話似乎給了人希望,鳳竹不再趴在許忠勇的懷中,而是走過去按在了大頭怪的脈搏上,雖然幾乎已經摸不到脈搏了,可是若是仔細感受的話,還是能感覺到細微的跳動的。
鳳竹一直摸著大頭怪的脈搏,而龍潛也一直摸著大耳怪的脖頸處,若是大耳怪死了他自然會出聲的。
到了一刻鍾之後,鳳竹還是能感覺到細微的脈搏在確定,可是實在是太弱了,弱到讓她總感覺是自己的幻覺。於是她對著閆雪喊道:“小雪,你來摸一摸他是不是還活著。”
閆雪走過去蹲下身,把上了大頭怪的另一隻手,看到鳳竹在殷切的注視著她,她摸了一會兒之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鳳竹鬆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他們還都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梟瑾又說話了,“看他們的樣子,要緩和下來都要等到下午了,他們這樣子最好不要隨便移動,而山下的藥人怪也在等著救命,還是派人將熒光草送下去吧!”
鳳竹和閆雪互相看了一眼,還是閆雪先說道:“還是你下去吧,你的醫術要比我高,山下的藥人怪人數多,要出的狀況比這兩人要多,我不一定能應付的過來。”
鳳竹點了點頭,站起來將石頭內的熒光草全部采集了下來,然後由許忠勇抱著下山了,其他人都選擇留在了山上。
回到山下之後,陶參將便迎了上來,對著許忠勇問道:“許將軍可是找到了你們要找的東西?”
許忠勇點了點頭,“找到了,隻是不知道對藥人怪們管不管用。”哪兩個藥人怪還不能確定活下來,所以是不是真的管用,也隻能他們給藥人怪們用了之後才知道了。
鳳竹一回來,藥人怪們就將鳳竹圍在了中間,說來也奇怪,他們誰也不親近,獨獨對鳳竹很是親近。
鳳竹看著藥人怪看著自己的眼神,不管他們聽不聽的懂,都認真的說道:“希望你們能堅持下來,雖然活下來一定會經曆很多的痛苦,可是要是死了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隻有活著才有意義。”
藥人怪聽不懂鳳竹的話,可是他們卻是一直在點頭,因為除了點頭和搖頭之外,他們什麽都不會,而點頭的時候他們能感受到鳳竹傳過來的氣息是溫和的,所以比起搖頭來,他們更喜歡點頭讓鳳竹高興。
到了下午的時候,藥人怪的藥癮發作了,因為不知道這熒光草什麽時候喂下去時機最好,所以鳳竹選擇了最保險的辦法,從藥人怪發病的時候,她就將熒光草給他們喂了下去。
然後又隔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給他們喂緩痛藥,這次鳳竹不是沒有隻有一碗的緩痛藥,而是每間隔一段時間便給他們喂下去一晚。
她手中的緩痛藥還達不到讓人上癮的程度,之前不敢給他們多喂,是因為是藥三分毒,對於藥人怪的身體來說,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再承受這點毒性,所以一直不敢多喂。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了,眼看著他們死過去,還不如多灌他們幾碗藥給他們一些保證呢!
不管當第一個藥人怪死過去的時候,鳳竹沒有停留的走向了另一個藥人怪,將緩痛藥給強行的喂到了大嘴怪的嘴巴中,可是等鳳竹將藥灌完了之後大嘴怪也死了。
藥人怪一個個的死去,活下來的已經不超過十個人了,並且這十個人中,也有兩三個在生死邊緣。
知道又死了三個人之後,剩下的七個人像是已經挺過來了,雖然他們的臉色也很難看,可是再沒有往壞處變化,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七個人還是老樣子,鳳竹才送了一口氣,說道:“這七個人應該是活下來了。”
許忠勇點了點頭,兩人守著那七名藥人怪,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的臉色竟然開始慢慢地好轉,這讓他們徹底的送了一口氣,等藥人怪的臉色徹底恢複正常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而山上的人還沒有回來。
山上的大頭怪和大耳怪,本來就喂的熒光草比較晚,再加上他們也沒有緩痛藥來緩解疼痛,完全是靠自己挺過去,鳳竹還真的猜不出兩人現在怎麽樣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鳳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許忠勇將鳳竹散落下來的頭發給她梳理到耳後,說道:“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你已經累了一天了。”
鳳竹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很明顯她要等著他們回來。鳳竹對男人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雖然藥人怪不需要救治了,但是我還要看各種各樣的醫書,另外我還要草藥和藥爐,我要試著自己配藥丸。”
男人點了點頭,“沒問題。”他沒有說從現在開始,他會找尋醫仙的蹤跡,等到找到了之後,他便帶著鳳竹去拜師。不過現在還不確定醫仙是不是還活著,等消息確切了之後在告訴她也不遲。
兩人直到等到深夜,山上才有人下來,鳳竹緊緊地盯著人群看,似乎是在搜尋大頭怪和大耳怪的蹤跡。
見到兩人是被士兵抬著下山的,她張了張嘴想要問,這兩人是不是都活著,張悟已經說道:“活下來了,大耳和大頭都活下來了,現在隻是昏迷了過去。山下的情況怎麽樣?”
鳳竹沉悶的說道:“隻活下來七人,其他的十幾人都死了。”加上大頭怪和大耳怪,一共活下倆的隻有九人,連藥人怪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雖然最後救活了九個人,可是眾人卻是沒有半點的喜悅,這一天給他們的都是沉重的打擊,哪怕找到了熒光草這種傳說中存在了的東西,哪怕救活了九個藥人怪,那死亡的壓抑感還是讓眾人興奮不起來。
許忠勇最後說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有什麽要說的,明天再說。”
眾人沒有異議,紛紛回了自己的帳篷,這一夜有多少人誰的不踏實,有多少人徹夜難眠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鳳竹被許忠勇摟在懷中,因為睡不著,又怕那打擾到男人休息,所以她不敢翻身,隻能僵硬的躺在他的懷中。
過了很長時間,都不見鳳竹放鬆下來,男人摟著鳳竹動了動,讓她躺的更舒服些,聲音中帶著些許溫和的說道:“在想什麽?”
鳳竹知道男人也沒有睡著,聽到他說話了,便回道:“藥人怪的情況和邊關的士兵很相似,若是咱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邊關的士兵能活下來的可能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士兵身上即有冥花毒又有長期聞冥花而產生的毒癮,這種毒癮是直接作用在士兵的精神方麵的,難戒除的程度,要比藥人怪還要強上十倍。所以若是他們找不到解藥的話,或許連百分之一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
許忠勇親了親鳳竹的額頭,安慰道:“會有辦法的,就算咱們找不到解藥,也要逼著顏島把解藥交出來。”為了邊關七十萬士兵的性命,他們不管有多難,都要將顏島拿來下才行。
許忠勇不再說話,而是哄著鳳竹入睡了!
而另一個帳篷內星也對這梟瑾在說話,他聲音冷冰冰的問道:“主子,今天找到的熒光草也是您多年要找的東西,您怎麽沒有讓他們給你留下來一點?雖然您現在的病情,熒光草已經起不到多少的作用了,可是最起碼能讓您好受一些。”
今天星並沒有跟著主子上山,而是帶著閆月出去玩了,因為已經不再給閆月服藥啞藥,所以為了盡量避免誤傷,星每天都陪在閆月的身邊,一旦看到有人被控製了,立刻帶著她離開。
因為閆月一直穿著鳳竹給她設計的奇怪的衣服,所以除了聲音上對別人還有蠱惑外,動作上已經起不到作用了。
也因為此,閆月的攝魂能力下降,隻要被攝魂的人及時發現,帶著閆月遠離這些人,他們自己就會慢慢地醒過來。
所以現在星呆在閆月身邊的時間,要比呆在自己主子身邊的時間要長,隻有晚上閆月睡著了,他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主子。今天從山上回來的士兵有提起熒光草,他這才知道傳說中的熒光草真的存在。
梟瑾聽到星的話,卻是說道:“別人的救命藥,在我這裏隻是稍微起點作用,何必為了那一點舒服而要了別人的性命呢!”
何況當時許忠勇也在那裏,他怎麽可能允許自己搶奪熒光草,他這一身的病痛,其中也有許忠勇的一筆呢,一年前他將許忠勇打下了懸崖,可是許忠勇也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都震壞了,本來就體弱的他,從那時候開始更是強弩之末。
星不再說話,就算他說什麽現在也已經晚了,熒光草也已經沒有了,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既然傳說中的熒光草真的存在,那屬下派人去搜羅。”其實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對熒光草的尋找,隻是以前這希望太過渺茫了,所以他們總是認為熒光草根本不存在,在尋找上就有些懈怠。
此時可以確定熒光草真的存在,那麽就算上天入地,也會給主子將熒光草找到的。
梟瑾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對著星吩咐了另外一件事,“派人找赤炎大陸上的醫仙,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他要將閆雪讓閆雪有醫術傍身,若是將來他有什麽不測,閆雪最起碼也有保命的醫術能護她周全。
星冷冰冰的說道:“不要您吩咐,咱們的人就一直在找醫仙,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始終都查不到醫仙的半點消息。”
梟瑾淡漠的說道:“將所有的人都集中起來,全力尋找醫仙的下落,其他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星聽到主子全力尋找醫仙,還以為是為了給自己看病,卻不知道主子想到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到了第二天,鳳竹出了帳篷的之後,就聽到大頭怪用他那難聽的聲音,喊著一二三,其他八個藥人怪也跟著啊啊的叫,不過喊的都不是一二三。
看到這一幕,鳳竹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是她從昨天藥人怪犯病開始到現在第一個笑容。藥人怪們似乎發現了她,跑到了她的麵前,大頭怪走在最前麵,衝著鳳竹喊道:“一二三。”他身後的八個人也一起啊啊啊三聲。
鳳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於是大頭怪喊的更大聲了,後麵的八個人也叫的更大聲了。
因為他們的叫聲,將其他的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曾經嘲笑過這些怪物的那些士兵,再一次湊到了一起嘀咕,“怎麽沒有都死掉啊!居然還活下來這麽的怪物,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就是啊,這眼看就要到豐縣了,難道還要帶著這些怪物去見皇上不成,也不怕把皇上給嚇到,治他們一個驚擾聖駕的大罪。你說皇上看到這些怪物,會不會直接下旨砍了他們的頭。”
一個士兵點頭說道:“我覺的很有可能,驚擾聖駕也不是小事,咱們就等著看熱鬧吧,讓他們救了也是白救。”
幾人這邊小聲的嘀咕,被昨天跟著一起去山上的士兵給聽見了,立刻就有人不滿的說道:“我說,人家礙著你們什麽事了?你們要這樣的詛咒人家?是偷你家的雞了還是奪你家的妻了?”
“我看啊,肯定是奪了他們家的妻了,要不然他們能這麽恨人家嗎?”“不對不對,他們現在還沒有妻呢,哪來的奪妻之恨,不過他們這麽說人家的壞話,肯定是擔心將來奪他家的妻吧!”
這話不就是暗示他們的媳婦會跟別人跑嗎?這種話任是哪一個男人聽了也會大怒,所以那幾個被說有奪妻之恨的,二話不說上來便對著說話的人打了過來。
而說話的人也早就防備著他們呢,頓時你來我往的兩邊人便打在了一起,等他們被拉開的時候,臉上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
陶參將聽到這事之後,一揮手說道:“讓他們鬧吧,也就能蹦躂這幾天了,等把許將軍安全送到豐縣之後,老子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怕。”現在不罰他們是因為還有任務在身,要是他將手下的兵都打一遍,誰來保護許將軍。
何況要是責罰的話,他這個參將也是首當其衝的該打,既然都有錯,那就等任務完成了,大家一起清算!
接下來三天的路程,藥人怪雖然也犯過藥癮,不過已經沒有先前那麽嚴重了,配合著緩痛藥,他們很快就能挺過去。三天之後眾人到達了豐縣的地界,因為還沒有到城裏,所以鳳竹並沒有讓九個藥人怪遮著麵。
可是她卻是算錯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豐縣的百姓對她的崇拜程度,聽說今天她要到,幾乎是全城出動,十裏外便開始迎接他們。
“哇,你們快看那些跟在鳳竹身邊的人,是不是被她收服的妖怪?你看那人的耳朵,快趕上扇子那麽大了,還有那人的鼻子,啊啊啊,怎麽會有那麽大的鼻子?”
“還有那個,你看他的頭那麽大,脖子卻是那麽細,會不會一點頭大頭就直切從脖子上掉下來啊!”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不過他們的議論並不像討厭藥人怪的那些士兵一樣,帶著厭惡和害怕,這些百姓隻是有發現新奇事物的好奇和興奮,並不帶有厭惡的情緒。
鳳竹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嘴角不由抽了抽,是她的錯,她太低估了豐縣百姓們的承受能力了,別說這些人不是妖怪,就是真的是妖怪變的,這些百姓也會興奮想要上前去摸一摸手感,豐縣的百姓就是這麽奇葩的存在。
閆雪在百姓的話語中,也聽出了他們似乎把鳳竹當成了蛇妖,不由看著鳳竹說道:“他們形容你是蛇妖,我倒是認為很貼切。”
蛇妖嬈多情,上輩子圍在鳳竹身邊的人就不少,尤其是玄若。明明玄若就比鳳竹厲害,可是每次基地排名賽的時候,玄若都是給鳳竹保駕護航,將她送到第一名的寶座上,所以她總是認為鳳竹其實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全都是玄若捧上去的。
而這一世,鳳竹身邊還是圍了不少的人,就連最近的藥人怪,也是被她徹底的收服下來了,閆雪還真的不知道鳳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魅力。
鳳竹聽到閆雪的話,說道:“怎麽嫉妒了?想不想知道在基地的時候,眾人給你送的外號是什麽?”因為自從說開了之後兩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有時候說話也不避諱的會提到以前在基地的事情。
閆雪一猜便知道起外號這種惡趣味,可能是玄若才能無聊的做出來的,而玄若還能給她取好聽的外號?所以閆雪立刻說道:“我不想知道,你不用說了。”
可是鳳竹卻是直接說了出來,“悶騷的狐狸精。我也感覺這個外號很適合你。”
閆雪身上那憂鬱溫和的氣質,總是吸引不少的男人對她有好感,可一輩子她還不會攝魂,這一輩子加上攝魂之後就更加離譜了,真個人的氣質都是大變,隻要多看兩眼就恨不得據為己有,怪不得能把梟瑾和許李浩兩個人迷得神魂顛倒了。
兩人說話並沒有逼著與鳳竹同乘一馬的許忠勇,他雖然對於基地是什麽不太懂,但是也能感覺到鳳竹和閆雪兩人的關係親近,要比他想象的複雜,似乎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一般。
閆雪又開始給某個躲在犄角旮旯裏的玄若記下一筆帳,她隻等哪天找到人之後,徹底的清一清總賬。
有百姓相迎,眾人紛紛下了馬,張悟更是微笑的問道:“大家都好嗎?”雖然他這個父母官當的馬馬虎虎,但是也算盡心盡力的保一方太平,他自認為還是對得起豐縣的百姓的。
百姓們也和張悟問了好,不過說了幾句之後便將他丟在了一邊,湊到了鳳竹的身邊去問好了。縣令大人哪裏趕得上鳳姑娘有魅力啊,他們哪有時間和縣令敘舊,他們很忙,忙著看鳳姑娘和她新收的小妖們。
被忽略的張悟,臉色有些發黑,看著被圍的裏三圈外三圈的鳳竹有些吃味,還是他把鳳竹捧上神壇的,怎麽可以這麽對他啊!
不高興的張悟,還沒有找人撒撒氣,就聽到身邊的龍潛說道:“我要回京了,今天就要走!”在遇到陶參將的時候,他便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要他提前回京做好顏島人來之前的護衛工作。
其實接到旨意的時候他就應該離開了,可是他不放心張悟他們,所以便一拖再拖,直到現在到了豐縣他才說出來。
張悟聽到這話,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一直都知道哪怕他耍賴贏了龍潛,他也不可能成為他真正的仆人,他知道龍潛遲早都會回去,可是卻沒有想到他要回去,自己會這麽的不舍。
張悟低著頭不說話,龍潛見到他就像是被丟棄的小狗一般可憐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舍,不過還是說道:“相信你們肯定就會進京的,到時候我們還能再見麵。”
張悟突然說道:“我還沒有送你簪子呢,咱們現在就去城裏挑一個吧!”龍潛被張悟殷切的眼神緊緊盯著,竟是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最終順從的點了點頭。
兩人不去理會被圍困住的鳳竹,而是騎馬進了城,到了首飾鋪子之後,張悟便開始給龍潛挑簪子,可是他逛了一個又一個的鋪子,就是沒有看上一個滿意的。
龍潛看著張悟看到簪子總是能挑出各種各樣的毛病,拿起一個說道:“這個就不錯,你就給我買這個吧,我對這個還算滿意。”
張悟轉頭看向龍潛手中的簪子笑了,“那是姑娘用的簪子,你確定你滿意那個?”龍潛這才打量起手中隨意拿起的簪子,可不就是姑娘用的嘛,他有些尷尬的放下了。
兩人出了鋪子之後,張悟說道:“你能明天走嗎?現在天也這麽晚了,走夜路不安全,反正回京也不差這一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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