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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竹和眾人一邊逃跑一邊思索著怎麽辦,這些動物恐怕背後都是由人控製著,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也想要殺了這些猛獸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問題就出在了這裏,他們是來求人辦事的,不是來砸場子的,怎麽可以隨便的殺戮。
而他們從山腳下一關關的闖上來,便一直記著這一點,眾人都堅持不到萬不得已不動殺戮。
鳳竹看了看身後窮追不舍的猛獸,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麽將那控製這些猛獸的幕後之人找出來,要麽他們想辦法將這些猛獸馴服了,她看向了閆雪和梟瑾,馭獸可是大蒼國的三大能力之一,他們兩人應該不會不懂吧!
“閆雪,你有辦法馴服它們嗎?”攝魂至幻境不僅對人起作用,就是對於動物也是起作用的。
“我所知道的馴獸法都是一對一的,向這種多物種的恐怕是駕馭不了。而且擒賊先擒王,這裏麵並沒有領頭的獸王。”鳳竹也知道閆雪既然沒有出手,就說明做不到,要不然她也不會跟著他們一起跑了。
聽到閆雪說後麵的猛獸中沒有領頭的獸王,這不由讓鳳竹感覺到奇怪,難道老虎在這裏還不能稱王嗎?
鳳竹疑惑的時候,許忠勇眼神也犀利的掃向追著他們窮追不舍的猛獸,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麵的就是老虎,而其他的猛獸也不敢越過它,這樣還不算獸王嗎?他犀利的眼神從頭到腳將那領頭的老虎打量了一個遍。
而許忠勇奇怪的時候,被長腿怪背著的張悟,一邊大聲的催促著長腿快跑一邊大喊道:“我不要被吃掉啊,要是被他們撕成了碎片,可是沒有辦法投胎了啊!”
古人注重死後屍體的完整,因為古人認為人死後屍體不完整的話,他們的靈魂也是不完整的,而不完整的魂體要停留在陽間,將丟失的部分長到才能入地獄轉世投胎。
張悟把自己不能死,要不然就是對不起他的恩師,他怎麽有臉下地獄的話又撿起來大喊了一遍。
眾人聽到張悟的大喊大叫不由一陣的黑線,他已經讓長腿怪背著他跑到最前麵去了,怎麽還能無恥的說出這麽一番話?鳳竹看著這樣沒出息的張悟,深恨自己當初怎麽就答應帶上他呢!
就在眾人邊跑邊鄙視張悟的時候,許忠勇突然對著長腿怪說道:“背著他跑到最後麵去。”眾人隻當許忠勇是看不慣張悟這樣大驚小怪,想要懲罰他。
長腿聽了姑爺的吩咐立刻照辦了,於是本來跑在最前麵的張悟,瞬間落到了最後,追在身後的猛獸還以為長腿沒有力氣了,興奮的對著張悟撲了過去。張悟感覺那跑在最前麵的老虎的牙齒,差點咬到他的屁股,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許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亂叫了,你讓長腿跑快一點吧!”張悟嚇的更加的哇哇大叫,求著長腿跑快一些,可是長腿偏偏惡作劇一邊,就比老虎快那麽一點點,張悟眼睜睜的看著老虎與他的屁股一次次的擦肩而過。
張悟冷汗嘩嘩的往下掉,突然他就不叫了,很鎮定的對著長腿怪說道:“長腿,跑快一點吧,依然我真的憋不住了,會尿你一身的。”
張悟這話一出來,好幾個人腳下一滑,往地上摔去,猛獸瞅準時機更是對著那摔倒的人撲了上去,然而那些人一個鯉魚打挺便躍上了猛獸的背,然後在猛獸的背上一點,又跑到了猛獸的前麵。
因為張悟這話,害的不少人差點命喪猛獸之口,眾人怕張悟再說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對著許忠勇說道:“還是跑在最麵前去吧,我們怕再這樣由著他說下去,我們會不小心被他間接的害死。”
長腿怪也殷切的看著姑爺,他真的不想被張悟尿一身啊,邊跑便對著張悟說道:“你要是敢尿我一身,我就敢直接把你扔給猛獸。”
張悟憋的臉都紅了,對著長腿怪吼道:“這不是我能控製的,我本來就膽小還讓我跑在最後麵,是你們在耍我還差不多。”張悟怕長腿真的把他扔出去,手腳並用使勁扒著長腿。
眾人都以為許忠勇在整張悟,卻沒有想到他對著張悟說道:“看看你身後的老虎頭上有沒有東西。”
許忠勇這樣一說,眾人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老虎的頭頂,可是什麽也沒有看到。張悟聽言也對著身後的老虎看去,卻正好看到老虎張著虎盆大口對著他撲過來,他背上的寒毛猛然的全都豎了起來,手對著老虎大頭使勁摁去,想要把老虎給摁下去。
卻不想這麽一拍,隱在老虎毛發之中的一條細細長長的小蛇抬起了身子,似乎被張悟一巴掌給拍暈了,直接從老虎的頭上掉了下去。
當小蛇掉下去之後,那些追在身後的猛獸突然就停了下來,低眉順眼的匍匐在小蛇的身後。這樣的變故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不由讓他們停了下來,警戒的看著那些猛獸。
張悟也沒有嚇到自己的這一巴掌竟然把猛獸們都拍停了,早知道他這一巴掌這麽管用,他早就出手了,還用得著被猛獸追的這麽狼狽嗎?
危及解除了,張悟立刻得瑟了起來,說道:“哈哈,是我一巴掌把老虎拍下去的,我的一巴掌肯定是給了老虎當頭一棒,讓它知道了我的厲害,所以對著我臣服了。”
張悟拍下去那一巴掌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並不知道從老虎的頭上掉下去一條小蛇,他沒有看到可是別人卻看到了,自然知道不是張悟的威力才讓猛獸停下來的。
眾人不管張悟的抽風,對著那地上的小蛇看過去,那暈暈乎乎的小蛇似乎真的被拍的暈頭了,一直在地上不斷的甩著自己的蛇腦袋。
梟瑾是由星背著跑,要是過陣法的時候,梟瑾就是強大精神相助鳳竹和許忠勇,而不是陣法的時候,梟瑾便會保存精力由其他人解決,眾人也知道他的身體不好便也由著他,何況梟瑾的實力確實不弱,對於陣法很是精通,不少次是他出口提醒,才給了鳳竹和許忠勇啟發。
此時梟瑾聽到許忠勇疑惑之後,便也讓星落後了腳步,那小蛇一直隱在老虎的毛發之中,雖然他也斷定老虎頭上有東西,可是卻看不清是什麽,此時被張悟一巴掌拍下來,才看清是一條蛇。
梟瑾說道:“是蛇王,無毒卻是喜食毒蛇。”這蛇王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怕的,甚至要殺了他輕而易舉,可難就難在它可以號令蛇群,有它在的地方,一定有不少的毒蛇。
不出梟瑾所料,很快從沙沙的聲音響起,這沙沙的聲音在樹中散發出來,可是卻有不是風吹樹葉而引起的沙沙聲,不由讓人感覺分外的恐怖。
一條蛇無聲無息的就要掉落在張悟的頭上,卻是被他旁邊的大耳伸手抓住了,大耳的動作讓眾人都看了過去,他手中正抓著一條眼鏡蛇,那眼鏡蛇被抓住了還不老實,對著大耳的手便咬了過去。
然而大耳卻是沒事,眼鏡蛇扭了幾下然後死掉了。鳳竹看向九怪們不由有些羨慕,她此時也希望自己跟他們一樣全身都是劇毒,這樣那些一直像下雨一般的蛇們也不敢往她身上撲了。
一條條毒蛇跟下雨一般往眾人身上撲,除了對九怪們有些顧忌,對其他人卻是一點顧忌都沒有,鳳竹和許忠勇同時將許郅護在了兩人之間,隻要撲上來的毒蛇都會被他們一刀兩斷。
雖然眾人都是高手,可是一時也有些脫不開身,更何況不遠處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猛獸,要不是它們懼怕毒蛇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鳳竹一邊防守著,一邊將手腕上的紅寶石靈蟲弄醒,“看你的了,去製服那條蛇王。”這些毒蛇是受了蛇王的控製才會如此的,而他們騰不出手來,也隻有讓靈蟲去了。
靈蟲的毒性隻比九怪們差了一點,想來蛇王是不敢吞下靈蟲的。紅寶石靈蟲也不耽誤,落到地上之後便往蛇王的方向爬去,它的身體太小了,猛獸們不會注意到它,就算有眼尖的猛獸看到它,也將它當成了蟲子來看待。
所以紅寶石靈蟲很容易的便爬到了小蛇的頭頂上,動物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兩個小不點大眼瞪小眼了一陣之後,小蛇便屈服了下來,然後鳳竹這邊下蛇雨的現象就停了下來。
鳳竹等人雖然沒有被毒蛇咬到,可是蛇血卻是有毒的,難免會濺到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因此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中毒的現象,其中最弱的張悟表現的尤為明顯,他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紫了。
鳳竹拿出由九怪的血製成的解毒藥,讓眾人服下去,眾人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鳳竹將許郅抱起來看了看,他倒是沒有沾到蛇血,不過以防萬一鳳竹還是給他喂了解毒藥。
安頓好了眾人,鳳竹才有空看周圍的一切,他們周圍至少圍著上千條蛇,雖然沒有撲上來,卻還是虎視眈眈的在四周盤桓不離開。
一條條蛇互相糾纏翻滾這,簡直就像是掉進了蛇窟一般,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鳳竹看著小蛇遊了過來,不由彎腰將它捏在了手中,身手摸了摸它頭頂上的紅寶石,紅寶石靈蟲親昵的張開了翅膀蹭著她的手指。
紅寶石靈蟲長的像七星瓢蟲一般,不過它背上並沒有斑點,是純粹的一身紅。紅寶石靈蟲撒了一會兒嬌便重新窩在了鳳竹手腕上,又開始它平時的呼呼大睡。
鳳竹這才有機會看手中捏著七寸的小蛇,看著它那還沒有綠豆大的小眼中閃過楚楚可憐,就知道它還是有靈性的,鳳竹說道:“讓蛇群退去,不然我不介意將你剁成八段。”
小蛇怕怕的縮了縮腦袋,然後吐著蛇信子發出絲絲的聲音,而圍在周圍的蛇群,便在這絲絲的聲音中慢慢地退了一個幹淨。
等蛇群走光了,鳳竹又看向不遠處的猛獸群,這些猛獸能聽的懂蛇王的話嗎?這時大鼻說道:“這蛇王身上有另一種氣味,應該是與它長期呆在一起的什麽東西留下的氣味。”
鳳竹靈光一閃,將那條蛇從頭到尾的摸了一遍,然後丟給了許忠勇,又抬著手衝著猛獸群走過去,果不其然那些嗅覺靈敏的猛獸,對著鳳竹也做出了臣服的姿態。
鳳竹說道:“看來這條小蛇應該養在了什麽人的身邊,而那個人才是控製猛獸的幕後之人。大鼻,你能聞到這周圍有沒有那個人的氣息嗎?”
鳳竹看著大鼻搖頭,便知道那人不再這方圓一裏之內。許忠勇說道:“我們走吧,有這條小蛇在,這些猛獸也不敢追著我們跑了。”許忠勇衝著猛獸群走去,果然看到它們還匍匐在地上。
張悟中的蛇毒已經解了,可是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他眼睛一轉,走到許忠勇麵前,然後將那條小蛇猥瑣的從頭到腳摸了一把,然後對著一隻豹子走了過去。
那豹子顫抖著沒有敢動,張悟一下坐到豹子的身上,哈哈的笑道:“這個坐騎不錯,以後的路就用它代步了。”
若說張悟膽子小,那也是真的膽子小,可要是膽子大起來,也同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剛才還嚇的哇哇大叫,這一刻便一點也不害怕了,這就是他的個性,一旦有了製服別人的能力,便毫不留情的反擊。
九怪們看著新鮮,於是也各自爬上了一隻猛獸,他們沒有去碰小蛇,因為憑著他們的本事也能製服猛獸。到了最後,眾人拉風的坐到了猛獸的背上往山上走。
不過走了半個時辰之後,那些猛獸說什麽也不往上走了,等他們翻身下來之後,那些猛獸轉身就跑了,眾人都看的出來,這山裏的活物有時候都在一個區域內活動,到了區域的邊緣之後也不會跨越過去。
許忠勇看著手中扭動的小蛇,也沒有為難它,將他扔在了地上之後,它自己便離開了。
張悟還在抱怨沒有坐騎帶路了,鳳竹犯了一個白眼,“你從闖過第一陣的時候便是由別人背著的,有沒有坐騎對你還說有什麽區別。”眾人不再理會嘀嘀咕咕的張悟開始趕路。
接下來又是新的一輪挑戰,就這樣一關一關的闖上來,用了兩天的時候慢慢地他們也走到了半山腰。
而鳳竹等人能走到半山腰,卻是把山頂山的人都驚動了,大約一百多口的人站在山頂出議論著,一個白發飄飄的人說道:“真不簡單啊,居然已經闖到了半山腰。”他摸著自己的白胡子,送出了讚賞。
另一個白發飄飄的人似乎和這人的歲數一般大,可是他卻是沒有留胡子,說道:“父親說了,由著他們往上來,若是能上到山上來,他們的條件要是能答應的話,便幫一幫他們。”
一個五歲大的小娃娃,長的和仙童一般,問道:“祖爺爺,真的有外人上來嗎?木木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外人呢,真是太好了,真想看看他們長的是什麽樣子的。”
十多個孩子興奮的嘰嘰喳喳的歡呼了起來,似乎很高興有外人上來了,而孩子的母子看到孩子們高興也不斥責,反而說道:“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都快忘記了外麵是什麽樣子的。”
一個新嫁進來的媳婦,對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問道:“祖奶奶?您有多長時間沒出去過了?”
別看老太太走路都顫巍巍的,可是耳朵卻是一點也不聾,聲音也很是精神的說道:“有二三十年了吧!自從母親昏睡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不過我也一把年紀了,外麵的花花世界我是一點也不好奇,你們要是想要出去看看,便出去吧!反正父母也打算出去轉轉。”
聽老人這麽說,不少的人眼睛都亮了,不過大都是年輕的人,那些看著上了年紀的人,倒是一點也沒有好奇。
新媳婦眼睛要比其他人的都要亮,說道:“真的能出去嗎?二十五哥說父母在不遠遊,所以不敢對祖爺爺奶奶們說,今天祖奶奶都這樣說了,二十五哥看他還能說什麽。”
那二十五哥就是這新媳婦的夫君,學了一身的本事在外遊曆,碰到了新媳婦之後便將她娶了回來,可是她也知道,夫君是喜歡到處遊曆做個遊方郎中的。
可是重陽山娶了妻的男人,似乎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從此後輕易不下山,新媳婦的夫君也不知道這個規定是為什麽,總之是在默默地遵守著,此時聽到祖奶奶說能下山,新媳婦在為自己的夫君高興。
被新媳婦成為二十五哥的男人,聽到新媳婦的話走了出來,說道:“不要胡鬧,成了親就要在山上陪著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以及祖爺爺奶奶和老祖宗們。”
被稱為祖奶奶的人卻是說道:“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不用你們陪著,我們也沒有攔著你們的意思,從很早以前就這樣,你們想要出去便出去就是,不用有什麽顧忌。”
他們很早以前也是常出去的,可是自從母親出事了之後,他們便回了重陽山一直守著父親母親,隻是怕父親受不了母親出事才一直不敢離開開,而對於下麵的小輩們其實沒有什麽要求的,可是他們卻都是孝順的,自願留在山上守著老祖宗們。
這一守就是二三十年,下麵的小輩們便以為成了親之後便不得隨便離開重陽山了,生下來的孩子更是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所以聽說有人上來了,都是異常的興奮。
而自從老祖宗醒過來之後,本來老一輩的也勸過小輩們,讓他們帶著孩子下山去看看,可是偏偏卻有看上老祖宗醒過來之後,又與自己的夫君鬧矛盾,小輩們算是盡孝也不敢輕易離開了。
這次聽到老祖宗們也下山,想要下山的下輩們自然也有機會下山看一看了。
眾人正說著,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如晚間孤高的冷月一般,帶著謫仙的氣息,而女的則是精靈一般的氣質,渾身上下透露這靈動,那嬌豔的容顏更是讓人不敢直視,生怕一眼便誤終生。
眾人見到兩個人走了出來,連忙的行禮,一大堆的恭恭敬敬的請安,有喊父親母親的,有喊爺爺奶奶的,有喊祖爺爺奶奶的,還有喊曾祖爺爺奶奶的,再下一輩的就是喊老祖宗的。
每次聽到這些稱呼,若若自己便感覺自己到了一個玄幻的世界,她剛剛醒來的時候,還一直以為這些人都是在演戲,是在忽悠自己的。
她看上去不過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卻是被一個白發飄飄的人喊母親,一向會裝的若若,表情也有些破裂了,若若一直以為自己穿到了一個神經病的家庭中,知道慢慢地她才發現,似乎這些人真的不是神經病。
當知道自己活的歲數之後,若若一度想要自殺再重新投胎,別人都是越穿越年輕,為什麽就她是一個例外,就算要奇葩一點,也不要把她穿成一個老不死的怪物啊!
所以若若到現在都不能接受,眼前這些人有不少是從她肚子蹦出來的這一個事實,看到這群人的時候,若若恨不得當透明人一樣眼不見為淨。
偏偏這些人卻是極不會看別人的眼色,明明她的不喜已經做的那麽明顯了,可是這群人還是當沒有看見一般,見到她之後恭恭敬敬的給她打招呼,她到現在還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的大兒子,哪個是自己的大孫子呢,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罷了。
若若對著白發蒼蒼,卻沒有留胡子的老人說道:“老大,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讓他們喊輩分,怎麽就是記不住。”
沒辦法看到一群老人恭敬喊母親,若若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會起了一層又一層,太特麽的滲人了。
沒有留胡子的老人,無奈的看著若若,說道:“母親,我不是老大,有胡子是老大,沒胡子的是老二,左眉掛去打的是老三,右眉掛去的是老四,梳發的是老五,散發的是老六……母親,您怎麽就記不住呢?”
若若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她能記得住才有鬼呢,這些人一旦叫她母親祖宗的,她被雷的其他事情都忘了,不管他們說多少遍都白搭。
若若木著小臉,認認真真的說道:“我現在就要出山了,聽說你們也有不少要下山的,所以咱們在這裏約法三章。”
眾人有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祖宗請說!”若若對於這些人的死性不改也是一臉的血,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在山下偶然遇到就當不認識;第二,就算不小心忘記了第一條,要上來打招呼,也不能按輩分喊。”
看著眾人怪異的看著她,若若接著認真的說道:“就算一不小心將第一條第二條都忘了,也必須記住第三條,那就是打招呼必須喊我小姐,要不然誰破了規矩,以後再也不準進重陽山。”
她這樣做也是怕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被她們發現了自己的特別之處,若是鳳竹和閆雪也和自己的情況一樣,她自然不介意將自己的孝子孝孫介紹給她們認識,要是她們和自己的情況不一樣,那正好做了準備,免得被那兩個無良的家夥嘲笑。
若若的話一說完,一群人全都跪了下來,有些惶恐的說道:“老祖宗,我們怎麽可以這樣亂了輩分,咱們一大家子本來人口就多,要是再故意亂了輩分,那真是一團亂了。”
若若提出的條件,不少的人堅決不答應,氣的若若胸口直起伏,狠狠地瞪了身邊的人一眼,看你非要生這麽多,卻是沒有一個聽話的。
男子被瞪了也不生氣,反而因為若若生動的表情而彎了彎唇角。他自然不會告訴她,當初她是強搶了她,逼著她一個個的為他生孩子,希望有了孩子便能困住了她。
若若沒有辦法,對著男子說道:“這事你解決,要是不讓我滿意,你也不要跟在我的身邊了,我自己一個人下山。”
若若下了命令,男子這才開口了,他對著眾人淡然的說道:“便依著你們祖宗的意思,在外麵見了我們之後隻管喊少爺夫人,到了重陽山之後改過來便是。”
眾人隻感覺苦不堪言,有一個胡鬧的祖宗便夠他們受的了,偏偏另一個明白的祖宗還要跟著添亂,總讓他們有一種,這日子簡直沒發過了的錯覺。不過老祖宗們堅持,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照著辦了。
與眾人說好了之後,若若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於是男子抱著若若一眨眼便不見了,顯然已經下山了。
老一輩人說道:“有想要下山的就下去吧,見到老祖宗們就按著他們說的做,不然惹了祖宗們生氣,你們是承受不住的。”他們可是知道的,兩位老祖宗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的親情,畢竟相處的本來就少,這小一輩的和陌生人真差不多。
估計就是在山下遇到了,兩位老祖宗也認不得人,他們隻要不往前湊,在他們的眼中肯定就和陌生人無異的。
老一輩的在山上守著,年輕一輩的願意離開的都離開了,隻要有小孩子的年輕人,都被孩子吵著拽著帶著下山了,留在山上的也不過就是若若的兒子輩的人。
山頂的人下山走的並不是擺著陣法的這一邊,所以也就沒有和上山的鳳竹等人碰到。當鳳竹等人花了十多天的時間登上山頂的時候,鳳竹和閆雪卻是不知道,她們要找的人已經這樣的錯過了。
當眾人看到山頂那屹立不倒的巍峨宮殿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原來這重陽山的山頂竟然是別有洞天啊!
眾人還沒有從這震撼之中走出來,便見到十幾人從開著的大殿內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老人雖然已經白發蒼蒼,可是看上去卻是精神奕奕,而且看他的步子,踏過無痕顯然功夫是極高的。
再看跟在他身邊的眾人,各個都是絕頂的高手,估計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能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許忠勇不敢怠慢,首先沉聲說道:“無意打擾各位,隻是我們搜尋了醫仙的蹤跡,疑似他就在重陽山,所以我等才闖上來看一看,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老人們倒是沒有怪罪,反而和藹的說道:“你們來晚了,醫仙在幾天前正好下山了,不過醫仙在離開之後,已經留下了話,若是你們能爬上山頂,也算是有緣分,所以若是你們的請求我們能幫忙的,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鳳竹等人都感覺奇怪,怎麽會這麽巧,他們剛剛趕來醫仙就離開了,這是知道他們有拜師的意思,所以才避開他們的嗎?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倒不像是有意的逼著他們。既然人已經不在了,那就不能提拜師了,所以許忠勇便說道:“我們有兩個受傷的朋友,想要請求醫仙閣的人救助,不知道各位肯不肯幫著一個忙?自然醫仙閣要是有什麽要求的話,我們也會無條件的滿足。”
就憑山下的那些大陣,也不是一般人能闖過來的,能闖過來的人想來醫仙閣的人也不會為難,許忠勇想這些人應該不會拒絕的。
果然,如許忠勇所料,走在最前麵的老人說道:“你們說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應該是他吧!”老人伸手指著被星扶著的梟瑾,卻是開口說道:“我們不醫求死之人。”
老人們身後的大殿的石柱上便刻著一副對聯,救世救人隻為己,醫人醫畜不醫心。
意思很簡單,不求一心求死之人。鳳竹等人看向了梟瑾,他是求死之人嗎?可以說他的很作做法都是這種表現,不管他受傷多重隻要他覺的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便不會顧及自己的身體。
就像是這次上山,昏迷的許李浩他們留在了山下,而受傷頗重的梟瑾也本應該留在山下,可是他卻是固執的要跟著他們一起上山,到眾人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之後,他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
到了最後就算有陣法出現,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了,鳳竹這才細細的給梟瑾把脈,她的診脈之術都是從書上看來的,並不是如其他的大夫一樣,有師傅教導,所以當初把脈的時候,隻感覺梟瑾是氣血瘀滯。
等這次再認真一把脈,再加上梟瑾的病情加重,鳳竹終於發現了端倪,梟瑾的脈搏在血液重回心髒的時候,似乎受到了什麽阻擋。
這樣的阻擋無疑是要人命的,每一次的呼吸肯定都是如受一次極刑一般,可是梟瑾卻是若無其事的跟著他們走了這麽遠的山路,那麽就是說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鳳竹逼著星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星和梟瑾這般的形影不離,不可能不知道梟瑾的情況。
從星的口中眾人知道了銀針刺穴,鳳竹看了梟瑾胸前刺入的銀針,她不敢自作主張的給他拔下來,因為或許一旦拔下來他便已經守不住痛苦的死去的。所以這種種的表現,在眾人的眼中與求死真的沒有什麽求別。
星跪在了老人的麵前,說道:“主子從沒有想過求死,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長長久久的活著。”星不由站了閆雪一眼,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閆雪扶著梟瑾手臂的手有些僵硬,自然也明白星的意思,梟瑾現在這個樣子,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她,若是以前還不知道梟瑾的心思,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
閆雪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到了這種地步,許李浩和梟瑾一直的在為了她受傷,這兩人從來都不管她的意思,隻要他們認為是對的,便會不顧一切的去做,他們從來都不問一問,她願意讓他們這樣救嗎?
因為沒有立場勸阻他們,所以更是讓他們肆無忌憚起來,閆雪從心裏不想要這樣糾纏下去。
老人又說道:“不想死便不要作死,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又何必拖延那點時間,趁早死了的好。”天下的病大多都是拖出來的,由小病拖成大病,再由大病拖成不知治病。
而梟瑾在老人的眼中更嚴重,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體弱,卻還是知道不可為而為之,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麽。
星冷著麵孔對著老人磕頭,他不怎麽會說話,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求別人救他的主子了。不知何時梟瑾清醒了過來,他對著星說道:“星,起來!”星固執的跪在地上,知道與主子對視了良久之後才妥協的起身。
梟瑾轉頭對著老人說道:“在下不奢求老人來救,隻求老人說出醫仙的下落,我的表妹要拜醫仙為師。”
閆雪忍無可忍的放開了梟瑾的手臂,冷冷的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拜什麽醫仙為師,不要將你的意思總是強加到我的身上,從十二歲的時候你就不能左右我了。”
總是打著為別人的旗號,讓自己無條件的接受他們的恩惠,還真是可笑,他們是救世主嗎?總是一副聖母光環繚繞,不覺得虛偽嗎?
梟瑾不管閆雪的反駁,隻是對著老人問道:“在下隻想知道醫仙的下落。”他自己的情況他知道,哪怕醫好了他也不過是多活上幾年罷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就這樣錯過。
老人回道:“醫仙下山沒有說去哪裏?若是你們有緣的話自然就會碰到,何況就算你們找到了醫仙也沒有用,因為醫仙從來就不收徒。”醫仙閣的人在外人看來都是徒弟,卻又有誰知道全都是醫仙的孩子孫子呢!
許忠勇聽到這話也沉默了,這些人的功夫極高,更不要醫仙了,肯定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們又有什麽能耐能逼的了醫仙。
“那就請求各位幫我們救人吧!我們命人都要醫治,這是我們的謝禮。”鳳竹說完將兩個瓷瓶拋了過去,那裏麵裝的是由九怪的血製成的毒藥和解毒丸,就憑那絕品的解毒丸也應該能讓他們答應才對。
老人接過了瓷瓶,打開來聞了聞,不由臉色一邊的問道:“你是怎麽得到這樣絕品的好藥的?”老人身後的人也搶過去聞了聞,然後眼神明亮的看著鳳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