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偵探範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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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食堂飯菜的豐盛，原本沒有多少員工願意來的食堂，現在滿滿的都是人。
宜軒笑著說：“一下子就多了這麽多人，看來大集團的好處真的是很多啊。”
“你之前的時候在食堂吃過嗎？”
“我一直在食堂吃的，那時候沒多少人來，因為……菜色很少，也不怎麽好吃。”宜軒看著麵前琳琅滿目，裝滿了各種菜肴的盤子，有些眼花繚亂了：“我該吃什麽呢？這麽多種類。”
靖魚倒是簡單，餐盤遞到食堂阿姨麵前：“每樣給我來一份，多肉！”
“……”
兩個人端著被裝的滿滿的餐盤走到食堂的一角坐下。
“開動！”靖魚夾起一塊排骨塞進嘴裏，滿意的點點頭：“非常不錯，這大廚應該有我媽媽的三分實力了。”
“我專門讓人聘請的大廚也隻有你媽媽的三分實力嗎？”李海生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食堂，站在靖魚的身後。
“咳咳……喂！你這樣突然冒出來會嚇到人的！”靖魚剛喝了一口湯，被突然說話的李海生嚇了一跳，嗆了一下。
李海生身旁的一個人瞪著眼喝道：“怎麽跟總經理說話的？”
“哎，沒事，你先去吧，我在這說會話。”李海生瞥了一眼那人，揮手讓他離開，然後在靖魚身旁坐下。
“額……總經理，您好。”宜軒不知道靖魚和李海生認識，隻是以為總經理為了和下屬顯示親近，才來食堂的。
靖魚倒是不以為意，對宜軒說道：“別管他，我們趕緊吃，吃完休息會。”
李海生聳聳肩，輕笑一聲說道：“我跟靖魚見過麵的，算是朋友了，你們在這上班，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可以盡管提。”
“額？”宜軒聽到他這樣說，目光看向靖魚。
靖魚卻是在大吃特吃，完全不管李海生說什麽。
宜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
李海生看到這情況，隻是輕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不送。”靖魚擺了擺手。
李海生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宜軒點點頭，就離開了。
享受完午餐，休息了一會後，張靖魚她們的辦公室接到了主任下達的一個任務。
“陪總經理去開會，要認真的做好記錄工作。”
“額……為什麽會是我去？我第一天上班。”任務分配到了靖魚的頭上，辦公室主任也不跟她解釋，擺擺手就走了。
靖魚有些不解的收拾好東西，帶上筆記本就下了樓。
總經理助理領著她上了車，李海生正坐在車上對著她笑。
“你想幹什麽？”靖魚有些不安的坐上了車，然後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李海生搖搖頭：“工作，跟我去開會。”
“我今天才開始上班，你不怕我中途出問題，耽誤了會議？”
“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會議，你正好可以學習一下，出錯倒沒什麽，就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出錯。”
靖魚撇撇嘴：“我就一定會出錯麽？”
車子很平穩的向前開著，兩個人在車上也沒有繼續說話，因為靖魚睡著了……李海生看著睡著的靖魚，苦笑著搖搖頭，有哪個員工會這樣直接在上司的車裏睡著的？
……
而我此時正站在一棟破舊的大樓前，蘇白祈走後，範彌就來到店裏，還帶來了他的“生意”。
“為什麽我要陪你到這來？還要跟你找什麽什麽線索？”被大中午的太陽曬得有些抓狂的我，衝著正蹲在地上用放大鏡仔細瞧著地麵的範彌喊道。
“因為我需要一個幫手。”範彌用鑷子從地上夾起一片不知是什麽東西的碎屑，然後伸手道：“塑料袋。”
“……”我無奈的把塑料袋遞了過去，看著他把碎屑放進去，然後小心的封好。
“外麵已經搜索完了，我們進去吧。”範彌將塑料袋收好後，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麵前的大樓說道。
我搖頭，外麵的太陽很曬，但是麵前的大樓給我的感覺卻是很不好，並不像是有陰魂這樣的陰冷寒意，而是……喔，這裏分明是流浪漢的家，我皺著眉從地麵上的一團破爛的被褥上跨過，被褥的旁邊還有破了一個口的塑料碗，一雙一次性筷子。
範彌看到這一點倒是沒什麽反應，隻是仔細的瞧了瞧碗筷：“已經很長時間沒用過了，應該有個十幾天吧。”
“然後呢？”很明顯這棟樓已經荒廢了很長時間，裏麵的東西早已被搬空，就連牆上的開關都被人給撬走了，整個第一層隻有牆角的這一處地方有流浪漢的被褥，其他地方是空空如也。
“上二樓。”範彌用一根木棍翻了翻地上的被褥，然後噔噔的走上了樓梯，二樓同樣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顯眼的東西，他仔細的圍著牆壁看了一圈，最終搖搖頭，沒有收獲。
“……”我跟著他一起一直上到了五樓，整棟大樓隻有五層，因為過於破舊，上樓頂的梯子也沒辦法用了，隻能止步到這裏。
範彌在仔細的看著周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麽，我就在樓裏到處走，這層樓收到的破壞很嚴重，房間的隔牆不知道被誰打通了，從這頭能一眼看到樓那頭。
“你等一下。”範彌突然喊道。
“嗯？怎麽了？”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彎腰在我麵前的地上撿起一樣東西。我仔細一看，是一個十字形的小木塊。
“找到了，就是這個。”範彌看著手中的小木塊，謎樣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可以回去了。”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說是需要個幫手，結果我跟來卻什麽事都沒有做。回到店裏麵，範彌就鑽進房子裏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偶爾能聽到他嘟囔一句“應該是這個樣子。”然後就又沒動靜了。
我忍不住好奇，走過去發現他坐在椅子上，麵前擺著一排塑料袋，袋子裏裝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小到紙屑，大到一本被翻的已經破舊的書，而他正皺著眉頭在思考。
“你到底在做什麽？”我開口問道。
範彌抬起頭，看到我進來，然後指著他麵前的東西，反而問我：“你能從這些東西裏看出些什麽？”
“看出什麽？這些就是沒人要的垃圾啊。”紙屑、碎木塊、破書，這些東西就應該在垃圾堆裏，我說道。
“垃圾，對。”範彌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什麽樣的人會把一本郭沫若先生翻譯的《浮士德》首譯本當做垃圾扔掉？”
“額？《浮士德》的首譯本？”我愣了一下，一本書並不值錢，然而一本世界名著的首譯本，還是由郭沫若先生翻譯的，那就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了。
“嗯。”他點點頭，拿起了那本裝在塑料袋裏的破書遞給我：“就是這本。”
我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這樣的書為什麽會丟掉呢？首譯本不像是再版的數量那麽多，通常是比較稀少，也因為是時間的關係，真正保存下來的就更少，這樣的首譯本就直接當成了垃圾丟掉，還真是有些可惜。
“說明這個人有一定的文學修養，這並不是被丟掉的垃圾，而是因為經常翻看而變得這樣破爛。”
“經常看這樣的書的人，肯定會好好保存才對啊？”
“對，那就證明一點，他沒有條件進行保存。”
範彌又拿起了裝有紙屑的塑料袋，說道：“裏麵是一些書的殘片，根據紙張也能夠看出來是很多年前的書了，大概也是值得珍藏的首譯本之類的，隻不過已經撕成了碎片。”
“……你在說什麽？既然喜歡看書的人，又怎麽會把這樣的書撕成碎片呢？”我把書放到一旁，然後仔細的瞧了瞧塑料袋裏的紙屑，從上麵的隻言片語中，我發現這本已經被撕碎的書應該是雪萊的詩選。
“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意外。”範彌看了看我，然後說道。
我問他道：“你到底在做什麽？”
範彌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個放大鏡，放在眼前說道：“告訴你吧，我接到一份委托，尋找一個人。”
“委托？”我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
“我有告訴過你，我是一名私家偵探吧？”範彌點點頭道。
“額……真的？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呢。”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私家偵探？真的假的？
他搖搖頭：“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委托我尋找的這個人，已經失蹤了二十多年，他的家人開車出去的時候，偶然在路邊看到一個流浪漢，據他們說一眼看到那個流浪漢他們就感覺那肯定是他。”
“額……時隔二十年還能認識啊？”
“那是因為那個人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飯前會祈禱一下，因為他信基督的。”
“信基督教？”
“嗯，國內看到流浪漢在討到飯的時候，吃前還會祈禱一下，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吧？”範彌笑了笑道。
我產生一個疑問：“那他們為什麽不當時就去問啊？”
“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停車去找的時候，那個流浪漢已經不見了，所以他們才會來找到我。”
“好吧，所以你今天去那棟樓就是為了找流浪漢的蹤跡？”
“嗯，在樓外麵我找到了一個碎屑，是和這袋子裏裝的碎屑是同一本書的，這些碎屑在好幾個流浪漢出沒的地方都有，而且在五樓找到的那個木塊，上麵刻有一個痕跡。”範彌拿起了之前從我腳下拿到的十字形木塊指給我看：“雖然刻的很粗糙，但這明顯是一個未完成的十字架，十字的這頭比那頭要短，我覺得應該是他刻的。”
我看了看十字形木塊，看起來很像是用一個不怎麽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削成現在的樣子，照著痕跡繼續削下去，就是一個十字架，而不是簡單的十字形。
範彌眯著眼睛說道：“據我所知的流浪漢經常出沒的地方，已經找的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地方我們下午去，我想……在那裏應該會有收獲。”
“額……我還要去？”我瞪眼，外麵天氣很熱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幫人尋得失蹤的親人，也是大功一件，就算是我拜托你幫忙了，因為你的原因，我找到了這個木塊，所以……你的作用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