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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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了眼庭院，有山風吹來，卷起地麵上的落葉四散飛舞，風聲透過假山發出陣陣奇異的輕響，而這些都是幻境。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是在幻境之中，全部都是虛的，除了你這個人之外，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全部都是迷惑心神的假象。
“能破開嗎？”蘇白祈之前能夠在鳳凰穀的時候破開我踏入的幻境，那麽今天也應該沒問題吧？我這話問出口，卻見他搖了搖頭。
“破不開？”我一愣，這是什麽樣的幻境，竟然連蘇白祈都破不開。
“這個幻境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卻組成的是相當精妙，現在的歸一門並沒有這樣的實力，應該跟這個防禦大陣一樣也是他們的前輩留下來的。術業有專攻，一般的幻境在我的眼裏是無所遁形的，但是這個幻境著實巧妙，我到現在連怎樣中招的都搞不清楚，想破解更是無從下手。”蘇白祈歎了口氣，有些懊惱：“唉，我真是大意了，歸一門既然能夠欺瞞陰府這麽久，足以證明他們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這樣嗎，連蘇白祈都解不開的幻境，那我們該怎麽辦？解不開這個，豈不是就會一直被困在其中無法逃脫了？我心裏一急，範彌他們現在都在歸一門裏，要是不趕緊破開幻境的話，他們幾個的處境都會很危險。要是歸一門發現了範彌其實是另有目的，那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我著急也沒有什麽用，我根本就不懂破解幻境，一切還得靠蘇白祈。
看到我有些著急，蘇白祈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沒事，你別心急，範彌的偽裝一向是裝得非常像的，別忘了他可還有個偵探身份，要是簡簡單單就被發現，那他的招牌早就砸了。”說著他又沉吟一番接著說道：“我倒是擔心小白。”
我疑惑著問道：“小白……他暫時不會有什麽事吧？範彌應該能保住他一會的。”
蘇白祈聳了聳肩：“範彌那個人可是很顧大局的一個人，要是為了偽裝得像點，不會暴露，估計他很有可能幹脆就把小白給真的賣了……”
真的……賣了……我頓時額頭三條黑線。
蘇白祈笑了笑，然後走到庭院假山旁，手摸在假山上不知道在瞧著什麽。他瞧了一會，在假山上輕輕敲了幾下，搖搖頭又邁步走到一旁的樹前，依樣伸手在樹上也敲了幾下，就這樣皺著眉頭將庭院裏的假山樹木反反複複都敲了個遍。
我不明白他在做什麽，也不敢出聲問，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嗯？”他又走到了大門口，打量著那兩扇巨大的山門，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麽，連忙轉頭叫我：“挽辭，你過來。”
我應聲走了過去，看到他正盯著山門左下角的台階，臉色卻不再是困惑，擰著的眉頭已經舒展了，便明白他應該發現了些什麽，於是問道：“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蘇白祈點點頭，指著山門左下角的台階笑道：“這裏就是陣眼了，這陣眼竟然被深深的埋在山門的下麵，整個陣勢以山門這裏為中心，連帶整個山頭歸一門的範圍全被籠罩在其中。”他說著伸手拉開了沉沉的大門，指著門外的我們經過的迷霧接著說道：“外麵的煙雲其實就是這個幻境陣法的範圍標示，與整個幻境陣法完美的融為一體，而這煙雲又擋在進入歸一門的必經之路上，隻要一踏進煙雲就已經進入了幻境當中，”
嚇！聽著蘇白祈的解釋，我感到十分的驚訝，布陣還可以這樣布呢？之前說歸一門的防禦大陣是與自然合體的，而現在的幻境陣法也是如此，看來這歸一門在以前可以說是一個相當厲害的門派了。
我問道：“那我們在進來之前就已經中了幻境了對吧？”
蘇白祈點點頭：“沒錯。”
“那你之前找到的賬本……”
他歎了一聲：“都是幻覺了，這個幻境並不是攻擊型的幻境，它隻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應該是與防禦大陣配合而成的，隻是現在防禦大陣早已不能運行，而這個幻境也就隻有這點作用了，隻要離開這裏，從原路返回，就會脫離幻境。”
我抬頭看了一圈庭院，原來我們一直在幻境之中，這麽說的話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進到歸一門內，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幻境，亦真亦假的幻覺。雖然這幻境並沒有攻擊性，卻也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後怕。
蘇白祈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拍：“別害怕，有我在這裏。”
“嗯。”看著他的臉龐，我點點頭，心底裏的怕意也緩了一些。對，沒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會受什麽傷，而且這陣也不能捆住人，直接離開就是了。想著我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塔，問他道：“那這裏麵的建築是不是也是幻境隨意捏造出來的？”
“不是，建築是真實存在的，就相當於我們處於另一個空間中，能夠看到的隻是有建築，其他的歸一門弟子什麽的都不會出現，而且我之前也說過，幻境會將你心裏最急切的想法展現出來，而當時我們想著的就是找到歸一門在黑市中倒賣陰府物資的證據，結果就有了那個賬本。”
明白了。我點點頭，幻境這個東西在鳳凰穀的時候就遇到過，當時多虧了蘇白祈，不然自己就會一直迷失下去。這樣說來，歸一門的老前輩並不是什麽壞人，隻是弄個幻境保護，卻不會傷害到人。
我轉頭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離開嗎？”
“嗯，我們走。”他點點頭。
我們走出山門，剛從滿布的煙雲中鑽出來之後就看到八卦老爺子正站在那邊，一副著急的神色，看到我們出來他連忙上前急急的問道：“白祈，我們著了道了，這是一處幻境，那賬本老朽剛帶出來就消失不見了。正準備進去尋你們，你們就出來了，太好了，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我們沒事，這個幻境沒有攻擊性，隻是擾亂我們罷了。”蘇白祈哼了一聲，轉身看著身後的迷霧煙雲，眼神一冷：“但是以為這樣我就束手無策了嗎？一個小小的幻陣罷了，既然在裏麵破不掉，那我就從外麵破。”他說著就手捏法訣，準備出手。
“等等。”八卦老爺子看到他那副樣子，連忙止住他：“你要是這樣直接動手了，那裏麵的人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我們就沒辦法進去搜集證據了。”
“老爺子說的對，你先別動手。”我也在一旁勸他，畢竟範彌他們還在裏麵，桃木劍靈又在他們手上，一個處理不好事情就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最好的辦法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那樣行事。
蘇白祈堅決的搖搖頭：“不管怎麽樣，總是要跟歸一門的人對上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直接收拾掉然後再找證據也沒有什麽差別。”
額，我聲音一滯，看來他這是被歸一門的人惹惱了。也是啊，誰會知道已經沒落的歸一門竟然還有這樣棘手的陣法在守護，雖然並沒有什麽攻擊性，但也讓我們沒有辦法潛入進去尋找我們想要的證據，先前的賬本完全是幻境根據我們想要的結果變化出來的，一點用處都沒有，費了半天的勁，結果卻在山門口被堵住了，的確是令人憤怒。
“白祈，聽老朽一言，此陣並非隻有強行破除這一條路可走。”一旁的八卦老爺子在沉吟半晌之後，手中的拐杖在蘇白祈的肩上搭了一下說道。
我聞言欣喜的問道：“嗯？老爺子你知道這陣怎麽破？”隻要有辦法悄無聲息的破陣，那蘇白祈就不用在現在就跟歸一門的人杠上了。
老爺子搖搖頭，隨後一副自信的模樣說道：“破陣倒是不行，但是老朽有辦法可以繞過此陣。”
“什麽辦法？”蘇白祈一愣，然後問道：“這個陣法是環繞著整個歸一門，陣眼在山門底下深埋著，不論是從內還是從外破陣，都要有很大的動靜。再者這山頭的地勢奇異，周圍都是斷崖……”
老爺子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手中的拐杖對著蘇白祈身後指了指：“白祈，你可還記得以前學布置陣法的時候，有三準三不準嗎？”
三準三不準？那是什麽？我不解的看向蘇白祈，隻見他冷著的臉色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他一拍手歡喜的連連點頭：“這下好了，有這個辦法那這陣輕鬆就可以搞定了。”
“哎，哎，白祈……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三準三不準啊？”我是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看著蘇白祈跟八卦老爺子兩人的表情跟他們說的話，也明白他們肯定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可以繞過這座幻境大陣，但是……具體要怎麽做呢？
蘇白祈接下來的舉動，讓我頓時大吃一驚，他竟然開始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