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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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玕發現南喬不是扭捏的女孩子,漸漸和穀雨在驛園停留的時間長了,昭然的脈象近來起色不少,他心情大好時候也喜戲弄穀雨,弄的穀雨和南喬更親近,經常躲到南喬的身後逃避琅玕哥哥的追殺。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陪著昭然說話,南喬細心的發現他的眼球開始有了動了的跡象,偶爾手指會抽搐一下,看來他真的快要醒過來了。
穀雨十分懷念和昭然哥哥住在一起的日子,又溜進書房翻找當初昭然哥哥給他做的玩具,突然喊著姐姐跳了進來,手裏多了一副丹青。
“穀雨,昭然不是不許咱們動他的畫嗎?”琅玕自然認得那畫,嘴上埋怨著穀雨,也想趁機會開開眼反正不是自己拿的。
穀雨一臉得意“是姐姐”剛才就展開瞧過,果然畫上是個年輕女孩子十四五歲的樣子,柳眉星目顧盼神飛,頭上斜著插著一隻金鳳的簪子,連那鳳凰的羽毛都勾畫的精致,南喬輕輕撫摸畫上自己的臉頰“那會兒不知愁滋味”扭回頭從首飾匣子裏取出昔年吉玉哥哥送她的簪子“都變了,不變的也僅僅是它了,連我們的胭脂都長大了變的顏色深了。”
“這小子夠沒品了,這簪子就打發你了,等他醒了讓他給你買好的!這麽糊弄我妹妹我可不依。”琅玕一見那簪子一撇嘴,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東西,難為南喬這麽多年沒扔。
“那會兒我什麽都沒了,隻有天天哭鼻子的予南,能留下關於他的東西太少了”南喬把簪子又小心地收好,琅玕一臉不屑“等他醒了讓他給你買好看的去,這簪子不比尋常的物件兒,這麽糊弄你我瞧著都不像。對了小妹,玉器擺件吊墜什麽的等會兒你去庫房挑,喜歡什麽盡管拿去玩兒”琅玕忽然記起自家庫房有的是玩意,直接把鑰匙丟給南喬,南喬也沒要扔給了他“他還不肯醒過來,沒心情。”
“哦,原來是等著玩他呢”琅玕笑的一副我都懂氣的南喬拿起手邊的鎮紙就砸他,琅玕往院裏跳,穀雨拍著手喊加油,南喬被他損的滿臉通紅提著寶劍就追了出去,琅玕一看“哎呦”了一聲“小妹,當初擂台我是故意輸給你的,今兒個我可不讓著你了!”
“誰用你讓著了!”南喬也不是好惹的,正想好好教訓一下他那臭嘴。
“好,那我就教導教導你知道知道什麽叫長幼有序!”琅玕的佩劍十分薄,平時可以藏在身上看不出,一下子抽出來迎著日頭院裏竟然看到幾道白光,看來不是尋常的兵刃。南喬劍上就留著神了,自己的劍刃盡量別碰到他的,容易吃虧。
說起來這是兩人第二次切磋,可是第一次算是筆糊塗賬,琅玕生性驕傲根本沒把南喬放在眼裏,雖然領教過她攻打玳薔,也見識到她劍指宮城,總覺得她是個馬上的將軍,單打獨鬥不是自己對手。南喬雖然感激琅玕的救命之恩,也從心裏認下了這個哥哥,可是她見琅玕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應該出手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他倆動起手來最高興的是穀雨,穀雨雖然武藝奇高,但是他怕琅玕在骨子裏,這些年被他欺負又不敢認真和他動手,見有姐姐教訓他,穀雨比過年都高興,跳著腳的喊加油。
這倆人全神貫注,房裏的昭然迷迷糊糊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可是頭痛欲裂怎麽也睜不開,他每天聽著自己小姑娘軟語呢喃,從兒時的趣事講到這些年她的煩惱,當初提著血淋淋銀槍闖進金殿逼宮的女孩子而今小心翼翼地照料著自己,可是這會兒她在哪兒?
昭然拚命想睜開眼睛尋找南喬,可是眼皮就是睜不開,越是努力越是迷糊,連連掙紮又昏睡了過去。院子裏南喬額頭也冒了汗,她自幼習武不敢有一刻耽擱,尤其是吉玉哥哥走了之後,世上沒有人可以保護她了,她隻能拚命讓自己強大,可是這琅玕也太難打了,他輕功了得身形極快,南喬隻得手腕上加緊逼著他一點點後退。
琅玕心裏更急,兄妹切磋正是他這做哥哥的展示的時候,若是被南喬贏了去以後自己這當哥的可怎麽混,別的不說那沒良心的穀雨就更找到撐腰的了,自己地位不保是必然。琅玕想盡辦法要打贏南喬,腳上就下了功夫,憑借自己輕功一流,盡量利用自己兵刃優勢讓南喬眼花繚亂,南喬見多識廣知道琅玕在賣弄自己輕功,南喬假意逮不到影子有些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慌亂,趁著琅玕借力院中梅樹在空中無法變換招式之時,突然拋出手中長劍果然吸引了琅玕的注意力,瞬間抽出腰間的鞭子直接卷起琅玕丟到院外池塘裏。穀雨樂的一蹦多高,伸出兩隻小手和南喬對拍了一下,高高高興跑到裏屋告訴昭然哥哥“琅玕哥哥被姐姐丟到水裏了”雖然昭然哥哥依舊沒有反應,穀雨還是第一時間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和他分享了。
大黃路過見主人掉進池塘毫不猶疑跳了下去叼著琅玕脖領子往岸邊拽,琅玕還算欣慰的摸了摸大黃的頭“沒事,我會遊泳,一會兒讓廚房給你燉排骨。”南喬站在院牆上見琅玕會水就沒管,洗幹淨手進屋繼續陪伴她的吉玉哥哥,洗完澡換了衣服的琅玕回來狠狠瞪了自己那寶貝妹妹一眼,“方南喬,你和你男人一樣狡詐,比劍怎麽還帶用鞭子的?”
南喬見他頭發雖然洗過,不過依舊耷在臉頰旁邊,這幅狼狽樣子笑的她直抿嘴“琅玕大哥,誰也沒說比劍禁止用鞭子呀?反正你輸了!”兩手一攤一臉挑釁。
“我看在你和我叫哥的份上我再原諒你一次”琅玕見她一臉頑皮的笑忽然覺得自己要是從小身邊有個妹妹該多好,可以吵架鬥口總好過一個人可憐巴巴望著大門等待爹爹回家。
進屋坐到昭然身邊開始告狀“你趕緊起來管管你媳婦,太不像話了!”
“大哥,你快看看吉玉哥哥好像在動”南喬忽然覺得他呼吸似乎急促了些,琅玕連忙診脈麵露喜色“好沒良心的人,早不醒晚不醒,你媳婦把我丟水裏你竟然敢醒?”
“你說他醒了?”南喬連連搖晃他的手。
“身體太虛了,睜不開眼睛估計!醒來補補加強下運動就會好!”琅玕笑的猥瑣,南喬也沒在意他口裏的運動的額外含義,拉著昭然的手連連喚吉玉哥哥。
“或許是剛才半天沒找到你心裏慌亂了,這幾天應該就會醒了,穀雨趕緊把姐姐的床往你昭然哥哥身邊挪一點,別夜裏醒來你姐姐不知道。”琅玕連忙命穀雨幹活,穀雨畢竟是將門之後,令行禁止雷厲風行,撅著小屁股像個胖胖的鴕鳥立刻用力的把姐姐的床推到昭然哥哥的床邊上,看著琅玕一副我完成了樣子。
琅玕預計昭然要醒過來了,拉著穀雨快走心裏默默盤算著穀裏的地方,應該在這院裏再蓋幾間房舍,如果昭然這次保養的好的話,三五年之內應該可以生幾個小團子,自己還有些補藥,早年好不容易換了回來就打算給他用了讓他給袁家抓緊留個後代,可是這傻小子對其他女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一心隻有他的南喬妹妹,卻又不肯相認。
這回他心上人陪著他,哪怕他沒有太多年可以相守,琅玕相信南喬不會再改嫁,會把她和昭然的孩子好好教導長大,或許自己也會遇到一個投緣的女人,也生幾個孩子,讓孩子們在把這份情誼繼續下去,想到娶妻琅玕又是頭大,當初爺爺逼爹爹不成,一壺藥酒葬送了娘一輩子,雖說依照夫人之禮下葬,可是爹爹心中幾時有過她。
而今輪到爹爹逼自己娶親,三天兩頭往家裏捎姑娘的名帖,為著自己堅持沒見過的女人不娶,老爺子經常弄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帶著女眷剛巧路過借住幾天,碰上花癡的姑娘纏著他,琅玕不勝其煩。娘這輩子的教訓他看的清清楚楚,隨便將就害人害己,自己雖然沒有昭然幸運能早早定下一心人,可也絕對不湊合。昭然和南喬這些年對感情的忠誠又讓他相信了愛情,若是遇到自己的一心人,那便好好相守一生。
琅玕心裏感慨,打聽著那遠房的姑母總算領著表妹告辭了,拽著穀雨給他研墨,自己畫起了胭脂的畫像,雖說那馬脾氣著實可惡,可是毛色和體力都是一等一的好,畫上的胭脂踏著烈焰,鬃毛立著威風凜凜,可惜馬雖然好,不和自己親近,近期如果說他有什麽理想的話,那除了昭然醒過來,就是騎著胭脂好好跑一圈兒去。
大黃探頭探腦,琅玕不許人拴著它,這貨晃著尾巴溜進來似乎也認得畫中的胭脂,趁著琅玕不注意叼起來就跑,撕扯中畫破了幾塊,氣的琅玕把大黃裝進了口袋,也吊在馬棚的廊柱上跟胭脂作伴兒去了。這狗最初嚇得不輕,晃晃悠悠打秋千,倒也覺得有趣,琅玕戲弄完了這倆貨回房擺弄瑤琴,算算賬目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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