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月把那碗藥喝了之後，就開始腹痛，然後第二天，大夫就告訴她，已經是胎死腹中了。

    後來攬柔也是承認了那碗其實就是打胎藥，隻是一直沒有告訴柳月原因，也不肯解釋。

    柳月懷恨在心，之後的什麽事情都要和攬柔處處針對。

    攬柔一開始還是有愧疚之心，什麽事情都讓著柳月折騰，可是慢慢的攬柔也沒有什麽耐心了，就這樣矛盾就激起來了。

    “你是不是一直認為你的孩子是攬柔下手的？”牡媚兒很認真的看著柳月的眼睛。

    “是她親口和奴家承認的　就是她的一碗藥，奴家腹中三個月大的孩子就這樣胎死腹中了。本來奴家是想著用所有的積蓄為自己贖身，然後把孩子養大。可是就是因為她的殘忍　就這樣什麽都沒有了。”柳月很激動，也是牡媚兒和她聊天那麽久第一次看見她失態的樣子。

    “或許攬柔是有什麽不得以的苦衷的呢？”牡媚兒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至少攬柔那邊可能還沒有和柳月坦白，肯定還是掩飾著什麽。

    “奴家不想知道她有沒有什麽苦衷，就是有什麽苦衷，也不至於要讓我肚子裏麵的孩兒來遭罪。”柳月已經是把攬柔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死敵的了。

    “既然你是認定的了，那麽我也不好說什麽逼你的話了，我先回去了，你再考慮考慮吧。”牡媚兒起身準備去找攬柔問個明白。

    “奴家恭送牡小姐。”柳月還是很恭恭敬敬地送牡媚兒出去了。

    “紅裳，攬柔現在在哪裏？”這件事情一天不說個清楚，柳月就不會答應表演的事情。

    “回大小姐的話，攬柔姑娘現在是在後院的百花林那裏呢。”紅裳也是剛剛聽經過的丫鬟說攬柔在百花林練舞才知道的。

    “去百花林。”牡媚兒直接往百花林的方向走。

    百花林。

    這個林子是原本的牡媚兒建的，種了很多花，四季如春。

    遠遠地就看見了林子裏麵有一個穿著紫色舞群的女子在起舞，花瓣圍繞著女子的舉手投足，每一個動作。

    牡媚兒讓紅裳在原地等一下自己。

    走近的時候旁邊就有一個涼亭，亭子裏麵還煮著熱茶和一些精致的點心。

    攬柔已經發現了牡媚兒了，但是還是堅持跳完一支舞才過來給牡媚兒請安。

    “奴家給牡小姐請安。”攬柔的身姿柳月柔軟，就是這身段，舉手投足之間的那一種誘惑的感覺就已經可以把所有的男子迷倒了。

    “攬柔姑娘的舞藝果然是名不虛傳。讓我大開眼界啊。”牡媚兒給攬柔到了一杯茶水。

    “牡小姐過獎了。奴家是學藝不精，在牡小姐麵前獻醜了。”攬柔嫵媚一笑。

    “真是可惜了，攬柔姑娘你那麽美的舞姿，若是有柳月姑娘的琴聲伴奏一定會更好的了。”牡媚兒選擇在側麵打開話題。

    攬柔裝傻的功力比柳月還要深厚，牡媚兒被拉著打了幾輪太極才可以正式步入主題。

    “牡小姐的意思奴家明白了，隻是柳月姐姐不肯答應，奴家也是沒有辦法的。”把責任都推到柳月身上一幹二淨。

    牡媚兒看著攬柔這張嬌滴滴的臉蛋兒，果然是沉魚落雁　怎麽就那麽歹毒呢？隻是若是真的像一朵白蓮花那麽純潔的話，攬柔也不會爬到今天的位置了。

    “柳月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就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眼睛裏麵透露一絲冷意。

    牡媚兒是最討厭別人勾心鬥角之間傷害無辜的孩子的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現在也不會見不到她的孩子。

    “既然柳月姐姐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牡小姐，牡小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想問奴家的嗎？”攬柔還是一臉風情萬種，一點驚慌的意思都沒有。

    “攬柔姑娘就那麽坦白的告訴我，孩子是你害死的嗎？”牡媚兒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情攬柔一定還有所隱瞞。

    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而讓攬柔肯去犧牲了姐妹情去掩蓋這個事實？

    “這是奴家和柳月姐姐之間的私人恩怨，牡小姐就不要管那麽多了。”攬柔看起來就是不想告訴牡媚兒真正的真相。

    “我是攬柔姑娘你如今的東家，攬柔姑娘就不怕因為這個得罪我，然後我日後就會處處為難你嗎？”牡媚兒很玩味地看著攬柔。

    攬柔很瀟灑地把杯子裏麵的茶喝下。

    “奴家跟著孫媽媽來粵黎閣隻是舍不得孫媽媽和這些姐妹罷了，若是奴家覺得不高興了，隨時是可以為自己贖身的，南下那麽多的青樓，以奴家的名氣，一點兒也不怕沒有地方收留。”攬柔那麽多年的積蓄不是那麽一點點的，所有的東西孫媽媽都會給她準備，客人打賞的金銀珠寶也不會少的，那麽多年下來，攬柔的積蓄比一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還多。

    “贖身了之後還去青樓？看來攬柔姑娘你還是很喜歡待在煙花之地。”牡媚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攬柔倒是沒有因為牡媚兒的話而生氣，反而是很坦蕩的地一笑。

    “奴家回到煙花之地，隻不過是回到棲身之地罷了，奴家本來就是風塵女子，有何顧忌呢？無論外人說奴家****，還是不知悔改都好，奴家也已經習慣了。”攬柔看著牡媚兒的眼睛清澈坦然。

    “難得有攬柔姑娘你那麽坦蕩通透的人。”牡媚兒也是佩服她這種坦蕩。

    其實風塵女子又怎麽樣呢？

    她們又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沒有殺人放火，為什麽就要被人看不起呢？

    攬柔的坦蕩通透更加是讓牡媚兒佩服，在古代一個女人可以有這種覺悟，已經算得上是進步女青年了。

    “牡小姐有所不知了，奴家是在青樓長大，從來就不覺得青樓是什麽不好的地方。奴家的娘親也是風塵女子，不怕牡小姐你見笑，奴家連自己的爹是誰都不知道。娘親當初懷了奴家，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定要把奴家生下來。可是因為生我的時候難產了，所以我連娘親都沒有見過。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娘親的時候，孫媽媽就會給我講往日娘親的事情。我願意淪落風塵，不是誰逼的，我喜歡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可是所有人都不理解，就是孫媽媽有時候也不能理解我到底是怎麽想的。”攬柔有些無奈。

    “或許，你過的日子比我還要好上千倍萬倍。”牡媚兒感歎。

    “難得牡小姐你是懂奴家想什麽的，那麽奴家也願意相信牡小姐，奴家願意把當年的真相告訴牡小姐你。”攬柔現在看向牡媚兒的目光都柔和了很多。

    “我洗耳恭聽。”終於打開了鑰匙。

    “當年我知道了柳月有孕之後，我是沒有反對的，直到那個男人把她接走，我也是什麽都沒有說。”

    “那，你為何又要讓柳月小產？”

    “其實你知不知道，柳月到現在都還相信著那個男人是真心愛她的。那碗藥，的確是有人讓我給柳月喝的，隻是我真的沒有收任何人都銀子。”攬柔的目光坦蕩，看得出來她說的的確是實話。

    “沒有收任何人的銀子，那為何還要讓她喝？你不是說一向不反對柳月把孩子生下來的嗎？”牡媚兒疑惑的是這一點。

    “娘親當初生我的時候，不也一樣和柳月是一個處境？娘親還是一樣生下來了，若是當初娘親身邊有人告訴娘親不要生下我，娘親聽進去了，那麽今日就沒有有我了。我給柳月喝的那碗藥，其實就是她自以為那個最愛的男人，親手交給我的。”

    “那個男人？柳月懷的是他的親生骨肉，為何要這樣做？”虎毒不食子，這種男人怎麽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因為，那個男人已經有了妻室了，而且，他的仕途若是得罪了他夫人娘家的話，那麽就毀了一生了，牡小姐你也知道仕途對於一個男子來說是多重要的。他和我說，如果我不將那包藥給柳月喝下去的話，下一次，柳月和肚子裏麵的孩子都會保不住的了。”攬柔憋了那麽多年的真相現在終於說出來了。

    “你為什麽不告訴柳月？”為了一個這種男人就破壞了姐妹情真的值得嗎？

    “柳月淪落風塵就已經是生無可戀了，直到她遇到了那個男人她才開始有了些許起色，沒有了孩子的打擊她已經是承受不住的了，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我就是怕她受不住這個打擊。”攬柔無奈地看著牡媚兒。

    “你也是用心良苦，唉，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可惜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牡小姐你知道了真相，那就不要和柳月說起來，雖然已經相隔了那麽久，但是有個念想，始終也好過一場空。”攬柔是不想讓柳月難過。

    牡媚兒也是很佩服攬柔的大量，寧願被人誤會那麽久，也要隱瞞這個事實。

    “牡小姐，我累了，先回去了。”攬柔起身。

    “去吧。”牡媚兒點點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