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鴛鴦野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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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也不知道是關於她的親事的,這會兒聽已經蒸過豆包的人家討論今年的黏米粘的很,按照去年的比例調配豆包粘的沾牙,她正尋思著聽聽一鬥粘米配幾升的笨米比較好呢,“聽他們說說,這要是配不好,這一冬天的豆包都吃不好。”

    “就是,大家夥都閑著,就你成天的那麽忙,都不知道在忙啥,你該不是看見我在這不願意擱這帶著吧,要我說真沒必要,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得慢慢的適應啊!”紀蓮輕蔑的笑了笑,尖著嗓子刻薄的道,她這是故意在找茬。

    香草再粗心,也聽出她的意思了,頓時就不樂意了,她一直就看不慣紀蓮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樣子,大聲的嚷道:“你以為你是誰呢?吉祥看了你還得躲著走是咋地,你也不照照鏡子,要我說啊,這事兒大家夥兒都清楚,就算有人要躲著走的話,那人也不該是坦蕩蕩的吉祥,應該是你才對,你一天天的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呢?”

    紀蓮就是個閑人,都說了丫鬟的命偏偏要當小姐養,整日裏無所事事的,也就繡繡花,偏她娘也樂意這麽慣著,不過也對,他們那一家子都是一樣的懶,金山的地壓根就不種,所以才把那麽大的家業吃的快空了。

    紀蓮一聽香草的話裏帶刺,撅著嘴嗆聲道:“我咋沒事兒幹了,我可不像你們,我這天天的忙著繡我成親的東西,你們也不懂,這也就抽空出來透透氣。”

    她這是**裸的諷刺,香草歲數比他們都大,卻還一直沒定下親事,她就是故意拿這茬磕磣她,同時她自以為也氣到了吉祥,因為她要嫁的人是吉祥的心上人。

    不知怎麽回事,每次遇到吉祥她就變成了善妒的母雞,平時她都盡量的在傅子清麵前保持端莊大方的形象,可一遇到吉祥,她就忍不住刺上幾句。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香草就更加的惱她,她最煩的就是別人拿成親這事兒來說她,她又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隻不過是成親晚一些而已,咋就落得人人這麽指手畫腳的,拿著個擠兌她。

    傅子清皺著眉頭略有不悅,馮嘉寶頭趟來鄉下,沒見過這麽多人圍著個碾子七嘴八舌的,聊個不停,三兩個的說著話,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她正聽著一個男人說隔壁村鬧鬼的事兒,聽得那個認真,壓根就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不然要是看到了吉祥,想想她前幾天對她那個態度,她哪能這麽消停,還不得吵起來,她可是打定了主要要還回來的,不能平白的被個鄉野丫頭給欺負了,這事兒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紀蓮時刻的留意著傅子清的狀態,發現他才有些不高興了,便乖巧的閉嘴,不再惹怒他,寬大的袖子下,她 的小手主動地握上傅子清的手。

    傅子清心裏的不高興很快被紀蓮主動的投懷送抱所取代,紀蓮柔軟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裏,他的心也跟著軟了。

    吉祥清澈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掃了一遍,香草為了護著她被紀蓮當麵羞辱,她怎麽能夠袖手旁觀,即便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盡量的不要跟這些人爭吵,可這種情況下,她不出手就太對不起香草了。

    “繡花?你繡的啥?仙人掌還是喇叭花?這成親的人可都是要繡鴛鴦的,你這回可好好看看,別像上次是似的繡成野鴨了,這野鴨雖然很想鴛鴦,可畢竟還是差的多著呢,你可要看好了,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吉祥鄙視的看了一眼紀蓮,出聲還擊。

    香草正氣著呢,一聽吉祥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罵紀蓮和傅子清就是一堆野鴨,跟那美好的鴛鴦是比不得的,這話罵的狠,聽著就解恨。這話越琢磨越逗,香草忍不住抱著肚子樂得前仰後合的,幸虧靠著柱子,不然非得蹲到地上不可。

    再看對麵的紀蓮,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傅子清也同樣耷拉著臉,臉色和紫茄子似的,不過紀蓮跟吉祥交手的次數多了,戰力值也明顯的提升,要是這麽幾句話就能把她說的哭起來,那就白跟吉祥鬥了這麽久了,麵色慘白的她突然想到她娘的話,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明明是她主動招惹的,話也是她先開的頭,這會兒被人回罵了卻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抽搭著肩膀,好像被人欺負的很慘。

    不管怎樣,紀蓮畢竟是傅子清未過門的妻子,兩個人的好事將近,一切已經成了事實,見到紀蓮這般可憐的模樣,傅子清還是心疼了,這些日子來相較於吉祥的冷言冷語,紀蓮可一直是溫柔熱情的對待自己,兩相比較下,他這會兒就更偏心於紀蓮了。

    傅子清狠狠的瞪了眼吉祥,板著臉道:“你們咋說也是姐倆,你幹啥總這麽欺負她啊,你要是心裏不舒服,那你大可以罵我出氣,幹啥總這樣擠兌她,咱們倆的事兒跟她沒關係,她是無辜的,我以前咋就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呢,以前的你多好啊,從來不這樣,你呀,這脾氣要是不收斂些,好男人誰敢娶你!”

    哈哈,多麽苦口婆心的教誨啊,可惜她不受用,更懶得聽,簡直是汙染了自己耳朵,吉祥冷冷的邪了一眼傅子清,他就這麽自戀嗎?每次吵架都要拿他們之前的感情說事兒,她解釋了多少遍了,他還不放下,真是沒救了,他這是告訴大家夥兒,她之所以這麽對紀蓮就是因為得不到他而嫉妒自己的姐妹,讓大家夥兒同情無辜的紀蓮。

    他就是要讓大家夥覺得自己是因愛生恨,處處針對紀蓮,這人的心機真是太深了。

    香草早就不小了,聽傅子清說完,忍不住吐了口吐沫,融到雪裏隻留下一個小洞:“我說傅子清啊,你是讀書讀傻了還是腦子有病啊,光我就不止聽過一回了,吉祥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老拿那些陳芝麻爛穀出來說你也不嫌臊的慌,就你這樣的別說吉祥看不上你,就連我都看不上你,還好意思舔著臉在這巴巴,真當誰都眼瞎呢,瞧上你這麽個爛人!”

    原來香草罵人也夠狠的,吉祥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呢,以往都是被人罵的來不及還嘴,今天這是突變了嗎,攻擊力這麽強,吉祥雙手抱胸,柔情的一笑:“香草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狗見了屎後忙著就吃,人家那是當誰都跟他一樣都不挑呢,傅公子,傅秀才,你非要自欺欺人的話我也沒辦法,我還真是喜歡你,喜歡的看到你就不煩別人了!”

    一大早的好心情徹底被這些人個毀了,吉祥也不高興了,罵的就不留情麵了,這一連串的諷刺猶如輪緣了的巴掌打在傅子清的臉上。

    剛才討論神啊鬼啊的也不討論了,都紛紛停下來看這邊的熱鬧,馮家寶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她就是巴不得天下打大亂,尤其她還特別看不上吉祥,另外也不喜歡紀蓮,所以趁這機會還不在裏麵使勁的攪合,“子清哥哥,你都是要當官的人了,咋還能容忍的了她這麽罵你,真沒用,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馮嘉寶就是要激動傅子清,讓他給自己出頭,最好打那個窮丫頭一頓才解氣。

    果然,傅子清當眾被吉祥羞辱,又被馮嘉寶挑唆的來了火氣,鐵青著臉,胸膛劇烈的起伏,“吉祥,你閉嘴,你要是再說這種話,你信不信我……”他揚起了手臂,做了個要打人的姿勢,威脅吉祥。

    “信不信你咋樣?”吉祥極為不屑的看著他冷笑道:“你敢打我是咋地?你信不信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後悔你娘把你生出來!”她也生氣了,挑事的人是他們,他還敢伸手打人,真是給他臉了。

    此時的吉祥在傅子清看來簡直是潑辣不講理,哪還有之前跟自己在一起時的乖順模樣,跟紀蓮一比,她就是個潑婦。

    香草看吉祥這架勢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也便不在跟著叫囂,吉祥這申請是她從未見到過的,以前跟人吵架她都是笑著的,好像全然不房子啊心上,今天卻好像真氣到了,她倒是不擔心吉祥吃虧,怕的是這樣下去吉祥的名聲就真的壞掉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人吵架,這傳出去還不被笑話死。

    “行了,吉祥跟這種人你生這麽大的氣幹啥,你不是有事兒跟我說嗎?這外頭死冷的,走咱倆回我家說去,快走吧!”香草拽著吉祥的胳膊,就想把她往家裏拖,不想讓這口水仗繼續下去。

    吉祥狠狠的瞪著傅子清,心裏氣的不行,真恨不得抄起大棒子可勁兒的揍一頓他,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真是太討厭了,有事兒沒事兒的抓著以前的那點兒事不放,煩不煩,打他一頓的話是不是他就不再整天的以為自己還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