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心思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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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雅蘭手裏揪扯著絲帕,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望向吉祥家的大門,綠柳的話此刻還在她的腦子裏頭回蕩著,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又不得不承認,綠柳說的是事實,楚南山不同意,那麽這門親事就無論如何都成不了,皇帝家的女兒都不能強求呢,何況她呢?

    可是千裏迢迢的為他而來,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嗎?曾雅蘭不甘心,即便這裏的事兒傳不進京城,可她仿佛覺得這樣就會在哪些世家貴女麵前低了一頭,她一貫爭強好勝如何忍得了。

    秋月見她呆立在那,凍得瑟瑟發抖,趕忙上前勸道:“天色不早了,小姐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天這麽冷,您身子凍壞了可萬萬使不得啊!”

    婆子們也過來跟著勸,侍衛沒說話,可也是這個心思,不管小姐有何閃失,回去了都沒辦法交差。

    曾雅蘭陷在自己的思維裏,腦子裏是那些名門閨秀們毫不掩飾的笑和竊竊私語,偏巧春雨這個時候還說一些楚南山怎樣怎樣的話,無疑是讓曾雅蘭找到了泄憤的對象,她毫不遲疑,當即便給了春雨一個響亮的巴掌,同時眼裏閃過一抹狠辣,跟之前纖柔的樣子判若兩人。

    “小……小姐……奴婢……”春雨被打懵了,這一巴掌又快又狠,又出乎意料,春雨捂著臉不知所措的看著曾雅蘭。

    “大膽的賤蹄子,反了你了,越王是什麽樣的人,也是你能後編排的,再管不住你的嘴,我就叫人拔了你的舌頭,讓你一輩子不能亂說話,秋月,這賤蹄子這麽不知輕重,今晚兒不準給她飯吃,我看她還知不知道天高地厚!”

    曾雅蘭恨恨的從木門上別過眼,一甩雲袖,在老媽子的攙扶下,又恢複了以前的柔弱模樣,小碎步的傷了馬車。

    春雨捂著紅腫**的臉頰,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之前是在是太害怕了,這才忍著不敢哭,就怕小姐更加瞧不上她,再來一巴掌。

    到此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她數落吉祥和越王還不是替小姐憤憤不平,當然這裏也摻雜著一些自己的小嫉妒,可歸根結底還是在為小姐著想啊,秋月在上馬車前看了她一眼,春雨這會兒跟哈巴狗似的,邁開步子小跑著跟了上去,扯了扯秋月的袖子,不似之前的目中無人的囂張樣,“秋月姐,我哪兒做的不對了?”

    春雨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會挨了這一巴掌,小姐不是最愛聽她說話的嗎?

    秋月歎口氣,因何得寵也因何失寵,物極必反,“你哪做的不對了還是自己想想吧,這會兒小姐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別進裏頭去礙眼了,春雨,我們是奴婢,是下人,有些話不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能說的,你啊……”

    秋月話語裏透著無奈,她剛來小姐身邊時就跟現在一樣,做事說話戰戰兢兢的,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在小姐跟前得了寵,就囂張的不得了,小姐也由著她跟那些小姐們夾槍帶棍的說話,說的太放肆了,不過是說她兩句,可是背地裏還會暗賞她。

    可這裏不是京城,沒有那些是非的小姐們,綠柳雖然是個下人,可下人跟下人不盡相同,他綠柳一句話能代表越王的意思,試問她春雨的一句話能代表小姐的意思嗎?

    在綠柳麵前如此口無遮攔,若是這些話傳進了越王的耳朵裏,那小姐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惡主才會**出惡奴才,她這是在給小姐臉上抹黑,打她一巴掌都算輕的,小姐對越王妃的位子覬覦已久,無論什麽攔在前麵,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清理掉,何況一個小丫鬟,莫說是打一巴掌,就是打死了,做不過幾兩銀子再買一個回來。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春雨,她在曾雅蘭麵前討巧賣乖習慣了,而曾雅蘭心思極深,豈是她一個小丫鬟能夠猜到的,要怪隻能怪春雨這馬屁拍早了,若是那些話在上了車之後說,也就不會挨打了,說不定還會如往常一樣得到些賞賜。

    吉祥把弟弟妹妹領進了屋子,就讓他們倆自己待會兒去,麵對著洗了一半的米,吉祥歎了口氣。

    楚南山聽見她們回來了,就已經從大屋裏出來了。

    “怎麽歎上氣了?他們欺負你了?”

    吉祥斜他一眼,算欺負嗎?沒動手打人,罵架也沒罵過她,可是她心裏還是不痛快,“你說你認識的都是什麽人啊,我這啥都沒說呢,她就哭上了,就跟我欺負怎麽欺負她似的,都怪你,竟惹這些人,煩死了,就會給我添堵,那位今天是走了,可我瞧著沒那麽簡單,說不準明天就得來,我可跟你說好了,再來你自己去解決去,再惹著我,連你也給我出去!”

    一提到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吉祥就惡心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捎帶著連看楚南山都沒那麽順眼了,之前溫柔的感動已經拋到腦後去了。

    楚南山牽著她的手,把她帶離放著刀具的灶台,之後展開雙臂擁她入懷,“別生氣了,不管是誰惹著我的丫頭生氣了,我都不會放過她的,來笑一個,一生氣都不好看了!”

    “誰生氣了?我才沒生氣呢,就是覺得鬧聽而已,反正這人是來找你的,跟我也沒啥關係,你讓她留也好走也好都是你的事兒,反正吵到了我,我就把你也轟出去。”吉祥拍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怎麽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她自認可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啊!

    楚南山簡直愛死了她吃醋的樣子,不過這醋不能多吃,吃多了就傷及感情了,這不一上午溫暖的心又冷淡了,都不讓他抱了。

    綠柳等到屋子裏的二人分開了之後,方才進屋,“主子,曾小姐要不要送走?”

    楚南山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頭:“嗯,送走,去查查這事兒背地裏是不是老四在搗鬼,要是的話給他個小教訓。”

    “是!”綠柳猶豫的遵命,這四少爺也真是的,就見不得三少爺好,整天的弄這些幺蛾子,就算不是他通風報信的話,可這裏頭也少不了他的功勞,至於給他個什麽教訓,這小又小到什麽程度,著實的有些不好把握,他敢肯定,若是輕了主子肯定不高興,若是重了,畢竟是親弟弟,主子又心疼了,真是的兄弟倆的事兒總讓他參合幹嘛!

    腹誹歸腹誹,綠柳可不敢說,主人讓做什麽就得做什麽,不問原因,不講條件,隻不過還有一事,他覺得是時候了,“主人,我們何時起身回京?”

    “今年老四會回去,我就不回去了!”

    這是什麽理?四少爺是四少爺,您是您啊,綠柳有些擔憂的問道:“主子,老夫人那就算不說什麽,可這個年是您當了王爺後的第一個春節,這宮裏的夜宴您不出席,不大好吧?”

    “行了,我自有主張,一幫烏合之眾巴不得揪我的錯處呢,過年了,我就送他們一個大禮,不然這奏折上豈不是沒什麽可寫的了!”楚南山傲然的輕笑,功高蓋主的事兒前朝有之,前朝鄭公鄭克義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為人也是恪守己分不貪不諱,為此得到百姓的擁戴,忠言上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最後卻落得滿門抄斬的結果,前朝昏君擔心他取而代之,畢竟民間亦有此呼聲。

    遍尋不到他的錯處,貶不得罵不得,整日的想著怎麽對付鄭公,可如此賢臣良將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滿門抄斬,原因竟然是鄭公的兒子豪放不羈的做了一首詩,被奸臣說有謀反之心,前朝皇帝都不給辯駁的機會,下了誅九族的聖旨,全家三百零六口,男女老少無一生還,如果沒有鄭公慘死之事,他們想滅了前朝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前車之鑒,百年來,楚家功勳有之,如老四楚北冥這般的敗家子也有之,一代一代,功過相抵,主動的把小辮子送到皇帝的手中,任由他揪著,雖然開國至今沒有前朝那般昏庸的皇帝,可是那也是建立在楚家一直謹慎小心的處之為前提下,楚家若想風光,絕不會遜於前朝鄭家,可那樣的後果呢?風光一夕之間就會成為血流成河。

    所以楚南山才會這樣想,當然這麽做能換來跟吉祥多些時日的相處,何樂不為。

    “綠柳,你去鎮子上辦些年貨,看看別人家都買什麽了,你也跟著買吧!”楚南山從來沒為這件事操過心,吉祥一直讓他回家,他不會京的決定還沒有告訴她,告訴她之後,她就會想著怎麽把自己弄走了,小丫頭的心思他不用想都知道,所以還是等到攆不走的時候再說吧!

    吉祥去了茅房收拾下自己,氣的肚子都疼了,說好的不氣她怎麽就控製不住自己了呢!

    回來後洗了手,再也沒心情做米飯團子了,煮點米飯,炒倆菜湊合吃吧,要說燒木頭好呢,這麽半天居然還燒著,都不用加柴,吉祥把燒的差不多的木柴往灶膛裏推了推,接著把米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