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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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噴噴熱乎乎的餛飩陸續的端了上來,穀東陽也不理會別人是用什麽眼神看自己呢,填飽了肚子要緊,折騰了這麽久,他是真的餓了
楚北冥是存了心來找茬的,哪肯能讓穀東陽這麽舒坦,這不他就像剛剛察覺到穀小侯爺的存在似的,誇張的道:“呦,這不是北戎的穀小侯爺嗎?什麽風把您吹到我東黎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他就故意的,這麽大驚小怪的,生怕別人不知道穀東陽的身份,這不,好事兒的人聽後就朝這邊兒看了過來,就像看什麽怪物似的。
穀東陽不以為然,繼續悠哉悠哉的吃著皮薄餡大的餛飩,絲毫不受困擾,英俊的臉上神態自若,掛著淺淡如水的笑容:“本侯是為了兩國邦交而來,這不聽說吉祥姑娘人美手巧,做的吃食新穎別致,兩國相交,這美食與美人皆不可辜負,楚兄不會介意我來分一杯羹吧?”
楚北冥臉上的笑意變淡,猛地僵住,臉色十分難看,上麵大大的寫著小爺我不高興了,“你想跟他做生意?你腦子是不是傻掉了?你跟我合作什麽都是你說了算,你跟他合作了,這還有你說話的份嗎?再說你要合作之前難道都不打聽打聽,他是個什麽人嗎?他可是北戎最大的奸商啊,你可要想清楚!”
奸商這兩個字顯然也觸動了穀東陽,餛飩也吃了好幾個了,肚子裏有底了,穀小侯爺臉色變得鐵青:“我是奸商?那你是什麽?就你幹的那些破事,也好意思說我是奸商,我不否認我是賺了錢,可你呢?”
穀小侯爺好像連說都覺得掉價似的,提都不想提楚北冥的那些個破事。
穀東陽故意的欲語還休,留下一半的可能讓吉祥去猜測,就算吉祥知道了什麽,那也是她聰慧自己猜到的或者查到的,而非他混亂的編排人,其實穀東陽甚至都不屑跟楚北冥同桌而食,楚南山是他可敬的對手,可這個楚南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也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不屑與之為伍。
按照常理,就算吉祥不會當麵詢問楚北冥的事兒,情緒至少也會有些波動吧,所以穀東陽慢慢的轉頭看向吉祥,等著瞧她的反應。
一桌子四個人,綠柳比別人更清楚四少爺曾經的荒唐事跡,穀東陽和蒼鷹自然也是知道的,那麽唯一有些反應的就應該是吉祥了。
楚北冥說不上是心虛還是好奇的也把目光投向吉祥,他心裏焦急的等待著吉祥的裁決,畢竟哪一個好姑娘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個荒唐事兒想必也會敬而遠之,可這丫頭不僅沒有一點兒反應,還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碗裏的餛飩,光吃餛飩可能太幹了,還喝了一大口湯,放了那麽多的醋,她也能喝下去,這邊兒上看的人都覺得酸的慌。
楚北冥瞧她這樣,心裏鬆了口氣,也許小狐狸光顧著吃東西了沒聽見,於是楚北冥還特意的推了下吉祥,吉祥正端著碗喝呢,沒料到他竟然動手了,不小心把湯撒了一點兒,吉祥不悅的瞪著楚北冥。
“小狐狸,剛才黑心奸商的話你沒聽到嗎?”楚北冥又叫了穀東陽一聲黑心奸商,真是氣的人牙根癢癢。
吉祥用手輕輕地放下碗,擦了擦嘴角的湯,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他的那些事兒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又不是殺人放火,無非就是把誰家的少爺打掉了門牙,勾搭的誰家姑娘非要嫁給自己,可這些事兒他潛意識裏不想吉祥知道,就怕她會因此惱了自己。
正當楚北冥覺得躲過一劫,準備加個水煮的花生壓壓驚的時候,吉祥冷不丁的來了句,“其他的沒怎麽聽到,就聽說你以前幹了很多荒唐事兒!”
“咳咳……”楚北冥被嚇得花生連嚼都沒嚼就骨碌的咽了下去,要不是他修養好,這會兒早朝著穀東陽的臉上噴過去了,來個仙女散花,噴他一臉麻子才好。
穀東陽好死不死的還說這風涼話,“楚四少爺這麽經不住事兒,不過是一句話就能把你嚇成這樣,這跟你做生意可要仔細想想了。”
楚北冥那是欺負人的主,長這麽大他也就怕過他那個黑麵神三哥楚南山,其他人,他才不怕呢,管你什麽侯爺不侯爺的,更別說是北戎的了,楚四少爺平緩了氣息,緊著給自己找補麵子,“什麽叫把我嚇成這樣?是那個花生太鹹了好不好,小爺我口味淡,我說小狐狸,你都聽見了,為什麽要搖頭?”
最後一個餛飩下肚,吉祥揉了揉肚子,無辜的看著楚北冥道:“我搖頭是我沒聽全,也沒說我一句都沒聽見啊,其實吧你也不用大驚小怪的,你以前啥樣都跟我無關啊,隻要你不坑我就行了。”
“等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讓我猜猜你為啥被發配到這麽偏僻的地方,是不是你讓誰家的姑娘珠胎暗結,然後你又風流成性,不想負責,結果你老爹一氣之下就把你趕到這來了,讓你自生自滅。”
被發配是真,之前的楚北冥風流成性也是真的,可他可連那些個姑娘的手都沒碰過的,怎麽會珠胎暗結呢?
楚北冥打死不承認,嘴硬的道:“胡說八道,我這是要出來闖闖,我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啊,你看我三哥的為人就該知道我的為人了。”
“是是是,楚四少爺來此不毛之地就是為了大展宏圖,光耀門楣,在商界大展拳腳。”這話吉祥是帶著笑意的,無非就是個玩笑,以前他跟楚北冥之間鬥嘴都習慣了,說的話比這個還狠他也一笑了之。
誰知道今天的楚北冥竟然小心眼起來了,放下筷子,剩下半碗的餛飩沒吃就走了。
楚北冥走後,綠柳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聲不忍,世人都知楚四少爺頑劣不堪,可他內心的苦楚也隻有親近的人才會知道吧,“吉祥姑娘,您不該拿這個跟四少爺開玩笑的,他也有他的苦衷。”
話隻能說到這了,楚家的事兒沒那麽簡單,在外人麵前,不能說的太明白。
原本就是個笑話,吉祥真沒行到竟然戳到了楚北冥的軟肋,他這一走,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猶豫著這事兒要怎麽解決,現在道歉的話隻怕楚北冥不會理她,於是這怒自然就牽連到了穀東陽的身上,都怪他,要是他不說起這茬,她怎麽順杆爬的惹惱了人家。
穀東陽被盯得心裏也不說舒服,誰知道楚四少爺內心這麽脆弱,要說這頭也是他先起的,沒過幾招怎麽他就先使小性子甩袖子走人了呢!
穀小侯爺還想跟吉祥解釋一下,大家莫要因為這個而鬧得不愉快,該合作還是得合作,可事情來得突然,手下人來報說是侯府裏有急事要處理,穀東陽就著急忙慌的趕回去了。
直到穀東陽風姿綽約的騎在高頭大馬上,吉祥才意識到,人家真的是地位不凡的侯爺,跟自己的身份不同。
穀東陽走後,吉祥跟綠柳帶了幾份餛飩回去給醫館裏的人吃,她不是小氣的人,順帶著也給拿兄弟倆也各帶了一份。
回醫館要走過繁華的街道,女人的天性使然,吉祥雖然沒什麽要買的,可還是忍不住左右的看兩眼,遇到喜歡的買一些也不為過,路過一個地攤的時候,吉祥停住了,攤子上擺著五顏六色的絹花,吉祥蹲下身,拿起了一朵兒看了起來。
賣絹花的是個老婦人,瞧著年紀怎麽也有六十幾歲了,滿臉的褶子,一頭銀發,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滿眼的滄桑之感,屁股下麵坐著個木頭凳子,整個人蜷縮在寒風中,手背上皸裂出一條條口子,嘴唇也凍得發白,聲音透著無力。
老婦人瞧吉祥駐足看她的絹花,喜出望外,她都連著好幾天沒開張了,終於有人瞧她的攤子一眼,她迫切的想要賣出去,急著給吉祥推薦,一朵兒一朵兒的獻寶似的拿到吉祥眼前,“姑娘,這花兒都是我親手做的,可結實了呢,你就算使勁兒的扯都不壞,你瞧瞧!”
吉祥看著著些絹花做的的確是很結實,隻是老婆婆這絹花是用線縫的,而且針腳大小不一,想必是人老了眼睛花了,這花樣也不新穎,顏色也有些舊了,想來著和些絹花已經做了很久沒賣出去了。
“大娘,您這花結實倒是結實,隻不過沒旁人的做的好看,你這樣式太老舊了。”
吉祥也覺得這個老婆婆很可憐,大冷天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隻不過這些絹花真的不好看,而且也不適合她戴,她是想幫她的,隻不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自然還有後話。
然而有那心急的,偏等不下去了。
這不,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婆婆,你這和些絹花我覺得挺好看的,你算算一共多少錢,我都要了!”
不用回頭,光聽這聲音,吉祥也知道是誰了,她還沒走呢,可真夠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