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冬天是抱窩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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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是抱窩的季節

    集體婚禮之後,是長達三十天的帶薪婚假。

    因為一年多前才經曆過一場跌宕起伏的異星之旅,所以周惟和珀西都沒有興趣去什麽稀奇古怪的地方度蜜月,最終一致決定就在地球上找幾個地方好好玩玩。

    冰封雪蓋的南極、驕陽似火的赤道、椰林樹影的海濱、高聳入雲的珠峰……周惟攢了二十多年的願望清單這次全部被珀西列在了度假表上,反正對於兩條長翅膀的龍來說任何距離都不是問題,即使從地球的一端飛到另一端,也不過是一個晝夜的事情。

    第一站選在南極洲,他們從抱龍峪出發,花了近六個小時飛抵維斯托登半島,在婚假第一天的淩晨到達中國在南極洲的首個科考基地——中山站。在那裏休整了一個上午,他們再次出發,準備穿越格羅夫山,向內陸冰蓋進發。

    臨近十一月,南極晝長夜短,他們帶著簡單的裝備一路向南,在冰雪覆蓋的山脈之間穿行,路況好的時候就徒步,地勢複雜的時候就飛行。莽莽冰原讓他們領略了極致夢幻般的極地風情,但也給他們的體力帶來了極大的考驗,在攀登梅森峰的時候周惟被寒冷幹燥的氣候折磨得發起了低燒,珀西本想帶他回基地,但他執意繼續,最終在燒到近三十九度的情況下爬上了峰頂。

    也許是上天被他偏執狂一般的堅持感動,在梅森峰頂他們看到了一次極為壯麗的極光,罕見的超強帶電粒子流形成了一片在白晝下依然清晰可辨的極光帶,在參差的雪峰中綿延了將近二十分鍾,仿佛一場鬼斧神工的魔幻表演。

    周惟在燒得眼冒金星的情況下仍舊不忘拉著珀西合影留念,然而沒等曝光結束便昏了過去,於是隨後的行程是趴在珀西背上完成的——他體力過人的老公馱著他飛越格羅夫南山區,在婚假的第七天到達此行的終極目標地,位於南極內陸冰穹a附近的昆侖站。

    昆侖站常駐醫生對周惟這個在昏迷狀態下時而人形時而龍形的奇葩生物束手無策,隻能建議珀西雇傭大型運輸機把他運送到就近的國家就醫。但沒等珀西聯係到合適的醫院,周惟就醒了,雷澤龍超強的自愈力第一次在他身上顯現出來,即使在南極冰蓋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下,他僅靠著最簡單的抗生素和維他命就迅速地恢複了健康。在昆侖站休整的第三個晚上,他甚至獨自離開營地,飛到七公裏外的冰穹a為珀西製作了一朵雪花標本。

    珀西拿著複模玻片不知道該發火還是該感動,一朵晶瑩剔透的六棱雪花被永久地保留在了低溫凝膠裏,似乎將極地最高點夢幻般的陽光也封存其中,美輪美奐。周惟有些臉紅,期期艾艾地說:“我一直也沒什麽貴重東西送給你,結婚戒指還是去年萬聖節區長發的奇趣蛋玩具,本想結婚的時候換個鑽戒,又一直沒有攢夠錢……這個就算補償吧,雖然沒花什麽錢,但是我蹲在雪地裏一個多小時才弄好的,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第二片一模一樣的了。”

    珀西滿腔怒火立刻煙消雲散,能在蜜月收到這樣別出心裁的禮物,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全宇宙最幸福的男人,試問誰家媳婦兒能像他老婆這樣身強體壯結實耐操還浪漫得突破天際?

    就連無名指上那個寒磣到令人發指的塑料奇趣蛋戒指,也顯得那麽與眾不同價值連城!

    “以後不許為了這種小事一個人跑出去了,你還在發燒呢!”珀西感動得不行,小心地把雪花收起來,緊緊擁抱帶著寒氣的老婆,“我隻要你就夠了,其他什麽都不重要,奇趣蛋戒指也好,雪花玻片也好,都不如你的一個微笑。”

    周惟臉更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害臊,緊緊回抱珀西:“你收著就行了,那麽多話……不過說實在的,鑽戒的錢我這輩子大概是攢不夠了,你以後就別指望了。”

    “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什麽都再不需要。”珀西發自內心地說。當然,現實的考慮也是一個方麵,他們倆的飯量太大了,尤其因為結婚以後某些頻繁的“體力勞動”加大了日常消耗,所以現在區裏發的工資剛夠他們日常買肉吃,根本不可能攢下額外買鑽戒的錢。

    蜜月第二站是夏威夷,從極度嚴寒的南極洲來到氣候宜人的火奴魯魯,周惟和珀西都有一種升入天堂的感覺。在威基基海灘悠閑地休息了兩天,享受過卡皮歐尼拉公園熱情的舞蹈和庫希歐海灘的日光浴之後,他們從阿拉威碼頭入水,準備橫跨太平洋,遊回中國海。

    漫長的遨遊,也許是天公作美,十月底的南太平洋分外溫柔,周惟和珀西乘著北赤道暖流一路向西,一直沒有遇上什麽大的風暴,偶爾遇上小型暴雨或者氣旋,他們便潛入平靜的洋底,等風暴過去以後再行出發。

    珀西的龍形態足以應對地球上任何極端氣候,滿載狀態沉入水底三四個小時不呼吸也沒有問題,所以遨遊之初他就做好了時刻為老婆供氧的準備。誰知經曆了南極冰原的洗禮之後,周惟的體能竟然發生了質的飛躍,在水中甚至有超越他的趨勢——雷澤龍體型更小,耗氧量低,耐受性更強,潛水狀態竟然可以持續六個小時以上!

    龍x龍組合的優越性在這種時候充分地顯現了出來,當天氣晴好的時候,他們會結伴飛上藍天,擦著碧波浩渺的海麵在空中交尾,看著水麵上若隱若現的倒影達到一次次奇妙的高|潮,大海仿佛鏡子,給他們提供了純天然的情趣用具。

    海上起風的時候他們會交纏著沉入海底,在平靜的暖流中纏綿,在一簇簇遷徙的魚群中翻滾,一刻不休地索取對方,直到在瀕臨窒息的溺水感中迎來天堂般的戰栗……

    長達十天的旅程之中,他們把在南極虛度的時光全部補了回來。洋流節省了體力,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以各種形態疼愛彼此,深海的魚群為他們提供了豐富的蛋白質,可以讓他們在噴出以公斤計的碳水化合物之後仍舊體力充沛,保持每天既定的航程。

    當他們抵達北馬裏亞納群島的時候,甚至對過去幾十年的生活結構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媽的以前到底是怎麽活的,整整二十多年\七十多年不知情為何物,到底活了個什麽勁兒啊?

    於是整個太平洋之行他們的日常完全可以總結為“我想到了一個幹起來很爽的地方\姿勢\時段\方法”——“我們完成了之前的想象”——“我們覺得這次活動有以下幾點可以改進”——“我們下次該怎麽幹才更爽呢?”

    以此循環。

    在太平洋上發現了人生的新大陸之後,他們又去了珠峰和亞馬遜叢林,最後掐著點兒在婚假結束之前半個小時回到了抱龍峪。當然,世界屋脊和原始森林依舊未能阻擋他們尋求愛之真諦的熱情,餘下十幾天的旅行當中,他們窮盡畢身之力,踐行了“龍是淫|邪的生物”這條在“赫基尤特蘭崗斯曼薩”星球流傳了千萬年的金科玉律,孜孜不倦地把億萬子孫灑在了地球母親的各個角落。

    蜜月歸來,精盡人亡,周惟把自己丟到宿舍的大床上的時候,甚至有種“這輩子都別起來了吧”的想法。

    所幸進入十一月以後抱龍峪已經差不多要封山了,遊客減少,動物們也大多蟄伏,不需要太大精力來四處巡邏,珀西主動承擔了大部分的工作,周惟因此得到了偷懶的機會,連著半個多月都窩在宿舍裏睡覺和打遊戲。

    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周全和豁耳朵回了一趟“娘家”,不知道這倆腦子怎麽長的,居然收養了一隻不知道從哪兒劃拉來的小熊貓,每天當兒子養著,走哪兒帶哪兒,還抱來向周惟顯擺。

    “你這是來跟老子要壓歲錢的嗎?”周惟看著蹲在門口台階上的“一家三口”哭笑不得,周全收養的“兒子”跟豁耳朵竟然長得有幾分相似,都是豁耳朵,大概是小時候被什麽猛獸攻擊所致。

    小豁耳朵對周惟頗為敬畏,拖著長尾巴躲在周全身後不敢出來,直到周惟拿出個蘋果來投喂才稍微大膽了些,趴在他膝頭東嗅西嗅。

    “你們是大熊貓,它是小熊貓,雖然隻差一個字,但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好麽?”周惟敲著周全的額頭對它說,“你要收養也該收養個熊貓吧?收這麽一個花尾巴貨算怎麽回事?”

    周全從善如流地點頭,然而完全不打算悔過,聽他說教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把豁耳朵拉過來擋槍,自己輕車熟路爬到廚房,拖出來一簍子各種水果給自己的花尾巴兒子投喂——周惟最近胃口不好,吃完大魚大肉總要拿點兒水果來壓膩,所以珀西去山裏撿了很多果子給他屯著。

    結果周惟沒來得及吃多少,最後都被周全帶走了。

    “媽的,這完全是打秋風的節奏啊!”珀西巡山回來,聽說這事兒以後惆悵得不行,“有兒子了不起嗎?帶個小的就可以隨便來霍霍老子嗎?臭顯擺個毛啊,老子還有兩位數的子女呢!到時候把它們的熊貓窩端了,把它們藏的竹筍都搶回來做麻辣香鍋!”

    “……”周惟對他的吐槽完全無力吐槽,隻抱著從周全手中搶救下來的唯一的蘋果默默地啃。

    珀西叉腰仰天長歎:“真人啊,說好的兩位數呢?你到底靈不靈啊!”

    周惟:媽的智障!

    吐槽歸吐槽,此後周全再帶“兒子”來回娘家的時候,周惟和珀西還是很慷慨地接濟了它們不少吃食——入冬以後覓食困難,光靠兩個雄性大熊貓很難養活一個胃口奇大的雄性小熊貓。

    時間長了,周惟居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酸了吧唧的感情,每每看見周全和大小豁耳朵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竟有些微妙的羨慕——兩個人多寂寞啊,有個小萌物似乎才更像是個完整的家庭呢。

    周惟有些搞不清自己是閑的蛋疼想太多,還是年紀大了自然而然萌發出奇妙的父愛,平安夜那天珀西往聖誕樹上掛禮物的時候再次感歎“兩位數兒女”,他鬼使神差脫口而出:“不然我們也領養個孩子吧?”

    珀西嚇得一抖,差點把聖誕樹拽倒了,雖然早就習慣了周惟各種神轉折的人生理念,但對於他幾個月工夫就推翻了“丁克”的想法還是覺得頗為意外,默默抱著樹冷靜了五秒鍾,才故作鎮定地說:“好啊。”

    至於如何勸服他放棄領養自己生,珀西已經完全不擔心了,以周惟那種酷愛自我打臉的性格,大概再過幾個月就會主動提出生娃了吧?

    你看他從人類禁斷到獸x獸結合隻花了一年多就完美適應了,想必男男生蛋應該也很容易接受吧?何況還有大小毛這樣美好的先例呢!

    小雞是多麽有愛的生物啊,比小熊貓萌多了!

    元旦過後,大雪封山,周惟的腸胃炎忽然嚴重起來,連肉都不大能吃了,每天隻靠牛奶蔬果度日。龍是典型的肉食動物,吃素根本無法滿足日常身體消耗,幾天下來他就瘦得脫了形,變成龍連翅膀都沒力氣撲騰了。

    珀西跟區長請了假,騎著哈雷摩托帶他去城裏看醫生。倆人轟隆隆一路開進市區,周惟又餓了,懨懨地趴在珀西肩膀上求喂食:“不行了,我得先吃個泡饃,太餓了,大白天看見好多星星。”

    珀西擔心地問:“吃泡饃行嗎?那麽大油,會不會吃下去又惡心?來回吐很傷胃啊,不然吃個炒米飯什麽的?”

    “我想吃肉,惡心了再吃藥吧,反正一會兒要看醫生。”周惟看著西羊市的方向兩眼放綠光,“我得先治了我的餓病!”

    珀西隻好把車子開進了鼓樓,自己去找地方存車,讓周惟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著。

    大雪初晴,陽光燦爛,周惟有氣無力地靠在長椅上,想買個小吃墊吧墊吧又沒力氣起來,於是掏出手機訂了一個十米外的外賣。一分鍾後快遞小哥端著燴丸子和酸梅湯給他送了過來,遠遠地似乎還以他為背景拍了一張自拍。

    周惟猜測他是在發類似“臥槽世上竟然有如此懶惰之人”的微博吧,畢竟像自己這樣隔著十米叫外賣的奇葩應該是不多。

    端起酸梅湯喝了一口,周惟忽然聽見“撲棱棱”一聲,一隻拳頭大的小黃鳥搖搖晃晃飛了過來,落在他腳邊的空地上。小黃鳥長得十分討喜,圓眼睛大蹦兒頭,不知道主人出於什麽奇怪的愛好,還給它頭上頂了個花生米大的小黃葫蘆,襯著兩片小嫩葉,萌得不得了。

    周惟莫名覺得這小鳥有點眼熟,一時卻想不起是什麽品種,眯著眼睛衝它噓了一聲,伸出食指叫它上來。

    往常普通小鳥被他召喚都會馬上響應,然而這隻小鳥竟是個例外,瞪著黃澄澄的大眼睛看了他半天,忽然“啾~”地叫了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熟悉的跪姿讓周惟刹那間意識到了它是什麽物種了——龍!蝠魟龍!幼崽蝠魟龍!

    那小模樣和大小毛簡直一模一樣啊!除了顏色不同以及頂著黃葫蘆以外,它和厄瑪的兒子就像是孿生兄弟!

    然而這種地方怎麽會出現蝠魟龍?還是沒人認領的幼崽蝠魟龍?!

    周惟驚詫萬分,剛想把小鳥拎起來,就聽半空中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撲棱聲,六隻一樣大小的蝠魟龍幼崽從西羊市方向飛了過來,顏色各異,和之前那隻小黃雞湊起來剛好集齊一道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漸變得那叫一個和諧!

    周惟看著天空,驚訝得連餓病都瞬間痊愈了——他們個個頭上都頂著和羽毛顏色一致的小葫蘆,放在一塊兒完全就是個葫蘆娃cosplay,如果一起喊“爺爺爺爺”,說不定還能召喚出個抱著穿山甲的老頭!

    “珀西!”周惟直覺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彩虹小雞團正在排隊降落,被他一喊發出驚恐的尖叫,“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頭龍的威懾果然可怕,當珀西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自己的老婆驚恐地蹲在長椅上,七隻頂著葫蘆花色各異的小雞驚恐地跪在雪地裏,兩撥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副“天啦嚕”的表情。

    “……”珀西呆滯了兩秒鍾,失聲道,“不是吧!”天下蝠魟龍是一家,這七個雖然他不認識,但想必都是他家親戚,莫非今天恰巧家族裏有人來地球了?

    珀西把這個猜測告訴周惟。周惟一邊端著酸梅湯喝,一邊仔細觀察這七個小蝠魟龍,別說他們長得還真和珀西有幾分相似,料想長大了變成人形也很好看……話說如果全真教的真人說的是真的,有兩位數這樣的兒子也挺不錯……

    莫名其妙的父愛又開始泛濫了,周惟將七個葫蘆雞從地上拎起來,擱在椅子上排成一排,好聲好氣地安慰道:“別怕,腿軟就坐著,坐一會兒習慣了就好了……誰吃肉丸子?”

    小雞們對他仍舊有些敬畏,但擋不住其中有那麽幾個吃貨,幾秒鍾後壯著膽子舉起小翅膀:“我七!”

    周惟撈起幾個肉丸吹涼了發給他們,吃貨們星星眼用小翅膀捧著開吃,發出諂媚的感謝:“啾啾!”

    珀西站在旁邊端著飯盒叉子以及酸梅湯伺候著,被這樣“父慈子愛”的溫馨場麵感動得熱淚盈眶:陛下聖明!恩威並施才是王道,真人她老人家說的沒錯,周惟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一家九口(住手!)高高興興分完一大碗燴丸子,周惟掏出濕紙巾給吃貨們排隊擦翅膀。經過幾分鍾的相處,葫蘆雞兄弟已經對他完全拜服,讓站成個一字就站成個一字,讓站成個人字就站成個人字,周惟甚至懷疑讓他們喊“爹”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當然如果他們會喊人話的話……

    “他們是從哪兒跑出來的啊?”周惟吃飽了,開始考慮葫蘆雞兄弟的來曆問題,“要是他們都是你親戚,那咱們要不要帶去伊清齋泡饃館找找家長?這麽小的孩子丟了家裏人得著急吧?”

    “沒事,蝠魟龍幼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且可能是家族遺傳吧,我們家大人的心……都比較大。”珀西想起自己曾經獨自走失數月,並拿命根子換了肉包子的爺爺,心情有點複雜,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和親戚打聲招呼的,這是禮數,“正好咱們也要去伊清齋吃泡饃,那就帶他們一起過去吧。”

    倆人頂著七隻雞一路走到伊清齋,剛進大門就嚇了一跳——大堂裏人山人海,少說坐了五百人,絕大多數貌似還是外星人!

    這些外星人似乎都認識,正熱火朝天地聊著天,一些蝠魟龍幼崽在餐桌間嬉戲,把肉丸子和山楂球扔得滿地都是。

    “珀西!你遲到了!”一個身材頎長,溫文儒雅的男青年一看見珀西就衝了過來,二話不說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大喜的日子都來遲,你這傲嬌的毛病是一點兒都沒改,怎麽著,讓太爺爺他們等你你就開心了?”

    “……”珀西已經出離驚悚以至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實,半天才訥訥道,“瑞、瑞裘叔叔?你、你怎麽來地球了?還有太爺爺?太爺爺來了?”

    “咦?”瑞裘詫異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你父王請大家來地球參加你的喜宴的嗎?怎麽你這個當事人居然不知道?”

    “……”珀西掃視全場,發現自己龐大的家族好像基本上來齊了,連隔壁星係的叔爺爺們以及他們的配偶、子女都悉數到場……於是他們真的是受邀來參加自己的喜宴的嗎?

    問題是為什麽自己這個當事人真的完全不知道?

    “你好像真的不知道?”瑞裘這下真驚詫了,“沒人通知你嗎?”

    “……沒有!”

    “你父王沒和你說?”

    “……這個真沒有!”

    “那你怎麽到這裏的?”

    “……我隻是想和周惟來吃碗泡饃。”

    瑞裘目瞪口呆看了他半分鍾,同情拍肩:“一定是大家討論太熱烈以至於把你給忘了,唉,大家族就是這點不好,很容易忽略無關緊要的細節。”

    珀西有點搞不清他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諷刺自己,不過馬上瑞裘又高興起來:“哎,說起來真神啊,沒通知你都能跑來參加自己的喜宴,可見今天是個難能可貴的好日子,咱們家人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能聚在一起呢!”

    珀西發覺自己一向少根筋的叔叔口才居然還不錯,被他這麽一說自己完全生氣不起來了呢。

    “這位就是周惟吧?你好你好,我是珀西的二叔瑞裘。”瑞裘放開珀西,試圖擁抱周惟,腿一軟差點跪下,忙扶牆站穩,道,“最近好像有點缺鈣,那什麽,大家進去坐下說吧,站著怪累的。”

    “……你隻是本能地想跪而已,和缺鈣沒什麽關係。”珀西扶住瑞裘,把周惟的身份以及自帶的“給朕跪下”光圈向他解釋了一下,道,“習慣了就好了,剛開始我也傻乎乎吃了好長時間的鈣片呢。”

    瑞裘看向周惟的眼神多了兩份敬畏,道:“那你們還是先等等,讓我進去給大家科普一下,今天來的長輩太多了,你們要是貿貿然進去導致大家跪一片,場麵恐怕會太尷尬。”

    珀西完全認同,將自己頭上和周惟肩膀上的小雞拎下來交給瑞裘:“順便把這幾個孩子帶進去吧,他們是七胞胎?哪家的?隔壁星係叔祖家的孫子?”

    “……是隔壁星係的叔祖,不是孫子。”瑞裘將葫蘆雞兄弟一一接過,道,“羅素祖父新生的七胞胎,他們幾個的輩分比我還高一層,和你爺爺是一樣的,至於排行……你問羅素祖父本尊吧,我反正是記不清。”

    瑞裘帶著七位叔祖父飄然離去,珀西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扶住周惟的肩膀:“你還好吧?”

    周惟在他們寒暄的幾分鍾裏一聲沒吭,倒不是因為高冷,而是因為禁斷症嚴重爆發——尼瑪幾百個親戚!尼瑪喜宴!尼瑪一大群外星人來地球給他們辦喜宴了!

    尼瑪還忘了通知他們兩個當事人!

    對了剛才跪著跟他要丸子吃的葫蘆雞兄弟居然還是他的叔祖!

    巴掌大個雞叔祖你妹啊!這到底是什麽奇葩家族啊喂!

    “……我沒事。”周惟深呼吸好幾次才控製住了自己幾近崩潰的病情,強忍著立刻轉身逃走的衝動,道,“來都來了,這麽多親戚總該進去打個招呼的,走吧。”

    夫夫倆緊握雙手互相打了一下氣,估摸著瑞裘可能科普得差不多了,手拉手走進了大堂。

    人山人海。盡管周惟老早就知道珀西出身於一個龐大而高貴的家族,但親眼看見這個家族的實體還是有點無法冷靜,尤其這個家族裏每個人都氣場強大器宇軒昂,雖然有那麽一小撮似乎散發著濃濃的奇葩氣質,但就算奇葩也肯定是宇宙級的精英奇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瑞裘的科普貌似很到位,所有人都成功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膝蓋,沒有向他下跪,否則那畫麵就太美了!

    片刻冷場,喜宴的總策劃麥考大帝迅速反應過來,親自帶著妻子璜向周惟表示歉意。周惟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不知道是公爹還是嶽父的麥考·拜先生,隻能籠統地稱呼他為“陛下”,並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歡迎之情。

    接下來本該是全家人互相認識的,但鑒於人實在太多,索特陛下便建議派個人帶兩位新人(好吧其實也不太新了)巡遊全場,於是奧利老祖宗的副本被放了出來。英俊的全息小老頭飄在半空中為兩位主角引路,向他們介紹了全場總計五百三十八名各路親戚——除了麥考大帝和他的伴侶璜,這次來的還有貝克王國專注打籃球一百年的太上皇喬東亮,以及他倒插門的老公傑克。傑克出身於強大的δ星係,星係大帝索特陛下是他的父親,而那位生了三位數兒子以至於連自己都有點數不清的英雄母親羅素,則是他的親媽。當然,也是葫蘆雞兄弟的親媽。

    聽說羅素居然是個純正的一根雜毛不帶的地球人,周惟總算明白為什麽葫蘆雞兄弟的cosplay如此接地氣了。

    話說一個普通人類嫁給星係大帝,他老人家是怎麽適應如此劇烈的身份轉變的?周惟不禁對這位神奇的男士充滿了好奇。

    認識了羅素以後,接下來的介紹就比較容易了,因為在場五百多人裏有一多半都是他的兒子、兒子的伴侶以及兒子的兒子,周惟隻要記住大家的排行就可以了。

    最後,奧利老祖宗向周惟隆重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索特陛下的老爹,此次婚宴的主辦人伊萬斯,別名黃木犢的伊清齋泡饃館董事長。

    於是周惟在暈頭轉向半個小時之後終於知道,自己的婚宴其實隻是伊清齋總店千年店慶的掛名版而已。

    話說這些上層社會辦起事來還真是相當地隨便啊……

    一圈輪下來,周惟吃的那幾個丸子已經消化光了,趁著珀西被叫去和叔祖父們說話,連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端起一碗沒人動的泡饃大吃特吃起來。

    風卷殘雲一般吃完,貌似有點吃撐了,周惟又開始惡心,正想叫夥計上一碗酸梅湯解解膩,忽覺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胃不舒服?吃太快了吧?”平易近人的羅素曾祖父從兜裏掏出一瓶小藥丸給他,“吃點這個,藥到病除,我出門常備的。”

    周惟不知道人類吃的藥對自己還能不能管用,但鑒於這是長輩的好意,還是接過來吞了下去:“謝謝您。”

    羅素的微笑有點意味深長:“你這胃病應該得了有一陣子了吧?”

    “有一兩個月了。”周惟回想了一下,說,“剛開始隻是有點食欲不振,最近一周忽然嚴重起來,一吃肉就想吐。”

    英雄母親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親手將藥瓶塞進他兜裏:“我知道了……這個你留著慢慢吃吧,回頭把配方給珀西,今後你們應該還能用得著。”

    別說這藥真神奇,周惟才吞下去半分鍾,惡心感已經完全平複了,好奇問:“您還學過醫?”

    羅素悵惘地歎了口氣,道:“久病成醫吧,我天生那個……命不好,隔幾年就要惡心那麽一段時間,已經持續幾百年了。一開始也焦慮過,怨天尤人過,後來吐啊吐啊就習慣了,那啥,全當是某種奇怪的天賦吧。”目光複雜地環顧四周,苦笑道,“畢竟因此複興了一個偉大的家族呢,嗬嗬。”

    周惟有點聽不懂他的話,隻出於禮貌附和地點了點頭,也許因為同樣在地球生活過多年的緣故,對這個莫名其妙接地氣的長輩頗有幾分親近,問道:“奧利老祖宗說,您曾經是個普通的地球人?”

    “是啊。”羅素攤攤手,“其實現在也是啊,隻是因為一些原因得到了超長的壽命而已,根本上講我仍然是個普通的地球人。”

    “那麽您當初是怎麽適應這種劇烈的身份變化的呢?”周惟問道,“忽然從普通人變成星係大帝的伴侶,一定很難適應吧?”

    羅素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其實很容易啊,大約我本來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吧,從來不覺得身份變化會帶來不安。普通人也好,第一伴侶也好,星係首富也好,每一個新身份都代表著一種新生活,而新的生活,能帶來全新的人生體驗。我喜歡迎接各種各樣的人生體驗,因此不覺得困難。”

    周惟默然,看著在人群中優雅應對的珀西,暗暗歎了口氣。

    “在為自己走進這樣的大家庭而感到困惑嗎?”羅素微笑著道,“其實不必啊,你就是你,不必改變自己迎合珀西,既然他選擇和你待在地球,那你大可以保持原本的生活,我們的家庭很開明的,絕對不存在長輩向晚輩強加個人意誌的事情。”

    周惟仍舊不安:“可是珀西是王子,接受過嚴苛的皇族教育,不可能和我一輩子待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吧,那豈不是對他的埋沒?”

    “嚴苛的教育隻是為了讓他擁有適當的能力,並不是為了決定他未來的生活。”羅素解釋道,“人生那麽長,幾百年,上千年,並不是因為接受了王子的教育,就要把這麽漫長的時光都用來當王子,每個人在每個人生階段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換個角度,你也不必因為現在是飼養員就斷言自己未來幾百年都想當飼養員,人生從來不是一成不變,尤其對我們這些壽命超長的生物來說,隨時都可以做出新的選擇。”

    他拍了拍周惟的肩膀:“孩子啊,你還是圖樣,圖乃億,等活過一個世紀,也許能摸到人生奧妙的一點點竅門。說實在的,就算活到我這個歲數,也不一定能理解‘時光’這個奧妙的玩意兒呢。”

    幾百年,上千年……周惟默念這數字,心中豁然開朗,是啊,人生那麽長,他和珀西完全沒必要糾結眼前的生活,時光是他們最大的財富,即使再過一百年,他們還有的是機會做出新規劃。

    喜宴——也可以說是家族聚會或者千年店慶吧——在溫馨祥和的氣氛中劃上了圓滿的句號,散攤之前,親朋好友紛紛為周惟和珀西送上禮物,有些特別浪漫,比如瑞裘送的宇宙名畫;有些特別實用,比如喬東亮送的全套健身器材;有些特別昂貴,比如財大氣粗的英雄母親送的星際通兌支票;還有些則特別具有殺傷力,比如璜送給他們的情侶版玫瑰金超時空機甲。

    傍晚降臨的時候,珀西不得不現雇了一輛貨櫃車,把成噸的禮物拉回抱龍峪。

    洗漱完畢,周惟躺在床上看自己新鮮出爐的玫瑰金機甲,說實話大男人拿個粉粉紅紅的機甲頗有點奇怪,但也許是他最近愛心爆棚,整個人充滿柔性氣場的緣故,居然越看越喜歡:“有機甲太好了,以後度年假咱們可以去其他星球試試新……那啥,嗬嗬,你懂的。”

    自從整體龍形化以後他對那方麵的話題似乎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珀西完全懂,拿出自己的機甲丟給他:“母後說兩個機甲放在一起還能情侶展開呢,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試試?珠峰怎麽樣?”

    “太冷了,我還是喜歡夏威夷。”周惟想著想著開始有點臉紅,下腹部一熱,有什麽東西忽然跳了一下,“噝——”

    “怎麽了?”珀西緊張地問。

    “肚子有點……奇怪。”周惟按了按小腹,說不清是疼還是癢,“明天去一趟醫院好了,今天也沒顧上。最近我這是怎麽了,不是這裏難受就是那裏難受,胃才剛剛好了,肚子又開始跳。話說不會是羅素先生給的藥有什麽副作用吧?”

    珀西小心翼翼貼著他的肚皮摸了摸,又把耳朵搭上去聽了聽,盤腿坐在他對麵嚴肅臉道:“我要跟你說件事,你答應我不激動,不發飆,不打人。”

    “怎麽了?”周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坐起身來。

    珀西深吸一口氣,道:“你沒病,隻是懷孕了!”

    “?”周惟瞪著眼睛完全不相信,“啥?”

    “羅素曾祖父告訴我的。”珀西說,“他生了幾百個孩子,你這症狀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後來我告訴了母後,他用自己便攜的掃描器偷偷給你做了掃描,你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之前鬧胃病什麽的都是孕期反應而已!羅素曾祖父說不用看醫生,看也沒用,隻要定期用超時空機甲的醫療模塊做檢查就可以了,覺得難受就吃他給你的藥丸,那東西是他的私人醫生經過上百年研製出來的,針對蝠魟龍母親孕期反應特別有效!”

    “……”周惟感覺呼吸有點困難,“懷、懷孕?”

    “對。”珀西說,“還記得厄瑪嗎?他剛開始懷大小毛的時候和你反應一模一樣,那什麽,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著急,蝠魟龍是卵生的,體積特別小,你又隻懷了一個蛋,完全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分娩的時候也不會很疼……疼你就打我好了,我保準不還手!”

    這特麽是還手不還手的事嗎?不是說好了丁克……不對是領養的嗎?周惟對自己的人生簡直有點槽多無口!

    “你聖誕節的時候不也說喜歡小孩子,想要一個的嗎?自己生不比領養更有意義?”珀西生怕他想不開,運用自己強大的口才飛速給他洗腦,“你不也老說周全領養了花尾巴是智障嗎?咱們生一個自己的小雞多好?還記得大小毛有多可愛嗎?還記得今天在鼓樓門口遇到的葫蘆雞兄弟——不對是叔祖父們——多聽話多萌嗎?你天生對蝠魟龍有威懾力,以後孩子生下來你不等於多了個跟班?你想想你在前頭飛,我和孩子們在後頭追,多麽威風?!”

    一會兒的工夫就“們”上了,敢情他還真想著生夠兩位數……周惟有點惱怒,但想想葫蘆雞兄弟飛在空中,一會兒排成個一字,一會兒排成個人字,自己要是飛在最前頭,貌似確實挺威風的……

    如果蛋很小生起來又不疼的話,好像懷孕也沒有什麽可怕,而且孕吐問題有羅素曾祖父的特效藥也迎刃而解了呢!

    周惟迅速完成了自我說服,不耐煩地打斷了珀西前言不搭後語的勸說:“住嘴!去給我熱個葫蘆雞來!”

    珀西驚悚了:“什麽?”完全不能接受生娃以至於要吃叔祖父們的化身來泄憤嗎?

    “老子餓了!”周惟一腳把他踹下床,“老子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啊!難道就不能吃個宵夜嗎?”

    “……”珀西再次被老婆神轉折的腦回路打敗了,在地上躺了五秒鍾才回過神來,一躍而起,“沒問題!我這就去熱!”

    看著珀西淩亂的背影,周惟長舒一口氣,躺回了靠枕,說實話蝠魟龍幼崽是挺萌的,尤其是黃色的,看上去暖暖的軟軟的,好像三黃跑地雞……不對他們生不出黃雞來吧?兩個爹一隻是白色,一隻是黑色,於是……會生出個灰雞來?

    灰雞就灰雞好了,灰色是萬能色,穿衣服還好搭配……等等萬一生出個黑白條紋雞呢?長大讓他參加海軍嗎?連海魂衫都省了呢!

    更可怕的還有奶牛雞,如果一坨子黑一坨子白那怎麽辦?男孩子長成個奶娘花色那多糟心?

    條形碼雞呢?二維碼雞呢?

    周惟越想越害怕,等珀西熱好宵夜端到床前,抑鬱症都要爆發了:“機甲的醫療板塊怎麽打開?現在做透視能看到蛋的顏色嗎?我是黑的你是白的,孩子生出來會不會渾身長滿二維碼?”

    “……”珀西黑線,“不可能!理論上講我的家族帶有全色基因,我們生出什麽顏色的孩子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就算撞色也不用擔心,索特陛下就是紅藍撞色,我有個叔祖父是黃橙撞色,獸態都非常霸氣華麗!總之一代總比一代強,我們這種高等進化的生物是不可能生出渾身長滿二維碼的孩子的,隻會越生越好看!”

    “可萬一生出個黑白撞色呢?”周惟一邊吃葫蘆雞一邊惆悵地問,“豈不是另一個周全?”

    “……你還是好好吃你的宵夜吧,龍是不可能生出熊貓的。”珀西同情地摸著他的頭道,“羅素曾祖父說了,你這是孕期恐懼症,等孩子生出來就好了。你放心,咱們的孩子就算黑白撞色,也一定特別英俊特別好看,絕對不會長成二維碼或者熊貓,實在不放心你可以參考一下仙鶴或者天鵝,再美化一千倍……這樣就不會太焦慮了。”

    周惟勉強接受了他的安慰,吃完葫蘆雞又喝了兩杯柳橙汁清口,躺在床上做起了關於仙鶴和天鵝的美夢。

    珀西收拾了餐具,整理了親戚們送的賀禮,天已經微微亮了,回到臥室給周惟掖了掖被子,坐到了窗前的搖椅上。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潔白的雪花撲簌簌落在窗欞上,慢慢積起了一層薄薄的冰晶,珀西掏出脖子上的吊墜,那還是周惟給他在南極洲采集的雪花,帶著他的體溫,卻仍舊是晶瑩剔透的樣子,和外頭的雪花一樣美麗。

    不,比外麵所有的雪花都要美麗,那是周惟給他的,一生美滿的保證。

    時光漫長,人生才剛剛開始,赫基尤特蘭崗斯曼薩星球是他們的第一站,地球是他們的第二站,未來還會有第三站,第四站……有他,有周惟,有他們的孩子,將來每一站都會是一場圓滿的體驗,每一個故事都將會有美好的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這文拖了太久,想想如果開文的時候生個孩子,現在都能上幼兒園了=,。=

    個人原因導致這樣的結果,貓叔非常非常抱歉,原本想多寫一些番外的,現在想想還是暫且放下吧。蝠魟龍三部曲寫到這裏有一百三十多萬字了,五年前年發文時那種激烈的萌感已經消磨太多,無以為繼,再強迫自己寫下去恐怕會帶來更長的空窗期。

    所以接下來還是打算尋找新萌點,開一篇新文讓自己的手感恢複一下,這個係列的番外以後有緣再重新續寫吧。

    大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