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悔恨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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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凰看著他越來越冷談的眸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將自己扔出去的樣子,立刻指了指自己的嘴。不是被點穴了嗎?她怎麽說。
鄧斐看著她的舉動,尷尬一笑,剛才是忘了。但是大夫不都是說她不能說話嗎?她這是不想要嗓子而來嗎?此時的他已然忘記了是自己要她說話表態的。
看著她一個勁的對著自己指著嘴巴的樣子,他也是心一軟:“好了,你也不要著急,隻是用你的頭來表示。若是還想回去,你就點頭,若是不準備回去就搖頭。”
洛凰聽後立刻做出搖頭狀,但是像是想起什麽,她又是看著他不停地示意鄧斐將自己的穴道解開。
鄧斐看著她的樣子:“你是想讓我給你解開身上的大穴嗎?”
不等洛凰說什麽,他皺著眉:“洛凰,你身上本來的穴道非常的奇怪,我試探了很多次都解不開,這個是他點的嗎?”
畢竟他不知打這世上還有什麽人可以有這樣的本領,那個穴道自己多次想靠著已有的內力將它解開,但是都也是表明,自己的想法隻是有些幼稚而已。
她聽後隻是皺了一下額頭,便搖了搖頭。而鄧斐看了很久她的動作,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再問絮兒的情況。
“這個你不要擔心,宮裏並沒有傳出她的消息。況且一個丫頭不好好待在你的身邊,不知道去了那裏,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也是她活該。”
這也不是鄧斐這樣說,若是她在出事的時候待在皎然宮裏,憑著她的本事,縱使洛凰被點了穴也不會出現那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往往就會出現這樣的偶然與意外,若不是洛凰太過於了解絮兒,或許她自己也說服不了,更不要說鄧斐會懷疑了。
聽著絮兒沒有傳出來什麽不好的消息,她提著的心才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狐疑地盯著鄧斐,他不是回到扶鳳國了嗎?怎麽會出現在禦龍國的京城。
他對於她多疑的性子也是見怪不怪,不是不信任,或許冰宮的人第一感覺就是去懷疑任何一個人,而不是試著接受其它。她們從小的教育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這樣下意識的動作,冰宮的人都有。
那是針對所有的人,發出的本能的防衛,而不是不相信自己,這樣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有嗎?所以他也不生氣。
“本來要回去的,但是覺得禦龍國的風水養人,就在這裏買了一處宅子住了下來。也是想看一看這裏的大好山水。”他一臉興致盎然地說著。
洛凰雖然被煙迷到,嗓子不可以發生,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的腦子也被停止了轉動,聽著那假的不像謊話的謊話,她身子自動轉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興趣在聽下去了,他可以選擇消失了。
對於她這麽快就卸磨殺驢的做法,鄧斐氣的揮了揮拳頭,但是最後想到她的身體情況還是退了下去,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讓她還,他這樣美滋滋地想著。
而他一出氣,那輕鬆的神態也隨著消失,對著自己身旁一個侍衛裝扮的人道:“所有的蹤跡都毀掉了嗎?”
“是,屬下已經親自去處理了,隻是那一個大夫,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找到的也隻是京城裏比較有名氣的大夫,但是其他並沒有去查清,要不要處理掉?”冷冰冰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算了,他看著也是一個有風骨的聰明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這些醫者還是明白的,沒有必要品白造那些殺孽。”
看著他不是很痛快的點了點頭,他神色肅然地道:“這件事情,出了什麽事情,我會向你家主子說明的,既然他讓我負責這裏,這點決定我還是有權利行駛的。”
聽著他的話也是生氣了,那個看上去有幾分桀驁的侍衛才道了一聲是,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為什麽要就龍帝的寵妃,但是主子臨走前囑咐自己一切聽命行事,作為一個混戰沙場的將士,服從命令這點基本的規矩他還是懂得。
而另一邊,龍軒看著九龍殿內冉冉不息的龍誕香的氣息緩緩的鑽入自己的鼻孔,那披散著的一頭黑發上的臉上鑲嵌著一雙如死水一般的眸子。
順公公看著他也是搖了搖頭,都兩天了,不上朝,不聽政。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主子爺到底想鬧得那樣。人死不能複生,他多想開導一番,但是好像自己也沒有這個狗膽。
景然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影,而順公公看著來人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剛想說什麽,隻聽龍軒道:“景然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等著眾人都消失在龍軒的眼前,九龍殿隻剩下景然與他的時候,他才盯著景然:“可查出了什麽?”
“是藍如兒。”
“怎麽可能,她一個女流之輩怎麽可能布置的下這個局。”龍軒不願意相信,他想到過很多女人,甚至靈貴妃也是懷疑過,但是答案卻讓他感覺到如此的可笑。
一個沒有一點殺傷力的女人,怎麽會呢?他讓他進宮是為了牽製楊昌行,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在自己眼裏愚不可及的女人居然給自己來了這麽一刀。
“當然,若說是藍如兒一個人,也不是很準確。”
他看了一眼龍軒:“後宮所有的人,那個晚上或許都是幫凶。微臣就不明白,一個宮殿失火,其她的人怎麽會沒有看到呢?可是微臣卻不得不說,後宮娘娘們團結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火光,皎然宮的兩個偏殿裏的那麽近,居然都沒有發現。陛下您後宮的女人可是各個都不容小覷,甚至還是說,將法不責眾的後宮鐵律活靈活現的運用了起來。”
龍軒的神情一滯,連景然也覺得是自己的錯嗎?他還從來沒有從他的眼神裏見到如今的神色,是痛嗎?
“那屍體是她的嗎?”龍軒過了好久壓下心中的煩躁,才提起勇氣問了一句。
“種種跡象都表明是,但是由於整個身體都被燒得不成人形。微臣也很難斷定。”景然實話實說,畢竟那具屍體真的很難斷定。
“我想去看她。”
“陛下不是已經看過了嗎?”景然問。
“我不相信是她,雖然那天我點了她的穴道,可是絮兒是有武功的,她現在不知所蹤,我不相信她出事了。”
景然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人告訴陛下,絮兒現在還在暗房裏嗎?”他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有些事情看來還真的失控了。
“她怎麽會在暗房裏。景然,不要覺得朕寵你,你就這麽無法無天。凰兒一定是被她帶走了,怎麽會在暗房裏。”龍軒立刻從龍榻上站起來,滿身殺氣地看著他,好像是他再敢說一句,他就殺了他一樣。
等他的心境平複了下來,景然又試探的問了兩句,發現他神色再正常不過了,也沒有剛才精神紊亂的情況。
他出去後,看著一臉愁容的順公公,問道:“陛下這個樣子,你難道沒有讓禦醫來看一下。”
“老奴也提過,可是被陛下砸傷了。”他指了一指自己的額頭。
景然看著他的樣子臉上也是凝重無比,“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那天昏迷以後醒來後也沒有什麽異常,可是絮兒那丫頭居然敢來行刺陛下,雖然被陛下一掌打傷關進了暗牢。但是龍統領來問如何處置的時候,陛下居然矢口否認,一口咬定絮兒那丫頭消失了,怎麽會出現。”
景然點了點頭:“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也都不要外傳,在陛下麵前再不要提到絮兒這兩個字,看看以後會如何?”
順公公點頭,出聲問道:“景大人覺得凰貴妃娘娘真的出事了嗎?”
“屍體不是還在皎然宮擺著嗎?”他說了一聲,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
而九龍殿內,龍軒一手抱著手中沾了些黑色的玉兔子,用絲帕輕輕地開著他的身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忽然一笑喃喃自語:“凰兒是怪我那天打你的那個耳光嗎?我知道,像凰兒這麽好看的女子一定是異常愛惜自己的臉龐的,我怎麽可以打你呢?”
“是不是,因為這個你就和我鬧脾氣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回來好不好。那天我說的都不是真話,我是生氣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
“不是因為孩子,而是覺得凰兒怎麽可以這麽欺騙我呢?明明是有武功的,卻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不願意告訴我。”
“知道嗎?當我知道你有武功的那一刻,我快瘋了,因為我明白,我的凰兒要離開了,我好怕,好怕你會忽然離開我的世界。”
“我那一刻忽然明白,你根本就沒有和我繼續走下去的心思,你這個壞孩子,想著騙開我,一個人跑掉。”
說著說著,他的一滴眼淚輕輕的落在玉兔子被雕琢的眼睛上,那樣的神情有著說不出的迷離與純良。
“所以我封住了你的武功,我擔心你會自己解穴,你知道嗎?那樣的手法是我從一本古書上無意看到的。我曾今為此驕傲了許久,可是現在我卻寧願我從來都沒有學過她。”
他一手還是不停地拭擦這兔子真身,“小東西,你還是跑掉了,但是玩夠了你一定會回來的,你是不會離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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