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當初陛下派自己去鳳藻宮，雖然沒有特意地告訴自己該怎麽做，可是她也清楚，他是真的想自己一心一意的侍奉主子。

    再後來，她也沒有想過要回去，那個地方畢竟不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之地。而且暗衛不能一人侍二主，自己當初已經是特殊情況。

    若是再回去，恐怕也是處處被限製，自己還不如跟著主子浪跡江湖，因為眼前的人明顯沒有安定在辰王府的意思。

    洛凰也沒有等待她的答案，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說就可以的，而是需要時間的驗證，而她也不能給自己足夠的證明，她們能寄予希望的隻是時間的遷移。

    可是原本的計劃卻被一個驚動無數人的消息給粉碎了，粉碎了她們的談話，粉碎了她們浪跡江湖的夢。

    看著龍辰陰雲密布的臉龐，洛凰還是有些不確定，她艱難地將自己的手腕伸到她的麵前：“是不是診斷錯了，怎麽可能是滑脈？”

    龍辰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臉色，也是搖了搖頭，他也希望自己的醫術出了問題，可是他心裏比誰都明白，自己是藥王的徒弟，怎麽可能連滑脈都分不清楚呢？

    “不是吃了絕孕藥嗎？”

    洛凰的反問換來的是龍辰平靜地回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你是因為藥物致使的不能懷孕，自然也是有藥物可以治好，隻是幾率不大而已。”

    “看來這極少的可能性也被我碰到了。”她似是嘲諷地一笑，畢竟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被喂絕孕藥，又有幾個能被治好呢？

    龍辰搖了搖頭：“這並不是偶然，想必你也沒有少服用藥物。我那次檢查你的身體時就已經發現，你服過的藥物應該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而且是經過專門的人給你疏鬆經脈，那鬱結在一起的毒素自然也會隨著時間而消除。”

    龍辰說的，洛凰都經曆過，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曲折性。龍軒為了治好她這不孕科也沒有少下功夫。不說永州的溫泉，和那費盡心思得到的藥引，就說回到皇宮以後，她的藥就沒有斷過，她總是聽到那個熬藥的姑姑一旁不停地念叨：“娘娘，您就喝掉吧！這個藥可是比這鳳藻宮一宮的人命還要值錢，你可不能浪費掉。”

    雖然當時以為他言過其實，甚至有一度自己以為是龍軒下的絕孕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將它倒進了花盆。

    現在想起，自己倒掉的好像真的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他覺得自己因為這個就該感激他嗎？

    “準備告訴他嗎？”

    洛凰冷笑了一聲，心裏不禁肺腑，他配嗎？就算不是他將自己當做籌碼交給龍辰，可是絮兒的事情已經足夠讓自己和他劃清界限。

    看著她的樣子，他也是清楚了她的想法，也是注視著她：“那麽你準備帶著他一起走嗎？”

    看著不遠處收拾好的行禮，龍辰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境，若不是猛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是就準備來一個不告而別？

    洛凰看著他眼睛掃視處：“準備去向你辭行，沒有想到這個行恐怕是辭不成了？”

    聽著他如此回答，龍辰反倒是看向了她：“這是準備留下了嗎？”

    洛凰咬了一咬牙，然後道：“願意承認這個孩子嗎？”

    看著龍辰的臉色，她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變色一樣，而是看著他：“龍辰，當初你設計龍軒和我的那件事情，讓我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怨恨你，那是龍軒自己造的孽。”

    “可是我想讓你幫我保住這個孩子。”她眼神幽深，神色冷凝地看著他，那像是威脅，更似談判的語氣讓龍辰的內心還是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當初的事情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若不是龍軒曾今跑到自己麵前，言辭犀利地道：“不管當初洛凰欠了自己多大的恩情，她已經還請了。”

    若不是這句話言猶在耳，他到現在都不能想象的到，自己曾今給她造成了不為人知的傷害。畢竟她曾今被龍軒打掉孩子的事情，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你是怕他知道嗎？”

    “我了解他，有了宮宴那件事情，他對我始終是有了隔閡，可是這個孩子他還是會不顧一切地奪回去。而我要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

    “你想怎麽做？”

    “很簡單，改變我的脈相，到了永州以後，我才身懷有孕。”

    “你這裏他的暗探不在少數，何不利用一下呢？”她麽有看龍辰是何表情，隻是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龍辰聽著她這樣的主意，忽然笑道：“你不擔心他被氣的背過氣嗎？”

    “他的承受能力沒有那麽弱！”

    她又是看了一眼龍辰：“絮兒還沒有消息嗎？”

    龍辰搖了搖頭，他已經按著洛凰給自己畫的路線圖，可那地方明顯走不通，而且四周還有破壞過的痕跡，顯然人已經被轉移了，可是轉移到了哪裏，他現在仍然一無所獲。

    “你和蘇羽書信往來就是為了絮兒的事情？”

    “一半吧！”

    龍辰也沒有問她另一半是什麽，她有不說話的權利，而且自己也不是那好事者，什麽都想查到一清二楚。

    “你應該清楚，若是這件事情公開，你日後就需要為永州的辰王府負責，而不是隨時都準備著離開的準備。”

    這算是商量著將自己打上辰王府的烙印嗎？看著她蹙眉，而辰王露著一張狹長的眼睛看著她：“縱使你現在離開，也抹不掉你是辰王妃的事實。”

    洛凰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語：“你確保她能順利到來嗎？”

    她又是斜視了他一眼：“你後院的那些女人，我雖然不清楚，可是必然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不管她們是不是你平衡各方勢力所接納的女人，她們若是沒有眼色招惹拉我，我是一點情麵也不會留。”

    她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和洛君卿的恩怨，你縱使不是全部明白，可是我們已經如同水火一般，很難相容。”

    “而且她的本事你也不是不清楚？我這個孩子在你辰王的後院可能保得住嗎？”

    洛凰的擔心不無道理，洛君卿那一身毒術縱使是自己也要退避三舍，更不要說現在武功被盡數封印的洛凰了。

    “不要忘了我是藥王山的弟子，過一些時日，我師傅可能會來這裏暫住一段時間，而且也相信我，隻要有我在，這後院的火燒不到你的身上。”

    “我的身體還可以治嗎？”

    聽著她這樣的問話，龍辰臉上露出了一絲調侃的笑意：“不是不在乎嗎？”

    洛凰語滯，她什麽時候不在乎了，隻是沒有現在表現的這樣急切罷了，他眼神和自己一樣的不好嗎？

    自己是看不清人心，他是連她這麽一個大活人也看不清。

    “安心在這裏住下來，這個院子也安靜不會影響到你。”

    看著他的樣子，她忽然道：“快要開始了嗎？”

    他先是眸子一頓，然後滿眼含笑地道：“什麽快開始了？”

    她狐疑地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龍辰甚至感覺到自己有一刻的時候頭皮都是發麻的，可是她仍然沒有多少避諱地盯著自己，像是想從眼睛裏看透自己的內心一般。

    過了很久，龍辰才道：“快了。”

    “是因為先皇的事情嗎？”

    “凰兒，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是龍家的子嗣，我不會做出危害禦龍國的事情，可是龍軒他能否一直坐在那個位置就要看他的運道和能力了。”

    “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清楚你們胸中的家國天下，先皇與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雖然有耳聞，可是我畢竟不是當事人，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畢竟發動了這場戰爭，它就不是你們兩兄弟的事情了，而是禦龍國的國事。”

    “這個理我明白，可我還是想站在九闕高台問一問他，為什麽要那麽狠心，那也是他的父皇，賜予他生命的人，縱使對他不親，可是他也不應該親手殺了他。”

    “你確定是他親手殺的先皇嗎？”

    龍辰略顯冷冽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給他喂毒與親手殺了有區別嗎？”

    洛凰沒有話可以反駁，似乎好像真的沒有區別，就如同龍軒，謝太後給自己喂絕育藥，他後麵給謝太後收拾爛攤子，這有區別嗎？

    沒有，追根究底，先皇死在了他的皇子手裏，自己的孩子也死到了他父皇的手裏，這本質上沒有什麽差異。

    看著洛凰的神情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再深究，反倒是道：“先休息一會兒吧！”

    看著洛凰躺了下去，他才擰眉走了出去，那樣的神色與剛才天才地別。而洛凰等著他輕輕合上門，緊閉的眼眸也是睜了開來，那裏麵的眸光幽暗的讓人分不出真假。

    而也就在同一時間輕音從門外走了進來，剛才辰王爺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這會兒主子已經沒有了要走的準備，剛才她暈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就在輕音滿腦子疑問的時候，洛凰又是道：“過兩天給外麵的人送信，就說我走不成了。”

    看著她點頭的樣子，洛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走了嗎？”

    看著她搖頭的樣子，洛凰又是笑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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