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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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看到暖春接近瘋狂的表情，心中有憎惡，有憐憫，一個女孩在遭受一連串的噩夢之後，心理扭曲又被最親的人利用，對生命絕望，才會如此報複所有人，在她眼裏所有人都辜負了她，都是害她這樣的凶手，當然除了葉白，難怪暖春見到她之後總是有意無意的打探葉白的情況，也許那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可是她為什麽不等見過葉白一麵之後再不顧性命的報複，除了葉靖到底還有誰威脅她？
“你仇恨所有人，那葉白呢，你連他都不想見一麵嗎？”
聽到葉白的名字，暖春愣了一下，慢慢平靜下來，嗬嗬的淒慘一笑“葉白，不見也好，不見也好”
低聲嘟囔之後，暖春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你以為葉靖利用了我嗎，嗬嗬，其實我是在利用他，否則他怎麽會幫我殺了這麽多人，他一直以為我是聖女，哈哈哈，你沒看到他知道自己被騙的時候那表情有多好笑”
“哦，對了，我還送給他一份禮物呢，葉箏和葉蕪是我送到離人閣的，既然同是葉家小姐她們也該嚐嚐我受過得苦”
對一個心理已經完全陰暗的暖春她還能說什麽呢，葉箏和葉蕪又有什麽錯，葉寧搖了搖頭。
許是情緒波動太大，暖春吼過一番之後，臉色更加蒼白，倚在牆角咳嗽不斷，再抬頭時聲音虛弱，表情中帶著自嘲，“葉寧我用了禁術都沒能殺了你，你還真夠命大”
“不過沒關係，有很多人會來殺你的，很快，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麵的，我會在地下等著你”
暖春氣息越來越微弱，直至躺倒地上，葉寧看來柳如鬆一眼，柳如鬆對暖春並沒有一絲同情，即使她是柳府孫小姐又怎樣，在她殺了柳老爺子的時候，她就該死，知道柳如鬆不會放過暖春，也知道從暖春口中再也問不出什麽，暖春恨她入骨，又怎會透露半分，葉寧衝蟬衣擺了下手，示意回去。
再次回到葉寧房間，幾人心情都不一樣，有輕鬆的，有無情的，有歎息的。
“她還能挺多久？”回到房間葉寧腦中回蕩著暖春淒慘的樣子，忍不住問向柳如鬆，如果可能她希望能讓她在最後見葉白一麵，她希望暖春走的時候能有一絲溫暖。
“今晚必亡”柳如鬆並沒有什麽表情，他對暖春本就沒有感情，在她做出那樣的事後隻想殺她報仇，又哪會為她著想。
“能多挺幾天嗎，她該見見葉白的”今晚太快了，讓蟬衣治療也許能再堅持幾日。
柳如鬆看了眼葉寧，冷笑“你到心善，她百般害你，你還想完成她的心願”
“別想了，即使聖女用了禁術也會受傷，何況她一個血液不純的普通雪族之女，她的身體即使再有一顆羅玄參丹也救不活”
又是禁術，剛剛暖春也提到用禁術害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功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禁術到底是什麽”
柳如鬆聽到葉寧問話，眼神一閃，看向蟬衣，示意她出去，可是蟬衣又豈是他能指派了的，根本無視他的目光，葉寧知道這涉及到雪族機密，可是她並不打算瞞著蟬衣，“直接說吧，蟬衣不是外人”
“葉寧，真不知道祖父將雪族和柳家交給你是對是錯”對於葉寧今日的行動，柳如鬆極不滿意。
“自然是對的”
“哼”對葉寧的自信，柳如鬆不置一否，可還是乖乖答道：“這次雪崩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你是說暖春用了禁術促使雪崩？”太玄幻了吧，雪族的禁術竟然這麽強大，葉寧略睜大眼睛。
“是，本來禁術隻有聖女知道，可能是聖女告訴了她娘，然後她娘又教給了她”
還真是？她是不是撿到寶了，昨日接任儀式後柳如鬆給她的戒指上說是有雪族機密，可能就是這禁術和雪族其他武功，忽然間葉寧對雪族的武功起了興趣。
“雪族還有什麽武功，不用像禁術那麽損傷身體的”葉寧眼神發亮。
“雪族人的身體異於常人，比平常人練武更快，聽覺也會更靈敏”
“還有呢？”
柳如鬆看葉寧興衝衝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就這些？！”葉寧顯然十分失望。
這不等於沒有一樣嘛，人家瞳族魅族狼族都有自己的長項，怎麽到雪族就啥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有一項每用一次都會損傷身體，虧不虧呀，怪不得外界沒有人知道雪族的武功，不是隱秘是根本沒有好嗎，誰也不會閑著沒事用用禁術。
當初她在葉府能聽到外麵官兵的聲音原來是因為雪族的特別。
當初童老把她的脈時說她天賦異稟原來是因為她是雪族聖女後裔。
“你不是葉靖的女兒？”柳如鬆走後，蟬衣立即問向葉寧。
“不是”葉寧笑笑如實回答。
“你早就知道？”
“也不算很早”
蟬衣低下頭思考了一會，抬起頭目光灼灼“葉靖是二長老的兒子”
“嗯”
“你猜到了？”蟬衣驚訝。
“也不是很肯定，隻不過能讓你亂了方寸的人不多，能引你離開如一酒樓去南宮府的人更不多，那日在南宮府我就發現你的不對，但是既然你不想說，我便也沒問”當日南宮府蟬衣身上顯現的悲傷，仇恨還有那些複雜的情緒，葉寧一直都有懷疑，再到後來她對她的態度，既有保護她，又有想遠離她，她就猜想也許跟葉靖的身份有關。
“那你還讓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蟬衣預期中帶著些許火氣，也不知在氣葉寧還是在氣自己。
葉寧很無所謂的道“我這不還活著嗎”
“你···”蟬衣完全被葉寧氣的無語，一臉冰霜。
“哎呀，別氣了，我自然是因為相信你才敢這樣的，即使你在以為我是葉靖的女兒時不也沒想過殺我嗎，在南宮府你剛剛知道葉靖身份，當許珮對我出手時還是選擇保護我，又怎麽可能親手傷我”
葉寧語氣真誠，蟬衣臉上冰霜慢慢融化，她氣葉寧的不在乎自己性命，可卻不得不承認葉寧分析的都是對的，她確實對葉寧有過迷茫，但沒想過要殺她，當葉寧被困生死未知時，她更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無論葉寧和葉靖是什麽關係，對她來說葉寧已經是她親人。
“你什麽都想得明白”蟬衣無奈的歎了一句。
“也不是，今天暖春的話就讓我有不少地方都有疑惑”
暖春說過她受過很多人威脅，除了葉靖還會有誰？
暖春還說過會有很多人想要殺她，為什麽？
暖春假裝聖女與葉靖互相利用，那麽葉靖想從聖女身上得到什麽？
這些圍繞在她周圍的人，納蘭初，風四娘，南宮欽究竟都有什麽企圖？
還有那些沒有浮出水麵的勢力，現在她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
“我說我該叫你葉小姐，還是葉公子？”
“四娘隨意”
“葉小姐上次男裝扮相來風情樓是為何？”
“自然是為見美人一麵，共話良宵”
風四娘抬起水袖，嬌媚一笑，即使麵對的是女人，依舊媚眼妖嬈，“葉小姐還是那麽會說話”
葉寧一臉真誠“我所言句句發自肺腑，絕無半點妄言”
葉寧剛開始確實是因為湊熱鬧想看美人，後來也的確想和她說說話，聊聊天，隨便打探一下她想知道的東西。
此次來風情樓並不是葉寧主動，而是風四娘相邀，她正想再會會風四娘，沒想到人家主動送上門，哪有不去之理，當然葉寧並不好奇風四娘是如何知道她在柳府，更不好奇風四娘如何知道她是女子。
在風情樓第一次相遇那晚，三人一個房間，那是風四娘就已經發現她女扮男裝了，隻不過人家不願點破，要說起逢場作戲的本領，風四娘怎麽會不懂，她不拆穿，葉寧也不主動坦白，二人不過各取所需。
風四娘看了葉寧幾眼，咯咯笑了，“好了妹妹也別再誇四娘了，想必妹妹疑惑四娘為何找妹妹前來吧“
“自然是四娘覺得與妹妹投緣”葉寧隨著風四娘的話接著道，溜須拍馬，見縫插針什麽的她一向做得很好。
兩人這一來一去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兩個感情甚篤的親姐妹，女人的心思和表現表出來的往往會差很多。
風四娘幾句話下來看不到葉寧的吃驚和疑惑，也沒看到葉寧有主動問她的意思，便也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這次請妹妹來，一是聽說了前些日子妹妹受害，想親自看看妹妹是否安好，如今看來，四娘不用擔心了”
葉寧淡淡笑道：“多謝四娘關心”
風四娘笑嗔一句，後正色道“這二嘛，其實是為了妹妹上次允諾的事情”
上次？對了，納蘭初那混蛋替她答應風四娘為她設計衣服，想到納蘭初葉寧又有點疑惑，這貨也不知哪去了，這幾天都沒有動靜，好歹她也救了他一命，也不知道來感謝一下，話說認識納蘭初有一段時間，每次都是約好地方見麵，葉寧還真不知道上哪找他，也不知道那貨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