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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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延之開完幾個重要會議,折過手腕看鍾點,早過下班時間了,點開蘇眠的微信,去了條信息:【我讓阿姨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幾道菜,早點回家。】

    霍延之發消息時,蘇眠正在過今天的最後一條,沒看到霍延之的短信。

    【好,親愛的我一定吃得飽飽的,丁點不剩。】

    蘇眠回短信時,霍延之正在回霍宅的路上,看到她回的短信,霍延之心裏悶得慌,他知道她委屈了。

    這幾年,他不是沒想過帶她回家,隻是他們之間太遠,很多人以為他和蘇眠的距離是身份、地位、家庭。隻有他清楚,那些實實在在存在的阻攔,都是可以克服的。心的距離,才是最遙遠的,即便他們每晚交頸纏綿、心貼心,實則比遼闊的海洋還要遙遠。

    蘇眠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年,從來沒用過他一分錢,第一次在他手上拿錢,是她的分成。

    那是她用她的實力拿到了她該得的,連他都沒想到,她能給他創造了一億的價值。

    她提取一百萬。

    後來,因為他的疏忽與忽略,她在圈子裏遭到陷害,一場車禍,她沉睡了兩年。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他霍延之的世界可以丟棄、排除很多,唯獨不能沒有她。

    兩年後,她醒來了,在哪個魚龍混雜的圈裏,更加努力了,他不是沒側麵敲擊,讓她離開這個圈子,她從沒正麵回答過他的問題。

    漸漸地,他在身後看著銀屏前後被誰都要努力的她,他也默許了,任她翻轉她的小世界。

    兩年裏,他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能在蘇眠塞給他的一張空卡裏收到一筆錢。

    一條附加短信:【我包養你了,這是賞你的零花錢。】

    他明白,她在間接還昏迷兩年用的錢,他不拆穿她,由她。

    在外出差或者她去外地拍戲的時候,想她厲害,霍延之翻閱她從醒來,這兩年在圈子裏大大小小的成績,他會想:她究竟想要什麽?

    以往他隻認為,她是想成為影視第一人,後來,在他細細琢磨來,她那不走心又雙利欲熏心的眼眸,不過是為了隱藏她最真實的想法。

    那種想法,像是一種根深的信念。

    那種信念在她口中卻隻字未提。

    他願意等她敞開心扉那天。

    願意等她完成她心中的執著與信念。

    如今,他要做的,能做的,是耐心澆灌他的小骨朵,在他的這片天空中慢慢綻放。

    霍延之驅車進院子,陳嬸遠遠迎上去,回頭喊,“沈老師,延之回來了。”

    “那你可要瞧好了,看他還能不能找到家裏的大門。”沈夫人頗為不滿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霍延之。

    陳嬸一邊接下霍延之的外套,一邊笑說,“沈老師想到你要回來,早早就結束了律所的工作,親自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就等你回來。”霍延之的母親是名律師,有家律所,是法政大學法律係的客座教授,和她熟知的人都喊她沈老師。

    “媽。好香啊,七星級酒店的大廚都比不了你的手藝。”霍延之大步邁進廚房。

    “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女士瞅了他一眼,拿著需要清洗的蔬菜,繞開他。

    “媽,我來洗。” 霍延之解邊說邊解寸衫袖。

    “一段時間不見,能耐了。”以前她這個兒子連廚房門都不會進。

    霍延之不否認道:“那是當然,我們霍家男人家教好。就說我們霍政.委,人前威風凜凜,人後還不是得事事聽你的。”

    沈女士被逗樂了,揚起手腕的雙手推了推霍延之的背,“得了,一邊去,別弄髒了衣服。”

    霍延之夾了一筷子菜,在嘴裏嚼了嚼道,“媽,您這才味道是挺不錯,但還缺點味,芥末味道不錯,尤其是霍政.委得多來幾瓶。”霍延之很把事先提進來的芥末拿給沈女士,還很不客氣的多放了兩瓶在台麵上。

    沈女士瞅他一眼,嗔笑一聲,“你敢編排你老子,要是被他聽見,還不得押你去部隊掄一頓思想教育課。”

    霍延之覺得這幾天他的胃能活下來也是種奇跡,在家裏受那個小祖宗的苦,回這裏手沈女士的折磨。霍延之盯著菜嘖了好幾聲,沈女士這雙手真不是用來下廚的,這手藝多年如一日,比起蘇眠,沈女士的廚藝真是極好了。

    沈女士放下筷子曲著手指扣了扣桌麵,“誒,吃飯就吃飯,還走神了。”

    “嗯。想到了某人,做飯同你做的一樣‘好吃’。” 霍延之回,眼角的溫潤清晰可見。

    “送你畫的那個女孩?”霍延之別有心思的細嚼慢咽,沈女士又說,“別想跟我打馬虎眼。”她兒子的性格,那幅畫能掛在他書房上方這些年,必然意義非凡。

    霍延之給沈女士添湯,“被您知道了,就知道陸豐衍那小子管不住他那張嘴。”

    “嗬,少在我麵前來這套,你不想說的事情,你會告訴陸家小子?”她兒子那點心思別人摸不懂,她這個當媽的還能不知道,不就想借陸豐衍的口,告訴他們他有女朋友,別給他在這方麵添亂子。

    “是是是,沈老師您說的都對,您不愧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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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女士笑著睞了霍延之一眼,“少說這些恭維的話,認真的?”

    霍延之有女朋友這件事,沈女士幾年前就知道了,沒覺得他們能走多遠,因為霍延之的婚姻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事。

    “您有見我玩笑過嗎?”霍延之異常認真。

    沈女士了解霍延之的脾氣疏導的話,多說無益,隻道:“那我醜話可說在前麵了,你爸和老爺子那邊,你自己想辦法,別指望我。”

    霍延之誠懇道:“謝謝媽。”

    沈女士做一個打住的手勢,“別,我可沒說不反對,那個…”

    “蘇眠。”霍延之接話。

    沈女士嗔一聲:“我知道,我不是問她的名字。你知道我要說什麽,霍家的兒媳婦,絕對不是出自於那個圈子,不是我思想封建,而是你要明白一點,你父親和老爺子是什麽身份和地位,我們的一舉一動又關係著什麽。”

    霍延之不雷同,“職業不分圈子,您的心願是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公正的待遇,少一樁冤案,多一份純粹。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職責。就說演員,他們用他們的把畢生所學將一個又一個傳奇人物刻畫的栩栩如生,如果不是有導演、演員他們的事跡如何傳承,又有幾個人能去真正的關注。”

    沈女士知道現在蘇眠是兒子的命脈,不和他硬碰硬:“你現在有理了,我說不過你。”

    霍延之淡笑:“那還是沈老師有心承讓。”

    沈女士被氣笑了,“今晚住家裏。”

    “好。”

    蘇眠到家七點十分,阿姨並沒離開,等她用完晚餐,收拾了廚房才離開。

    如同她跟霍延之所說,阿姨做的菜都被她解決掉了,撐得厲害,在跑步機上慢跑半個小時上樓。

    洗完澡,蘇眠拖鞋一撂,平躺床上,任一頭長長的頭發濕噠噠貼在床單上,閉上眼想安靜一會。床上都是霍延之清淡的味道,閉上眼,越發清醒。

    偌大的房子以往她覺得靜謐、很舒適,可不知何時如此空曠了。

    頃刻,蘇眠被內心一股子浮躁、不安控製。

    索性起來背劇本,心情一點也不平靜,看了一會兒,一段台詞也沒記住。

    蘇眠把劇本往矮幾上一扔,擰起霍延之的枕頭抱在懷裏,團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發呆。

    霍延之的電話進來了。

    “睡了?”霍延之站在窗台點了支煙夾在指尖,沒抽。

    “都幾點了,不睡幹嘛?”蘇眠頭擱再枕頭上,壓抑思戀。

    “我以為你會想我想到睡不著呢?”霍延之淡笑的彈了彈煙灰。

    蘇眠哼聲,“想你做什麽,前段時間不是出差了兩個多月,連電話都沒來幾個,早習慣了。”

    “……”都這麽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她還記得。前段時間確實忙,那都隻是其一,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看看,他不在上城,她會不會主動找她,這個無情的家夥,倒是自在,沒有主動給他去個電話,他能有什麽辦法呢?人是他看上的,他追的,還不得他受著、寵著。

    “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霍延之道歉。

    蘇眠輕‘嗯’一聲,抿嘴笑了。

    霍延之又說:“蘇眠,今晚我不回來了。”

    “正好,少一個人呼吸空氣好。”蘇眠語氣輕鬆,眼底不少失望。

    霍延之輕笑,“口是心非,指不定現在抱著我的枕頭難以入眠。”

    “……”蘇眠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枕頭,趕緊丟一邊,“你癡人說夢吧。”

    霍延之笑,“好,是我異想天開。花喜歡嗎?”

    “什麽花,沒看見。”蘇眠不承認。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在睹花思人呢?”霍延之眉宇輕掀。

    蘇眠碰花瓣的手指一顫,這人莫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不和你瞎扯,我困,要睡了。”

    霍延之:“好,晚安。”

    霍延之講完電話從陽台進來,沈女士正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看雜誌,見他進來,把雜誌放回原位,起身走進,“我敲門了,見你在講電話,不請自入了。”

    沈女士將手裏一個精美的禮盒遞給霍延之,“莫晗送你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莫晗從軍區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你不待見她就算了,難不成我還能不收她帶來的禮物?”莫晗聰慧,退讓得體,即便霍延之沒回來,她替他找了台階。

    霍延之沒接,沈女士掂了掂禮盒,霍延之淡淡道:“媽,先放您那保管。” 家裏那個小醋壇子,要是見他憑空多了個錢包,他還不得吃幾個月的芥末了。

    “我能保管到幾時?莫晗那邊,你最好在你爺爺回上城之前,自己妥善處理。”這個錢包她也沒指望霍延之能接,沈女士走了幾步回頭道,“我給你敲個警鍾,莫晗是你爺爺老戰友的孫女,你做什麽說什麽自己好好掂量。”

    霍延之淡笑:“媽。我在你眼裏是那麽不靠譜的人?”

    沈女士瞪道:“你什麽時候靠譜過?當初老爺子讓你從.政,你怎麽選擇從商?”

    “……”霍延之。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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