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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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那一日,平日溫文爾雅,對她寵溺有加的父親,變得是如此的猙獰醜惡。他火冒三丈,掄起了那隻平日總會習慣性摸她頭的大手,毫不遲疑的扇在了她那平日總會被父親撫摸的臉龐上,清晰可見的五道指印如同烙鐵般鑄刻在那白裏透紅,吹彈可破之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破口大罵道,“我白養了你這麽多年!這麽多年供著你,寵著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我現在告訴你,你什麽都不是!你隻是我這麽多年來投資的一件商品而已,你就是一件供我拿來和大家族,大財團聯姻的利益工具!現在立馬給我甩了這窮酸小子!還有,你有沒有和他上床?有的話我立刻打死他!臭不要臉的"biao zi"!”
“臭不要臉的"biao zi"?嗬嗬!臭不要臉的"biao zi"!這就是自己的那位可敬可親的如同一座堅實的靠山的父親?他居然罵他的女兒是"biao zi"……嗬嗬!"biao zi"!”
“在那一場變故後,冰被家人軟禁在家,所有的通訊工具也被沒收,冰無法聯係到風。”
“其實,愛情是如此的脆弱。古時候,一封家書傳萬裏,茫茫人海也可兩相依,更有千裏姻緣一線牽的說法,即使相隔千裏,隻要有了月老的那根紅線,姻緣分拆不散。而如今呢?維係愛情的那根線,也就是通訊公司的那根坑爹的電話線了吧?”
“沒有了手機,電話,sn,飛信……想找到對方都無法辦到,還妄論什麽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沒有了這些,愛情算什麽?”
“自從那天風被冰的家人趕出去之後,風來過幾次冰的家,但都是在她家附近徘徊,沒有進去。而每次都會被冰的家人發現,剛開始喝罵,趕走,後來見他還是不死心就開始動粗了。最後一次,風是在冰肆意揮灑的淚水嘶喊下,才帶著不甘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一步三回頭的緩緩離去的。”
“風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因為他知道,這樣繼續去冰的家門外也是徒勞,自取其辱,所以他不再去。或者說,在沒有相應的與冰她家相應的金錢和地位之前,他不再去。風意識到,他該去取得與冰家相匹配的金錢和地位,才有底氣與實力去找冰,盡管這前途渺茫,希望渺小。更有一個他內心清楚明白卻又努力逃避麵對的事實,冰,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他達到那一步了。那一天,他在冰的家人口中聽得很清楚,他畢業之時,就是冰出嫁之日。”
“盡管已經等同絕望,但風依舊不想坐以待斃。他不想什麽都不做就這樣倒數著絕望,雖然他知道自己再做些什麽也都是徒勞。”
“他決定去拚一拚,闖一闖,去那個音樂之都,音樂之殿堂,音樂之國度,維也納!若是自己在那裏打拚出了一番成績,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炙手可熱的音樂大師明星,想必到時候在冰的家人麵前說話分量也會重一點吧?”
“也許,這僅僅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自我催眠吧?”
“不說每年湧向維也納的懷揣著音樂夢想的年輕人有多少,就算在維也納本地,那也是天才多如狗,藝術家滿地走了。在這樣一群人裏麵,想要鶴立雞群,嶄露頭角,談何容易?”
“如同華夏國那一票懷揣著明星夢的北漂演藝從業人員一樣,千千萬萬,但真正能出名的,有幾個?而且真正靠實力出名,不靠脫,不靠果,不靠炒作,不靠緋聞,不靠xx門的,又剩下幾個?”
“就算是真正出名了,又能引起冰家人多少的正眼注意?與其說風是在拚那一絲希望,倒不如說他是在用這些近乎徒勞的舉動逃避現實,催眠自己。他怕自己什麽都不做,讓自己停下來,自己那顆對於現實,被現實打擊得近乎無望,看不到曙光的心,會因此崩潰,變成如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風要去維也納的這個消息,是雪借著來看望冰的名義告訴冰的。而且知道雪和冰她們關係很好的冰的家人們對於雪也保持了足夠的警惕,沒有讓冰的這位好姐妹給冰帶去了什麽離開這裏的希望。”
“冰聽到這個消息,是有些欣慰的,至少風沒有再傻乎乎的跑來這邊找她了。雖說對於風想要實現的那個願望,她不抱什麽希望,但,隻要他安全了,過得好了,那就夠了。其他的已經無所謂了。”
“冰已經對這個利益至上,毫無人情溫暖的家絕望了,也對自己的愛情,絕望了。”
“可是,可是,喪心病狂的他居然還不打算放過風!對!就是那個大財團的公子,即將要迎娶冰的畜生!他從冰的家人口中得知了這麽一件事,頓時臉色鐵青,火冒三丈,認為這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有了奸夫!對!在他的心裏,他認為那個人是奸夫!給他戴綠帽子的奸夫!!”
“一對大學的情侶在一起將近四年,如果說他們沒有發生那種關係,僅僅是牽牽手,摟摟腰,親親嘴,說出來會有誰信?現在的大學有這麽純潔的愛情麽?”
“而且他的未婚妻是那麽的漂亮動人,美麗得如同妖孽一般,隻怕誰看見她的第一舉動就是胯下那醜陋的玩意兒昂首挺胸,戰意勃發吧?那個奸夫又怎會守身如玉近四年?除非他是柳下惠!無邊屈辱的怒火熊熊燃燒將他的狼淹沒,現在唯一能洗刷自己戴綠帽的汙點的,就是殺了那個給他戴綠帽的男人!對!殺了他!才能洗刷這個汙點!”
“可笑的是,麵對著如此盛怒的大財團,冰家的人居然選擇了妥協,冰對此事作出了補償,他們一邊卑躬屈膝地道歉,表示自己管教無方,教出了如此敗壞門風的後代,一邊表示願意將冰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送過去供大財團的諸位公子玩弄,怎麽玩都沒關係,隻要玩得爽,玩得開心。並且還為那位聯姻的公子準備了另一位與他聯姻的對象,冰的表妹——蘭。”
“蘭是一個16歲的長相清純的剛上高一的孩子,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年紀,他們怎麽忍心把這麽一個純潔的不諳世事的未成年少女往火坑裏推?”
“而且他們說出補償的話的時候,滿臉堆笑,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許諾,這個絕對是原裝貨!絕對可以滿足你家那位公子喜歡玩清純蘿莉的獸……嗯,高尚品位。以上這些都是冰家作為對大財團的補償,隻要大財團不解除和冰家的合作。”
“在冰家人這樣近乎屈辱的讓步下,大財團答應了這個要求。不過,那位大財團的公子表示為了以示誠意,他要驗驗貨。於是,毫無懸念的,當天晚上,冰的表妹蘭,一個16歲的未成年少女被捆綁著雙手近乎任人宰割一般的被冰家人送到了那位公子的床榻上。”
“那一晚,是蘭夢魔般的一晚,是她在人世這16年以來最無法想象的悲慘的一晚。隻聽聞那一晚從那位公子房間裏傳出來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叫聲淒厲悲慘,在那黑得一塌糊塗的夜幕下久久回蕩,如同最後的控訴。”
“蘭死了。被那個畜生殘忍玩弄致死。在隔天的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從那畜生的房間裏抬出了一具未成年少女的屍體。屍體身無寸縷,遍體鱗傷,紫青之色斑駁的反饋進眼球,但更多的,是片片觸目驚心的幹涸的凝結的紅。那女性的幾個敏感部位,早已被那畜生摧殘得不成模樣,讓人看了頓生不忍之心。”
“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眥欲裂,泛著恐怖而無力的空洞。似乎,她死亡的前一刻仍然不明白,平日裏如此疼愛自己的家人,怎麽會把她推進如此讓人絕望的深淵。”
“蘭的屍體,被那位公子的手下砍成了幾塊,丟進荒山野嶺裏喂野狗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那位公子的怒火仍然是還沒完全發泄出來,那個他所認為的奸夫一天不死,他就感覺自己的頭發是滿頭怪異的綠色一般。無數的如同頭發數那樣多的嘲笑,諷刺,挖苦在他的頭上圍繞。他一氣之下,把自己剃了個光頭。但這種感覺仍然無法遏製,他感覺那些嘲笑,諷刺,挖苦,像是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出來一般,看著他,用著讓人心生無名火抓狂的嘴臉。他受不了了!那個奸夫,必須要死!!”
“於是,風死了。在趕去機場的路上,發生了車禍。他成了那個畜生發泄怒火的犧牲品。”
“聽到這個消息,冰在那一瞬間,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腦子嗡嗡作響。風死了……風死了……她的嘴裏無意識的喃喃道。那一刻,世界一片黑暗,一片虛無,沒有光,沒有希望,沒有愛,也沒有了自己,什麽都沒有了……”
“冰感覺自己像行屍走肉一般,什麽都不想理,什麽都不能引起她死寂心靈上的波動。雖然,她在靜靜的看著,看著這一切,看著雪為她做的一切,也為雪自己,為風做的一切。雖然雪做的一切,有些晚。”
“雪的救贖來得有些晚,盡管她已盡了最大的努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