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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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下第一
場中兩人都是舉世難得的天才,未來注定能夠在這時代中不斷掀起一層層的浪潮,隻是,他們都無法預料自己的未來,未來本就無定數,任何的預測都是徒勞,真正的未來是靠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淩雨雖然第一次執掌這蓮曲劍,卻發現這劍與自己十分契合,而且他隱隱能夠感知劍中有靈,能夠通曉人心,這也讓他倍加感慨。
這次戰鬥感受最深刻的莫過於方天了,他本天資過人,八歲拜在劍聖門下,無論寒冬酷暑,勤奮到了甚至是拚命的程度,最重要的是這蓮曲劍在他九歲時就與他一直陪伴,不離不棄,勝過朋友,隻是此刻看來他對於蓮曲劍的了解還不夠深刻,霍然想起了自己母親,方天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在一片荷塘前,看著母親親手揮舞蓮曲劍,並為它定名的場景,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很多。
蓮曲劍在淩雨的手中不斷的輕吟,歡叫著,最重要的是這蓮曲劍盡管在麵對著龍遊劍的霸道下,仍舊如魚得水,每一次碰觸都將力道化解至最小的程度,這並不是淩雨做到的,而是這劍,名蓮曲的劍。
雙方又戰十數個回合,看似勢均力敵,但劍聖,青山,方天心中都明白淩雨並沒有完全出力,而是在舞劍,不是在戰鬥。
片刻,淩雨輕身向後跳開,手中的蓮曲劍在身前一揮,一陣劍吟,仿佛是一曲樂章的最後一個音節,原本所有的一切虛幻,無論是龍遊九天還是那撐開天地的蓮花都消失了,在這一聲下,無影無蹤。
四周寂靜,沒有人發出一絲的聲音,淩雨眼睛緩緩睜開,從剛才沉浸於美妙的感觸中走出,看著手中的蓮曲劍,不由對這六代匠聖起了興趣,能夠打造出這樣兵器的人值得淩雨去注意。
方天怔怔的看著淩雨,眼神中全是茫然,剛才所明白的一切仿佛為他展開了一個新的世界一般,這個世界龐大無邊,一時難以全部領會。
“好了,方天,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想必剛才的一切你都感受出來了。”淩雨握住蓮曲劍,眼神說不出的嚴肅,緊緊的盯著方天。
“嗯,淩兄,多謝,我明白了。”方天依舊沉浸在一種不知名的情況中,此刻的回答也是斷斷續續。
“嗯,明白就好,這劍,我是不能還你了,不然它遲早會崩碎開來的,我也不會占為己有,我會送它進入紅塵之中,倘若你倆有緣,自會再見。”淩雨眼神凝重,語氣嚴肅,嫣然一個老氣橫秋的老頭,一臉我在幫你,幫這劍,幫這世界一樣。
“什麽?你要把這劍拿走?”方天還沒反應過來,青山直接就不樂意了,盡管剛才他也深深陷入了震驚,這也不代表著外人可以隨意拿走自己師弟的劍啊,抬手就準備並指為劍,斬了淩雨收回蓮曲。
“青山”,劍聖一口喝住了青山,“由小天自己決定吧。”說完,自顧自的在桌子上倒了杯酒,開始喝了起來,表示無論方天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同意。
青山一怔,沒想到師傅也這樣說了,他自然也沒有強出頭的理由,隻得退回到桌邊,也給自己倒了杯酒,隻是沒有喝,眼睛裏心事重重。
劍聖看自己大徒弟這個模樣,心裏一笑,心中早已明了,青山一直把方天當做親弟弟,可他自己又何嚐不是當做親兒子呢?
方天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與蓮曲劍分離,此刻一臉的愁腸,原本冰冷的麵孔都變得燥熱了起來,他心中此刻真是萬分不舍,盡管日後還是有緣再見,隻是這是他心裏唯一的祭奠,怎麽可以就這樣丟失。
淩雨看著方天,知曉了他心中的糾結眉頭微皺。
“此劍你再用它隻會崩碎,不會成為神兵利器。”淩雨下了最後通牒。
方天聽到這話,當即心中一痛,狠下了決心,將身後背負著的劍鞘取下,雙手遞給了淩雨,眼眶開始潤紅,強忍著離別的悲傷。
淩雨也是輕聲一歎,但心中更多的是欣喜,對於自己這種做法首先就給予了高度的肯定,這絕對是助人為樂,助劍為樂,助這世界為樂的善舉,越想淩雨越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了,忍不住的嘴角上翹,這微笑在青山看來完全就是小人得誌,欠扁萬分。
失去了蓮曲劍,方天仿佛失去了魂魄,呆呆的把龍遊還給了青山,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上了人生的第一杯酒,隨後一飲而下,流出了兩滴清淚,這是少年之淚,表示著對過去所有一切不快,不舒心的拋棄。
果然,擦幹淚的方天瞬間就給了別人與之剛才全然不同的感覺,至少在淩雨看來是這樣,那方天笑起來也很可愛,不過比之自己還是少了很多的。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了一般,隻是這一切將是眾人一生無法忘卻的。
淩雨此刻與那三人同坐一桌,有一搭沒這一搭的聊著,不涉及身世,**,過去,未來,漫無目的。
不過淩雨也獲得了一個信息,就是今天是這個劍聖的七百大壽,方天與青山原本都在外曆練,紛紛今日來給他老爺子祝壽。
“師傅,這是我幾個月前遊曆時偶然獲得的一枚禾木種。自己也沒到用的時候,就贈予師傅了。”青山從懷裏掏出一個玉匣子,此玉匣看的淩雨眼睛一直,乖乖,這玉質,蔥翠通透,沒有絲毫的雜誌,簡直就是人間一寶,淩雨心中暗暗估量著價格,怎麽也得值三百武幣。
“哈哈,你這小子,不錯,禾木種,老夫正好需要呢。”劍聖一把直接拿了過來,生怕有人搶似的。
淩雨此刻眼睛一直盯著玉匣,不肯放過絲毫,看得劍聖都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擔心這家夥來向自己索要,要知道這禾木種可是天地的奇物啊,入土二十載成熟,一夜破土,成三丈高木,片刻結果,三息果熟,脫落,倘若不接住一旦接觸泥土又會化作一棵種子,二十年後再破土,而那原本的禾木卻會瞬間枯萎,化灰。特有果不消木不毀之名,所以這禾木也是十分適合用來製造器具的,同樣的禾木果卻不能食用了。這禾木果乃延年益壽佳品,所以很少會有人願意留著不食用。
“老頭,給我看看唄。”淩雨恬不知恥,裝出一副我隻看看不亂動的表情,嘴角還帶上了自以為最可愛的微笑,看著劍聖。
“不行,這禾木種對我有大用處。”劍聖一口回絕,怎麽可能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你一個小屁孩玩呢?
“切,老頭,我對你那什麽破爛種子不感興趣,我要這玉匣子,你給我唄,反正你留著也沒用。”淩雨緊緊盯著劍聖,手直接向著玉匣子伸了過去。
“除非你用什麽來換。”劍聖一聽,原來不是要自己的寶貝,而是一個匣子,自然不在乎,可他也不是什麽善良純樸之人,怎麽可能就這樣直接給淩雨。
“什麽?”淩雨一怔,發現自己身上除了那一千武幣的票據外,沒有奇他的東西了。
“沒有東西換,老夫可不能輕易給你。”劍聖笑嗬嗬的放進了懷中,任由淩雨在翻白眼和咬牙切齒。
“師傅,小天沒有什麽寶貝,這十個武幣是我攢下來的,給您六個。”方天此刻靦腆萬分,羞澀的把腰間的錢包拿出來,總共就十個,數了六個給劍聖。
“小天,你賺錢的本事見長了啊。”青山在旁邊讚歎道,要知道以往這方天的錢包裏能有個一兩個武幣就是老天開眼了,此刻竟然一瞬間出現了十個,絕對是出現了奇跡。
這一幕看得淩雨心裏一陣唏噓,要知道自己可是有一千啊,一千,是方天的一百倍啊。
劍聖卻沒有淩雨這般,鄭重的把六個武幣特別收好,沒有放在其它武幣一起,而是特別的放在了那放禾木種的玉匣裏,再放在懷裏,認真收好。
酒過三巡,飯菜也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劍聖突然開口。
“那弦音呢?這家夥又跑哪裏去啦,老夫的七百大壽都不來看看。”劍聖說起這個弦音,氣就不打一處來,有著要發火的趨勢。
“師傅不要生氣,前幾天弦音送來消息說發現一處上古福地,裏麵有仙桃,準備進去,摘來給師傅賀壽。”青山說。
“哼!”劍聖此刻也不好多說什麽,這弦音看似女孩,卻野得不得了,在三個徒弟中資質最劣,偏偏又不學好,四處惹事。
淩雨見這老頭突然這麽生氣,想要開口緩和一下氣氛,轉移一下話題。
“嘿,老頭,你好好的七十大壽,跑到這荒山野嶺的來幹什麽。”淩雨啃著雞腿,漫不經心的說。
“還不是為了那什麽弦音,上個月把南國丞相的表妹的大侄子家裏大公子的親事推了不說,還打了他一頓,老夫還要去給那死胖子賠禮去!真是……”劍聖突然發怒,拍案而起,恨不得直接把弦音給掐死,淹死,扒皮,抽經。
淩雨一愣,沒想到自己竟然好心辦了壞事,連帶著青山方天看他的眼神裏都帶上了責怪,你沒事怎麽不多吃幾個雞腿,那麽多雞腿怎麽就堵不上你的嘴呢?一陣尷尬,淩雨索性直接向店小二問了自己的房間,一溜煙直接跑了。
夜來得很快,淩雨看著窗外,心中不免彷徨了起來,腦海中一堆雜亂不堪的記憶碎片,此刻僅僅隻是拚接起了一角,關於那什麽上古異獸三尾暴猿,同樣出現的還有一條信息,是一個人,這人並不是方天,而是一個身穿道袍,手持一幡,上書“天下第一”四字的青年男子,除此之外再其它的就沒有了。
使勁晃了晃腦袋,淩雨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到這個身穿道袍的家夥,或許能夠完全恢複記憶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