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兩虎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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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聽著幽兒從外麵鎖上門,正打量著身後的房間時,便聽見外麵傳來喧嘩的聲音,範念德那不算是熟悉的聲音,以及燕鴻升極為熱情的聲音,讓貼著門傾聽的葉青不屑的隻撇嘴。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個鱉親家;官找官,民找民,扁嘴找那鴨子群。真是什麽德行的人,就跟什麽德行的人走的親近啊。

    回身繼續打量著房間,並沒有多少東西,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以及一些書籍,而在裏間則是一個衣櫃與一張床,以及一些其他家具。

    房間的布置並不是很奢華,相反則是顯得較為簡單,而且看起來更像是女孩子住的房間,並非是男子住的房間。

    嗅著房間裏淡淡的幽香,在葉青聞起來,倒是跟燕傾城身上那股幽香,頗有幾分相似。

    動作小心的在房間裏隨意的翻來翻去,轉變了整個房間後,走到窗前剛一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就看見又是兩架看起來比較華麗、高貴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

    而從第一架馬車上下來的人,倒是讓葉青嚇了一跳,赫然是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一直孜孜不倦、鍥而不舍的追求白純的湯鶴溪!

    隨著湯鶴溪走下馬車,門口的燕慶祝、燕慶富,特別是那燕傾雲還是燕傾雨,瞬間就熱情的迎了過去。

    葉青望著眼前的場景,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把燕家分家的事情、以及燕傾城與自己被伏擊的事情,真正的與湯鶴溪聯係起來了。

    之前的一些隻是猜測,因為白純的關係,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往這方麵猜測,但如今看著湯鶴溪與燕慶祝等人熟絡的樣子,以及燕慶祝兄弟二人請那兩名金人前往斜風細雨樓,便已經完全能夠證實,湯鶴溪恐怕才是這所有事情的幕後黑手。

    讓葉青更不敢相信的是,那應該是燕傾城的兩位堂姐,雖然他對不上名號,隻是從燕傾城嘴裏得知,一位叫燕傾雲、一位叫燕傾雨,此刻兩女對湯鶴溪是頻拋媚眼,甚至若有若無的,把自己的胸膛往湯鶴溪的身上貼。

    但湯鶴溪好像多少有些顧忌似的,總是會在兩女主動貼上來之前,不動聲色的轉身或是後退,或者是手指這後院的建築,以此來避開送上門的“便宜肉”。

    “長得英俊瀟灑看來是真占便宜啊。”站在窗口的葉青,望著春風得意的湯鶴溪,喃喃自語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門悄無聲息的被幽兒打開了。

    燕傾城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看著站在窗口的葉青,正要說話時,就聽見葉青突然怪叫一聲:“臥槽!什麽意思?白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葉青隻見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當湯鶴溪走到跟前後,馬車門簾被從裏麵掀開,而後白純跟錦瑟兩人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

    白純的肩膀上,還背著葉青那繡著竹子與蘭花的背包,此時對著湯鶴溪行禮後,就要攜錦瑟離去,既然已經搭乘車到了西湖,那麽自己跟錦瑟,就該先前往斷橋才是,畢竟,昨天夜裏就跟葉青約好了,等他忙完了燕家的事情,三人便會在那裏匯合。

    “怎麽了?”燕傾城還來不及說話,就急忙走向窗口處往外望去。

    興許是女人的直覺,燕傾城第一眼就看見了,背著她極為熟悉的那個背包的白純,而白純顯然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樣,轉身回頭,便看見了站在窗口的葉青與燕傾城。

    “她是誰?她叫白純?”燕傾城心裏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想也沒有想的脫口而出道。

    “對,她叫白純,我得下去一趟。”葉青跟燕傾城說完後,便立刻轉身往樓下跑去。

    “喂,你……!”燕傾城氣得柳眉倒豎,這個白癡為何這麽緊張那個叫白純的女子?望著葉青飛似的跑出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跺腳哼了一聲。

    “背包?不會是他嫂子吧?上次在一品樓碰見過,不就是她嗎?”有些反應過來的燕傾城喃喃自語道,而後就看見燕鴻升等人,也已經再次走出來,再次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白純,絕美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望著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湯鶴溪,以及湯鶴溪身後那兩名,莫名對自己表露出濃濃敵意女子,隻是淡淡的對湯鶴溪說道:“多謝湯公子的馬車了,白純便不再打擾了,告辭。”

    “白小姐留步。”湯鶴溪伸手在白純背後虛攔,見白純停步背對著他時,急忙說道:“白小姐,鶴溪今日來西湖,也非是有什麽大事,如果白小姐不嫌棄,不妨就讓鶴溪作陪,共賞這西湖美景如何?”

    “不如何。”葉青的聲音喘著粗氣,在湯鶴溪身後響起。

    背對著湯鶴溪的白純,聽到不如何三字時,差點兒失聲笑出來,不過她還是急忙止住心中的笑意,麵色平靜的轉過身來。

    她與錦瑟剛剛走出巷子口,正琢磨著從哪裏招輛馬車的時候,就看見湯鶴溪從路邊一架馬車上走了下來,顯然是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而她在湯鶴溪相邀一同出城時,便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但不料湯鶴溪卻說他是打此路過,是準備前往燕府在西湖的別院,去給燕府的分家做見證人。

    說著話的時候,就看見湯鶴溪向身後一招手,一架馬車從三嬸兒酒館門口的巷子裏,便緩緩駛了出來。

    想著葉青本就在燕府當差,加上湯鶴溪的執意相邀,大有如果不一同前往西湖,便不會讓她們兩人離開的意思,無奈之下,隻好登上後麵的馬車,與湯鶴溪一同來到了這位於西湖的燕府後院。

    一路上的白純與錦瑟兩人,在馬車車廂裏都是緊握葉青給她們的弓弩,以防在路上如果出現什麽變故時,不至於手忙腳亂。

    不過還好,這一路上湯鶴溪根本就沒有下車,也沒有打擾她們二人,直到到了這裏,湯鶴溪這才再次開口,相邀一同共遊西湖。

    隻可惜,湯鶴溪的相邀不等白純拒絕,就被白純的小叔子給無情的拒絕了。

    湯鶴溪並沒有預料之中那般生氣,依然保持著頗有風度的笑容,看著一身禁軍裝扮的葉青,與白純並肩站在了一起時,看著白純抬頭望向葉青,那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後,湯鶴溪神色之間才閃現過一抹不快。

    “你不好好當差,跑下來幹嘛?不是說好了麽,一會兒完事兒了在斷橋相會嗎?”白純嘴上看似說著責怪的話語,但神色之間卻是連一丁點兒埋怨的意思都沒有。

    “別提了,真是點背到家了。”葉青低頭靠近白純耳旁訴苦般說道:“你知道燕家分家找誰來當見證人嗎?不是別人,就是範念德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我剛躲起來,想打開窗戶透透氣,就看見你從這馬車上下來了,所以我就隻好跑下來了,還以為你是被他要挾而來呢。”

    葉青與白純低頭說話的這一幕,在外人眼裏,特別是湯鶴溪的眼裏,顯得是那麽的曖昧跟親近,而白純也像是忘記了男女之防一般,任由她小叔子在其耳邊低語著,臉上依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隨著葉青說完後,還看著葉青微笑著輕輕搖頭。

    湯鶴溪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頓時是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巴掌扇飛白純旁邊的葉青。

    別說自己能如此靠近白純了,就是這樣顛倒人間的絕美笑容,白純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流露過。

    不遠處走過來的燕傾城,跟隨在燕鴻升等人身旁,第一眼同樣看到的是葉青跟白純之間,有些曖昧的並肩而立,隻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一些?那距離,好像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要近上幾分!

    “那怎麽辦?他們下來了。”白純望向前方,原本送她與湯鶴溪而來的馬車,在湯鶴溪跟白純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趕向了後麵的馬廄處,所以此刻在陽光溫熱的院子裏,白純即便是想要讓葉青再躲起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於是望著葉青有些皺眉的樣子,急忙低聲跟葉青念叨道:“那湯公子也是燕家請來做見證人的,剛才他請我跟錦瑟上車的時候自己說的。要不你一會兒先向範先生賠個不是?”

    “姥姥!憑什麽對他賠不是?我還賞他錢了呢,應該是他謝我還差不多。”葉青望著前方,已經看見他跟白純的範念德,臉黑的如同鍋底似的,在燕鴻升等人的簇擁下,快步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錦瑟此時緊張兮兮的站在白純的旁邊,一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一手緊緊抓住白純的衣袖,深怕自己被範念德搶回去。

    白純無奈的看了一眼葉青,這些時日的相處,葉青的脾氣秉性她自然多少都有一些了解,小叔子平日裏看似和和氣氣、極好相處,即便是因為鬧一些笑話而被街坊四鄰取笑,他也會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一笑了之。

    但如果因此就真以為小叔子沒有一點兒脾氣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那日在範府三拳兩腳就打昏了人家四個護院,除了因為自己差一些給範念德下跪外,不外乎便是不願意看到範念德那副嘴臉,所以才會牛脾氣上來,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向。

    “那一會兒我給範先生賠不是,你可不準再攔著。”

    “行啊,你試試唄。”葉青望著臉色陰沉的走過來的範念德,吊兒郎當的語氣,一時之間讓白純左右為難,真怕自己不等說話給範念德賠不是,葉青就會把人家再揍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