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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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墨小寶成為《宋疆》第一個盟主,無以為謝,這兩天加更!)
望著王淮以及大半眾人離去,湯思退依舊站在原地久久不動,直到湯碩走到身邊,就像是腳步驚醒了打盹兒的老人般,湯思退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湯碩說道:“跟鶴溪說說,要是能夠拉攏就盡力拉攏,李立方不是這段時間一直閑著呢嗎?等皇室下聘之後,就帶著李立方多跟葉青走動走動。”
“父親,此人不能不除啊,留下可是個極大的隱患啊。葉衡之事兒我們可以不必言,那是聖上一怒之下,親自下旨的。而今我們也知道了,葉義問、葉宏都跟……。”
“放肆!那是秦檜當年做的人神共憤之事兒,跟我湯家又有何幹係?再者說了,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皇城司副統領,值得你如此慌張嗎!”湯思退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湯碩說道。
湯思退膝下共有兩子,一個隻喜歡 吟詩作賦、風花雪月,一個被自己連拽帶拉,總算是在兵部尚書一職上站穩了腳跟,但這廟堂之上的權謀,完全無法跟王淮相提並論,如果自己百年後,他很難放心湯碩能夠把湯家如今的威望維持下去。
所以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把目光放在了湯鶴溪的身上,相比較其父湯碩來,湯鶴溪顯然更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甚至比當年的自己城府還要深,而且為人處事、接人待物完全已經有了大家風範。
如今缺少的不過是曆練罷了,假以時日的培養,想必湯家的威望與基業,傳給湯鶴溪顯然是要比湯碩讓他放心的多。
至於放棄皇城司,這對他湯思退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麽,從太上皇無緣無故、極其突然的提拔一個禁軍副統領,他湯思退就已經感到皇城司開始變得燙手了。
即便是沒有王淮相逼,他也會慢慢的知會湯碩,放棄對皇城司的有力控製,甚至是與龍大淵保持一些距離,從而讓湯家安全上岸。
不過現在如此也好,算是賣給了王淮一個麵子,緩解了段時間把葉衡召回來的可行性,而且其他禁軍在手,既得的利益也沒有損失。
但也不能就此以為萬事大吉,朝堂之爭越來越凶險,還是要防止王淮乘勝追擊,在以後的時間裏,再次逼迫自己放棄對禁軍的控製才是。
王淮的臉上並沒有喜悅之情,相反此刻顯得更加凝重了一些,梁克家跟隨著王淮來到府裏,除了下人無聲的端茶送水外,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王淮卻是依然一言不發,就像是梁克家不存在一樣,隻是凝重的想著心思。
長籲短歎了幾次,但王淮依舊是沒有開口,坐在旁邊已經讓姿色上佳的侍女換了好幾次茶水,但依然是沒有等到王淮開腔。
“大人……。”梁克家最終實在是按耐不住,隻好低聲叫道。
“皇城司副統領一事兒到此為止,有些事兒不該是我等該參合的。湯思退同意放手皇城司,所以這也算是個機會,你也可以按部就班的查證了。至於為何不一勞永逸的讓湯思退放棄整個禁軍,還是因為我們手裏的籌碼不夠啊,此事兒晚些時候我會跟你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王淮端著早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道。
“湯思退就不怕那禁軍葉青找他麻煩?殺父弑兄之仇,禁軍葉青如今身位皇城司副統領,難道他在知曉了這些後,不會暗地裏為難?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拉攏……。”
“有證據嗎?殺父弑兄,我們也隻是猜測而已,即便是王淮當年所為,可太上皇、聖上如今對他依然是信任有加,我們很難把他怎麽樣兒。眼下……各個屯駐大軍才是正經啊,趁有皇城司牽絆著湯思退注意力一事兒,如何清除屯駐大軍裏湯思退一派,為聖上再次北伐掃清障礙,才是我等臣子該做的事情。所以,這也是我為何不逼迫他放棄整個禁軍的緣故,禁軍當年多背嵬軍,但時隔多年,恐是已不複當年之勇,想要北伐收複失地,還是要在各個屯駐大軍身上做文章才是正途啊。”王淮繼續歎口氣說道。
他不是不想逼迫湯思退放棄對整個禁軍的影響,但湯思退一句當年二聖在金國多年,我們知之甚少,太上皇提拔禁軍葉青,必當與此有關的話語,讓他不得不去想,遍布整個大宋民間、朝堂的那些流言蜚語,是不是就是太上皇整飭皇城司的目的。
靖康恥不光是大宋與官員、百姓心頭的恥辱,更是皇室身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奇恥大辱,二聖、皇後、眾嬪妃,皇親國戚,朝堂眾臣,都在金國受了何等屈辱,這是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提及、回首的恥辱。
太上皇安頓朝廷偏安一隅,與金委曲求全、稱臣納貢,多年之後,終於迎回徽宗棺槨跟生母韋賢妃。
而在此之前,從北地金人手裏逃回臨安的徽宗第二十女趙嬛嬛,當年被徽宗按照蔡京的建議取名柔福帝姬,在被趙構確認其身份後,便被賜封為了長公主殿下。
可當韋賢妃與其見麵後,便一言認定此長公主殿下乃是他人假冒,真正的柔福帝姬已經身死金國,於是,太上皇依母令,誅殺柔福帝姬與確認柔福帝姬身份的尼姑靜善於宮中。
真假柔福帝姬一案剛一塵埃落定,太上皇便立刻為尊奉生母韋賢妃為皇太後,把年齡生生的提長了十歲,如此這般舉動,讓人不得不暗自懷疑,從金國流傳過來的傳言,韋賢妃在金國受辱一事兒的真假。
所以便有傳言,柔福帝姬是真,隻是因她清楚韋賢妃當年在金國所受的屈辱,以及為金人生子的真相,所以韋賢妃為了自己的聲譽,不得不咬定柔福帝姬乃是假冒的,一次殺人滅口,杜絕自己在金受辱一事兒被人知曉。
由此可見,不論是太上皇還是整個皇室,對於金人給予的恥辱,是多麽的敏感跟憤恨,但無奈大宋朝廷國富兵不強,金人又兵強馬壯,這份恥辱,也隻能是記在心裏無法洗刷了。
葉青跟老劉頭、趙乞兒、潑李三三人,坐在三嬸兒酒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聽著老劉頭在那裏八卦皇宮裏的秘事。
他自己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是很知曉,所以當聽到老劉頭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說完後,立刻不屑加疑惑的說道:“真的假的啊?老劉頭,你這樣造謠要是朝廷知道了,你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這……我能騙您嗎?千真萬確啊,這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曉,民間流傳的多了呢,還有好多版本呢。”老劉頭雙眼一瞪,指了指潑李三跟趙乞兒,意思是他們兩人可以作證啊。
“這麽說這些都是真的了?”葉青看著左右兩側的趙乞兒跟潑李三問道。
趙乞兒跟潑李三兩人點頭如搗蒜,而後由趙乞兒開口道:“好像是真的,但沒法子確認啊,總不能跑皇宮裏問問當今太上皇吧?而且韋賢妃也已經死了,這些陳年舊事現在估計也就皇家記著吧。”
“這事兒擱誰誰都得記一輩子,奇恥大辱啊,但大宋太上皇,竟然隱忍到現在,好不容易新聖上登基後北伐吧,還敗了,敗的一塌糊塗,這以後就更別想洗刷這些烙在皇家身上的恥辱了。”潑李三接過話茬,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那這要是真的,即然流傳韋賢妃在金國生子,但人呢?”葉青兩手一攤,還是不太相信的問道:“你總得有證據吧?生了幾個孩子?孩子如今都長大成年了吧?那是在金國還是在我大宋啊?要是沒有這些人,那就是捕風捉影,胡說八道,金國隻是為了過過嘴癮,羞辱大宋皇室而已。”
“這還能留著啊?肯定生下來後就直接掐死了,要不然這……這得多恥辱啊對於皇室來說。”趙乞兒眉頭一皺,想都不敢想的說道。
如果當年韋賢妃在金國生的子嗣還活著的話,那麽如今已經成年,這個時候要是……金人要是放出風聲來,皇室的臉麵可就真是丟盡了,這樣的恥辱可是絲毫不亞於靖康恥了啊。
“也可能就當普通人家的孩子養大了唄,要不就是……該誰的孩子算誰的,金國的王貴貴族糟蹋了……。”老劉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而後壓低聲音說道:“金人又不止是隻糟蹋了韋賢妃一人,那麽多嬪妃、皇後等等,除了欽宗的皇後,說是投河自盡外,其餘的都是按照姿色,要麽進入了浣衣院,要麽分賜給了金人的王公貴族,具體誰知道呢。”
“那特麽的這麽說,豈不是就算是有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了?”葉青一驚,靖康恥對皇室到底是怎樣一種恥辱,他突然間不想繼續了解了,因為了解的越多,他會越覺得大宋皇室……可憐!
“那不可能,會記載的,王公貴族的家譜豈是我等普通百姓家譜那麽隨便,必然是有記載的,而且該誰的就誰的,肯定不會弄錯的,登記在冊的。”老劉頭又是一副他什麽都懂的樣子,讓葉青看的恨不得拿針線,把他那張破嘴縫上。
但聽著三人的你一言無一語的繼續興致勃勃的八卦著,葉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那就是在後世,據說在《滿洲氏族通譜》中記載,宋朝徽欽二帝及其從亡的宗室大臣等後裔,基本上在後來都轉化為赫哲族,也有的融合於翰朵憐、胡裏改部落中,後稱董鄂部。
但他們都以“覺羅”:趙為姓。
如此豈不是說,徽欽二帝,在金國真的留有人數龐大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