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寒鳥與山中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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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邵白幾人看陳魚許久未回,便找了過來,發現並無陳壯身影,問及陳魚,陳魚隻是笑了笑,說陳壯下山去了,眾人看陳魚神色便沒多問,陳魚對著墓拜了拜,回了山洞中。

    陳勝是我哥?如果曆史是真的,那麽陳壯這二年應該沒事,自己也就不用擔心,但是二千多年前的東西誰又能說的好,史記嗎?帝王政策把史書改了的也不是沒有,自己所到的秦朝到底是不是書中那個秦朝,如果是那麽自己要怎麽辦,若不是,自己又將如何取舍。

    於是,陳魚看著山洞中的竹器開始了沉思,邵白又找到了一些藥,同時還打了一隻袍子,喊了黑皮二人將袍子剝皮取肉烤了起來,待肉香味飄滿整個山洞,邵白持短刀將肉分成了數份,分給了眾人,拿了一份走到了陳魚麵前。

    “陳魚兄弟。”邵白已經知道陳魚的年紀,沒有再稱呼他仁兄。

    陳魚點了點頭,接過了肉。

    “有什麽打算。”邵白一口咬在肉上,油冒了出來。

    “去鹹陽。”陳魚看著邵白的吃相,也是有些餓了,扯下一條肉放在嘴裏嚼了起來,雖是沒有調料,卻有著那麽一股原始的肉香。

    “那邯鄲郡守……”

    邵白又想起了陳魚那句有關謀略的話,但是看陳魚此時的境遇沒有提起,隻是試探性問著,看陳魚的態度。

    “擇日而行。”陳魚沒有說殺,也沒有說不殺,隻給了邵白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讓極為熟悉陳魚脾氣的邵白有些摸不透陳魚了,隻得站起身,算是默許了陳魚的意見,往黑皮馬飛魏必智方向走去。

    幾人之中多了一個女子,倒顯得有些不方便起來,再加上山中消息閉塞,沒有人知道邯鄲郡城中事態進展到了哪一步,如此過了八日,陳魚看了看,找到一塊楊木,用邵白的短刀照著他見過的驗刻了幾張木片,拿起其中一枚。

    “我下山看看。”

    其他幾人紛紛擔憂了起來,倒不是擔心陳魚刻的不好,而是擔心陳魚這幾天性格的轉變以及這次下山陳魚的意圖。

    如果說陳牛沒死時候的陳魚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那麽此時的陳魚更像是一柄重劍,倒真有些像老叟的那句話了。

    縱橫捭闔,冷心為上。

    帶著縱橫家的思維,陳魚下山了,但沒有船,因為船讓老叟劃走了。

    陳魚身著皮裘,外麵穿著洗過的長袍,從山路往山下走去,途中陡峭橫生,齜牙峭壁,讓陳魚更加驚歎於這個山洞的神奇,同時也有些擔心陳壯,仗著身手步行了一夜,下了曲梁山。

    就在陳魚到山下的時候,天下起了雪,這雪來的是那麽悄無聲息,那麽靜然,陳魚踏在雪上,捧起一把河水喝了一口,冷。

    陳魚想到了一句詩,十年飲冰,難涼熱血。隨即又搖了搖頭,飲冰與飲冰還是不同的,更不用談什麽熱血了。

    踏著白雪,走在茫茫之地,陳魚認了認方向,走了一段遇一老翁打聽之後才明白,此地並非磁縣所屬,而是有些遠的曲梁。

    浩浩蕩蕩曲梁山,橫亙邯鄲雲水間。

    那便走吧,直是走到天色將黑饑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轆轆的陳魚才看到了邯鄲郡城的所在。

    城門前戒備森嚴,比起他劫牢之前人數多了一倍,城門前的畫像也是多了幾副,下麵分別寫著賞金多少。

    陳魚仔細看了看,看到了依然肥頭大耳畫像的自己,之後便是邵白,再往後幾人他不認識,最後二幅,一幅是女子像,陳魚看出了畫的正是蘇芷煙,而另一幅則是有些模糊,下麵寫著懸賞的人名,發克油。

    陳魚當時用的驗與轉,後來邯鄲郡守派人去太原郡查明並無此人,但分明是此人劫了邯鄲大牢,定是那邵白的同夥,又不知其名號,隻得先把這個名字寫上去,卻因沒有太多人見過這個“發克油”的麵貌而畫的有些模糊,加上邯鄲郡守追趕陳魚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人正是陳魚。

    也是陳魚膽大,沒有從南門進城,而是繞到了當天的東門,在一行人後麵排起了隊,手中抓著精心篆刻的木片。

    守城的兵卒士伍一一查看著進城之人的木片,抬眼看了看陳魚,接過了陳魚的驗,回身仔細看了看城牆上的畫像,遲疑了片刻,將木片還給了陳魚,陳魚點頭接過木片,往城中走去。

    “站住!”守城卒在後麵喊了起來。

    “大人還有何事?”陳魚從容淡定的轉過身,拱手行禮。

    守城卒擺了擺手,似乎對陳魚波瀾不驚的態度表示認同,接過其他人的木片,沒有再看陳魚。

    陳魚鬆了一口氣,對於他的偽造技術還是很自信的,因為他執行過很多的任務,同樣也刻製過許多的印章,與那種高精度印章比起來,這所謂的驗和轉倒成了小兒科。

    天色將黑,陳魚忍著肚中饑餓在城中走了起來,身無分文的他忽然想到了一處住所,頓時加快了腳步,往郡守府方向走去,麻布與皮毛混在一起做成的鞋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

    郡守府附近,陳魚又看到了那處極為幹淨的庭院,隻是院中的雪並無清掃的痕跡,陳魚左右看了看,推開了院門。

    再往裏麵走去,直到房屋門前,陳魚有些忐忑,這院子是他與老叟相見之處,而今老叟已是對他有救命之恩,自己再來麻煩他老人家有些說不過去了。

    或許是天氣的寒冷,又或是腹中饑餓之感,陳魚硬著頭皮伸出了手,推開了屋門。

    沒鎖。

    陳魚往屋中看了看,發現屋中格局並無多大變化,回身看了看路上匆匆行人,陳魚進了屋中,反手關上了屋門。

    老頭出國為什麽不鎖門?

    就在陳魚疑惑的時候,他注意到了草席上木案正中放著的一條竹簡。

    陳魚拿起了竹簡,張大了嘴,其驚訝程度比看到他哥陳壯改名為陳勝還要驚訝。

    竹簡上用毛筆寫了一行極為工整的字。

    待落雪之時,君從山中來。

    柴扉未扣故,寒鳥覓食開。

    夜漸漸深了,陳魚依然拿著竹簡,站在屋中,良久,對著竹簡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邯鄲郡守派出的快馬急報也正好到了鹹陽宮,送信之人手中拿著邯鄲郡守印綬以及泥封竹簡在宮外求見秦始皇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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