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歐陽木與楊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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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冬雪落銀稍

    寒風瑟人老

    最是幽咽吞南冰

    殺氣默如刀

    懸凝月

    八荒道

    步履蹣跚如逆潮

    素白遠望人已老

    轉折幾多笑!

    秦王政實行三公九卿製以來,這各地官員的選拔也是頗具格調,除了年齡夠格,會寫字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貧富差距,窮人不能做官,這大概也是為什麽邯鄲郡守看不起邵白而重視李欽了,但是李欽死了,隨著邯鄲郡守的血流在地上,他閉上了眼睛,他學的花拳繡腿沒能救得了他,換而言之,就算他活著,上級也會給他個護郡守不周一類的頭銜,與之前郡守身旁疤麵黑衣人不同的是,李欽的頭還在,全屍總算體麵一些,還有一點,他沒有傷到陳魚。

    邯鄲郡城亂了起來,民眾百姓聽得有人竟然殺了郡守,各種說辭皆有,那幾名膽大傅籍黔首沒能追上陳魚,騎著馬的尉也沒有,再想去關閉城門已是晚了,陳魚就這麽騎著一匹禿馬出了城,打馬上官道,伏身其上,消失在茫茫大路上。

    二天之後,有人發現了那匹馬,卻隻有那匹馬,沒有陳魚。

    也就在這天,鹹陽派出的一千人馬到了邯鄲,領隊的名為楊術,家中頗有些底子,受封為邯鄲刺史,帶著一千人馬趕了過來。

    刺史有點監督郡守的意思,但是這幾年由於嬴政要修的東西太多了,各地方人都不夠了,刺史也就少了許多,眼下邯鄲撥去一千人,沒有個人管著不行,嬴政提筆一揮,那就來個刺史吧,小趙和小李啊你看誰去合適呢。

    趙高直稱大王你自己決定,於是嬴政就看向李斯,李斯沉吟了片刻。我二叔公家大表哥的侄子的外甥的舅父的四弟的表嬸的姑媽的……

    於是,楊術來了,帶著壯誌未酬初生牛犢不怕鬥牛士的熱情以及一千士兵來了,浩浩蕩蕩到了邯鄲郡城門前,卻發現城上係了一條白布,雖是多人迎接,卻無領頭之人。

    楊術頗有些不滿,自己身為刺史,受王上之命給你辦事,你整個白布是幾個意思。

    隨後有人過來給他講明了情況,楊術這才明白並非是禮儀問題,而是事態問題,自己因大雪晚了幾天,這個什麽邵魚陳白的事兒升級了。

    撩衣下馬,拿過秦王政的書簡念了起來,城門前跪倒一大片,待及念完,楊術帶人進了邯鄲郡城。

    時天色將黑,楊術進了邯鄲郡守府,將陳魚與邵白的事情從頭到尾順了一遍,喊過隨行的一名長者,詢問了起來。

    老者名為歐陽木,現在是楊術的一名門客,說起歐陽世家那也是多年前的貴族,曾經的越國歐陽搖,到後來的楚國占了吳,再到後來的閩越,歐陽世家也算是起了摔,摔了起……

    什麽,你不知道越國?那麽往前推推,有個大佬名叫勾踐你總知道吧。

    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城池皆易主。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楊術自己有些主意,卻因歐陽木見識頗多,便在這郡守府中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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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木年歲已高,但是這眼睛卻是特別有神,褶皺的眼皮動了動,拿過畫著陳魚的像看了起來。

    “此人竟敢四次進城,且行不亂方寸,謀而後定,倒是有些棘手,眼下此人親族又無處可尋,郡守已死,觀其作為定是隱於一處,或以仿製之驗處於鬧事,又或是與那邵白幾人存於山中,明著去找聲勢過大,依在下看來,倒不如將這一千人馬分散開來,化成百姓模樣,去往各個縣,同時使人在邯鄲周邊嚴查持驗麵生之人,若是未有蹤跡,那便百人一隊,查詢這邯鄲諸山,一來找尋此二人,二來也好清掃一下邯鄲郡的暴民!”

    “木老好計策,那便依木老之見!”楊術拍手稱讚,起身便要出府。

    “兵馬行了數日,此時告知恐有不妥,不如先這樣,再那樣……”

    於是邯鄲郡守府中多了一千人,還有幾匹馬,也虧得郡守府房屋多些,在把什麽丫鬟仆人都趕到一起住了之後,一千人剛好全塞滿……

    吃什麽?吃肉。

    邯鄲附近耕地極多,耕地多牛就多,那就有死了的牛,按正規說牛肉是不讓吃的,但是他們是兵卒,手持短戈身披皮甲的隊列,隻要楊術一句話,肉還是有的。

    原本就滿是血腥以及沉痛氣息的邯鄲郡守府在這一晚又多了一種味道,更多了一片狼藉,邯鄲郡守之四五六七八九十個妾看在眼中,敢怒而不敢言……

    次日清晨,冷風吹的窗戶呼啦啦的響,一千多人集結到了一起,楊術慷慨激昂的述說了陳魚與邵白之行,將兩張陳魚的畫像給眾人看了數遍,同時也說了最重要的一條,如果找不到,是會受罰的。

    一千人維維諾諾領命,分出了幾隻隊伍,選好了隊長,天色已近正午,如一窩螞蟻一般散了開,各分數隊出了城。

    找人可是門技術活,尤其是臘月寒冬便衣查訪,邯鄲城中的百姓一看,許多人成幫結派的拿著佩劍在路上轉悠,直接關上了門,在家裏貓起了冬,連那集市上的商販都少了許多,偌大一個邯鄲城,氣氛十分的緊張……

    還是那個山,還是那個樹,陳魚手中抓著一把短刀跪在了陳牛的墓前,身後站著邵白沈毅馬飛黑皮魏必智……

    蘇芷煙病了,或許是對老母的擔憂,又或是大牢中的生火拖垮了身子,加上山洞中夥食緊張,麵色慘淡,有時幾人不在山洞中時常自己抹著眼淚兒……

    陳魚救了她,舅父沈毅同樣救了她,二人也因此攤上了這麽個事,後來聽說陳魚竟是又趕去城中殺了郡守,自己反倒在這山洞中像個累贅一般,畢竟是個女子,心裏有苦不能說,思前想後,蘇芷煙有了尋死的念頭。

    看著幾人都隨著陳魚祭拜陳牛,蘇芷煙慢慢爬了起來,拿去了身上蓋著的衣服,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將那長袍順著一根較為粗壯的竹梁上繞了過去,係了一個扣,搬過一塊仿石,抹著淚珠,將頭伸了進去,腳上用了些力,蹬開了地上的石塊……

    人生在世壓力山大,不如自掛東南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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