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救火婉馨,花殘密謀(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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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了沐婉曦的寢殿之中,到處都是清新一片,透露著絲絲讓人舒服的感覺。

    “幽邪姐姐,你先坐,我差人去準備些點心和茶水”,沐婉曦將幽邪扶著坐在了桌前,笑著開口道。

    隨後幽邪便是點了點頭,沐婉曦轉身走出大殿,公主寢殿自然是不能讓宮娥隨意進出。

    看著沐婉曦走了出去,淡菊輕聲開口道,“小姐,沒想到這個公主真的是變了,月宸國經過了那般巨變,這位公主竟然沒有一絲傷心或是如何,如今還這般的高雅淡然”

    淡菊的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而寒梅也在一旁搭話道,“是啊小姐,這公主當真是有大家風範,今昔相見她已經變了,不似第一次見麵時的刁蠻任性,也不似之後再見麵時的成熟婉約,此刻的她帶著絲絲上位者的氣息,眉眼間都是不可忽略的威嚴之態”

    寒梅的聲音中也是夾雜著些許讚歎,可見此刻的沐婉曦變化有多大了。

    “是變了,能變成如此也是一種契機”,幽邪眯了眯眸子,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道,而寒梅和淡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沐莞曦便回來了,而緊隨她身後的兩個宮娥手中端著香味四溢的點心。

    “幽邪姐姐,你嚐嚐,這是我們雪封獨有的雪葉糕!”,沐莞曦將宮娥手中的點心端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對著幽邪眨了眨眼睛開口道。

    而幽邪看著沐莞曦的模樣淡淡的彎起了嘴角,隨後便是伸手撚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清香四溢、入口即化,果然是好點心。

    在吃完之後幽邪便是對著沐莞曦點了點頭,開口道,“嗯,很好吃的點心,寒梅清蘭,你們兩人先出去”,聲音清冷淡然讓人看不出她是何意。

    而寒梅和清蘭聞言對視一眼,微微伏身便走出了沐莞曦的寢殿。

    “幽邪姐姐,你想對我說什麽?”,沐莞曦看著寒梅和清蘭走出寢殿後就開口問幽邪,不知道她特意前來雪封皇宮是為了什麽,不過心裏有一種感覺,此時幽邪說的話定然對她很重要。

    幽邪微微的抬眸看向了沐莞曦,隨即開口道,“月宸國覆滅,西越霄身死,你是何感受?”

    聞言沐莞曦驚詫的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幽邪問這個是有何用意,但想到既然幽邪問了,那必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得不說,沐莞曦對幽邪的崇拜之情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

    “當初在月宸國,我之所以會嫁給西越霄是因為母後要為我挑選駙馬了,既然非要選一個,那麽不如選一個我看著舒服一些的,並且既然他是月宸太子那麽日後必然會繼位,若我當了皇後,對我們雪封也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沐莞曦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看著幽邪,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

    之後在沉寂片刻後再次開口,“大婚之後,他亦是隻在新婚夜碰了我,之後便是一個妃子一個美人的娶進了宮,後宮猶如一個大染缸,不是今日點心中摻了毒,就是明日茶水裏下了藥,為了保護自己,我不得不變的冷酷殘忍,在月宸的一年間,無數人死在了我的手上”

    說到這裏沐莞曦微微有些沉默,就是聲音也低沉了很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然而幽邪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開口打斷或是如何。

    沐莞曦這時抬頭看了一眼幽邪,隨後再次開口,“我不覺得我是錯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別人要對我動手,那麽我就沒有必要手軟。也是因為如此,西越霄更是越來越厭惡我,因為我雪封公主的地位,不敢廢我皇後之位,將我一個人置於後宮頂端而不理”

    沐莞曦輕輕抿了抿唇,眼中的光華也是退了下去,“直到幾個月前他下旨用十三城池交換幽邪姐姐,我便知道他的心思了,然而當時我隻是嗤笑,且不說有風繆帝君那般人物的存在他便不可能得手,再說幽邪姐姐這般絕代之人又怎是他可以覬覦的,簡直癡心妄想”

    “原本我隻是想著他僅僅是癡心妄想罷了,卻不知他竟然勾結外人對幽邪姐姐下手,從而被關在了風繆皇宮,我本是不想管他的,然而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夫君,便是為了那一點點情意,我回到了雪封求皇兄,因為皇兄畢竟與幽邪姐姐有過交集……”

    說到這時沐莞曦的臉微微紅了紅,而幽邪僅是端起茶水靜靜的品了起來,並沒有多做言語,而沐莞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幽邪,見她並未曾生氣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在見到皇兄後我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我是一國公主但是這個道理我依然明白,皇兄對我那般好,我亦然不想讓他為了我去求人,所以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也在那時我想親自對幽邪姐姐說”

    沐莞曦微微歎息了一聲繼續道,“然而搜尋上古遺跡在即,皇兄要帶上我一起,我當時便在想幽邪姐姐定然也是會前往的,自然是隨了去,在天海域的拍賣閣中我知道出聲的是你所以才會在拍賣會結束之後攔住了你們的去路”

    “不曾想風繆帝君那般寵愛幽邪姐姐,對於一國帝君也是該殺便殺,那時我就知道,既然他傷了幽邪姐姐那便定然不會活著離開風繆帝國了”

    幽邪聽到這話不禁微微揚起了嘴角,隨後便是將手輕輕附在了小腹上,是啊,那個男人是那般寵愛她,又怎麽會放過傷害了她的人?就是一國帝君又如何?

    沐莞曦微微有些羨慕和祝福的看向了幽邪,“之後在上古遺跡幽邪姐姐救我於危難,在那之後我便決定終生不在回月宸,在後來自上古遺跡回來之後聽到月宸被滅的消息,我的心裏隻是微微有些感慨而已,之後便再沒有更多的情緒”

    “你為何會想到將月宸的一些治國之道傳揚到雪封?”,幽邪眸子微微閃了閃,開口問道。

    “在月宸時我便經常聽聞朝堂上的種種事跡,卻不曾想這倒是成為了我重回雪封之後的一大幸事,雖然我自小就嬌蠻跋扈,但是我對於書卷天文地理都有一種特殊的喜好”,沐莞曦輕輕開口道。

    聞言幽邪便是讚歎的點了點頭,在這古代之際,雖然才女猶如過江之卿,但是喜歡天文地理的還真是少之又少,一個女子能這般也真是不易。

    “你皇兄不愛皇權你可知道”,幽邪看了看麵色沉寂的沐莞曦一眼,開口問道。

    聞言沐莞曦挑了挑眉,“這個自然是知道的,皇兄自小就喜歡往宮外跑,父皇讓他參加皇族宴會他也是不喜”,沐莞曦有些感歎道,世人皆是為出生皇家感到欣喜,為了能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龍椅而血流成河自相殘殺,可他皇兄便是與常人不同。

    “那你是否希望你皇兄可以遨遊外世不受皇室的管束?”,幽邪輕輕抿了口茶水,抬眸看向沐莞曦開口問道。

    “自然是想的,皇兄自小就對我極好,寵我入骨,可是我卻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麽,若是幽邪姐姐可以有幫助皇兄遠離皇室的方法就告訴我吧,再過幾個月恐怕皇兄就會繼位了,到時他肯定會傷心”,沐莞曦說到這裏微微蹙起了眉頭,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如果想要沐淩楓遠離皇室繁雜,隻有一個辦法,你繼位!”,幽邪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沐莞曦,說出的話卻是這般讓人駭然。

    果然,聽到幽邪的話當下沐莞曦便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置信,隨後便是慌亂的擺擺手,“這怎麽行,不行不行,我隻是一個公主而已,自古以來我們雪封從來沒有過女帝!”

    幽邪聽到她的話卻是沒有一絲情緒,眸子深處微微深邃起來,她之所以會想讓沐莞曦當女帝隻有一個原因。

    他日當風繆帝國獨霸淩天大陸後,她和烈火擎蒼將會前往遺失大陸,倒是整個淩天大陸便不知交給何人了,所以此刻她隻能這般找個好的帝王來管理淩天大陸。

    而所有人之中未曾有一個合適之人,但是沐莞曦,卻恰恰比別人合適了些許,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之氣。

    “幽邪姐姐,你別為難我,讓我當女帝,我真的不行!”,沐莞曦看著幽邪不說話,當下以為她是生氣了的,隨即便是開口道。

    而幽邪聽到這話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沐莞曦,開口道,“女帝又如何,普天之下,世人皆是平等,誰說女子不如男”

    沐莞曦聞言一愣,隨後便是垂眸細細的思索著幽邪清冷漠然的話語。

    是啊,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何會有這般大的差異?皇朝貴胃怎麽就比平民百姓高了那麽多?再者言若是世界上未曾有女子,那又何來的男子?

    幽邪看著沐莞曦沉思的模樣神色不變,而是站起了身,在離開沐莞曦的寢殿時清冷淡然的開口道,“我給你時間想,若是想好了便來找我,隻要我想,雪封便會出現第一位女帝!”

    幽邪說完便是踏出了沐莞曦的寢殿。

    而沐莞曦被幽邪的話震了一下,隨後便是看著幽邪離去的背影,一襲銀衣風華絕代,身後長及腳踝的青絲無風自動,一個纖細的背影居然給她一種安全感,仿佛僅僅就是這個背影便可以抵擋千軍萬馬一般。

    直到幽邪的身影消失,沐莞曦菜回過神來,隨後抬起手細細的看了看,女帝?!

    寒梅和淡菊一直等在殿外,看到幽邪出來,麵色沒有一點變化,依舊是那般清冷。隨即兩人對視一眼未曾多言跟在幽邪的身後離開。

    來到大殿前時霧影傾城等人也已經用過了膳。

    就在幽邪來到時,雪封國帝君和帝後來到了幽邪的麵前道,“風繆帝後,請容我向你道謝,若不是有你,恐怕我的這一雙兒女就會凶多吉少了。另外我聽楓兒說了,我們雪封不願與風繆帝國交惡,若是可以,歸於風繆我雪封也願意”

    風繆帝君一生正義,也隻娶了一位帝後,如此這般就可以看出這位帝君的性子如何,此刻能說出歸於風繆帝國的話自然也是真心誠意的。

    而幽邪聽到這話卻是輕輕看了一眼雪封帝君和帝後,隨後轉身時開口道,“雪封的情意本宮收了,如有一日我自然會有一道旨意,到時雪封眾人不可妄論!”

    幽邪的聲音除了平常的清冷漠然之外,還夾雜著足以蔑視天地的霸氣絕倫,然而不敢直視,一國帝後的威嚴顯露無遺。

    不等眾人的回答幽邪便已經坐上了馬車,而霧影傾城和霧影傾連則是看了一眼沐淩楓後轉身上馬,火璉醉和木丼瀾此刻也是安分了許多,不再打打鬧鬧。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離開前往了冰雪之巔。

    而那一天,沐莞曦這位公主卻是一直未曾離開寢殿,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行人在離開了雪封皇宮之後就前往了冰雪之巔,夜色如墨,幾人終於來到了冰雪之巔。

    “這幾日你都未曾好好休息,不如今晚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看那婦人如何?”,霧影傾城走在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後便是眼神閃了閃,聲音冰冷如雪的問道。

    聞言幽邪卻也是停住了腳步,清冷漠然的開口道,“無礙,救人要緊,先去看看吧”,幽邪說這話時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火璉醉,若是那沉睡的婦人真的是蒼的母親,那麽也便是火璉醉的姑姑,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是熟識的,這樣便也就可以證實她的猜想到底是對是錯。

    火璉醉感受到幽邪意味深長的目光時,心裏微微有些發毛,表嫂為什麽要那般看他,他又沒做錯什麽事情……

    便是這樣霧影傾城點了點頭,隨後就帶著眾人向著那冰洞而去。

    整個冰凍寒冷至極,所有人都不禁運用內力護體。

    來到了冰凍的床前,幽邪再一次看到了這個仿佛容顏不老的婦人,五官熟悉而又深刻,眉眼間透著的是頑固和深情。

    而火璉醉在床邊隻是輕輕掃了一眼,當下便是呆滯住了,隨後就拔開眾人來到了床前,仔細的打量起了沉睡中的婦人,沒多久火璉醉便是臉上含著激動,身體都是有些顫抖的結結巴巴道,“表……表嫂,是……是姑姑!竟然是姑姑!”

    火璉醉的眼圈都是微微有些紅了,當下拽著幽邪的衣袖大聲的開口道。雖然他自小隻是見過姑姑一麵,但是爺爺的書房裏掛著的就是姑姑的畫像!

    他每日要去向爺爺請安時都會細細的看一眼那畫像,自小姑姑在他心裏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子,再加上爺爺和父親言語間對姑姑透露出的驕傲之色和外界的各種傳言,他便也是知道姑姑當年在遺失大陸是完全不遜於當年那位美名動天下的水家嫡女的。

    而木丼瀾也是上前幾步細細的打量起了火婉馨,隨後也是有些激動道,“真的是火姑姑,火姑姑和十幾年前想必竟然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可是為何火姑姑會沉睡這麽些年?”

    木丼瀾看著火婉馨很是激動,當年火婉馨在他心中的印象便是美麗溫柔慈愛,對他們幾個都是極好的。可是隨即想到在前往冰雪之巔時霧影傾連對眾人說的話,沉睡了中毒數十年之久,這是何等嚴重?是誰,到底是誰害了火姑姑?

    想到有人竟然害了火婉馨,火璉醉和木丼瀾當下便是陰沉著臉色,周身的怒氣幾乎上升到了一個頂點,此刻的他們全然沒有了打鬧時的那般無賴,有的也隻是底蘊深厚的四大家族少主的威嚴之氣。

    這不禁讓周邊眾人有些刮目相看,果然是都是喜歡隱藏的人啊。想到隱藏這兩個字,所有人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幽邪,說到最會隱藏的人,恐怕就是非幽邪不可了,能頂著廢物無顏女的稱號這麽些年……

    然而此刻的幽邪卻是顧不得眾人的目光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婦人,幽邪的心中無疑也是高興和激動的,前世今生她都隻是一個父母不明的人。

    然而今生她卻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丈夫亦是有了孩子,若說此刻最大的遺憾那便是父母不曾在身邊,此刻知道躺在她麵前的是自己丈夫的母親,那便也是她自己的母親。

    之後又是想到若是救醒了火婉馨,那麽當年的一切事情也就昭然顯露,包括她的親身父母當年為何會那般被人追殺,從而將她送到淩天大陸。

    想到這裏幽邪便是揮了揮手讓眾人先行出去,僅僅留下了寒梅和淡菊,琉璃鐲的事情自然不能暴露在外人眼中。

    “小姐,這……這該怎麽救啊?”,寒梅看著沉睡不醒的火婉馨,當下便是有些為難的開口。原本在來冰雪之巔時她便是想著,整個淩天大陸都未曾發生過沉睡數十年而不醒的病,所以就算未曾救醒這個病人也不必如何,可是如今這個病人竟然是自家姑爺的母親,那便也是自家小姐的母親了,怎麽可能不救呢?但是這要怎麽救?

    “是啊小姐,淩天大陸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病”,淡菊此刻也是蹙了蹙眉,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隨後又是歎息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火婉馨,這是自家小姐和自家姑爺的母親,一定要救醒才好。

    而幽邪聽著兩人的話卻是未曾開口,而是自琉璃镄拿出了銀針錦盒,隨後又取出了不少稀有的藥材,有些甚至是寒梅和淡菊未曾見過的,當下更是驚歎於琉璃鐲的神奇。

    “將藥拿著熬成藥水,躺在床上數十年之久,身體的各個器官怕是已經有些衰退了,需要用這些藥浸泡,再加上我施以銀針,一個月左右就會蘇醒”,幽邪淡淡的看了寒梅和淡菊一眼便是自顧自的坐在了床邊。

    隨後打開錦盒,拿起一根一根長長的銀針小心翼翼的紮在了火婉馨的各個穴位,沒多久銀針便是染上了點點紫色,幽邪眸子一凜,果然是中毒所致。

    在所有銀針都變成紫色之後幽邪才將它們用錦帕拔了出來扔進了一旁的清水之中,清水瞬間彌漫成了紫色,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幽邪亦是不禁蹙眉,這毒太過強烈,若是當年她未曾被救回冰雪之巔,恐怕早已魂斷在十幾年前,這一刻幽邪不禁開始感謝那將火婉馨救了回來的人,也便是霧影傾城的師傅。

    若是烈火擎蒼知道火婉馨還活著恐怕會更加高興才是,隨後幽邪便是走到了床邊,纖細的手輕輕撫著凸起的小腹,口中道,“孩子,這是你的祖母”

    許是聽到了幽邪的話,幽邪的肚子竟然真的輕輕動了動,幽邪此刻不禁彎起了嘴角。

    過了半晌魂天和魂影便是抬著巨大的浴桶來到了冰凍之中,浴桶中散發著濃鬱的藥香,而藥水的顏色也是呈現著深深的碧綠色,看上去清脆不已。

    在送進浴桶之後魂天和魂影便是再次轉身離開,隨後淡菊便是走了進來,而寒梅守在了洞口不讓任何人走進冰洞。

    幽邪伸手將火婉馨輕輕扶了起來,並為曾脫去她的衣物,而是讓淡菊隨她一起將火婉馨扶到了藥浴桶中,霎時間一陣陣白霧騰起。

    淡菊哪裏見過這般情景,當下自然是好奇不已。

    過了許久許久,白霧漸漸散去,當淡菊再次看向藥浴桶時,裏麵原本深深的碧綠色液體已經呈現出透明的色澤,與一般的清水相同。

    看到這裏淡菊不禁崇拜的看向了幽邪,沒想到這藥材這般神奇,竟然僅僅是將人放進去就可以把藥性全部吸取,恐怕這世界上能有小姐這般能力的人已經是沒有了。

    之後二人便是將火婉馨扶出了浴桶,而淡菊自然是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替火婉馨換上。

    此刻的火婉馨已經不像開始那般臉色蒼白如紙,麵色已經有些紅潤了,而她的周身還散發著隱隱藥香,看到這一幕幽邪便也是鬆了口氣,原本她並沒有這般治療過,今日看到效果這麽好也是高興,未曾想這個她從來沒有用過的救治方法竟然可以救了她和蒼的母親。

    而做完這些幽邪已經疲憊至極,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火婉馨,隨後被淡菊扶出了冰洞,看著等在在外的眾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火婉馨有救。

    看著幽邪點頭,霧影傾城和霧影傾連此刻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他們自小就看著師傅每日廢寢忘食的琢磨醫藥救治這個貌美的沉睡婦人但是無果,直至師傅魂歸天外時還拉著霧影傾城的手,吩咐他一定要將火婉馨救醒,然而無論用什麽方法到最後都是無用之功。

    此刻看到幽邪點頭,那便是在他們二人的心裏下了一個定心咒,能救醒這個婦人便好。

    而火璉醉和木丼瀾更是激動的抱在了一起,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兩人又猛然分開,木丼瀾還狠狠的瞪了一眼火璉醉,卻並未開口。

    然而火璉醉此刻也是懶得與他計較,走到了幽邪身邊開口道,“表嫂,你怕是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姑姑這裏有我呢!”

    火璉醉看著幽邪的目光也已經從尊敬變成了崇拜,這個女子雖然沉默不語淡然出塵,但是她就是這般厲害,能讓他冷酷嗜血的表哥宣誓從此隻娶一妻,還能救醒他沉睡數十年的姑姑,這個女子定然是上天派來他們火家的福星!

    幽邪聽到火璉醉的話後便是點了點頭,而霧影傾連便是開口道,“我帶你去休息”,隨後便是走在了前方,寒梅和淡菊攙扶著幽邪跟著霧影傾連而去。

    魂天和魂影看了看那冰洞,眼神中也滿是激動和欣喜,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烈火擎蒼的母親,然而也是知道,在烈火擎蒼的心目中,火婉馨的地位是很高的。

    想著如今若是烈火擎蒼知道了火婉馨還活著的消息不知道該是何心情。

    幽邪自那天起便是每日按時為火婉馨施針和藥浴,時間一天隨著一天過去,短短的半個月就在悄無聲息中走過……

    而在花殘國卻是有一場巨大的陰謀在顯現著。

    回顧到那日花霓裳和烈火無情領著花戚前往流欣殿去見沈清柔時,這個陰謀便是開始漸漸發芽生長起來。

    那日花戚在跟著兩人來到流欣殿時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細細品著茶水的沈清柔,一種壓力讓花戚感到有些危險,隨後便是詫異,她當了女皇數十年,除了那個宛若神抵的烈火擎蒼外,還從沒有人能讓她感到危險。

    當下心中便是謹慎了片刻,未曾想過自家女兒尋回的這個男子竟然這般不同尋常,緊緊就是他這個祖母便讓她深感壓抑和危險。

    隨後她又是想到了方才在來到流欣殿時烈火無情說的話:“女皇陛下,可否請你見一下無情的祖母,我想你會願意見到她的”

    當時聽到這話隻想著像尋常人家一樣見一見對方的親人而已,但此刻細想起來當時烈火無情的話是多麽的意味深長。

    在見到花戚之後沈清柔才站起身來,未曾行禮隻是淡淡的笑,“早就聽聞花殘女皇執政多年,是花殘國自古以來最威嚴的女皇,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聽到沈清柔的話,花戚微微一愣,隨後看了看雖然一襲素衣但依舊遮掩不住雍容華貴的沈清柔,心下不禁開始沉思,能有如此風度的人物,又怎麽會山野之民?

    隨後便也是笑道,“您客氣了,這次小女與無情情投意合,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婚事如何?”,花戚看了看身後一副小女兒嬌態的花霓裳和一旁滿目深情的烈火無情,不禁開口問道。

    聞言沈清柔也是看了看兩人,隨後再次揚起嘴角,“當然,不如我們到內堂去商量如何?正好老身也有些話想要對女皇陛下說”

    聞言花戚眸子閃了閃,笑著開口道,“那是自然,請”

    話落間兩人已經走向了內堂,而花霓裳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想到了自己和烈火無情的婚事,當下猶如待嫁的小女人一般含羞帶怯的看了看身邊的烈火無情。

    而烈火無情看著花霓裳的目光,眸子深了深,隨後便是不理會在場的眾人低頭溫柔似水的印在了花霓裳的唇上,直到最後花霓裳虛軟在了烈火無情的懷中,看的眾人臉紅不已。

    然而一旁的即墨挽星看著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纏綿悱惻的吻,杏眸裏劃過一道深深的嫉妒之色,而隱藏在衣袖下的手也是狠狠的捏成了拳頭。

    而另一方走進了內堂的沈清柔和花戚二人圍坐在桌前,兩人依舊含笑,隻是此刻的笑意都已經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隨後便是花戚先開了口,“風繆太皇太後,竟然遠到我花殘來了”,花戚依舊含笑看著沈清柔,語氣中沒有一點起伏變化,沒有嘲諷,沒有蔑視亦然沒有高興。

    在方才見到沈清柔時她的心中就在揣測,沒多久腦海中便是蹦出了一個身影。幾個月前在壽宴上大打出手的冒牌太皇太後沈清柔,那件事轟動了整個淩天大陸,她又如何會不知道,不過能擁有像腐屍死士那般惡毒的暗衛,這沈清柔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聞言沈清柔端著杯盞的水一頓,麵色上卻也是沒有詫異,若是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那她花戚還真是白白當了這些年高高在上的女皇。

    說到底沈清柔心裏是嫉妒著花戚的,她從小就被火家培養成為了頂尖暗衛,之後又被派到了陌生的淩天大陸帶回火婉馨,雖然最後當上了太皇太後,但是因為有著烈火擎蒼整個人,她的心從來都是壓抑著的,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而花戚呢,十幾年前便已經登上高位成為女皇,一生有著無數男人,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個女人,可以享受帝王般的尊容,這是何等幸運的?

    “既然女皇陛下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拐著彎說話了,原本我也不曾想未央公主會喜歡上無情,但是既然如此,那麽我便是可以利用這一條優勢重回風繆”,沈清柔淡淡的看了一眼花戚,言語間沒有一絲掩飾的意思。

    聞言花戚也是不怒,而是靜靜的看著沈清柔,隨後又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女兒花霓裳,和烈火擎蒼那深情的眼睛,當下便是端起一杯茶水抿了抿開口道,“說吧,有什麽交易或是什麽要求?”

    聞言沈清柔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讚歎道,“果然是一國女皇,爽快的性子才是做大事的人應該具備的,無情和未央公主的婚事我自然是同意的,這樣也就讓我們的合作更加愉快,我想要的不過是借助你們花殘的兵馬搞垮風繆,讓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生不如死!”

    說道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時,沈清柔的語氣狠戾無比,與方才那慈愛笑意的臉大不相近,一張原本保養得宜的臉此刻猙獰的可怕,讓花戚也是忍不住一陣唏噓。

    許是想到旁邊有人,沈清柔頓時再次恢複了表情,變臉速度不可謂不快,當真不愧是可以頂著別人的一張臉生活這般久的人物。

    “烈火擎蒼是什麽人物你不是不清楚,說實話,我曾經確實還嫉恨過為何你們風繆會出現那般人物,若是這個人生在我們花殘,那麽就是讓我讓出帝位我也是願意的,然而……”,想到這裏花戚便是歎了口氣。

    而沈清柔聞言眸中劃過一絲嫉妒,為何她火婉馨的兒子就可以這般優秀?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便可以讓整個淩天大陸動蕩成這般,這是何等的能力?

    花戚在感慨片刻後繼續開口,“此刻烈火擎蒼已經放言會舉兵天下,我花殘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亦是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如此,那麽就是和風繆拚了又如何?!”

    花戚在說出這番話時語氣中帶著多種情緒,有著不確定,有著猶豫,有著擔憂,卻是唯獨沒有自信,此刻的她沒有一點女王的果斷決絕。

    而聽到這話的沈清柔卻是高興的,此刻月宸被滅,風繆帝國的實力幾乎翻了一倍,如今若說還有可以對抗風繆帝國,斬殺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的機會,也就隻有花殘國和雪封國了,不過就上次那雪封太子對著即墨幽邪的態度也知,雪封國已經是指望不上了。

    原本她還在葬魂崖想著如何接近花殘的辦法,卻不想自家孫子在前往了一趟上古遺跡後帶回的女人竟然是花殘國唯一的公主。

    如此這般,沈清柔便更是覺得,是上天給了她複仇的機會,讓她將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斬殺,重回風繆,然後再與花殘聯手滅了雪封,這樣從此兩國交好或是合並,讓自己的孫子烈火無情登位,成為淩天大陸唯一的帝王!

    想到這裏沈清柔便是忍不住高興,隨後又是麵色冷冽,等抓住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她定然不會讓他們二人那般輕易的死去,不講他們千刀萬剮遊街示眾難解她心頭之恨!

    火婉馨,我一定要證明,就算生前我不如你,死後也定然讓你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好好等著你的兒子和兒媳下去陪你吧!哈哈哈!

    “女皇陛下不必擔憂,那烈火擎蒼尚我下的蠱毒,雖然有了碧幽毒珠壓製,但是那噬心蠱卻是世間最為殘忍的蠱,在月圓之夜就會爆發!那碧幽毒珠怕也快壓製不住了,我們自然可以等到這一個月圓之夜,舉兵風繆!”

    聞言花戚的眸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後便是看了看沈清柔,兩人相視一笑,一種說不出的默契與陰謀漸漸彌漫在了內堂之中……

    便是在那日之後,整個花殘國便可是準備花霓裳和烈火無情的大婚了,因為是花殘唯一的嫡皇女,所以花霓裳的大婚自然是奢華至極的。

    金銀玉器數不勝數不說,花殘女皇花戚更是當著朝中眾大臣的麵將花殘百分之五十的精英騎射兵令牌交給了花霓裳,可見花戚對於花霓裳的愛護是何其之深。

    而看著交到花霓裳手中的令牌,烈火無情卻是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洞房花燭夜,雖然烈火無情和花霓裳已經有過夫妻之實,然而花霓裳畢竟是第一次大婚納夫,所以害羞在所難免。

    而在拜過堂之後,烈火無情亦是沒有讓花霓裳失望,當著眾多賓客的麵便是輕輕將花霓裳攔腰抱起,花戚看著這一幕欣慰的點了點頭。

    當初十幾年來在她心裏便隻有一個花弄影,連花霓裳這個女兒都是要忘在了腦後,此刻在她的心裏實質上女兒比皇位還要重一些。

    雖然她夫婿無數,但是子嗣單薄,隻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女兒,也是最優秀的女兒卻是為了一個可笑的愛情身死,這讓她不得不找到這個病了多年的女兒。

    在看到她出落的那般美豔之後,她心裏亦是有些驕傲的。從而把對花弄影的愛全都轉移到了花霓裳的身上,此刻在花戚心裏親情更是重到了一定的程度。

    不然亦是不會白白的將自己手中的兵權交出去,這僅僅是為了換取一個女兒的幸福,其次才是帶著為了國家百姓安好的目的。

    然而此刻的花戚卻是看錯了,當了女皇一輩子,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看破了無數的陰謀詭計,穩坐皇位十多年的她,不曾想過,自己這個真心對待的女兒會在日後花殘國破時將她置之不顧!

    她亦是將烈火擎蒼和即墨幽邪在心中的定位定的有些低了,若是她可以在此刻沒有受到沈清柔的挑撥,沒有受到親情的幹擾,那麽花殘國也不會到了和月宸國同樣那般的下場。

    在烈火無情將花霓裳抱回流欣殿時,眾多喜氣洋洋的宮娥和喜娘也已經退了出去。

    而烈火無情掀開了花霓裳頭上的紅紗,一張嬌媚妖嬈的臉便是出現在了烈火無情的眼中,因為方才在大殿喝的有些多了,此刻的烈火無情頭腦也是有些昏昏沉沉,但思緒卻是清楚的很。

    眼前的一張臉一會變成即墨幽邪一會變成花霓裳……

    花霓裳看著烈火無情朦朧的雙眼,英俊的臉龐,一時之間什麽女子的矜持什麽女子的溫婉全都拋在了腦後,輕輕扯住了烈火無情的衣袖將他扯得倒在了床上。

    烈火無情一時之間沒有站穩跌倒在了花霓裳的身上,頓時胸前的柔軟觸感便是掀起了烈火無情最原始的想法。

    隨後便是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將花霓裳身上礙事的喜服撕開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滾燙的唇也是絲毫不落下風的在花霓裳身上摩挲。

    一時點點玫紅落在了花霓裳的脖子上胸上和腿上,而花霓裳也是伸手扯開烈火無情的衣服,細密的吻也是隨著烈火無情的身體落下。

    兩具灼熱的身體便是這樣開始糾纏,過了許久之後,隨著一聲低吼,一切都歸於平靜。

    而烈火無情此刻的心緒也是回歸,將一旁已經大汗淋漓的花霓裳緊緊抱在了懷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便是開口道,“裳兒,母皇給你的那塊令牌交給我,我替你保管,那樣重要的東西切勿不可弄丟才好”

    聞言花霓裳抬眸看了一眼同樣大汗淋漓的烈火無情,想到了方才兩人做的事情不禁麵色潮紅,喘著粗氣,小手也是不安分的摸著,此刻的她根本就未曾聽清楚烈火無情雖說的是什麽,當下便是輕輕開口應了一聲,“嗯,好,給你了,你保管著吧”

    聞言烈火無情的眸中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隨後便是翻身而起,既然這個女人這般識趣,那便讓她性福性福又如何,他也不吃虧。

    一時之間在烈火無情和花霓裳大婚之後,一切陰謀都是開始複蘇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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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大寶貝們,漣漪要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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