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組織部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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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到班上,已經是二點四十了。陳誠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他的辦公室裏的門沒鎖。
沒鎖證明進去人了!
陳誠推門進去,他的眼光立即落在了辦公桌上。
他愣在當地,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辦公桌上的那本《疑難雜症秘法》不在桌子上!
是誰來他的辦公室了呢?
他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立即穩住自己的心神了,不過是一本書,有什麽打緊?被人拿走一定還會送回來的。
“泰山壓頂不彎腰,麵不改色,心不跳!”陳誠想到。
陳誠決定去大辦公室去問問誰借他辦公室的鑰匙了。剛扭過臉,陳誠發現縣委組織部裏的崔建宏朝他走來。並且喊他的名字。
“陳誠!”
難道是他拿走了?以前這個組織部的辦事員崔建宏經常來陳誠的辦公室查過期的文件資料。
“啊,是宏哥,什麽事?是還書嗎?”陳誠急不可耐的問。
“還書?什麽書?不是,組織部任部長找你有事!讓你馬上去,說是有重要的事!”崔建宏站在陳誠的對麵說。
“啊?任部長找我有事?什麽事?”陳誠有些納悶,組織部找他什麽事,政府和組織上很少打交道啊。
“不知道,可能是你檔案的事,你快去吧。”說罷,崔建宏就走了。
陳誠愣在了當地,他是找書呢?還是去組織部呢?其實組織部就在前麵那棟樓上。
陳誠想了想,還是去組織部吧,書一會再找就行。
陳誠敲開組織部副部長虛掩著的門,他看到任長傑副部長正在辦公室裏坐著看著手裏的兩張紙。
聽到門響,任長傑抬頭看了看,門外站著一個男青年。
“您好,任部長,我是陳誠,您找我有事?”陳誠站在門口,問道。
“哦,你就是陳誠啊,你是不是今年剛剛考進來的選調生?鄧副縣長的秘書?”任長傑手裏拿著一張信紙,坐在椅子上扭頭問陳誠。
“是啊,是啊,任部長。”陳誠說道,他根本不知道任部長找他到底為什麽事。
“你先坐下,小陳,我問你一些基本的情況。”任長傑部長轉了轉椅子,把臉徹底扭向陳誠。
陳誠走到靠牆的沙發上,然後坐在了上麵,隻坐了半個屁股,另半個屁股懸在空中。
在官場上,一些細節一定要注意,如果和領導打交道,一定要恭敬,如果一個下級和一個上級坐著談話,是絕對不能把身子全部埋在沙發裏,更不能靠在沙發背上,給領導一種不尊敬的感覺,這就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你是東江大學中文係畢業的?在學校期間表現的怎麽樣?”任長傑部長問。
“是啊,我是東江大學畢業的啊,我今年剛剛畢業,在大學期間表現應該可以吧,雖然不能說是優秀,但是沒有做錯過什麽事,也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為。”陳誠眼神真摯的說道。
“哦,很好啊,小陳,你們家庭成員都誰啊?”任部長手裏拿著一支筆,問道。
“我的父母,妹妹,其他的都沒有了。他們都在董家鎮務農,妹妹今年剛剛考上大學。”陳誠實話說道。
“沒有其他成員了?”任長傑問。
“沒有了,我還沒有結婚,我的爺爺奶奶已經去世了,我出生時,我的爺爺已經去世了,我都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任部長,您問我家庭成員是因為……”陳誠忐忑的問道。
“哦,那你爺爺是不是叫陳連全?”任部長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拋出來另一個問題。
“是……是啊”陳誠想了想,他爺爺死了那麽多年了,他有點不記得他爺爺的名字了。但是,陳誠一頭霧水,不明白任部長為什麽問他爺爺的情況,陳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哦,是這樣”任長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我接到市委組織部轉來的一封舉報信,信上舉報你說,你的爺爺是革命時期的國民黨員,而且是叛離了*產黨,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叛徒,這封信裏還有你爺爺的證書,上麵明白的寫著,喏,你看看,這是複印件。”說著話,任長傑就遞給了陳誠兩張紙。
陳誠腦袋裏突然像是被充進了氣體,頭大。他站起身雙手接了過來。
他拿在手裏的這封信,真真實實是一封舉報信。上麵寫著舉報信三個大字,這三個大字像是三個刺一樣刺進了他的眼鏡。
尊敬的組織:
我是一名群眾,我要舉報一名同誌,這名同誌是今年剛剛參加選調生考試成功的陳誠,現在在臨北縣政府辦公室工作,現在他是在任職考察期間,這期間我發現他的家庭成員有問題,這個家庭成員就是他的爺爺陳連全,他的爺爺……
最後署名是一個群眾。
陳誠看到這裏,立時感到頭昏目眩。他努力使自己穩定下來。但是,胸腔裏的心髒卻一直的跳個不停。
“這封舉報信真實性有待考察,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如果確實是這樣,我們會按照規章製度來處理,如果不是,是造謠誹謗,我們也不會委屈一個優秀的公務員!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任長傑說罷,看了看陳誠。
“恩,好的,任部長,希望你秉公處理,我爺爺的問題如果確實是問題,我願意承擔。”陳誠忍著巨大的痛苦說道。
“好吧,你先回去,我們正在調查著呢,為了你的知情權,我提前給你說了,明天就會調查清楚,你回去等待結果吧。”說罷,任長傑擺了擺手,讓陳誠回去。
“嗯,嗯,好吧,任部長,您忙著,那我就回去了!”說罷陳誠站了起來,扭身離開了任部長的辦公室。
陳誠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縣委大樓。縣委大院裏,秋風吹亂滿地的落葉,院子裏的小小池塘裏,落滿了楓葉,已經衰敗的荷葉枯黃,風一吹,嘩啦啦的響著。昏黃的太陽掛西邊天空上,灰蒙蒙的天,一個麻雀突然飛過落在樓旁的電線上。
現在昏沉的景象一如他現在的心情,落寞。他實在想不出來是誰在背後捅他刀子,這一刀子確實夠致命。原本欣喜的心情完全冰凍了。
陳誠攥了攥拳,心想,這就是命,怪不得別人舉報,自己的爺爺是叛徒,這是不可更改的現實。
但是反過來想,這個舉報的人到底是什麽居心。為什麽和自己過不去,我的爺爺是叛徒,並不能代表我是叛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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