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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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子,小二便將藍品秋所需要的東西都送了上來,六個菜,四葷兩素!但看那菜色都是極好的!
擺盤裝飾都是一個雅字為準!藍品秋很是滿意。那小二見藍品秋滿意了,忙是恭敬道,“姑娘慢用!有事喚小的就是。”
小二也不多說,便再一次掩了門,出去了。
巧兒看著這滿桌子的菜,又是小聲道,“小姐,您這點的也太多了!哪吃的完啊。”藍品秋瞅了瞅,忽然對門外揚聲道,“弓辰,你進來。”
不出一會,果然一個黑衣男子推門走了進來,麵色嚴謹,沒有一絲表情,對著藍品秋卻是恭敬道,“三小姐。”
“什麽三不三小姐!今日這裏隻有藍品秋,巧兒還有弓辰!來,一起坐。”
弓辰麵色詫異,“這怕是不合禮數!”
“有什麽合不合禮數的!坐吧,吃飯這種事,大家一起才熱鬧。”藍品秋白了一眼弓辰。見藍品秋一再如此要求,弓辰也隻能坐下。
藍品秋取過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又看弓辰坐著,“弓辰,可要來一杯?”弓辰婉言拒絕,“不了,三小姐喝就是了。”
見他這般,藍品秋也不強迫,淺嚐酒味,“嗯,好酒,隻一口,卻覺得唇齒留香,回味悠長。”
嚐一口菜肴,卻是入口即化,當真是好酒好菜。見她一杯一杯的淺嚐,巧兒不由得有些擔心道,“小姐,你從不喝酒,怎麽如今”
她抬起鳳眸看了她一眼道,“你這小丫頭,年紀小,還不懂這酒的樂趣!”雖然這麽說,可她完全忽略了自己這個身體也才十五歲,根本沒資格說人家小。
她平時沒啥愛好,也就愛睡個覺,喝個小酒罷了。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哈哈,好!好一句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忽然門外響起一聲極其豪爽的笑聲!卻聽那人又道,“四哥,你瞧瞧,我還在思考是怎麽樣的年紀,說別人不懂酒的樂趣,卻不知下秒便道出這麽一句來。”
緊接著,雅間的門被打開來,兩位素袍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門口。那說話的人,一襲青袍,麵容俊秀,身材高挑,墨色的長發隨意的別起,無意間流落一縷,順在臉頰邊,舉止間說不出的灑脫。
他也不顧藍品秋的意願,抬步便走進雅間,“一看你這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如何說別人年紀小,我看你不過也是裝年長就是!你說對麽?四哥?”
他微微仰頭,看向身後那一襲黑衣的男子,藍品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時間愣那裏。黑衣男子靜靜的立在那裏,身姿挺拔,墨發以玉冠豎起,狹長的黑眸深邃幽暗,卻感覺其中暗含著什麽。
他的劍眉平緩,薄唇鼻挺,剛毅俊美的五官如刀刻出的一般,氣息冷然,卻是暗壓著一股不立自威的冷漠氣質。
他與墨玄的氣質完全不一,墨玄是柔,他則是剛!
打量間,卻見那雙狹長的黑眸也正在打量著自己,深邃的眸底帶著絲絲的犀利,讓藍品秋微愣,似乎在哪裏看過這個人,等一下,那青袍男子喚他為四哥
“原來是四殿下和五殿下,品秋失禮!”
李汜廣看著藍品秋半響,忽然笑道,“原來你就是藍相的三女兒啊!那日父皇壽宴,我見過你!那首小曲唱的不錯。”
“多謝五殿下誇讚,那曲兒隨意唱唱,上不了台麵的。”
“你這隨便唱唱,可是讓父皇賞了一個天大的恩賜!尤其那句還看今朝,放眼望去,如今可沒有女子敢這般說,你說是吧,四哥。”
李汜寒望著那襲白衣,雖麵無表情,但見李汜廣問他,便也微微頷首。看著他,藍品秋在想,這四皇子的腦袋是有多重!怎麽感覺點一下很困難的感覺。
見藍品秋拘束的站在那裏,巧兒和弓辰也早已經起身了,李汜廣道,“無須這般,隨意就好!我說,你這丫頭喜歡喝酒?”
聽著這話,藍品秋的柳眉微挑,語氣平淡的道,“五殿下,此喜歡不是嗜酒,而是小愛好!淺嚐即可,一品酒香。”
李汜廣自來熟的點了點頭,“無妨,來,隨意,坐!小二!”
門口立刻走來小二的聲音道,“哎,來了。”
那小二一看是李汜寒兩人,忙是一臉的笑意道,“小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四爺和五爺啊!這般來了也不通知小的,也讓小的好準備。”
“無妨,本是我們來得及了,你且再去備幾個小菜就是,不需特別伺候。”一直沒說話李汜寒冷然道,聲音冰冷,倒似冰川一般,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是。”那小二剛要出門,便聽見李汜廣笑著道,“再去備上幾壺醉仙釀來!”
見他們這般,藍品秋也不覺得拘束了,徑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繼續斟酒品著。李汜寒和李汜廣顯然已經入座。
見巧兒弓辰還站著,那李汜廣忙是招攬道,“別拘束,你們兩個也做!想吃啥吃啥哈!反正來這酒樓,甭跟爺客氣!”
“謝五皇子。”
見李汜廣這般說,巧兒和弓辰也不在推脫。
甭跟他客氣?難不成這酒樓是他開的哦!似乎是看出藍品秋在想什麽,李汜廣笑著道,“你沒想錯,這酒樓的老板正是我四哥!”
有錢人啊,開這麽奢華的酒樓,羨慕,總有一天,她也要開!
李汜廣接過藍品秋的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他輕輕一嗅道,“醉仙居裏的醉仙釀,天下聞名!藍三小姐真會享受。”
原來這酒是有名字的啊!當得這個名字!
“來,藍三小姐,我敬你!一人喝酒,哪裏有兩個人喝的痛快!”
這話說的藍品秋高興了!有緣千裏尋酒友啊!她笑著舉杯,與李汜廣碰杯,兩人便是一飲而盡。
“藍三小姐海量!”
“五殿下同樣!”
兩人相視一笑,當真是遇到知音人了!李汜廣擱下酒杯,又給自己斟上一杯,“無須殿下不殿下了,我看咱們投緣,你便換我汜廣就是。”
見他都如此了,自己若是再扭捏,就是矯情了。“如此,汜廣,便也喚我品秋就是!”
幾輪酒杯下肚,卻沒有絲毫醉意!這一次無疑是藍品秋來到這裏最開心的一次!都說知音人天下難尋,今日還真讓她遇見了!
兩人從天談到地!甚是默契!李汜寒則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偶爾也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哎,你說,從古到今,命中注定這一說,我從未信過!誰規定他老天爺讓我怎麽樣,我就一定要怎麽樣了啊!”
李汜廣點頭,“我命由我,不由天!卻是這麽一個道理!若是一早便被人定死了,我覺得這樣的人生,還不如出家來的好!”
兩人又覺得思維一樣,又是舉杯對飲。
巧兒坐在藍品秋的身邊,猶豫了片刻,道,“小姐,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要醉了。”
藍品秋放下酒杯,很是淡然的道,“小丫頭,你這就不懂我了吧,你家小姐我,可是酒量好著呢!如今又遇到知音,可高興了!”
“就是,小丫頭,你擔心什麽,我們都是千杯不醉,怕什麽!”
很明顯兩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醉了,桌上的酒壺,堆積起來都有一座小山了,藍品秋看向李汜廣,唇角微勾,道,“汜廣,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嗯,我喜歡!”
李汜廣雖也有些醉意,卻是麵色一紅,道,“你也不差!”
一直為說話的李汜寒,卻是冷然道,“別喝了,今日就到此吧。”
“四哥,你說什麽呢,今日可高興了!”
李汜寒的劍眉微挑,依舊神色不變的道,“今日就到此,你若還想喝,改日,我再請你便是。”
“品秋,我四哥說了,改日再請我們?要不今日就這樣了?”
“ok”
“哦什麽?”
“就是可以的意思啊!”
話語間,幾人出了雅間,李汜廣倒是步伐穩健,不需要攙扶,巧兒扶著藍品秋,見她身子搖晃,腳步軟軟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卻是就要往樓下栽去。
一個瞬間,藍品秋隻覺一陣如蓮的氣息直撲麵門,忽然一襲紅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就這麽直直的撲入了那個人的懷裏。
藍品秋覺得自己搖晃的身子忽然穩了下來,便是抬起微醉的鳳眸,咦,怎麽感覺看到墨玄那個輕浮男了呢?
那近在眼前的妖嬈俊容,紅唇白皙的肌膚,藍品秋嘖嘖嘴巴道,“嘖,這妞長得可人,對爺的胃口,爺喜歡!”
墨玄望著窩在自己懷裏,說醉又沒醉的女人,好看的眉宇微挑,說的什麽話!對爺的胃口?她還當自己是大爺了不成?
李汜寒望向一襲紅衣的墨玄,兩人視線相對,李汜寒卻是冷聲道,“原來是墨少主。”
“四殿下。”
二人之間便再無對話。李汜寒餘光掃了一眼窩在墨玄懷裏的女人,墨玄自然是看到他的目光,遂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將藍品秋攬在懷裏。
“聽聞墨少主雖風流,卻從不讓人近身,如今倒是奇聞了。”
“傳聞不可信。”
李汜寒黑眸微暗,“五弟,走了。”
李汜廣點頭,“嗯。”又見了藍品秋一眼。藍品秋將頭從墨玄懷裏抬起來道,“汜廣,日後無事,記得來相府找我玩!”
“好,一言為定!”
那二人離去後,便剩下墨玄,巧兒,弓辰和一個好像是喝醉了的藍品秋。
“弓辰,你去備車。”
“是,少主。”
看了看懷裏的藍品秋,墨玄難得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巧兒站在一邊,看著墨玄如此對待自家小姐,一臉的驚奇,她就說嘛,墨少主對自己家小姐就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