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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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穀是什麽地方,為什麽隻是看到這三個字便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據書中記載,這白雲穀與祈雲莊同樣位置神秘,書中至少有關於祈雲莊的記載,但是關乎白雲穀,卻是沒有任何詳細信息,但是為什麽偏偏對白雲穀熟悉?
莫非‘藍品秋’與這白雲穀有著什麽關係?越是這麽想,心中那抹奇怪的感覺越發的強烈,這讓她更加斷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畢竟她不是她,自然不會明白,但是對於越神秘的事情,藍品秋越是有將它刨根究底的愛好,況且這事雖不是她,卻也和她冥冥之中有了聯係,自然是不能不管的。
該從哪裏下手,完全沒有頭緒,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內力再加上這白雲穀,到底該怎麽去調查,藍品秋可鬱悶了。
她慵懶的倚靠在躺椅上,抬眸卻是望著那張玉琴發呆,其實也不是沒有線索,那個叫塵休的男子和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若是能找到他,想來也會得到不錯的線索。
“嘶”忽覺指尖一痛,低眸看去,不知自己的手什麽時候撫上那玉琴的琴弦,一時沒注意,卻讓那琴弦蝕了指尖,一滴血滴順著指尖低落在玉琴上,那通體晶瑩的白色染上一抹紅豔。
“呀,小姐,您流血了。”
巧兒一陣驚呼,便扯出帕子要替她止血,藍品秋無奈的看著這小丫頭一驚一乍的性子,這丫頭有些驚呼過頭了,卻也不阻止,畢竟這丫頭是真心關心自己的。
裝作不經意間的問道,“丫頭,我這些年真的未曾出過清心園麽?”
巧兒丫頭一愣,很顯然不明白藍品秋這話的意思,卻是笑著道,“小姐,您自己一直待在清心園又何時出去過,難不成小姐自己給忘了?”
“嗬嗬,瞧我這記性,最近是有點差,那丫頭,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巧兒給藍品秋將指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才道,“我是三年前才入了這園子伺候小姐的,小姐的性子一直溫婉賢淑,待我也很好,如今這變得活潑了,待我更好了,所以我可喜歡小姐你了。”
巧兒丫頭是三年前才跟著藍品秋,那麽隻是這三年沒有出過清心園,但是撇開這三年前,再往前呢?
藍品秋暗眸隱隱思考了片刻,“巧兒在你之前,我身邊可有伺候的丫頭了?”
“那一直都是落花姐姐伺候的小姐。”
落花?那是誰?腦海裏並沒有對這個人的記憶啊?“那她現在呢?”
這話一出,巧兒丫頭的小臉一陣傷感的表情,“三年前的一個夜裏,落姐姐忽然得了不治之症,就這麽去了。這般想想,落姐姐自幼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可喜歡落姐姐了,誰知道就這麽丟下小姐一人就去了。”
這唯一的線索又斷了,若是這個落花還在,說不準就能知道了,但是怎麽好端端的就得了不治之症死了呢? 若是這三年如巧兒丫頭所說的,自己從未出過清心園那還好信。
但是若是放在更前的時間呢,誰又知道‘藍品秋’到底有沒有出過清心園?如果她出過園子,那麽一直待在清心園的又是誰?
“落花得的是什麽不治之症?”
“這我也不知道,隻是聽曹伯說過,落姐姐死的時候極其恐怖,下葬的時候,那臉色都是烏黑的。”
臉色烏黑?那哪是不治之症,分明就是中毒了啊!但是為什麽會中毒,下毒的人是誰?就像自己中的七星海棠是何人下的都不知道。看來這一切的一切終歸是個疑團。
“三姐!”
屋外忽然傳來藍詩煙焦急的呼喚聲,藍品秋和巧兒麵麵相覷,隨即還沒走出屋子,便看到藍詩煙一臉焦急的小跑過來。
“這是怎麽了?這麽急做什麽?”
“三姐,娘她忽然就暈倒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忽然想起三姐你,便趕忙過來,三姐,你快去看看我娘啊。”
大娘?這怎麽會好端端的暈倒呢?
“你這丫頭,想到我做什麽,你該先去找大夫!”
“曹伯已經去請大夫了,三姐你也快去看看吧,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若是娘親和弟弟”
眼見著藍詩煙那俏臉布滿淚痕,藍品秋難得肅穆的看向她,怒聲道,“你這丫頭亂想什麽,再胡思亂想,小心我揍你!走,去看看大娘。”
大姨娘的院子內,一窩子的丫頭婆子望著閉著眼躺在那裏的大姨娘,一時間慌了神,遠遠的看到藍品秋一襲白衣而來,一老婆子忙是疾步而去,“三小姐!”
藍品秋抬眸看了她一眼,未說話,卻是疾步進了屋內,卻見大姨娘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隨即她冷聲道,“大夫呢?”
哪裏見過一向溫婉賢淑的藍品秋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說話,再加上那雙鳳眸寒光凜冽,皆是被嚇了一跳,
那老婆子顫抖著身子,躬身道,“回回三小姐,曹管家已經去請了。”
“大夫來了!”
門外傳來曹伯的聲音,隨即便看見曹伯領著一個年邁的大夫,快步而來,見到藍品秋也在,先是微微躬身,還未說話,卻聽見藍品秋冷然道,“快去看看。”
曹伯一愣,隨即轉眸對著那大夫道,“大夫,這邊請。”
望著那大夫半響,屋內極其的安靜,看出來眾人皆是緊張的大氣不敢出,隻能看著那大夫診脈。
“如何了?孩子怎麽樣?”
那大夫緩了緩,隨即收回手,走到藍品秋的身邊,道,“三小姐,夫人這是氣血虛虧太過,這才會導致昏迷。腹中胎兒和夫人皆是無礙,隻是氣血虛虧需要大補,否則會嚴重影響胎兒和夫人的生命安危。”
氣血虛虧?藍品秋微微蹙眉,隨即望著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厲聲道,“怎麽會氣血虛虧呢,你們是怎麽照顧的人!”
話一出,嚇得眾人皆是身子一顫,隨即一個比較年幼的黃衣小姑娘,上前怯怯懦懦的道,“三三小姐,我們皆是小心照顧著夫人,隻是今日午膳過後,夫人喝了一碗紅棗燕窩羹,忽然就暈倒了。”
“紅棗燕窩羹?”藍品秋這才看向一邊地上打碎了的青花瓷碗,傾灑了一地的,卻是是紅棗燕窩。
“夫人每日午膳後都會喝上一碗,平日都好好的啊。”
藍品秋抬眸掃了她一眼,隨即取出帕子,低身就伸手沾了沾那地麵上傾灑了的燕窩羹,隨即將那沾了羹水的帕子輕輕擱在麵前嗅了嗅,卻是在香甜的氣味中泛著淡淡的異味,若是不仔細察覺的話,是聞不出這異味的。
她裝作不經意的,將那帕子遞給老大夫,“大夫,你看看,這羹可有異味?”
那老大夫接過帕子,隻是聞了聞,卻是麵色大變,“這這是”
“大夫是認得這異味?”
“這這是麝香啊”
麝香?看了那麽多的書籍,這麝香她還是知道的。多少宮闈中的女子受到它的迫害,又有多少尚未出生的孩子,受到它的摧殘。
曹伯和巧兒幾人也是麵色煞白,即使巧兒並未經曆人事,卻也多多少少聽過麝香的功效。
藍品秋望著那碗燕窩羹,目光犀利如刀,她道,“今日這燕窩羹是何人端來的?”
一邊候著的老婆子忙是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是是奴婢。”見老婆子麵生的很,藍品秋心下疑惑,“你是?”
“奴婢是夫人屋子裏的主事的張婆。”
望著張婆子半響,卻不說話,那張婆子低著頭,雖未與藍品秋對視,卻依舊能感覺到這三小姐的冷目灼灼。
“張婆,我且問你,這燕窩羹除了經過你的手,可還有別的人碰過?”
那張婆老臉一陣蒼白,隨即顫抖的道,“回回三小姐,奴婢隻隻是將燕窩羹遞給夫人而已。”還未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藍品秋的麵前,“三小姐,絕不是奴婢!老奴一身忠心耿耿的候在夫人身邊,從未有過害她之心,還望三小姐明察!”
一邊的藍詩煙慘白著小臉走到藍品秋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擺,道,“三姐,不會是張婆的,張婆是娘的隨嫁丫鬟,一直對娘很好,這點我可以保證!”
藍品秋不動聲色,隨即又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那冷然如刀的目光,將這眾人的神情皆是收入眼底,卻是不動聲色。
一個小丫頭被她這麽一看,竟然小臉嚇得蒼白,低著頭卻依舊掩飾不了那嬌小的身子在那裏顫抖。
揚手一指,望著她道,“你出來。”那丫頭身子猛然一抖,隨即顫顫兢兢的走出來,還沒走到藍品秋的麵前,雙腿一軟,便是跪伏在了地上。
“你叫什麽?”
“奴奴婢靜雲。”
“三三小姐,不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做的。”
這她還沒說話,這靜雲就已經在那求饒了,藍品秋卻是眸光微轉,溫柔的眸光裏卻是在眼底一閃敏銳。
那靜雲更加覺得藍品秋恐怖,隨即道,“奴婢奴婢隻是將夫人的燕窩羹從廚房取來而已,更加沒膽敢在這羹裏動手腳。
“靜雲,我且問你,你回來的途中可有遇到過什麽人!”
那靜雲跪伏在地上,壓根不敢回話,藍品秋歎氣,隨即示意巧兒將她扶起來,巧兒會意,走到那丫頭身邊,笑著道,“這麽怕做什麽,三小姐人最好了,並不是在怪罪你,快起來吧。”
那靜雲看了看藍品秋,又是看了看巧兒,這才站起身,見藍品秋視線溫和,的確如巧兒所說的那樣,這才道,“途中並未遇到什麽人,隻隻是”
“隻是什麽?”
“奴婢在廚房裏看到了宮月姐姐。”
“宮月?”
“她她是三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