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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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看在管鈞焱是二皇子身拍在白希雲身邊的份兒上,齊將軍這會子真想命人將這難纏的家夥趕出去。
然齊將軍這一生用女兒交換來的,無非就是想多個外家幫襯,而百般討好白永春,為的也是搭上萬家這條線。
二皇子是萬貴妃的愛子,是兵部尚書萬從元的外孫,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開罪的,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又哪裏敢對管鈞焱如何?
“公子說的事。老夫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人品,隻是著內宅,外男進入著實不好,傳開來不像話不說,對公子的英明也有損害。”
齊將軍如此一說,管鈞焱其實不承認也要承認,跟著進臥房的確不妥。
可是他又不放心齊妙。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齊妙磕碰到,往後還如何與見二哥?
管鈞焱便道:“罷了。那我就站在此處等候便是。”
齊將軍聞言焦急的道:“這不妥啊!”
“如何不妥?”管鈞焱眯起眼。
齊將軍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生怕讓管鈞焱察覺異樣,忙道:“公子這樣的身份,隻站在此處算什麽呢?既來了府上,就是我齊家的貴客,自然該去前廳好生奉茶才是。”
“不必。”管鈞焱強橫的道:“我不過是個護衛罷了,擔不起齊將軍的一聲‘貴客’。”
“哪裏,公子是二皇子身邊的人,哪裏就擔不起厚待了。”
管鈞焱聽到此處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齊將軍是一直在想著與二皇子有所交集。
管鈞焱不自禁便在想,齊妙與齊好姐妹他都見過了,也深覺這兩個女子都是極為好的,他隻是想不通,為何這樣兩個好姑娘卻擁有如此不堪的父親。
不想再理會齊將軍,管鈞焱素來不是一個能夠委屈自己的人,索性閉上眼靠著月亮門旁遊廊盡頭的廊柱,抱臂不動了。
齊將軍氣的牙根癢癢。如何勸說人都不肯動,又不好直接拉著人走,就隻得拂袖而去。
待走出一段距離,白永春才吩咐了身邊的小廝:“你去從後門進屋裏,告訴動靜小一點,有高手在外頭守門,如果這樣都成不了事兒那可就不怪我了。”
小廝領命快步去了。
齊妙到了屋內,便由王媽媽引著往內室裏去。
“姑奶奶,您快看看夫人如何了。您還需要什麽,奴婢這就去預備。”
“暫且不用。你將我的藥箱提進來。”
“是。”
王媽媽行禮退後。
齊妙轉過多寶閣,便見拔步床上紗帳垂落了一半,以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有人蓋著綠色紗被的雙腿。
齊妙緩緩停步,左右瞧瞧,沒有看到服侍的婢女,便覺得有些奇怪。而且如今天氣炎熱,窗欞卻都是緊閉著的。即便苗氏病了,也不至於青天白日裏的要關緊窗子。
“苗姨。你醒著嗎?”齊妙站在多寶格旁,並不靠前。
床上之人沒有動作,也無回應。
齊妙越發覺得奇怪。
若是病中,至少要有人在身邊服侍端茶遞水兒的,如他們這般的大戶人家,哪裏有病人獨自一人躺在屋中的,病人聽到聲音也無回應,難道是暈倒了?
苗氏如若都已經病到暈倒的程度,身旁怎會連個服侍的婢女都沒有?
齊妙思及此,轉身就走。
然而就在她剛一轉身時,拔步床上的白永春忽然衝了下來,因是赤足,並未發出一點聲音,且他雖上了些年紀,卻也是練過一些功夫在身上的,出其不意之間就抓住了齊妙,一把將她拉在懷中,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勸著她纖細的腰肢。
齊妙驟然被抓,驚的瞪大了雙眼,她是猜想過此番必然是有些蹊蹺,保不齊是要如何栽贓她一些事在外臭了她的名聲,但如何也想不到苗氏竟敢這般,直接將她騙了來,在臥室裏安排了別的男人!
齊妙劇烈掙紮,雙手抓著背後那人的手臂,然而對方畢竟是男子,她的力量在他的眼中微乎其微。
美人在懷,幽香撲鼻,白永春將臉埋在她發間深吸了一口氣,隻覺神清氣爽,就連這段日子一直沒什麽反應的某處也有些蠢蠢欲動。
他不由得大喜,將美人強壓在拔步床上,一隻手按著她的嘴不許她發出聲音,另一隻手去解她的衣衫。
然而齊妙哪裏肯配合,她劇烈掙紮,雙手揮舞,雙腳亂蹬,指甲在白永春臉頰上刮過,險些就要將他破相。
白永春氣結,壓低聲音道:“齊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侯也算是響當當的一個人物,能瞧上了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嫁給子衿他是不是無法滿足你?他那個病弱身子,自打娘胎裏出來就是那樣,我知道你也想的,來,我好好疼你啊,將來再府裏我給你撐腰,誰敢欺負你我都給你出頭,就連老太君哪裏也是一樣……”
白永春埋首在齊妙脖頸處,雪白的交領掙紮之間展開,露出了她精致的鎖骨。白永春已經癡傻了一般,隻顧著貪婪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氣。
齊妙恨得咬牙切齒,趁著白永春忙著捂著她的嘴,又要在她身上作亂之時,拔下頭上的鳳釵狠狠的紮向他。
“啊!”
白永春的慘叫傳來,背脊上被鳳釵劃破了兩道長長的血口子,迅速染頭了中衣,壓製著齊妙的手也鬆開來。
“阿焱 !快救救我!”
外頭的管鈞焱一直聽著裏屋的動靜,沒見仆婢走動已經覺得奇怪,忽然聽見求救,當即嚇的三魂七魄都要升天,忙飛身衝了進去。
白永春這一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傷,揮手一抹脊背,掌上十年溫熱的都是他的血,當即就嚇的臉色慘白嘴角顫抖的跌坐在地,“你,你這毒辣的小娼婦!”
話音方落,就被狂奔而來的管鈞焱一腳踹翻在地,“你再罵一句試試!”
齊妙長發披散,釵環鬆鬆垮垮的刮在頭發上,一閃淩亂,神色驚懼,臉上還有汗水,且臉頰上竟然還有被白永春大手掐出的指痕,尤其香腮上的三個迅速變紫的指尖印子。
如此狼狽,再見跌坐在地中醫敞開隻穿綢褲的白永春,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
管鈞焱奴極的上前又狠狠的踹了白永春一腳。
雖然沒有用上內力,怕這樣就將人給踹死了回頭給白希雲惹麻煩。
可是他武藝高強,力氣自然不是尋常年輕人可比的,這一下就將白永春踹的慘叫了一聲跌倒在地。
臉上煞白,抖著手理好衣裳。手掌心被金釵劃破了的口子迅速愈合了,隻留下掌心和釵頭上的血跡,讓人瞧著觸目驚心。
屋內鬧的這樣厲害,外頭的苗氏、齊婥、齊將軍早已經聽了動靜。
齊將軍得知管鈞焱進了門,忙攔住了苗氏和齊婥的步子,在苗氏耳畔耳語了幾句。
苗氏仰望齊將軍,麵上滿是崇拜的微笑,心裏卻很鄙夷。
但是如今這樣情況著實也沒有別的解決問題的法子。
苗氏便收斂心神,跨進了門檻。裝作才剛趕來的樣子。
“……都是我,身子虛弱走的就慢了一些,不過妙兒是我的女兒,等著我片刻也無妨的。”
一進門,見到齊妙、管鈞焱和癱軟在地的白永春時。苗氏差點也上去踹白永春一腳。
就沒見過比他還要沒用的人,都已經將人騙了來,且還製造了這樣好的一個成事機會,白永春居然沒把握住!
管鈞焱微笑望著來人,道:“世子夫人身子不適,在下這就送她回去了。”
“不舒服?那不如流下來稍作休息?”
“不必。”齊妙緩緩走近苗氏和齊婥,低聲道:“你們這樣齷齪的法子也能用的出來,虧你們是如何想得到,又如何下的了手的。”
笑看著白永春,“安陸侯這模樣可是大家都瞧見了,相信皇上會很樂於聽這種類型的故事的。”
齊妙來不及整理長發,就穩步往外頭去。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一身衣裳都被汗水錦濕了,方才若是沒有管鈞焱,這會兒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麽樣。
雖然她用針法封住了白永春重要的部分讓他不能人道,但是針法再好也有效用減弱的時候,況且她隻是讓那一處血脈阻塞不聽使喚,並不是說白永春沒有**。
若不是今日管鈞焱執意要來,若不是方才她發現不對就將之刺傷,還叫了人進來,這會兒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了。
“世子夫人,先送你回府吧。”
齊妙點頭,“若是能夠選擇,這種藏汙納垢的府邸我就算一輩子不登也不會想念。
看向齊將軍,齊妙冷淡的道:“能給自己親生的女兒設計出這樣沒品的把戲,也虧得將軍如何想得出來。你放心,你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這樣想方設法佩服親家將女兒送上一個老頭子的床,你做得到的,旁人或許也不能狠心做到。
等你才名在外,我倒要瞧瞧到底怎麽熱鬧!”
“你敢!”
“齊將軍,你看看我敢不敢。你若不信,咱們就走著瞧,日子還長著,你就拭目以待這些品行不端之人是如何倒下的。”齊妙眼神冷冷的望著齊將軍,齊婥和苗氏。
苗氏見真都動了氣,忙打圓場:“咱們也不知怎麽一回事,妙兒先動氣。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