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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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鈞焱的話音方落,白希雲已經撩起了窗簾,正看到策馬到了近前的二皇子,連忙就吩咐停車。拉著齊妙下車一同給二皇子行禮。
二皇子翻身下馬,受了他們的禮,隨即快步走到近前仔細打量白希雲和齊妙。見白希雲雖無恙,齊妙白淨嬌嫩的麵皮上卻多了幾道印記,禁不住沉下臉來:“這是才剛在齊將軍府上弄的?”
“二殿下,您……”
“覺得你們府上事情太亂,怕你們吃了虧,就在你們侯府外頭安排了兩個人盯著,稍微有對你們不利的就來回話。然後他們瞧見先是世子夫人出去,隨後又見世子也出了門,齊齊的往齊將軍府上去了,我就覺得事情不大對。隻可惜趕到時門子說你們已經走了。”
白希雲不免有些動容。
他們雖然地位懸殊,一個是前途無量的皇子,一個是自小體弱廢物,白希雲對待二皇子真心那是出於君臣的關係,屬於忠誠效主。
而二皇子對他這樣關切,處處幫襯,處處配合,卻是叫白希雲十分感動。
“二皇子,多謝!”
白希雲便要行禮。
二皇子忙雙手攙扶:“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再者說我根本也沒幫上你的忙,得了消息趕來時你自己將事都解決了。”看向齊妙:“隻是世子夫人似是受了傷。”
白希雲點頭:“我去的也是晚了一步。”
二皇子便詢問其過程。
因其中涉及到白永春的作風行為問題,齊妙是有些猶豫的。
白永春再不好,也是白家如今的頂梁柱。想來這些年禦史言官沒有不想參他一本的,奈何白永春即便在外頭胡作非為也從來都小心翼翼不會留下過分的證據,況且白永春又不是什麽位高權重之人,好個女色,沒鬧出人命,且與萬家表麵看來有些關係,所有人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可是使銀子去嫖,與勾引自家兒媳扒灰卻是兩碼事!
這件事傳開來,白家就等於鬧出個巨大的笑話。她不怕謠言對她不利,白永春死活她也不在乎,她擔心的是白希雲的名聲。
自己的爹,勾引自己的媳婦,而且一旦流言蜚語傳開,少不得要有不知深淺的人加油添醋說她已經與白永春成了事。
一想到自己會與白永春那種混蛋牽扯山個關係就惡心,若是在將白希雲氣壞出什麽毛病來呢?
而且他才剛得了皇上的賞識,雖然本朝卻尚未立儲,但是如今早就已經有人分析太子人選非二皇子莫屬。白希雲是太子少傅,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怎能允許他的人生出現汙點?
齊妙想了很多,可是時間也不過隻是呼吸之間罷了,她便要開口將事支吾開。
可是白希雲已經開口說了實話。
雖隻寥寥幾句,卻已將 齊將軍夫婦可能與白永春齷齪的做了圈套,以孝道綁縛齊妙往陷阱裏跳,而齊妙奮力反抗還被捏傷了臉,又被生父抓著頭發硬生生撤掉一縷頭發,頭皮都扯破了這一係列的事都表達出來。
齊妙聽著白希雲說話,心下對他越發的敬佩喜愛。
白希雲說話很有調理,不會連篇累牘的說廢話讓人抓不住重點。這等委屈的事,他也是語調欠奉。偏偏能讓人理解其中的苦澀與無奈。
二皇子聽的眉頭緊緊皺起,再看齊妙臉上被指頭捏出的印記,已是怒火熾裂難以壓製。
“好個齊將軍。好個苗氏!這一對夫妻能夠湊到一塊兒去也算是上天恩賜的絕配。”二皇子問:“你說最後,管少俠點了他們夫妻的穴道?”
“是。”
二皇子問管鈞焱:“你約莫著,他們的學到幾時能解開?”
管鈞焱道:“齊將軍夫人的會早一些,因為我還點了她的麻穴,她一個女流之輩恐怕受不住那種折磨,我怕將人給弄死了,是以少了幾分力。在過一炷香時辰她的穴道就差不多了。”
齊妙隻看到他出手定住了那兩人,就已經覺得古代的功夫真是神奇,如今在聽他解釋,說什麽渾身還有感覺,立即驚的毛骨悚然,張口結舌的道:“我隻知道針灸有些針法能夠達到這樣的效用,卻不知不用針灸刺激也同樣做得到。”
管鈞焱笑道:“與針灸的原理相同,隻是你們這等沒有內力的,就隻能用針紮了。”
“我也想有內力啊!” 齊妙有些激動:“針灸配合著你說的這個什麽內力,豈不是可以發揮最大的效用?”
管鈞焱認真的想了想:“若真是如此的話,也的確會有作用,不然江湖上的神醫怎麽會比一些不會武功的郎中厲害一些?隻是你的資質,怕是練到一百歲內力也不夠。”
齊妙垮了臉。
她芙蓉麵上還有淤青,剛剛被父母那般背叛,又經曆了一場冒險,這會子竟然還如此開朗樂觀,將所有的不愉快的深藏起來,隻將最快樂一的一麵表現給他們。
白希雲和二皇子見她如此,心內都有動容。
二皇子心中莫名的激蕩著一些說不準摸不透的情緒,像是想為齊妙做一些什麽,想看到她開懷,若是她能跟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呼吸之間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比任何熏香的味道都能讓他覺得溫暖安心。就是什麽都不做,隻將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留在身邊做個絕美的“香爐”也是好的啊。
如此一想,二皇子就越發的不能容忍齊將軍夫妻那樣的父母。
“今日的事我知道了。我這會兒去一趟將軍府上,子衿,你們就先回去歇著吧。”
二皇子翻身上馬,帶著隨從揚鞭而去。
管鈞焱不解的問:“二殿下這樣焦急去齊家做什麽?”
齊妙笑道:“沒見他先是問了你穴道還有多久解開嗎?你說若是這會子二皇子登門,住人卻因為被定了身不能動作,那將是何等有趣的事啊。”
管鈞焱恍然。
白希雲則是拉過齊妙的手,“真聰明。”
齊妙抿著嘴笑。
管鈞焱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這麽多的歪心思,你們還不上車?趕緊回去休息才好。”
齊妙與白希雲點頭,上了馬車。
齊妙嫌棄窗紗道:“三弟不是沒有那麽多歪心思,是聰明都用在癡迷下棋和武學上,根本就沒有往旁的地方去想。”
這話倒是真的。
管鈞焱無奈的道:“你當誰都和二哥一樣生來就有個聰明的腦子?精力有限,自然隻選擇一兩樣喜歡擅長的去做了。”
“說的極是。我呢,是自小生活在後宅,見多了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有些時候若是失敗等著你的就是一死,是以我每一次都很小心,對於後宅之事也更熟悉一些。不像三弟自小生活環境就汙垢幹淨。”
齊妙放下窗簾,歎息道:“我倒是羨慕三弟呢。”
白希雲緩緩將之擁入懷。
“你又混想了。你若是喜歡那樣無拘無束的日子,日後我們離開京都便是了。天下之大,可以走走看看的地方很多。”
齊妙搖著頭:“先安安穩穩的養好你的身子才是要緊的,沒有好的身子,其餘的都是空談。”
白希雲笑著點頭:“夫人說的極是。”
馬車外的管鈞焱又翻了個白眼,將來他可不做妻奴。
白希雲帶著齊妙回了侯府,直接走側門回了沁園。吩咐玉蓮去告訴守門的媽媽:“誰來都不開門。”
鄭媽媽問:“玉蓮姑娘,才剛前頭的姚媽媽已經來了一次,說是等世子爺回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先去回一聲。咱們這邊不回話就隻管關上門,是不是不大好?”
玉蓮微笑挽著鄭媽媽的手臂:“您不必擔憂,既是世子爺這樣吩咐的,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在啊,若是上頭有人問罪下來,世子爺也定然會護著咱們沁園的人的。”
鄭媽媽笑著點頭:“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爺不會放任著咱們被人欺負不管。”
沁園近來一直是獨立於侯府之外的存在,就連月錢都不是用的公眾的,他們這些下人拿的是白希雲給的月錢,自然要忠心主子,更何況白希雲對沁園的保護和對他們的尊重。
二人又笑談幾句,鄭媽媽就回了門前關好大門,與幾個小丫頭好生守著,另一側的側門也命了護院看守者。
白希雲親自服侍齊妙盥洗,重新在臉上擦了藥,又吩咐冰蓮幾個來服侍她梳頭更衣。
待到一切整理妥當,婢子們都退下了,白希雲望著一身淺紫收腰褙子容顏穠麗的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齊妙沒發覺他的異樣,笑著道:“阿昭,你餓不餓?我去預備點心給你吃?”
白希雲搖頭,沉默片刻才道:“對不住。”
“什麽對不住?”齊妙奇道:“咱們夫妻之間,為何要說這種話。你是為了安陸侯的事才道歉嗎?你們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何要替他道歉。”
白希雲歎息道:“我隻是覺得,一定是我的手段不夠好,才沒有將你保護好。”
“你做的已經足夠好。”齊妙坐在他身畔,正色道:“我要你健健康康的,陪著我一生一世,你現在恢複的這樣好,我已經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