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模糊不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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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酒”賈一喝一口酒,讚歎一聲,聚賢樓果然名不虛傳啊,幾人人推杯換盞間已有些微微的薄醉,書呆子李榮怎麽勸也不喝酒,端著一杯上好的明前龍井,徐徐的喝著。
抬眼望去,四周竹簾作牆,圍一小方天地,中間擺一矮塌放些瓜果酒茶,這隔間靠著外頭街道,從著窗戶遙遙相望,可一掃長安大街模樣,人來人往盡收眼底。
我端起一杯濁酒,往口裏一到,喉頭激辣,眼底沈騰起迷迷蒙蒙的霧氣,一口酒入腹中灼熱,微眯眼,看著長安街。
我停下酒杯,側耳去聽, 隔著的是一扇竹簾,旁邊的一群男子飲酒胡談, “說起這右相啊。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這右相,姓傅名閑潭,少年有為啊,”那人不急不緩的喝一口酒停了下來,故弄玄虛,
聽到這 我勾了勾嘴角,這 旁邊人果然急起來,催處道,“然後呢,你快說呀。”
這邊也安靜下來,側耳傾聽,半晌,那人語調一轉,“那傅閑潭二十弱冠,當了太學府的太傅,機緣巧合下見了太子,哎呀,我跟你們說啊,當時太子一見傅閑潭眼睛都不會打轉了,一見如故啊”
手裏的扇子打了個璿,我端起酒杯一起灌下。那人說的唾沫橫飛,雙眼放光,好似自己親眼所見。
一行人聽那人繼續說道。“太子央求先皇,讓其為太子師,日日陪在身邊,你們可知是為何?”那人又拋了個口味出來,旁人聽的津津有味,搖搖頭問,“為何?”那人,嘿嘿笑兩聲,“為何?陛下至今未納後妃,多是些貴人,答應,你說不就是心中 所屬傅右相嘛。”
咳咳,噗呲一聲,我一口酒盡數噴出,坐我對麵的梓墨眼疾手快,唰的一下大開折扇一擋,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我嗆的上氣不接下氣,揮著手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啊,一下沒忍住。”
賈一手舞足蹈的在我旁邊晃晃悠悠,唔唔的不知道說什麽,我剛想說他一句,一側頭才知道他被一粒花生米掖的快斷氣了。我趕忙伸手在他背上拍兩下。
梓墨笑的顛顛狂狂,書呆子捧著一杯茶老僧入定,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賈一得到解脫,呼了口氣,“你們猜那人說的幾分真?”
我也不理他,梓墨那帕子擦著扇子,慢慢悠悠的說,“起碼七分。”
我眉毛一挑,賈一一臉不可思議,“你說陛下有七分可能是斷袖?”
子墨拾起一粒花生米往他臉上丟,“我是說,傅閑潭的事七分真”
賈一放下手,清舒口氣,“哦,我就說嘛,聖上若是喜歡男子,那我豈不是很危險,哎呀,嚇死我了”
我看著賈一拍拍自己的小心肝,撇嘴笑,“賈兄,真是多慮了。”
說話見,小二將一瓶溫好的酒端進來,我聞著酒香,給自己倒了一杯,“好酒啊 ,今日我若醉了,還請各位送我回府啊。”
我總共就喝 了四五杯,現下還要喝,書呆子勸道,“阮兄,酒多傷身,不要喝太多”
我豪氣幹雲的揮開他的手,“沒事兒,這酒不醉人,醉了不是還有你們麽”
賈一拿起酒壺晃了晃,“小清你酒量也太差了,喝那麽點也會醉”
梓墨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測,搖著扇子,“賈兄不懂啊,酒不醉人人自醉”
出了聚賢樓,我朝他們一一道別,梓墨叫了輛馬車送我回府,我靠著馬車上的窗戶,掀開簾子看,萬家燈火在我眼裏破碎開來,人來人往,或相笑或想鬧,或相擁,或拉扯。
我獨身一人穿越在著期間,慢慢閉著眼
“王爺,王爺”屋內床塌之上衣衫淩亂,錦被扯到一邊,小路子看一眼床上眼眶發紅。
衣服退到一半的女子,哀歎一聲就追了出去,衛揚紅走的很快,帶起的風揚起一角,小路子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跟到他身邊。
哀求著,“王爺別動氣啊,小路子這就把那些小女子趕回去。”
衛揚紅氣的一甩衣袍,怒道,“往後誰在送女人過來,統統扒光了丟出去。”
小路子心中一陣氣悶,平時溫溫潤潤的王爺動這樣大的氣,看來是真的惱怒了。唉,王爺也有十七了,也該有個通房丫頭了,外邊的人明裏暗裏送了不少女子進來,可他家王爺愣是一個都不碰,
著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一個個想方設法的爬王爺床,小路子也不太喜歡這些成天搬弄是非的女人。
府裏呆不痛快,索性就出去走走。見自家主子走了,小路子趕緊跟上去,白牆黛瓦 ,兩旁是賣東西的小商販,拐角,鬱鬱蔥蔥的樹木已經落禿了葉子,孤零零的排著排。
衛揚紅走在這條平時去太學府的路上思緒萬千。“聽說前幾天太學進行了院試?”
跟在屁股後邊的小路子,機靈的點點頭,“是啊,三天前,聽說今天放榜。”
衛楊紅沉吟一陣,笑著轉身朝下路子吩咐道,“你去看看,阮清在沒在榜。”
小路子看著主子笑盈盈的模樣,喃喃道,“阮公子?阮公子的話應該在榜的。”
衛楊紅皺眉,嘴裏哈著白氣,“那裏那麽多廢話,快去。”
小路子提起衣角就跑,“哎,知道了。”
衛揚紅伸手撫了撫自己跳動的心,他在的話,應該會看見小路子天氣冷,他出來的急,沒有穿披肩,現在哆哆嗦嗦的在原地躲著腳,等了好一會兒。
小路子衝遠處的人喊到,“王爺,王爺!”
衛揚紅猛然抬頭,眼睛在看見背後跟著的人時閃了閃光,咧嘴笑起來,小路子見主子開心,也跟著笑嗬嗬起來。我看著眼前的人著一見單衣,臉頰鼻尖凍得紅紅的,一雙鳳眼瀲灩著光澤,大概是太冷,一雙手緊緊的撰成拳頭。
“王爺怎麽穿的這麽少”說話間我 伸手揭開身上的披肩,遞了過去,他一呆,有點不知所措。
我笑看他,“王爺不嫌棄的話就穿上吧,我不冷。”
小路子忙接了過去,萬分感謝的說,“哎呀,多謝阮公子,王爺出來的急,忘記帶些衣物出來了。”
披肩裹上身,滿滿都是他的味道,身體暖和起來了,麵色夜紅潤起來,看著他不那麽冷了,我好奇問,“王爺怎麽來著了,剛才看見下路子公公還以為看錯了。”
“哦,是王爺叫我”衛揚紅瞟一眼小路子。
打斷道:“是我,想來看看,讓小路子先去通報,沒想到你們在揭榜,你可榜上有名?”
小路子怯怯的站在一邊,莫名其妙自己主子為什麽藥撒謊呢,明明是叫我去看阮公子的嘛。
阮清拉了衛揚紅邊走邊說,“恩,入了榜,再過幾天便可上報參加科考了。”
衛揚紅吸了吸鼻子,彎彎嘴角, “那就好,恭喜你了。”
“那裏,若要恭喜,等阮某高中在來向王爺討這喜了。”
衛揚紅沉聲,“一定”
反正今日放榜,沒有什麽事,我衝衛揚紅道,“王爺可有想去的地方,阮清今日正好無事。”
衛揚紅沉吟,轉頭看著他,“天著樣冷,外麵夜沒什麽好玩的,不知可否到貴府討杯熱茶?”
我笑著點點頭,“王爺想來,自然是蓬蓽生輝。”
喚來藥菊,坐著馬車就往國公府去
藥菊引了衛揚紅進門,門一開一股暖流鋪麵湧來,味道於披肩上的氣味一樣,衛楊紅細細的聞了聞,淡淡的檀香裏幽幽的夾雜著一股蘭花香,目光移動,果然在角落的架子上看見一盆蝴蝶蘭。
淺色紗簾中間放著一架透紗屏風。屏風畫著賞春圖,可以隱隱約約看見裏麵的矮塌,那便是他睡覺的地方。
他坐的地方是連著他臥房的小廳,跪坐在蒲團上,麵前,放著一台小案,阮清在麵前跑著茶水,細長的十指輕輕捏著茶壺,滾燙的茶湯澆一邊茶杯,在倒入茶湯。
他做的行雲流水,衛揚紅呆呆的看著他倒茶的手,連手都這樣纖弱白皙。那手將茶杯推到他麵前,輕輕淺淺喚一身。
“王爺?”衛楊紅回神,看著他微微一笑,抿一口茶湯,甘洌清幽。一如眼前的這個人。“王爺出來也不穿衣物,府裏人是會擔心的,王爺下次可莫要這樣了。”我笑了笑對著他說。他雖然是王爺,可我卻是比他大幾歲的,關心他還是應該。
他也是溫潤的笑,抿著手裏的茶,似乎有些無奈,說道,“府裏鬧了不開心,衣服沒換就出來了,勞煩小清擔心,下次不會了。”
“可是府裏下人伺候不當?”爐台上的熱水噗噗噗的冒泡,滾燙滾燙的澆在茶壺裏,一股清香嫋嫋升騰,鑽進我的鼻尖。他盯著上下浮沉的茶葉,兩人說的所有家常都讓他感到如此溫馨,他嘴角輕抿,“是啊,府裏的下人太鬧騰,不好好幹活,整日猜測主子心思。”
兩個人交談許久,都是些家長裏短,茶壺裏的熱水涼了許多次,也換了許多次,外邊又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鵝絨雪,他站在門口等我,我進屋拿了見披肩,接過藥菊遞過來的朱紅紙傘。站到了外邊,回頭見他呆呆的 沒跟上來。就走過去拉他手邊的衣袖,“走了,王爺?”
我扯了他袖子幾遍他才回神,臉色有些發窘,他似乎感到極不好意思,我卻覺得他那樣聽可愛,手裏的那把紙傘是比較大的,用起來就重,他好像看出我不太受力,抿了抿唇角,有些緊張的伸手過來,撐著我傘柄的下方。還特地解釋了一下,“我看你撐著吃力,一起撐。”
君心切切,大雪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