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勞斯躺在床上，手裏拿著兩塊雜役通行牌，高興的合不攏嘴。

    哈倫哥斯一邊給自己的手腕塗抹藥酒，一邊道：“少爺，偶爾也請幫一下哈倫哥斯。”

    哈勞斯趕忙放下通行牌，坐到桌前，幫助哈倫哥斯塗抹藥酒。

    “辛苦你了哈倫哥斯，要是沒有你，不要說見到妮娜了，我可能連烏克斯豪爾都到不了。”哈勞斯一邊給哈倫哥斯紅腫的手腕塗抹藥酒，一邊感激道，“更不要說應付那個高個了。”

    “哎喲少爺輕點！”哈倫哥斯一邊吸著冷氣，一邊道：“那個叫奧斯頓的很厲害啊，不僅僅是劍術，力氣更是大的驚人。哈倫哥斯技不如人，令少爺蒙羞了。”

    哈勞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不，你已經很強了。能保護妮娜的人，當然要非常強才可以。雖然我的劍術不堪一擊，但是我的眼神可以跟得上你們的劍鋒。我覺得你在劍術上不遜色於奧斯頓的！”

    “我連劍都被擊飛了，”哈倫哥斯沮喪道，“不論是上戰場殺敵，還是打真劍決鬥，我還從沒有被繳械過。”

    哈勞斯安慰道：“我對你有信心，終有一天，你可以打敗奧斯頓的！否則怎麽跟我縱橫帝國！”

    哈倫哥斯望著哈勞斯，哈勞斯則報以微笑。

    “少爺，您把藥酒打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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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就是新來的雜役？”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所有領主的大總管都是胖子，“穿的也不是很差，不是普通人啊，為什麽會想來當雜役？”

    “被您看穿了，”哈倫哥斯道，“我叫哈倫哥斯，這是我們家少爺哈勞斯，我們老爺是做烏麥生意的，隻可惜去年冬貨船傾覆，我們老爺也……之後我和少爺就靠著身上的積蓄在烏克斯豪爾住著，但是積蓄要花完了，無可奈何隻能靠自己了。”

    大總管點點頭，一隻手搓了搓自己引以為豪的八字胡，道：“這麽說，你是仆人，他是少爺？讀過書嗎？”

    “讀過一點。”哈勞斯點點頭。

    “那麽你就去書房打雜，”大總管指示道，“而你就去校場幫忙。每天天亮之前要到，掌燈之後才能走，否則就滾蛋。月錢5個銀幣，有沒有問題？”

    “多謝大總管收留。”哈倫哥斯行禮道。

    兩人對視一笑。

    “那麽，那個……哈，哈什麽斯的，去換上仆人的衣服，然後到廚房把今天的早茶端去書房，公爵大人應該已經在批閱公文了。”大總管吩咐道，“記住把通行牌掛在腰上，別被守衛當作奸細給砍了。”

    哈勞斯換上仆人的衣服，帶上帽子，掛上腰牌，在鏡子麵前看了看。果然人靠衣裝，卸去貴族華服，自己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平民少年。

    如果自己真的是個平民，那該多好。

    “新來的，端好了，這茶葉和茶具都是從庫吉特買來的，”廚子反複叮囑，“如果摔壞了，就是把你賣了都賠償不起！”

    哈勞斯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端起茶點，向領主書房走去。

    幾個女仆看到城堡少有的來了新人，還是這麽年輕的少年，好奇的過來圍觀。

    “小夥子，你叫什麽？姐姐喜歡你哦！”沿途總是遇到女仆們不時對著哈勞斯調笑。

    哈勞斯卻並沒有露出她們期望中的羞澀表情，反而微笑著向她們點點頭，徑直去了，女仆們大感有趣。

    而幾個廚子看著這一幕，不禁搖頭歎氣，“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沒落了也比咱幾個窮鬼受歡迎。”

    在衛兵的指引下，哈勞斯端著茶點，來到了領主書房的門口。

    哈勞斯深呼吸了幾下，放鬆心情，推開了門。

    “大人，您的茶點。”哈勞斯低頭行禮。

    “放在小桌上。”伯納德此時正端坐在桌前，批閱著公文。

    哈勞斯快步走到小桌前，小心翼翼的將茶點擺放好。

    “去把大小姐叫來吃早點。”伯納德沒有抬頭，隨口吩咐道。

    哈勞斯行了個禮，退出了書房。

    關上門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非常快。不過貴人多忘事，伯納德公爵也隻是在去年慶典上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而且當時盛裝出席的自己跟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看不出來是正常的。

    這樣一想，哈勞斯頓時鬆了口氣，輕鬆愉快的往妮娜房間去了。

    “那麽，奧斯頓將前往校場練劍。一會將會有仆人來叫大小姐去吃早餐。”哈勞斯來到妮娜房間門口時，奧斯頓正在行禮。轉過身的奧斯頓，跟哈勞斯打了個照麵。

    奧斯頓撇了一眼哈勞斯，一聲冷笑，擦身而過。

    “別心存幻想，你配不上大小姐。”留下這句話在哈勞斯耳邊縈繞。

    哈勞斯一愣，望向奧斯頓離去的方向。當他扭過頭來，一身雪白長裙的妮娜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哈勞斯瞬間麵紅耳赤，忙收了收心神，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妮娜小姐，公爵大人請您去書房吃早餐……”

    話音未落，妮娜已經輕快的跳到麵前，伸出手指輕輕一戳哈勞斯的臉蛋，嬌笑到：“別這麽拘束，這麽快就把自己當仆人了嗎？妮娜是你的朋友，不是主人。”

    “嗯……”

    “走吧，不要讓爸爸久等了！”說罷，妮娜牽起哈勞斯的手，開心的跑了起來。

    哈勞斯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隻剩下妮娜躍動的身影，秀發傳來的香味，以及手上溫潤絲滑的感覺。

    有妮娜在我身邊，什麽都不重要了。

    有妮娜就足夠了。

    如果時間能夠停止，或者這條走廊永遠沒有盡頭，那該有多好。

    拐角處兩個守衛驚訝的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妮娜小姐居然牽著別人的手！”“而且還是個仆人！”

    看著兩人一路歡笑的從自己麵前跑過，兩個守衛感覺像是辛苦耕種了多年的田地被野豬踐踏了一樣，心疼的幾乎要落淚。

    “我真想把那小子的手砍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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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倫哥斯此刻正在校場，將兵器架一個個從倉庫裏搬出來，放到校場上。

    幾個還沒輪到執勤的守衛正在校場懶散的訓練著，有氣無力。

    “小子！”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哈倫哥斯回頭，身背長劍的奧斯頓正緩緩走來。附近幾個衛兵看到奧斯頓來了，都鼓足了幹勁操練，砍木人射靶子的一個個就跟突然從夢遊中醒來一樣。

    奧斯頓來到哈倫哥斯麵前，微微一笑：“之前在大小姐房間裏太狹窄，又不能損壞大小姐的心愛之物，你我都束手束腳。今天何不在這裏再比一場？”

    哈倫哥斯行了一個禮：“奧斯頓大人，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抱歉。”說罷繼續向倉庫走去。

    “站住！”奧斯頓喝到，“我以伯納德公爵座下親衛隊長，葉瑞閣烏麥莊園騎士的身份，命令你和我比試。作為平民，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周圍的衛兵逐漸都停下了操練，不約而同望向這裏。親衛隊長親自向一個仆人下戰書，這可是前所未聞的，而且這個仆人居然膽敢拒絕！

    “那如果我因為這個耽擱了工作，”哈倫哥斯轉過身，突然笑道，“大總管也不會怪我了。”說罷走道武器架跟前，抽出一把單手短劍。

    奧斯頓緩緩抽出長劍，微笑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接下來的一幕另所有衛兵都瞪大了眼睛。

    哈倫哥斯如同離弦之箭，閃電般突進至奧斯頓麵前，速度之快令奧斯頓也大吃一驚，立馬揮劍封擋。兩劍相擊，奧斯頓的長劍猶如砍在棉花上，飄飄蕩蕩，無法施力。哈倫哥斯轉動手腕，短劍沿著長劍滑向劍柄。

    “好快！”奧斯頓一驚，右手已經條件反射的鬆開劍柄，左手則以拳狀壓住劍刃，一個轉身抽回長劍。哈倫哥斯錯身而過，一腳踩住，利用速度轉身劃出一道劍圈，劍刃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奧斯頓連退兩步避開鋒芒，長劍一振，猛然向哈倫哥斯突進。

    哈倫哥斯一個劍圈之後，短劍脫手而出，猶如弩箭一般迎麵射向奧斯頓。

    “好！”奧斯頓一聲厲喝，長劍“鐺”的一聲擊在短劍中端，一個側頭避開短劍。剛回過頭來，隻見哈倫哥斯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

    奧斯頓左手迎上哈倫哥斯的重拳，右手長劍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向哈倫哥斯腰部砍去。

    “啪！”哈倫哥斯右手正中奧斯頓的左手，而左手則抓住了奧斯頓右手的手腕。劍鋒距腰間也就一指的距離。

    奧斯頓左手猛力一推，哈倫哥斯順勢鬆開奧斯頓右腕，連退三步。

    衛兵們看傻了眼，兩人幾乎就在瞬間交換了十多招，一個大開大合，一個貼身搏命，這個新來的小子居然能在親衛隊長的長劍下全身而退。

    哈倫哥斯整理了一下衣服，施禮道：“奧斯頓大人劍術精湛，是我輸了。”

    “知道隨機應變，打法也是狠辣曆練，”奧斯頓點點頭，“你的劍術是誰教你的？”

    哈倫哥斯道：“都是在戰場和競技場以命搏命換來的。”

    “他說競技場？還上過戰場？”“明明這麽年輕！”“我的天，這小子是怪物！”衛兵們不禁竊竊私語。

    “所以說，你們兩個小子，我更喜歡你。”奧斯頓還劍入鞘，笑道，“雖說你們兩個都配不上大小姐，但是對於你，我並不反感。”

    哈倫哥斯將短劍插回武器架，道：“大人這話，就跟我說就行了。請千萬不要對少爺說。”扭頭向奧斯頓笑道：“你我都沒有資格評論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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