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山爆發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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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在這座表麵光鮮的魅譚市下蔓延。
隻依靠著幻想的自由,承認它的虛假,作弄它,玩弄它,咬牙切齒地貶低它,它就是x子,我們無情地用它來發泄可真爽啊,最後還說什麽“毀我青春”之類的來惡心它,讓它惡心。
世界上到處都是善良的騙子,為這種種不良不安的欲望披上嫁衣,我們喜歡自我欺騙,我們騙自己,我們很開心。
“夠了!”
這個愚蠢之地擁有持續腐爛的永恒,充斥著玩弄經濟的所謂聰明人,他們算計好了一切把我們當豬玀……
“好了有完沒完!”
腐爛的傷口正在蔓延,你總是這樣,遮遮掩掩……
“如果因為愛而去欺騙,我想人生還有什麽意義?”他幾乎咆哮,雙手握拳不停握拳竭力抖動,陰冷的寒風燃透他的全身,在這個孤獨的井底,他隻能接受這不斷漫無邊際語言。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
當他已經可以坐立端正的時候,對於那些髒亂的語言毫不動搖的時候,鐵門終於被輕聲打開了。
“你很優秀。”老人透過陰暗昏黃的光說,“恭喜你,上道了。”
他靜靜地抬起頭,蒼白有力的臉上多了一分狡猾,隻有默然一笑。
“小子,你很有天賦,”老人拍著他的肩膀走出了這座如同監獄般的潮濕陰冷之地,“總有一天,正義終將得到聲張。
記住,火山爆發,噴湧而出……”
……
……
……
火山爆發,噴湧而出。
夜,那天他獨自走到大街上,原本四下無人,可突然前方出現一陣煙霧,接著,一群手持燭燈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小林子,好久不見啊。”老人慈祥的目光依然在。
“您?”他有些吃驚,“您怎麽在……”
“小林子,”老人輕輕走來,直到他的麵前,“你行啊,現在還有了自己的牌坊。我有件事想問你,文娛集團的那個事,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
他內心無愧道,可慢慢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轉賬腳下的皮鞋。
“看著我……”老人突然厲聲輕嗬斥道,“為什麽要與我作對?你明明知道,本來是我們承包的業務唱好不唱衰……”
他微微抬起了頭:“我知道。可是,作為節奏派的一員,我覺得我有義務為自己的……”
“爭取一下?”老人冷笑一聲,“你單幹,可以,可走上這條道,就要懂道上的規矩。你忘了,我沒教過?不至於吧?”
“我忘不了您的教訓,”他解釋道,“可我不是當初那個……那個人了。”
“你終於承認了。”老人點了一隻煙,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陰雨綿綿不絕。
“如果不是我帶你上道,你會是什麽呢?”老人略微鬆弛了神色,“還記得評論區那些人嗎?在你伸張正義的時候,他們是怎麽罵你的?糞青,幾毛?鍵盤俠?還是黑子,噴子?”
“您不要這樣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願意去回憶那些年輕的往事,以目前的水準來看,那些真是活該,隻能怪自己手段太垃圾。
“嗬嗬,現在僅僅被封了個節奏大師就好了呀。”老人苦笑不得,“可惜,可惜,當初我知道……也罷,你這樣幹,知道意味著什麽?”
“其實我想做個好人。”他說。
“你從來都是一個好人。”老人解釋。
“不,我原來不是,原來我沒有看清楚,原來我的崇拜一直在陰影裏,我被憤怒蒙蔽了雙眼。
“我記得,您說過,要成為一個真正以嘴為炮的戰士,就該揭露現實的種種陰暗以喚醒麻木的人類。您身為本質大帝,自然是最有資格說這話的,但是,當我知道我的祖先在傳播正能量的時候,當我知道還有《世界之愛在與你和我》這本書的時候,我就為自己原來那種種錯誤的行為感到惡心。”
“小林子,你還是太天真了,”老人哀歎一聲,“難怪你看不清基於現象的本質。
可文娛集團這件事,怎麽看不出你的改變?為什麽火山台還在播出你的節目,你還要發表那些讓你惡心的言論?”
“還是我的祖先,”他清晰解釋,“我必須先要賺錢,這是我的祖先在他的日記裏告訴我的,必須學會隱忍,等有了該有的勢利,才能更好的傳播自己的理想信念,那樣的愛與正義才是永恒。
再說,文娛集團那件事,是我以理性思維極力奮鬥的結果,根本不是黑。”
“嗬嗬,你果然長大了。”老人讚揚道,“沒想到你已經初步踏入了厚黑之道無上限之境,黑即是不黑,不黑即是黑,黑與不黑融合,黑為體不黑為用是為光明正大……”
“我對不起您,我也絕非要與您為敵,我希望您能……”
“別說了,”老人有點不耐煩,“你完全忽略了事物的本質並與它背道而馳,所以我們之間已經無法用語言交流了。”
“難道弘揚正氣也有錯?”他反問。
“當然沒錯,”老人用淩厲的眼神看著他,“這就是我一生所愛與奮鬥的東西。當今,就是有太多狂熱的粉絲了,他們完全被資本家操縱,盲目崇拜些外邊靚麗實際上本質陰暗的惡魔。”
“你還記得那件事?”老人又走近了幾分,“還記得我曾經告訴你,我五歲的時候就問過母親一個問題,為什麽那麽多人忽略了科學家而去追求那些戲子?
母親說,不管什麽時候,群眾都喜歡戲子。”
“對不住您。”他真誠地說。
“我不怪你,有些東西,隻有經曆了才明白。”老人忽然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也是為人類,我們都是為人類,可沒辦法,從今以後,我們可能就是敵人了。”
他跪了下來,感受那沉甸甸的力量,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老人大拇指上那古樸的戒指給他帶來的疼痛,強哥壓力讓他露出膽怯的神色,這種神色仿佛是某種脆弱可厭的天性。
天空忽然閃電雷鳴,暴雨已至。
“別他媽露出那副慫樣!”老人突然一聲憤怒。
“寧為泥土,不為蟲豸。”
他喘著粗氣,想著人生及其容易病入膏肓,他又露出一副臉孔,神似那覺醒之初,然而少了狡猾,多了一種來自正義的銳利與對普遍沉淪人性的憤懣。
他們沉默。
周圍的燈火依然亮著,那些人將他們包圍起來,也就靜靜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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