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上山為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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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他連發幾個石頭,不知道是沒打中,還是打中了沒起作用,虎獅卻像是沒事一樣,繼續慢慢地往下走。小懷子一看這個辦法不管用,不敢耽擱,就嚇得幾個鷂子翻身,從石頭上直接跳到了官道上。

    經過這一折騰,山那邊下來的賊人已經把這些人包圍在這個狹小的山溝裏了,有的站在滾木礌石跟前,隻要下麵的這些人有反抗動作,就要放落,有的拈弓搭箭,好像隨時準備射出來。

    而這些獅虎就站在兩邊懸崖邊,大聲吼叫,聲震峽穀,嚇得人膽顫心經,人人自危,膽小一些的直接尿了褲子,渾身發抖,即便是膽子大的,平常愛吹牛的人,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也都縮到圈子裏麵,希望保全性命。大兒子曆經重重危險,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心想今天算是完了,隻得叫大家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待會再看情況定奪。

    就他這個決定,讓他後悔了很長時間,他知道,即便是完全絕望的時候,也不能放下武器。

    可是沒有經過,哪裏能得出這樣的經驗呢。

    這些賊人上前來,五六個對付一個,一個一個地把大家綁了,車子扔在一邊,車子裏的東西,包括拉車的牛馬全部都牽上,回到了山上的寨子裏。

    在上山的路上,小懷子和大兒子問這些賊人說話,但是沒有一個人搭腔的,問得急了,就把他們臭罵一頓,再不行就用刀背或者長矛把人敲打幾下,反正就是不跟你說話。

    本來,小懷子還想著問問他們的派別,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何況,收服京城江湖幫派之後,他就專門安排過,要他們轉行重點負責這一路上安全的事情。可是事到如今,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想到這裏,小懷子聲音哽咽著對大兒子說,“老爺。我沒把事情辦好,都怪我!”大兒子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不要說泄氣話!待會見機行事。”

    嚇得小懷子頓時收斂了神情,暗自責怪自己沒經過世麵。遇到這麽點子事情就沉不住氣了,也說明自己到底是修煉不到家。

    上山的路又陡又滑,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路邊,跌下萬丈深淵,弄個粉身碎骨。

    上下麵的平路好走,可是這上山的陡峭山路卻走得大家十分費勁,有些人從沒走過這麽高的山,走到半路就走不動了,氣喘籲籲像牛一樣。就是這些賊人拉他們、用到戳他們、用腳踢他們,他們也躺在地上不起來說,“你幹脆殺了我算了,太難受了。”

    等躺下休息會以後,大家喘氣才稍微均勻了,才又繼續往上走去。

    這樣走走停停,光上山就走了兩個時辰,大兒子心想,這些賊人在這個地方打劫,其實也不容易。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當年鐵牛打劫的樣子,被自己使了一個法子,造成了一個平行世界。就把他嚇暈了、收服了。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懷子見他發小,越發感覺自己的懦弱和不足,也越發佩服大兒子內心強大,其實他哪裏曉得此時此刻大兒子在想鐵牛呢。終於,好不容易來到山頂。一個個麵色如豬肝般發紫,渾身累得虛脫,喘氣如牛,大家已經就像是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樣。

    賊人見他們確實難受,就由著大家躺在地上不管,隻是安排了那是虎獅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而他們則進到裏麵去稟報了。

    一個叫“老幺”的人向一個背著手在院子裏晃蕩的人大聲說,“稟報寨主,山貨帶到!”大兒子聽這個家夥,竟然把自己叫成“山貨”,氣得不行,本想破口大罵,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過想想也對,自己就是一“山貨”,山裏的貨嘛,想著想著不由得由怒轉笑,自顧自地樂起來。“都是些什麽成色啊?”

    “還不錯,就是金子少了些。”

    “******!沒有金子,叫什麽還不錯?”

    “是是是!不過,他們雖然沒帶多少東西,不過看得出是個大戶人家,家產應該很多。我們可以叫他們家屬帶錢來贖人。”

    “奶奶的,不錯嘛,還挺有頭腦!帶過來老子看看。”這個寨主看了大家之後,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淡淡地揮了揮手說:“你們看著辦吧。如果一個月之內贖金來不了,就讓這些虎獅吃了吧,也省得我再費糧食。”

    聽到這裏,大兒子頓覺不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太冤了嗎,不由得大聲喊起來,“回來!回來!”其他人一聽說要把自己喂了大虎,也都是大聲呼喊起來。

    還是小懷子的聲音尖細,他運足丹田之氣,大喊一聲,“我是金標王,讓你們寨主來見我!”可是這些賊人把他們往虎獅旁邊的一個籠子裏一扔,就吹著口哨走了。

    夜裏山上的氣溫驟降,凍得大家直打哆嗦。

    可是在山寨聚義廳裏,大小嘍羅們卻正在猜拳劃令,慶賀今天抓了這麽多鏢。

    “真是個飯桶,老子放出去幾個假大虎,就把他們嚇成那樣了,哈哈!”

    原來那些刃齒虎、洞獅都是山寨的嘍囉們裝扮的,不過裝得還真像,連真正見過這些東西的大兒子也沒看出來,當然,這也就是小懷子幾次用石子打不壞刃齒虎眼睛的原因。

    “奶奶的,還金鏢,老子還是鐵頭鏢呢。哈哈哈!”幾個小嘍囉一邊大口吃酒,一邊嘻嘻哈哈地議論著今天劫鏢之順利,都有點出乎意料。

    “什麽?金鏢王?你再說一遍!”山寨寨主傻帽聽到這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隻手抓住小嘍囉的衣襟,兩個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望著麵前的小嘍囉。

    小嘍囉被傻帽血紅的眼睛嚇住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兩片牙齒嚇得噠噠噠地磕碰在一起,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這個樣子,更加激起了傻帽的怒火,一巴掌甩過去。“沒用的飯桶!”他打完,目光又一一掃視旁邊的大小嘍嘍,嚇得他們大氣也不敢出,不知今天這個寨主哪根筋不對了。

    傻帽看大家這個樣子。也覺得掃興,就放低了一些聲音,“你們剛才說,今天抓來的人叫金鏢王?”

    大家聽了,這才知道他是對這個事感興趣。不由得頓時輕鬆下來。

    於是就有幾個小嘍囉繪聲繪色地給他講了,“今天被抓來的一個人還自稱金鏢王,還胡說什麽讓寨主去見他,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我們寨主可是個金枝玉葉……”他的話還沒說完,傻帽一個巴掌又甩了過去,這一下把大家打得更糊塗了,不由得一起跪下,給傻帽磕頭求饒。原來這個人就是那天半夜把自則抓了去的傻帽,也就是認自則為師傅的傻帽。

    那天回來以後。小懷子本來想給他弄點藥吃了,讓他忘記了以往的恩仇,好好地跟著自則幹,可是這家夥竟然吃了藥以後,雖然別的記不清楚了,但對認自則為師傅的事卻記得格外清楚,並且還認了小懷子一個師叔,弄得小懷子哭笑不得。

    更為驚奇的是,傻帽吃了藥以後,功力大增。以往一個人能對付個十個八個的,但是從這以後一二十個人都不在話下。

    正好大兒子給小懷子交代了重整江湖隊伍的事,並要求負責京城到白沙商道的安全,他就借機把傻帽安頓到這裏來了。當然也讓他帶了幾個京城的小混混過來,但具體有沒有在這裏站住腳,在哪個山頭安營紮寨,他確是一點也不知道。

    今天從幾個小嘍囉的說話中,小懷子聽得一口正宗的京腔,這才知道被傻帽的人給弄上山來了。所以他才有此一說。

    因為不敢最終確定,所以他也不敢跟大兒子他們說,害怕說錯了被人笑話。傻帽當然知道小懷子以前的江湖人稱“金鏢王”,所以一聽到這幾個字,想不到大水衝了龍王廟,就知道抓錯人了,這個了得?

    打完人,傻帽就大踏步跑了出來,來到捆綁人的地方,一看果然是小懷子他們,嚇得一跪在地,連忙給大家磕頭。

    這樣一來,反而把大兒子弄糊塗了,這個山寨寨主是個神經病吧,怎麽對自己磕起頭來了?小懷子看到這裏,卻哈哈大笑起來,“傻帽啊,我還以為你死了了,想不到你還混得不錯。”

    大小嘍嘍看到這裏,才知道抓錯人了,難怪傻帽打人。

    為彌補過失,連忙上來把捆綁大兒子和小懷子他們所有人的繩子給解開了。

    大兒子看到這裏,還以為是小懷子以前的江湖朋友或者江湖屬下,還在疑惑之中的時候,小懷子就簡單把來由說了一遍。

    高興地大兒子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一句話,你還真上心。要不是這樣,今天我們可就遭殃嘍。”

    小懷子認真地說,“老爺安排的事,我小懷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去辦好的。不過,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傻帽還在這裏站穩了腳跟。”

    傻帽原以為大兒子他們是小懷子的江湖朋友或者隨從,聽到這裏,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他師叔的老板,連忙又是磕頭見禮。

    雖然自則叫他傻帽,但也就是相對自則的頭腦而言,其實他還是個頭腦不錯的人的,隻不過那晚上怎麽見了自則就感覺頭腦不夠用、轉不過彎來了,這也許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怎麽?就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招呼我們啊?”大兒子看著裏麵聚義廳燈火輝煌,杯盞齊全,肚子早就餓得打鼓了。

    傻帽聽到這裏,才知道自己隻顧高興,竟讓忘記了請大家進去吃飯。這樣一來,既然是一家人,大家就不再客氣,整個大廳裏麵又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席間,小懷子問傻帽山上的日子還好不,傻帽傻嗬嗬地一笑說,“還行,就是……”他不好意思說了,其他幾個小嘍囉卻接著說,“就是缺娘們!”說罷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等大家笑完,大兒子卻認真地說,“這個簡單,一定叫大家都娶上媳婦。老金泰,這個事情。就你來操辦,你從賬上支一萬金子,看夠不夠,不過不能強搶。也要明明媒正娶,這才好給弟兄們生娃兒育女。”

    聽說就要有老婆了,高興得這些常年在山上喝風吃露的家夥,歡呼不已。

    大兒子看大家高興夠了,接著說。“不過,我要裏一個規矩,你們既然是西言家的隊伍,就要本分做人,不許強搶民女,更不許做傷天害理之事,你們的任務就是確保這一條商路的絕對安全,而不是讓你們真成了強盜土匪。”

    老金泰聽到這裏,朗聲說道,“至於大家在山上的吃穿用度。自有府裏給你們撥付,不用擔心。”

    “如果你們要是不守老爺的規矩,別說娶老婆,就是腦袋上的人頭,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小懷子盯著他們,惡狠狠地說。他知道,對付這幫草莽英雄,一味地講道理講仁義道德肯定不行,必須來點硬的。“你們也聽到了,老爺不僅給花錢給你們娶老婆。每人一個。”

    小懷子說道這裏,故意笑嘻嘻地說,“當然,多了也沒有。”引得大小嘍羅門又是哄堂大笑。

    小懷子又說。“還為你們下半輩子著想,隻要你們生下娃兒了,就一起放到京城的西言府辦事處去養起來,養娃的錢也是老爺出。不過,要是你們生不出,那這個便宜占不著。也怪不得我們。”“哈哈哈!”“小懷子,你太壞了。”這些打家劫舍的嘍囉們哪裏敢想著這輩子還能娶妻生子啊,如果自己以後走上正道了,還能光宗耀祖,那可是多大的榮耀啊。接著,大兒子又給他們交代了一些規矩,大家就睡下了。

    第二天,在傻帽和大小嘍囉的護送下,他們下山了。

    沿著山下的路繼續往白沙方向走去。

    這樣繼續走了十幾裏路以後,山穀的形狀依然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路麵更加平坦了。

    大家有些累了,再加上牛馬也需要飲水,他們就在這裏休息了一會,大家也趕緊拿出幹糧來吃。

    就在這時,就聽得身後傳來叮叮當當的鈴聲,聽得出是牛馬的鈴聲,看樣子是一個馬隊,或者商隊,應該人手不少。

    聽到這裏,大兒子心裏一振,如果有了馬隊,那就相當於是自己的幫手,如果遇到強人,還可以共同對敵。

    小懷子聽到這裏,卻大喝一聲,讓所有人立即警戒,正在飲馬的幾個人連忙把馬牽過來,套到車上,而其他人全部掏出家夥,嚴陣以待。

    因為,身後的路被哪個大石頭堵住了,最奇怪是那塊石頭被卡在兩山之間,根本無法動彈,那這些人是從哪裏過來的。

    如果純粹是馬隊,還有可能是正經商人,如果有車子,那肯定就是有詐。

    但是如果純粹是馬隊,也不一定安全,那些強人正因為有了馬隊,所以才能迅速前進後撤。果然,隨著越來越響的鈴聲,一個百十人的馬隊從後麵拐過一道山灣,走了過來。

    為首的人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穿著紅黑兩色衣服,腳蹬閃亮的馬靴,不像是個馬賊,但又不像是官府中人,因為這個打扮有些不倫不類。

    大兒子暗暗提醒大家坐好準備,並趕上馬隊快快向前走,如果這些人跟了上來,說明就有可能是壞人,如果還隻是按照他們的速度走,那就再看。

    這樣安排以後,大家帶著車隊快快向前走,可是他們快,後麵的馬隊也快,他們慢,後麵的馬隊也慢,最後,大兒子看到前麵有一個山灣,他心裏就有了主意。

    就在繞過山灣的那一刻,所有帶不帶武器的人,迅速朝山灣上麵爬去,並迅速準備上足夠的滾石,而約摸有一半的人,則騎馬,趕著車子,繼續往前走,他們準備再次試探一下這個馬隊,到底是幹什麽的。

    這樣,大兒子站在山上,眼看著後麵的馬隊跟了上來,就在其中一半的馬隊過去以後,前麵的車迅速調轉車頭,人也全部往回奔,而在山上的大兒子他們,則直接往下滾石頭,隨著轟隆隆的石頭滾落,下麵的馬隊似乎沒想到有這麽一出,都嚇得四處亂躥。

    隨後,大兒子他們隨著石頭一路狂奔下來,跟前麵返回的隊伍匯合,一下子把敵人的馬隊切成了兩部分,如果以一百對一百,可能勝算不大,但是如果以一百對五十,則問題不大。

    至此,一場混戰下來,前麵的這五六十個敵人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被抓住了,有些人受了傷,但都沒傷到要害。

    而後麵的那些人,則被仍然留在山上,繼續往下滾石頭的人的做法堵住了,根本到不了前麵。

    見前麵的人已經被製服了,山上的人就不再往下放石頭,這樣兩支隊伍一回合,又把後麵的敵人給團團包圍了。

    當打到最後幾個人的時候,敵人裏麵有一個人頭上的帽子被小懷子的石頭一打,帽子就被打掉了,露出長長的秀發,竟然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麵孔清秀,應該不像是個強人。

    大兒子就大聲問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著我們?”聽到這裏,這些馬隊的人已經知道大兒子他們也不是強人。

    這個女人脖子一揚,說道,“我們看你們不像強人,但是又拿不準,所以一路跟隨,這才有了今天的誤會。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

    大兒子聽到這裏,知道是誤會了,就檢查了其他幾個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其中還有幾封文書,發現這些人竟然是前稱府尊江淮洲的堂兄,從京城出發,正準備回到黔城老家去。

    想不到打打殺殺了半天,這些人竟然是親戚!

    但是大兒子仍然不敢冒認,就問了他們一些關於江淮洲的一些情況,他們都對答如流,甚至問了京城西言府辦事處的一些情況,他們也都是知道的,而且這個姑娘就是鐵橋的未婚妻!

    聽到這裏,大兒子連忙吩咐放人,並且給手上的弟兄們敷藥包紮傷口,防止感染。

    後麵帶隊的是江淮洲的堂兄江瀛洲,他們考慮到這條官道不太平,所以也就帶的人多,至於為什麽路上還要帶上鐵橋的未婚妻,他們卻孜孜嗚嗚,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兒子就問他們,為什麽這麽久他們還跟鐵橋沒有結婚辦喜事,說到這裏,這個姑娘終於嗚嗚地哭了起來,“父親大人因為不尊朝廷發令,推行商業模式遲了一些,就被朝廷罷免了。”

    “你父親不是在黔城嗎,那裏早已經用這種模式了呀,不需要再行推廣的。”大兒子連忙問道。“他早不再黔城了。”

    原來,就在大兒子走了沒多久,總督玉剛就把淮州從黔城調到了外省的柳城府,那裏自古商賈發達,但是民風彪悍,加上地處邊塞,並沒有多少商業。

    所以淮州到了那裏以後,就大力推行定邊定民,大力推行農業和棉蠶,希望邊塞地區盡快安定下來,而且能夠安居樂業,而不是搞商業,都想著掙大錢。

    他的這個思路對這裏來說,完全是對朝廷負責任的做法,也是正確的做法,因為這樣一來,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就能得到一塊土地,得以安居樂業,也就不在上山為匪了,頓時就把一個多年來矛盾不斷的邊疆地區,治理得夜不閉戶。

    誰想到,這項工作剛剛有了一些起色的時候,就趕上朝廷頒布商業模式覆蓋全國的詔令,他也采取了一個拖字訣,但究竟架不住周圍官員的讒言,一個悄悄的告狀信進京以後,還沒等玉剛明白淮州與西言家的姻親關係,就得到了朝廷罷免淮州官職的廷寄。

    這樣一來,鐵橋至今未婚,這個姑娘至今未嫁,而被罷免在家的淮州因為一肚子悶氣沒地方出,就派出了這支隊伍,直接進京想跑跑門路,想求得重新啟用。(未完待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