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茫然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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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雲雲離開的第二天早上,孟維道一大早就起了床。雖然回到家中沒有了學院的規矩與競爭,但是顯然,在學院裏的成長已經徹底影響了孟維道!
他不願意起得晚,因為他深知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的道理!他也不願意躺在床上睜眼幻想,那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與其如此,不然在園中走走,既可以陶冶情操,又能舒緩身心!
他的步伐非常優雅,神情也十分淡然!如果不是因為路過湖邊,他幾乎已經把柳雲雲給忘記了!好在湖上蕩漾的波紋提醒了他,他還有一個愛人正在百裏之外的獅子嶺思念著他!並且就連與家人一同時也無時不刻的想念著他。
她若是知道孟維道幾乎把她忘了,那她一定會被這個不幸的消息震懾住,而後淚流滿麵。她遵循自己的內心,將自己見不得光的情感一並付諸到了愛人的身上!她奢望天長地久奢望百年好合,但前提是兩人都必須足夠的勇敢!
這份情感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上天憐憫所賜的意外瑰寶。她深感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然而,孟維道卻因為遇見一個讓他驚訝的人而把柳雲雲拋到了九霄雲外!
本來以為自己是除開下人之外起得最早的一個!但是沒想到,他在餐廳的院子裏遇到了楊秋露!
她看上去十分精神,與柳雲雲的纖弱有著迥然不同的氣質!她像是刻意等在此地一樣,見到孟維道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驚訝,但是這種反應卻讓孟維道驚訝不已!
“看來她真的是用心良苦!”孟維道心想,“真是難為她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官小姐竟然為了偶遇心上人而這般費盡心思!如果我再像之前那樣對她,似乎顯得我太過於刻薄!即使我不愛她,也不應該討厭她!
“維道哥哥,早!”
她今日穿著一身十分別致的淡綠色裙裾,將她細膩柔滑的皮膚襯得非常有活力。同時她的身上還散發出百合的香味!
看來她果真是起得十分早,光是這身裝扮估計就得花費她半個時辰的時間!
“秋露你這是要去哪裏?”
孟維道故意問她,也是為了能與她至少有個話題,以免落入尷尬!
他將楊秋露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她,即使之前他有好好看過她,但是卻不曾像現在這般認真!
他看到她腳上穿著的是用金絲繡著荷花的鞋子時,就自然而然的心生不悅了!
“這就是官宦家的小姐!”孟維道忍不住這樣想,“她們永遠不知道平民百姓掙錢有多麽辛苦。她們隻知道揮霍金銀來裝裱自己!天知道她那雙鞋子花了多少錢,又得是多少農民繳的稅才夠她那一雙鞋子呢?”
他並非仇富,也不是看不慣別人過得好!而是他現下無所作為,這導致他心理不平衡,更是讓他想大展身手以改變某種他認為不公平的格局!
“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
正如孟維道先前的想法一樣,楊秋露的一切行為似乎都關聯著孟維道!她的這句話立即止住了孟維道心中的小憤怒!實際上,是因為楊秋露走近了一些。她身上的百合香味讓這個自認為是個坦蕩君子的人覺得有些怦然心動!
是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盡管與柳雲雲的感情有違倫理。但是,敢愛敢恨不也正是君子所為嗎?誰知道呢,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為了避免自己陷入錯覺,他趕忙走到旁邊正在打掃的下人身旁。然後一本正經的詢問早點幾時備好,以及早點都有些什麽!
“維道哥哥,吃過早餐之後你是不是又得準備去茶莊了?”楊秋露說道,“我反正沒有事情可做,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呢?你放心好了,到了那兒,我絕對不會說話,就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茶!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絕不推辭!”
孟維道沒有答話,似乎正在衡量楊秋露的主意是否值得實施!
“那就這麽說定了!”楊秋露抓住時機趕緊說,“待會兒我就跟著你一起去!”
孟維道算是默許的走近了餐廳裏!楊秋露也興高采烈的跟著進去了!她的興奮表現過了頭,讓她顯得平庸無奇!
在一旁打掃庭院的下人們不由自主的聚到一處小聲探討!
他們看到了楊秋露小姐的主動,看到了孟維道少爺的猶豫,再回顧先前孟維道對楊秋露的態度,與現在的作了一番比較!於是一個新的賭局必將會誕生!
“我敢說大少爺絕對不會喜歡楊小姐的,因為楊小姐長得不夠漂亮,還不至於能讓咱們的大少爺動心!”說話的是孟維道剛剛詢問的小人,這是個長相平凡的男家丁,年紀約莫二十來歲!
“即使是這樣那又如何?”另一個家丁說,“就算大少爺不喜歡楊小姐,但是老爺夫人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兩人捆綁在一起!你們要知道,如果大少爺娶了楊小姐,無疑就是給自己的未來鋪平了道路!”
“世事難料,我還是先觀望一陣子再下注!”
下人們私底下對這兩人的未來之路做了一番十分透徹的推敲與猜測!一些人認定才華橫溢的孟維道定會像戲文中的主角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另一些人則認為,百善孝為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因而父命之名,不可輕易違背,更何況這還是為了他好!
“孟家家財萬貫,楊家有權有勢。”一個長得頗為精明的家丁說,“兩家這樣門當戶對,即使大少爺再不樂意,也會順從老爺夫人的意思娶了楊小姐!”
他的話似乎十分在理,旁邊的幾個人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們見過這個世上有幾個讀書人敢公然忤逆父母的?”精明的家丁繼續說,“咱們大少爺飽讀詩書,自然知道百善孝為先的道理!我看他與楊小姐這事比大小姐和張公子的事情還要有定數!反正都是遲早的事!”
孟維道與楊秋露在餐廳坐了一會兒,為了不讓氣氛太冷,他主動詢問楊秋露京城的麵貌如何!
“繁華若夢,車水馬龍!但是人們從來不想這兒的人們一樣高談闊論,他們會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楊秋露也許已經愛上了這兒,但是她又時常想念家中的父母!
也許她是時候回去一趟了。可是這樣沒有一點收獲就回去,會不會惹出笑話?畢竟現在孟府上下已經對她能否嫁給孟維道一事議論紛紛。如果她敗陣而歸或者說空手而歸,那都是一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難道她的心意還沒有表露得夠明確嗎?還是孟維道早已經有了心上人?
不,一定是她的真心被她身上某個不足所遮蓋了。比如說她長得不夠驚豔。也許正是如此,孟維道才忽略了他的真心!看來她還得多下功夫才能彌補自身容貌不足的缺憾!
也許她可以在才德方麵下下功夫!如果她能語驚四座,或者談吐不凡,或者見解獨到,那她的長相就不再是那麽重要了!話說諸葛亮不也是因為黃月英的才情智慧才娶了她嗎?
孟員外等人陸陸續續走進了餐廳,圍著餐桌坐了下來!最先來的是孟夫人,她看到餐廳隻有孟維道與楊秋露時,立即雙目發光,十分高興!
“沒想到你們兩人這麽有默契,竟然最早一對來到!”孟夫人笑得眼角都有些皺了!但她全然不顧,隻是頻頻看著這對‘金童玉女’,覺得好事將近,整個人都從朦朧的睡意裏蘇醒了!
楊秋露笑而不答,含羞低頭。
孟維道卻因為受到這樣的評價而怏怏不樂!
默契?一對?什麽時候他就莫名其妙的跟楊秋露成了一對?啊,天呐!難道是因為自己與楊秋露一塊坐在這兒才讓母親誤會了?先不說才華,以他的長相,怎麽可能和這樣平庸的女子成為一對?
真是不明白母親的眼光怎麽會這樣差勁。好歹她也是父親的正房自己的生母,並且還生下一個十分令人羨慕的兒子。她應該是個帶有傳奇色彩,心思獨到,見解非凡的女人才對!
孟維道越想就越不能平複心情!他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楊秋露在私底下對母親說了什麽!
“一定是這樣!”孟維道在心裏自言自語,“一定是楊秋露背著我蠱惑了母親,也許她還列舉了許多好處讓母親蒙蔽母親!可憐母親年歲漸長,識人不明!如果她敢當著我的麵教唆我母親,我一定會把她趕出去!毫不留情的趕出去!”
孟夫人完全沒有看到孟維道臉色的變化。她隻顧著與楊秋露攀談!
無論她們的話題是什麽,都會引起孟維道心中的不滿!當孟夫人問起楊秋露最喜歡清河鎮什麽東西時,楊秋露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就說最喜歡清河鎮的維道哥哥!
這**裸的表白無疑又成了孟維道對她不滿的一個重要因素!
而後,其他人都慢慢到齊了!
早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