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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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景就這麽稀奇嗎?都跑了出來外麵站著。”陽台上意外的站了好幾個人,親自前來呼喚貴賓的布凝一看就納悶了。
“當然是相當的稀奇。”一臉收獲極大、玩的很盡興的模樣,煌洛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與夏聆冰擦肩而過,用著很小卻清晰的聲音挑釁,“我隻是來尋回十年前被你搶走的東西,你不必那麽戒備,一切隻是徒勞,是我的終是我的。”
“小雪,怎麽了?”在後方並沒聽到話語的夏聆雪看著夏聆冰一臉凝重的模樣,擔心的上前拉了拉他的手。
“那我原句奉還,是誰的,終歸是誰的,究竟誰奪走了誰的,我拭目以待。”沉默的終結,挺胸,揚眉,放聲回應,看著煌洛的背影,夏聆冰雙眼寒光交織著決絕,接下了挑釁。
“晚宴已經準備好了哦,三位貴賓快來就餐吧~”朝仍舊停留在陽台上的夏家姐弟故作魅惑的勾了勾手指,相當善於觀顏察色的布凝並沒有杵在原地堅持著等貴客跟隨自己回去。話語傳達到了,邀請了,她就走了。
先前隨著夏聆冰而來的千紅反而先自己的兩位主人一步,隨著布凝退下。
這夏家兩姐弟既然在一起,她就沒有明麵上的保護夏聆冰的必要了。
千紅一走,夏聆冰便上前一步,將腦袋靠在了夏聆雪的肩上,深歎一口氣,“如果跟他接觸會讓你頭痛難忍的話何必勉強自己?”
時至今日,究竟該怎麽辦,才能守住原本屬於他的珍寶。
“小雪,你在說什麽?!”記憶不斷的被洗刷,不斷意識到接近煌洛會頭疼欲裂然而又忘卻一切的夏聆雪並不太理解夏聆冰這突兀的話題,隻是很是擔心的抬手拍著夏聆冰的後背。
夏聆冰剛才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沉默蔓延在空氣之中,夏聆冰沒有任何補充解釋。也沒有回應煌洛那時的堅定與沉穩,他神色很是黯然,曾經他輸的徹底,若不是意外的契機讓他顛覆結局,才得到了這樣的今天。然而在他使盡了心機,機關算盡都未能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的時候,這可恨的強盜卻跑來想要再次摧毀他的一切嗎?
雙拳緊握的抖著,說不清的屈辱與恨。
即便是命中注定,他絕不會讓曆史再度重演,重回那絕望的深淵,“與其這樣費神偽裝,何不如回歸自我,我接替你的任務,你依舊能在守護我的身邊,這,不是更好嗎?”
“不行!”不要剝奪她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
沒有半點遲疑的,像是本能一般,極度嚴厲的否決了夏聆冰的想法。這是夏聆冰第一次這麽明確的親口對夏聆雪說放棄的話語,夏聆雪驚詫不已。
不知道他為什麽在這樣的地方表達想要反抗夏霆霄的計劃,夏聆雪緊緊抓住了夏聆冰的手,很是害怕。
她不禁感覺到,他正謀劃著獨立起來,他想要離開她的身邊,有一種強烈的、無法驅散的、似乎他隨時會消失不見的感覺正在心中膨脹,這讓她很害怕。
“那會讓你暴露於危險之中!”意識到自己情緒表露的有些過火,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夏聆雪為自己剛才斬釘截鐵的回應忙亂的做著解釋,“我不希望我一手嗬護至今的寶貝為保護別人而受傷,有那麽繁重的工作在身,你就沒法這樣待在我的身邊了……”
他不需要她的保護的話,她該怎麽辦,他不在的話,她的存在意義還剩什麽……
“你的工作是如此繁雜沉重,但你也還是就這樣留在了我的身邊。”回握夏聆雪的雙手,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說服,夏聆冰在一點一點的堅定著自己的決定。
“不行!你是我生存的全部意義,我不能……”不能放任他進入危險之中!
話斷在最為模能兩可的地方,隻因手中握住的纖手一瞬的震動,夏聆雪不禁停住了說話,抬眼看向夏聆冰,此刻他的表情陰鬱,說不出的憂傷。
“也就是說,對於汀兒而言,如果不是需要你的守護,我的存在毫無任何意義?”很輕很輕的話語,像是有氣無力,有些說不出的疼痛,和掩蓋不住的顫抖,眼眉微微皺著,夏聆冰淡漠的臉上隻有快要哭出來的悲傷。
守護他是她的全部意義,如果不能守護他,她會失去了她的存在意義,那麽他對她而言,意義又還剩什麽?或者說,打從一開始,他對她的意義是什麽,她所守護著的是那個需要她守護的他,還是一個純粹的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想到自己焦急而慌張的想要扼殺夏聆冰的危險念頭,卻口不擇言之際,不經意間把內心深處的想法傳達的有些異樣,表達的好像不是她真正的意思,但又確實又像是夏聆冰理解的那麽一回事。
被這樣的說法所震懾,夏聆雪從未想過會被這樣誤解,卻更恨自己盡找不到反駁的餘地。她從來都不否認對於保護而言,或許她對夏聆冰更多的是束縛與奢求,但這樣的心理卻根本無法辯駁夏聆冰已經扭曲了的理解。
對於自己的啞口無言,對於自己的無力,不善於也不知道該怎麽把內心的想法順暢的、沒有歧義的表達出來,夏聆雪隻覺得腦子繞的很暈,很累。而夏聆冰那受傷的神情,被他誤解的打擊,也讓她的心很痛,“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但是我說不出漂亮的話來做辯解。”
“我要的是你的回答,不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這種回答算什麽?夏聆冰要的隻是一個否定的回答,漂亮的反駁跟他渴望的答案有什麽關係?
氣惱,卻又覺得如果就這麽向夏聆雪發難的自己比起難看更為可憐,夏聆冰無力的哼笑了起來,罷了,他又不是那種非要什麽正當理由才能好好的達成目的的好人,理想的答案沒有又怎樣。
釋然,才能更加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得近乎卑鄙無恥。
轉身,一甩如雪長發,夏聆冰半低著頭走向屋內,劉海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唯獨擋不住嘴角那落寞又冰冷的詭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