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頭債也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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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白留痕說的“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嗎”這句富有哲學性的話語,大腦發育並不如何發達的肖漢,一時間竟犯了難。

    隻見他眉頭緊鎖,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看在白留痕的眼裏,卻是一陣無語,索性把頭一扭,不再去看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弱智青年。

    偏偏就在這時,白留痕聽到了有人在前頭喊了句:“肖漢,他說你媽是石頭。”

    愚笨如肖漢,在經過自家少主的一番點撥,即刻恍然,兩眼怒火燃燃。

    心覺不妙的白留痕,在回過頭的時候,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肖漢滿臉怒容,一手提著雙刃巨斧,大快步上前,來到白留痕的麵前,高抬巨斧,眼看就要一砍而下。那柄巨斧突然就停留在了半空。

    “肖漢!”

    原來是走在最前頭的那位黑衫男子,高喝了一聲。

    肖漢聽罷,將揮砍到一半的巨斧,劈在了一旁的白玉地麵上,金戈與玉石交錯的聲音,鏗鏘作響,直嚇得一旁的白留痕憋了老久的尿液直射了出來,將褲襠徹底打濕。

    剛從鬼門關逛了一圈的白留痕,心驚膽顫,大口喘著粗氣,瞧那模樣,像是會一不小心就猝死了過去。

    可偏偏就在白留痕偷鬆了口氣,以為災難終於過去的時候,他又聽見了道路的最前方,傳來了一句歎息聲:“唉,你要真氣不過,那就打吧,下手重一點沒事,可別往死裏打,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本就有一窩子火氣的肖漢,聽了少主這番話後,立刻喜上眉梢,掄起兩個砂鍋大的拳頭,朝著白留痕的身體就是一頓亂捶。一邊打,還一邊嘮叨道:“你媽是石頭,你媽是石頭,你他媽的才是石頭……”

    手腳被捆綁的白留痕,剛想喊上一句“別打臉”,他的臉就被肖漢拳腳伺候上了,拳頭打累了就換腳踹,腳踹累了就換屁股坐,總有休息之後再打一拳的辦法。

    禦道上的儒衫男子一臉慘白,那一雙用來捧書的手,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白兄,沒事吧?”

    一旁的趙魁,提議道:“要不我下去,把痕兒救上來?”

    白無痕搖了搖滿是鮮血的手,出口阻攔道:“大哥萬萬不可,縱使你能在一瞬間解決掉一個人,可另一個人轉眼間就能把痕兒給殺了。”

    趙魁點頭道:“白兄提醒的是。”

    白無痕望向那位黑衫男子,做了一揖,道:“鄙人白無痕,還不知閣下姓名。”

    黑衫男子微微一笑,心生玩鬧之意,拱手大聲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魚龍派弟子,唐落拓是也。”

    儒衫男子勉強一笑,作揖改拱手,道:“原來是魚龍派的唐落拓兄弟,幸會幸會。”

    台下的孫駱涯笑著拱了拱手,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是嬉笑不已:“和讀書人說話就是有意思,隨隨便便編一兩個名字,就能讓他心裏腹誹不已。”

    就在他說完話之後,那些個圍繞著孫駱涯的血箭門弟子,在聽說他不叫“孫希平”的時候,一個個頓時就沒了興致,吵吵鬧鬧地回到了原有的位置,又將這三人包圍了起來。

    不過比起原先,他們對這位黑衫男子要重視些,至於那位兩米壯漢,他們倒是想重視,可人家是魔教總壇的人,還是魔教教主孫希平的直係死士,他要是出了點什麽事,總壇那邊追查下來,搞不好他們都得腦袋搬家。

    見他們對自己如此“熱情”,孫駱涯也就純屬當做沒看見,繼續笑著和白無痕聊天吹牛。

    至於那位身高兩米的光頭壯漢,卻是停下了滿是血跡的手,撓了撓頭,心裏想到:“少主說他不是叫孫駱涯嗎?怎麽又叫糖駱駝了?這駱駝難道還能糖醋起來吃?”

    禦道之上,白無痕一邊與黑衫男子聊著天,一邊輕聲詢問著自己那位結拜兄弟:“大哥,你可曾聽說江湖上有‘魚龍’這個門派?”

    趙魁搖搖頭,道:“可能是天下九州之中,最近才興起的一個小門小派。”

    白無痕點點頭,然後繼續強顏歡笑著與那位名叫“唐落拓”的男子客套。

    禦台下的孫駱涯,雖然表麵上和那位儒衫男子嬉皮笑臉的,可實際上心裏麵已經對此人做了個“偽善”的點評。

    自己的兒子都被人打個半死了,你這個做老子的居然還有臉和人家嬉皮笑臉的噓寒問暖。你他娘的要是孫希平,我保證不是第二個打死你的。

    “不知道唐兄弟此次來血箭門,是做什麽來了?”

    對於儒衫男子的詢問,孫駱涯也隻是笑著回應道:“方才小弟就已說過,此次前來,是要債來了。”

    白無痕看了身旁的趙魁一眼,然後笑著對“唐落拓”說道:“我與大哥二人都不曾欠你,或是魚龍派的債。也不知唐兄弟所說的債,是何人欠下的,又是什麽債呢?”

    、

    “龍虎山趙西煙道長,渝州古真寺智禪大師,一人被射穿頭顱,一人被射穿咽喉,死相淒慘……兩人之死,皆是被人一箭射殺。”

    說罷,孫駱涯眯眼笑道:“真了不起,在距離扶搖庭數百米開外的青竹林中,還能一箭兩命,箭術了得無言可喻。隻可惜啊,即便螻蟻再怎麽在暗夜裏猖狂,螻蟻也隻是螻蟻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說罷,孫駱涯做了個收掌成拳的動作。

    這一幕,落在禦道之上,那位肉體健碩的男子眼中,竟令他憑空燃氣滔天的怒火。

    “你把趙幺怎麽了?!”

    大喝之聲,如同質問。

    孫駱涯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可惜啊可惜,年紀輕輕的神射手,居然被人一刀就割下了頭顱,死前還跪在地上,哭著鼻子叫著喊著‘爹,快來救我’,嘖嘖嘖,瞧瞧,真的慘,我要是他老子,肯定提劍自刎了,連自己的崽子都救不了,還有什麽臉皮活在這個世上?”

    禦台之上,健碩男子臉色鐵青,一拳砸在金門之上,圓瞪的雙眼,死死盯著台下那位黑衫男子,竭力嘶吼道:

    “你到底是誰!”

    黑衫男子雙手插袖,微微一笑,道:“趙魁啊,這人頭債也是時候還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