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簡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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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偉鑫正在微微喘息,而她身後的男人明顯已經不滿足於現在這樣了,他把手伸進張偉鑫的褲子裏,隻見張偉鑫臉上立即露出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然後男人就壓向張偉鑫,脫下了她的褲子······。

    這種場麵汪周見過很多次,但最近他見不得這種場麵,一看到這種場麵,他就覺著很難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頭暈腦脹,胸口發悶。

    汪周長長的歎了口氣,喝下一口酒,而那邊張偉鑫正在別人身下舒服呢(還在呻吟),汪周感覺這口酒一點都不酣美,隻覺咽下了一口冷水。前麵的火堆讓他覺著煩躁,他正在用力咬著牙齒,腮幫的肌肉正在火光中跳動,好像和那邊張偉鑫的呻吟同一節奏。

    “怎麽啊,小汪,難受了?”

    汪周點了點頭,白眼珠往上翻,盯著張家斌,張家斌懂得比他多,他覺著汪周正在覺醒,汪周一定是品嚐到了愛的滋味,而在坐的這些人都隻知道性。他們在性上的和諧,讓他們很難產生諸如嫉妒這類情感。

    “你這叫嫉妒,你懂嗎?”

    “不懂,什麽叫嫉妒?”

    “就是你剛剛看那個小女孩和其他男人睡覺,心裏乃至身上都不舒服,這就叫嫉妒。”

    汪周點了點頭,通過胳肢窩瞥了一眼張偉鑫,他們居然完事了。剛剛心裏還挺難受的,此刻卻釋然了,他沒在張偉鑫臉上看到滿足的表情(張偉鑫滿足的表情他清楚的連嘴角的皺紋都記得清楚),看來那個男人不行啊,汪周心裏很驕傲。

    他這一驕傲,姿勢就有點不雅,蹲在那兒,頭插在肩膀下麵,因為在笑,還前搖後晃,像一隻喝醉了的公雞在睡覺。把一邊的張家斌給逗的哈哈大笑。

    “我說小汪啊,你在幹啥呢?”

    汪周把頭從肩膀上拔出來,因為慣性的原因,給人一種甩的感覺。

    “我啊,沒有啊,我什麽都沒幹。”汪周笑嘻嘻地望著張家斌。

    “剛剛還難受著呢,怎麽現在又笑了起來。”張家斌望向汪周的背後,隻見那個小女孩正在整理衣服,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高興,身邊沒有男人了。

    張家斌把目光轉了回來,望著汪周,汪周正在喝酒,看得出來,他很享受酒精帶來的刺激。

    “那個男人不行啊,”汪周回過頭來,望了望張偉鑫,兩個人的目光有那麽一瞬間碰上了,張偉鑫隻當沒看見,汪周卻微微一笑。他把目光轉了回來,望著張家斌,接著說:

    “你剛剛說嫉妒是吧。嫉妒就是看到自己的女人給別的男人睡,什麽心理還有身體都不舒服是吧。但如果那個男人沒把自己的女人睡舒服,我也就不嫉妒了,心裏和身體也就不難受了。”

    張家斌哈哈笑起來,然後飲了一大碗酒。

    “我想問你啊,你隻和一個女人睡,難道不難受嘛?”汪周一直想問張家斌這個問題,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正好就“嫉妒”這個話題,來問問他。

    火堆旁邊的其他人已經從“光河”的話題上聊到了其他話題,諸如這幾年收成越來越好大家生活也越來越好(因為神想他們發展壯大,所以年年給他們風調雨順);趕明兒,不幹活,去大河裏抓魚,去附近樹林狩獵(昨天有一批人就去樹林裏狩獵了,劉豔波就在其中)。

    即使女人和女人之間也不談論家長裏短,她們在談論什麽時候組織一次“快活快活”大會,有幾個男人也參與其中,其實他們談論的話題在我們看來已經是很無恥的了,但他們臉上卻露出我們隻有在孩童時代才會有的笑容。

    再回到汪周和張家斌這邊來。

    對於汪周剛剛的問題,張家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那我問你,你想不想隻和那個小女孩一個人睡?”

    汪周搖了搖頭。

    “我還喜歡一個叫劉豔波的,她去狩獵了。我想張偉鑫隻和我一個人睡,但她說,除非我不和劉豔波睡了,她才不和其他男人睡。”

    “我們的世界現在大概也是這樣了。”張家斌說自言自語道。他就是受不了第九區那種“太自由”的社會風氣,才到這邊來的。他喜歡自由,卻不喜歡強製的自由。

    “你說什麽?”

    “哦,沒說什麽。你內心裏最想睡誰?”

    汪周抓了抓頭。

    “我最想睡的還是張偉鑫,但是偶爾也想和劉豔波刺激刺激。”

    張家斌也是男人,他也不想隻和一個女人睡,問題是他愛那個女孩,盡管他的愛和性在她身上沒有得到統一。張家斌覺著男人的悲哀就在於,男人的愛是抽象的,他需要一個比喻過程,也許一個女孩讓他想到了一片晚霞,他就會愛上她;但另一麵,他在她身上又找不到任何刺激。抽象的感覺轉化不成肉體欲望。

    但張家斌覺著如此和汪周解釋,他一定聽不懂。汪周給張家斌倒了一碗酒,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來,我們幹一碗。”汪周剛剛又朝張偉鑫那個方向看了看,她已經不見了。不見了最好,不見了,就心不煩了。哪怕她又去和別的男人睡覺,他們這裏的人不會為想象中的事煩惱。

    兩人一起幹了碗中的酒。

    “真是好酒啊。”張家斌感慨道。張家斌的女人也隻和他一個人睡,這有奈於張家斌對她的教導。其實要給一個人一個行為準則,很簡單,你隻需要一個精美的謊言,再加上因果論。

    張家斌有時想想,自己也挺自私的,他所做的隻是為了一己私欲,而他所做的和劉大鵬(第九區最高長官)所做的有什麽區別呢?也許隻是他的對象是一個女孩,而劉大鵬的對象是整個第九區乃至整個雲霧世界。

    善惡的界限真的那麽明顯嘛。為了實現自己的愛情夢想,就給一個女孩謊言,並且讓她相信隻和一個男人睡覺死後就能去謊言中美妙的世界。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善;但神對人做的呢?

    動不動就來一場自然災害,一死就是成千上萬,還有時來幾場大饑荒,那就更殘酷了。神所做的是因為神把人看成寵物,人的發展隻能在他們的既定範圍內,超出這個範圍就要懲治人類。

    如此看來,劉大鵬所做的要比神仁慈很多,因為他是為了人類社會的長治久安,張家斌對於那個女孩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說暖男都不足以形容),而這愧疚讓他思考目前的世界局勢。

    雖然他很想神能夠打贏這場戰爭,但內心中他明白最後取得勝利的還是那邊的人類。

    “小汪啊,我要回去了,你慢慢在這兒喝。”

    “等等,張大哥,你還沒和我解釋,為什麽你隻和一個女人睡覺。”

    “喜歡啊。”張家斌脫口而出,他完全沒有思考,以至於說完後他自己都大吃一驚。這兩個字再簡單不過了,卻把汪周的問題解釋的再透徹不過啦。

    “你以後會明白的,小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