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遇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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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臉上的餘熱還沒有褪去,她沒有戚子風揚那樣的抑製力,隻能抬起茶杯裝作喝茶,雙手擋在眼前,輕聲道:“我覺得,縛靈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此話一出,一旁戚子風揚的臉便白了幾分,除去水燒開的滾沸聲外,四周一片死寂。
青墨卻並未察覺,接著道:“她最近總神神秘秘的,也不常和我交流,不知道在想什麽。”
青墨自顧自的沉思起來,她和縛靈的交情並不深,那日會救她會把她留在身邊,一來是確實心疼這個孤苦伶仃的姑娘,二來,則是從這個姑娘的眼神中,看到某種深邃的東西,青墨盼著能和她成為知己。
沒想到,終究還是看錯人了吧。
青墨歎口氣,搖了搖頭。
戚子風揚沒說話,身子卻微微顫了顫,任何一個辦事不力的人,都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緊咬著牙根,手一滑,壺蓋掉在桌上,和茶杯碰撞著,哐嘡一聲,在這安靜的屋子裏格外響亮,把青墨嚇了一跳。
沒有人說話,青墨看著戚子風揚,讀不懂他眼神裏那種熱烈到像是隨時會噴出火的眼神,為何會一秒鍾下起雪,像是在這寒冬冷月中,身著單薄站在雪地裏,任冰冷的風在臉上拍打。
這個武功高強堅韌如鐵的男人,是否也有著在泥潭中垂死掙紮不見天日的黑暗時光?才變得像今日這樣,黑色雙眸中深如黑洞,分外孤獨。
從醉香樓出來的一路上,青墨都是精神恍惚的,夜深了,天有些涼,街上行人已經很少,這麽走進黑暗中,有些情緒莫名奇妙的翻滾著,尤其身後還有一座鶯歌燕舞的小樓,無數紅手帕在黑夜裏晃動,像是隨時準備展翅的鳥,明晃晃,生機勃勃。
喝了幾壺茶,青墨覺得自己幾乎要醉了。
茗薇在安府等了很久,困意漸濃,索性起身站到門口,任那夜風吹著,才終於清醒了些。
遠處有個人影越來越近,在黑暗中白的仿佛閃著光。
茗薇忙迎上去,青墨今日穿的是一件狐狸皮大衣,雪白的皮毛把人緊緊裹在裏頭,異常顯眼。
“小姐,凍壞了吧,進來烤烤火。”
茗薇嘴上不說,其實青墨看得出她是生氣的。
“還行,不冷。”青墨笑臉盈盈,“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方才我進來時,管家已經把門鎖上了,今晚你好好回房睡一覺,不用擔心。”
青墨知道,若是她不說這樣的話,茗薇是斷斷放心不下的,畢竟現在安府隻剩那麽幾個人,隨時透著一種不安穩的氣氛。
這一夜,青墨反而睡得很好,很久沒有過的沉,夢中全是陽光燦爛花草香甜的景象。
後半夜,這份安穩卻被打破,青墨睡夢中突然驚醒,心髒跳的幾乎要從口中蹦出來,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外邊有響動。
那陣腳步聲窸窸窣窣速度極快,上一秒還在遙遠的天際,下一秒已近在眼前。
連帶著慘白的刀光,步步緊逼,眼見著就快攻上安府的圍牆。
青墨聽著這混亂之態,一霎那分不清這種混亂之態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直到安府大門被推開,那群人湧入安府,像是一條奔湧的長河,以萬劫不複之態朝裏邊湧來。
外邊風雨交加,一陣陣呼嘯而來的陰風將屋內的油燈撲滅,整間房頓入黑暗。
青墨摸索著去點燈,手指哆嗦了好半天才將燭火劃亮。
風又來,火光一閃,再滅。
屋內還是漆黑一片。
“茗薇!茗薇!”
青墨連呼救都不敢大聲,生怕驚動了那群嗜血之人。
畢竟,她還無法得知這群人的目標究竟是誰,是她,還是安府,抑或隻是路過?
青墨來不及多想,她起身,從門口隨意抓了個防身的工具,緊緊握在手中。
黑暗中,窗前有一束光透了進來,一個黑影快速閃過,扁如竹片。
是劍!
青墨倒吸一口冷氣,緊張的手腳都在顫抖。
刀光劍影在眼前閃過,那聲響越來越大,乒乒乓乓像是重物落地。
門外早已是狼藉一片。
青墨就站在門前,目睹門閂一點點被劍劃開。
那劍尖極其鋒利,在風雨下閃著刺眼的光。
青墨胸口起伏,正要伸手,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那鐵鑄之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那劍突然頓在那裏,緊接著是一聲慘叫。
啊!
同樣劃破夜空,把閃電也招了來,雷聲霹靂。
四周亂起,叫喊聲此起彼伏,像是炸鍋的粥,刀劍碰撞的聲音清脆如斯,門外似乎正在經曆一場惡戰。
而在這一門之隔的屋內,還保持一點難得的安穩。
門閂上的那柄劍還在那裏,翹起一個頭,和剛剛的囂張比起來,有些狼狽。
青墨不敢動,立在那裏,屏住呼吸。
時間在這樣的時刻顯得緩慢之極,每一秒都像是要劃開青墨的皮肉一般,流竄的相當險惡。
當門外的打鬥聲漸漸弱了下去,青墨的心卻揪扯著越來越緊,越是平靜的狀況背後越是暗流湧動,她無法猜測當下門外的場麵有多險惡,隻能把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準備硬著頭皮鬥爭到底。
遠處的蟲鳴愈發刺耳,好像有腳步聲往這邊靠近。
青墨隨手從門後抓了個東西,好像是一把油紙傘,她護在胸前,顧不上考慮這薄如蟬的傘麵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了劍光。
但能有個防禦的東西在手中,已是莫大的安慰。
那個還插在門閂上的劍微微轉動,好像是在找一個時機,隻聽哢嚓一聲,門閂掉落,兩扇門間已經開了一條縫,而那柄劍也被外頭之人收了回去,握在手裏。
這個時候再不出手,恐怕真的要成為別人手中的魚肉了吧!
青墨心一橫一閉眼,轉身攔在門前,舉起手中的傘就要朝門外之人打去。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青墨恍惚看到外邊月光將一個晃眼的東西照了進來,橢圓形,像個玉佩,卻不知是什麽材質,她眨眨眼,來不及想那麽多,揮舞著油紙傘,朝來人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