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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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裝到什麽時候?難道要朕親自把你拽起來,再打五十大板你才長點記性。”
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絲震撼力。
朕?
是南城熏?
好吧!她裝不下去了,原來是這個罪魁禍首。
墨宮胤猛的睜開眼,桃花眼忽暗忽明的看著站著床前一身明黃龍袍的南城熏眨了眨,悶聲道:“是皇上呀!臣身上有傷,不方便行禮,請皇上恕罪。”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她心底深處就有種很強的怨氣,很氣惱,很憋屈,無從宣泄。
南城熏負手而立,窗口處照耀進來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絲耀眼的光芒。牢房裏昏暗潮濕,但空氣中那一抹未消失的氣息還存在,對於沒有內力的墨宮胤沒有嗅出來,但對敏銳多疑的南城熏卻發現了,隻是一張冷峻腹黑的容顏被黑暗遮掩了,看不到他臉上暗沉的表情,可見他有多生氣。
墨宮胤隻看到那一圈圈閃耀在他身上的光芒,看得有些呆了。
半響不見南城熏說話,她有些鬱悶了?難道這家夥生氣了?
她眨著一雙靈透的眸子,無辜又無奈的申訴:“臣的傷口真的很疼,又一天沒有吃飯,沒力氣不說,還生病了,剛還被老鼠咬我的肉吃,把我都嚇暈了。醒來就聽到有人開牢門,我以為是那些想要夜審的大人們來了,所以我就裝死。”
她句句屬實,真的很餓,真的生病了,真的被老鼠咬了。
所以,可愛又帥又有魅力的皇帝哥哥,就放過她吧!
可她沒有發覺這話說出來不像是申述,倒是向一個愛人哭訴,有點曖昧的氣息存在嗎?
南城熏狹長的鳳眸落在她下半身的位置,濃眉擰起,望向她的目光裏充滿訝異與探究之色,走過去手向她的下身之處伸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墨宮胤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那溫熱而修長的手指迅速的從她腰間掠過,剛碰到她的褲子,她啞然大叫,不顧疼痛從床上翻身而起,抓住南城熏的手,桃花眼震驚不解的衝著南城熏咆哮:“你想幹什麽?”
她真是要瘋了?這家夥有沒有一點常識呀!動不動就亂摸別人的身體。
因為起身太過於猛然,撕扯到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痛得她英眉擰起,死死的拽住他的手,不拽住真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把她褲子給扒了。
柔軟的手指緊緊扣住南城熏的手,見她如此激動,就覺手中微顫,那白皙的手指劃過掌心,一陣酥.癢。
“朕想看看你的傷......”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尷尬,有些牽強,不過他確實想看她的傷。
他不明白,都是男人怕什麽?難不成還怕他把她怎麽樣嗎?
墨宮胤咬著唇甩開他的手,向後移,眼裏一片倔強之色:“謝皇上,臣的傷口已經沒事了,不勞煩了。”
手心那一片柔軟消失了,南城熏把手負立在身後,剛湊近她就隱隱的聞到一股藥香味,不然他才不想去脫她的褲子。
南城熏麵色一沉,淡漠的看著她:“是不是她來過了?”
他?
墨宮胤心底一驚,一雙眸子驚慌的閃躲著,垂眼不敢看他,心裏打著小戰鬥,他口中的他是指龍飛嗎?難不成南城熏和龍飛認識?
沒道理呀!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認識,更別說有交際了。
他說她,是指墨宮翎的她,而她卻聽成龍飛的他了,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南城熏見她不言,一臉的驚慌失措,就肯定了一定是她悄悄來過天牢。不知怎麽回事,他心裏深處有一絲失落,他來遲了嗎?
“是她給你包紮的傷口?她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讓墨宮胤原本慌亂的心突然釋然了,原來他們真的認識,難怪龍飛敢來看她。
“是,就是他來看我的,也是他幫我包紮傷口的,如果他不來我早就被這牢裏的老鼠啃得渣渣都不剩了。”她一臉的哀怨。
南城熏輕輕一歎:“朕答應過她,不會讓你有事,就不會食言。”
墨宮胤不理會他的哀歎,而是扁起小嘴,肅然的懇請道:“皇上,今日之事臣真的是被陷害的,還請皇上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臣親自去查,還自己一個清白。”
想想今日發生的事就覺得特鬱悶,白白挨了幾十板子。她不可能就這麽算了,這仇她記住了,一定會向南無卿那混蛋要回來的。
南城熏淡然的黑眸盯著她,波瀾不驚,沉吟道:“你殺人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殺人償命這是理所應當的事?你手段如此狠辣,將朕的禦林軍個個分屍,隻是簡單五十大板就能算了?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就是下午他就收到眾大臣要將她處死的奏折,條條都是針對她,本本都是想置他於死地。
是呀!她毒發成魔, 狂性大發,殺了人。她當時意識雖然不由自己,可人都是她殺死的,這就是痛恨自己的原因,一雙手早已鮮血淋淋。
墨宮胤坐在床上低著頭,雙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掌心生汗,白皙的手指泛白。
“那依皇上的意思,臣必須死才能解決此事嗎?”她緩緩抬起頭來,眸底一片冰冷,妖魅的眼布滿了一絲寒氣。
她不怕死?可要是因為這麽一件事死了?她覺得不甘心,更不會接受。
殺人是不對,可那些人又何曾想放過她呢?
南城熏看著她變化的眼,眯起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墨宮胤聞言不由的冷笑:“那臣是不得不死了?”
南城熏擰著眉看著她有些失望,冷聲道:“你堂堂墨國太子,又是朕禦封的貼身禦吏官,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還傻乎乎的掉進去。那名太監已經死了,而且皇宮裏根本沒有此人的任何相關記錄,朕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無知。”
一句露骨的話,從他嘴裏吐出來就像是埋怨,也像是罵她。
墨宮胤暗自嘲笑自己的無知,卻變得冷靜了許多,眸底閃過一絲狡黠,低沉道:“臣當日被那名公公下了毒,所以才會意識不清,就連殺了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知醒來就在這大牢裏。”
南城熏看著墨宮胤眼底蕩起一抹讚賞,總算變變通了。
“總算有點腦子了。雖然你被人陷害下毒,但始終你殺了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此刻開始,你不再是朕禦封的貼身禦吏官,以後就把職位降到近身侍衛,等你傷好了就來禦書房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