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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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破解的方法!墨宮胤麵露為難之色,低沉道:“催眠之術隻會對意誌不堅定的人有效果,甚至是眼神對視也會被對方容易被控製,如果非要說是破解方法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將施術者殺了。”說到這裏,她眼睛裏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在說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 。
此時,就算她說謊話南城熏也能分辨出來!再說也沒有任何的必要。
“恩。”南城熏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質疑她的話,而是繼續問:“剛開始你說墨宮軒很有可能會對使臣做什麽事?暗殺?”最後的兩個字咬得極重,眸色深幽,望著她的眼。
墨宮胤並不否認,眨了眨眼睛,讚同的點頭,然後分析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做的事的風格很隨意,很少有人猜得中他想什麽。如果真是如我們所想的這樣,他會在半路埋伏殺手,或者發生什麽意外,讓北國和朝國的使臣受了傷,死亡,都會挑起戰爭。這一步棋如果他要走的話,成功了就是一箭雙雕,如果失敗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說是他做的。”
她說的話,也是實話,他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南城熏瞅著她,冷漠道:“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朕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他們,絕不會出什麽差錯。接下來,朕猜墨宮軒還會來找你,到時你就和他繼續周旋,套他的話。而風呤已經接到朕的命令,之後由他的保護你的安全。”至於屋裏的人還要因保護她還受傷,這種事他不想再看到。
“是。”墨宮胤麵無表情,垂下眸,心裏卻說不出什麽滋味。
套墨宮軒的話?他就這麽相信她?
風吟是來保護她,還是來監視她?隻有南城熏心裏最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她也懶得去想,去計較。
默默接受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學會做的第一件事情。
做到現在,她也習慣了。
南城熏目不斜視的凝著她的臉,不知何裏手裏多出一個酒紅色的玉瓶,遞在她的麵前,眼神變得柔柔的,黑眸中仿佛蕩漾著一縷深情在裏麵,能讓人沉溺。
墨宮胤一時呆怔,忘了反應。
“怎麽?看不起朕的東西,這可是天山雪蓮和黒島裏千年鯨魚的膽化製而成,是師傅曾贈予朕的靈藥,用它擦在你的臉上,隻要一天時間,紅斑皮疹會漸漸消失。”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南城熏淡然勾起一抹淺笑,那笑未達眼底,卻是那麽耀眼,那麽好看。
望著他手中的玉瓶,感覺那裏麵裝著東西是那麽沉重。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為什麽他要對自己如此之好?又是輸內力,又是送藥?
他偷偷來到她這裏,不是懷疑她和墨宮軒的關係嗎?
想到這裏,她有些想不明白了,可手還是遲疑了會兒伸出去接過那玉瓶,抬眼望著他,一臉不可置信。
“皇上,這麽貴重的藥你就這麽給我了?”
南城熏收回手,麵色仍然還是保持著那一抹溫情的笑容,道:“再貴重的藥,如果起不了它的作用,也會失去它原本的價值。”
墨宮胤心裏微微一蕩,抿唇輕問:“那皇上是特意來給我送藥的?”明知道不是,她還是想問上一問。
南城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在唇角,眸光一閃,“送藥是其一,其二朕也確實想從你這裏問出有關墨宮軒的事,顯然在你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重要的消息。”
他說得雲淡風輕,眼梢微抬,目光斜斜地落在她的臉上,黑眸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原來是這樣!
墨宮胤總算是明白了,直接道:“其實皇上是怕五天後我以這副醜陋的模樣出現在各兩國使臣麵前,隻會讓他人誤會皇上不善待我,而皇上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這瓶藥皇上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我說得對嗎?”
南城熏怔了怔,隻一瞬便又輕輕一笑:“你清楚就好!所以別浪費了朕一片心意。”
墨宮胤一時氣得無言。
她隻是隨意這樣去想,然後就問出了口,沒想到他還真承認了。
隻想在他的麵前維護一下自己的自尊罷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偏偏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心裏一時悶得難受,身子不由的一晃,退了一步,背抵著床架子,手緊緊扣緊架子上,深吸一口氣,“我一定會不會辜負皇上的好意。我累了,皇上還是請回吧!”
南城熏倒也不惱,眸子若有所思的睨著她緊抓著床架子的手,片刻後才轉身離開,不做一絲停留。
直到那抹明黃色翩躚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嘩嘩啦啦大雨裏,她才起身拉緊自己的外套,去關上門又走回來,直接脫下衣服,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
她翻然起身,將他給她的那瓶藥握在手心,猶豫了會兒打開蓋子,裏麵的藥膏是透明色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味摻雜著藥香味,甚至還能嗅出腥味。將裏麵的藥勾起一點點,輕輕的拭擦在自己的臉上每個角落,還有雙手,至於身上的其它地方,她沒有擦。做完一切後,將藥瓶放在枕頭底下,繼續躺下,閉眼睛還是無法安睡。
腦子裏不斷的湧現出自己毒發作時,南城熏緊緊抓著她的雙手,將她摟在懷裏,還給她輸送內力救她。
這些都不重要,最幸運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出她的身份,也沒有產生一丁點的懷疑。
是該慶幸他的單純嗎?
一個幹淨得像一塊美玉的男人,任何一個女人都走不進他的心!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才忽略很多東西,沒有一絲絲異樣的察覺。
墨宮胤心底似釋然輕鬆,妖魅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得如此妖媚絕豔,眸底閃爍著璀璨如星的光芒。
很快,她睡著了,可能是藥真的起到了效果,臉上的紅斑皮疹不但不癢不痛,還很涼快,甚至有安神的效果。
第二天,風呤早早就來報道,無時無刻都待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隻差上茅房也跟著進去了。
檀媛也在第二天清醒了,受了內傷,墨宮胤吩咐她要好好調養,她就交給展舒來負責了。現在的她身邊有風呤在,她什麽都不怕,該幹嘛就幹嘛!
雨一直連續下了兩天兩夜,未停過,像一場暴風雨席卷來襲,將整個南京淹沒得像水城。
豎日清晨,雨終於停了,像被定時了一樣,說來說來,說停就這樣停了,無聲無息。
墨宮胤坐在桌前,麵上擺著一些糕點,瓜子,水果,她處之綽然的抿著荼,細細的品著,一臉享受,陶醉不已。
守在一旁的風吟冷漠如一塊冰站著,俊臉毫無一絲情緒,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而墨宮胤悠然的樣子,讓風吟一時詫異不解,空蕩蕩的屋裏這樣的安靜,有些適應不過來。
“雨停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風吟實在憋不住了,問了她一句。
這兩天她幾乎就是喝茶,吃飯,睡覺,啥事也不幹。有時候會叫他陪她下棋,可他這垃圾的棋藝,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每次都輸得慘不忍睹,玩兩次他就沒勁了。
墨宮胤神色淡然,臉上那些紅斑皮疹已經褪下了,又恢複成一張絕豔妖魅的容貌。
“我在等人。”
風呤微怔,訝然疑惑道:“等慕蘇翎和羅項?”說也奇怪這兩人怎麽還沒來呢?
墨宮胤搖頭,將手中的荼杯放下,抬眼瞟了他一眼:“雨下這麽大?他們兩個應該不會這麽快!”
不是等他們?還能等誰?
鳳吟看她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時,不由挑起眉:“那你等誰呀?”
墨宮胤唇角淡淡一勾,眼睛轉向門外,輕笑出聲:“他不是來了嗎?”
風吟聞言轉過頭望向門外,一身紅豔妖嬈的男子翩然跨進屋來,那一身豔紅耀眼的紅衣將他那精裝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勾畫出來,立體的五官刀刻般邪魅,整個人發出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霸氣,陰沉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容。
看到此人出現,風吟微微眯眸,覺得屋裏的空寂的氣氛忽然變得更沉重起來,感覺都快透不過氣了。
墨宮胤麵色清冷,姿勢不變,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已經走了進來的人,見他徑直走到對麵坐下,隨意撿起桌上玉盤中的一顆葡萄放進嘴裏。
那人嘴動了動,嚼著將葡萄皮給吐了出來,他雙幽深黑沉的眼眸裏甚至沾染著一份令人不敢親近的冷漠與疏理,薄唇上沾著一絲光榮的色澤,緩緩開口:“還是皇兄這日子過得舒坦,好荼,糕點,連葡萄在這種季節罕見的水果也有,可以說這南京城囚禁質子的待遇還真是麵麵俱到,應有盡有,真是羨慕皇弟了。早知是過這樣無拘無束、悠閑自得、閑情逸致的生活,皇弟就應該主動向父皇請求,由皇弟做質子了。”
說話的人正是墨宮軒,語氣裏透著譏誚諷刺。
墨宮胤靜靜聽著他的話,也不惱,隻是輕輕一笑:“隻是可惜了,皇弟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恐怕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逞現在你還機會坐在本宮這裏,就盡管品嚐,無需客氣,畢竟都是自家兄弟。”
看,這話說得好生動,感覺就像兩和睦的兄弟在談家常一樣。
他要譏諷她,她就陪他玩。
暫時她也不會怕他揭穿她的身份,如果要揭穿早就揭穿了,所以,她此時根本不懼怕他。
墨宮軒麵上卻保持那一抹邪魅的笑容,睨著她絕美幹淨的臉,而黑瞳一點一點斂起,冷笑,“你好像知道本王要來?”
墨宮胤眼波微動,順著他的話道:“可以這樣說。”
“哈哈......”墨宮軒驟然大笑起來,似不甘心的瞪著她:“你竟然猜到了?那本王可以告訴你,那五天過後的驚喜是什麽?”說是五天,可都過了兩天,應該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墨宮胤清冷的眸子微閃,聲音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個字:“說。”
墨宮軒收回視線,淡淡瞥了眼站在旁邊的風吟,再轉過視線望著墨宮胤,道:“附耳過來,本王隻想說給你一個人聽,畢竟這是我們才是親兄弟,是真正的墨國人。”
他突然當著風吟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本就是想摸黑她,乘機挑撥。
墨宮胤麵色一怔,眉心微動,許久才開口,聲音低沉,“好。”驀然起身站了起來朝他走過去,傾身向下附耳過去。
剛靠近,忽而肩上一沉,墨宮軒一隻手掌搭了上來,他妖嬈的聲音裏透著冷冷的寒意,附在她的耳邊低道:“遊戲才剛剛開始,本王會留著你的命,陪你玩到最後,也會讓你好好體會下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痛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