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乾安的新聞發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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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嘉敏開門走去那一刻,季予乾想到了自己昨天抓著的手、和早晨第一眼看到那張恬靜安睡的臉,心底滑過一絲不舍,那又能怎樣,誰都有脆弱的時候,她隻是剛好遇到自己的脆弱而已。
沐又安剛一上車,發布會現場就打來電話匯報記者到場情況,“把發布會延後半小時召開。”沐又安邊開車,邊對著電話說。
電話那邊的吳同看看一切就位的現場,“可是隻差五分鍾了,現在改時間不好吧。”
沐又安冷聲強調說:“我剛從醫院了解完事發時現場情況,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最少要半小時能趕到現場。”
吳同無奈地說:“知道了沐總,我現在通知。”
周嘉敏看看一臉嚴肅的沐又安,“又安,你有急事先去處理吧,不用送我。”
沐又安看看,略顯憔悴的周嘉敏,“於情於理,我都應當送送恩公。”
……
周嘉敏到家後,匆匆衝澡換衣服,邊理**的頭發,邊看電視。
電視裏沐又安掛著一貫溫和的笑,“我們所有的工作流程都是合規的,隻是受傷的楚湘小姐在安保人員換崗時,回舊樓找東西,耽擱了時間。季總在工程現場發現樓裏有人,時間緊來不及通知爆破組,就隻身跑進樓裏救人,才造成兩人都受傷。我們工程的相關材料在市局都有備案,這是協助政策舊樓改造的政府良心工程,受市委市府高度重視,所謂‘違規操作’,隻是不知"qing ren"的隨意猜度,請大家不要道聽途說。”
“沐總,楚湘是你們在《我愛唱》大力舉薦的新人,她已經以高分通過初賽,據說她受傷相當嚴重,她是否還能出席一個月後的複賽,尚未可知。如果她不能參加比賽,你們會再舉薦新人嗎?還會繼續讚助《我愛唱》嗎”
沐又安看看說話的記者,“無論楚湘是否能參加之後的比賽,我們都不會再先新人,我們會一如繼往地支持《我愛唱》。”
“沐總,如此說來,你們隻把參賽資格留給楚湘,由此可見貴公司對楚湘的重視程度。有傳言說楚湘是季總的女朋友,所以季總才不顧身份地位,出手相救。否則總裁大人怎能受傷,請問沐總,傳言是否屬實。”
“季總和楚湘隻是工作關係,相信傳言是迂腐的表現。”
“沐總……”
……
一小時的發布會結束了,在人群後,一台攝像機擋著個帶著墨鏡的女人。她臉上掛著譏諷的笑,看著大屏幕上季予乾和楚湘兩人亮麗的個人照片,朱唇微動 “季予乾,遊戲就要開場了。”
周嘉敏看完發布會,去叢陸工作室前,特意化了淡妝。她用脂粉遮住黑眼圈,讓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點紅潤,選了件白色連衣裙,把長頭用用發卡別起來,讓人看上去幹淨、有精神。
周依名片上地址找過去,隻見在都市的一角,鬧中取靜有一獨門小院。院中的兩層樓半掩映在竹林裏,推門進去,沿幽靜的小路走了一分鍾就走到樓前了,樓是青磚建成,與當代各式彩磚、玻璃幕牆相比多了幾分古色古香。
周嘉敏站在樓外閉目感受微風帶來的竹香,抬起頭天微微落了也滴雨,清新爽朗的氣息讓她陶醉,心情無比暢快。推門進去,若大的屋子裏靠裏牆處是整整一麵牆的書架,疏落的四個玻璃隔斷,靠裏一角處有個休息區,隔斷裏隻有靠近樓梯的位置坐著個三十出頭的女人。
那女人頭發一絲不苟地盤著,臉上沒施粉黛,五官看上去還算精致,帶一副紅邊框眼鏡,白晰的右手握著鼠標正對著電腦屏幕看東西,似乎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周嘉敏走過去,剛巧看到她手上熠熠生輝的戒指。
“你好,請問叢教授在嗎?”
女人聞聲抬頭打量一下周嘉敏,之後站起身來,“你是周嘉敏?”
“對,我是。”周嘉敏作答。
女人回頭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時間,“你很準時隨我上樓吧,叢先生已經在等你了。”
周嘉敏跟在女人身後,踩著木色地板走到二樓。房間三麵都是書架,玻璃隔斷隔開三個房間,靠外一間關著門,女人走到居中一間,周嘉敏透過玻璃看到叢陸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著手裏的紙質文件。
女人停下,看看嘉敏說:“周小姐,請進吧。叢先生說你來了,不用通報,直接讓你進去。”
周嘉敏在門外敲敲門,叢陸抬頭看到她,點點頭示意她進去。叢陸摘下眼鏡,閉上眼睛捏了幾下自己的高挺的鼻梁,“周老師坐吧。”
周嘉敏坐下細看叢陸,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瞳,和舒朗的眉,菱形的方唇、他的長像真的和當幾的李煜有幾分相似乎,人雖瘦削,但的肩膀並不窄,配上他這筆挺的身形,雖是年近四十卻仍是儒雅沉穩中不失瀟灑倜儻之氣。難怪學校裏那麽多小女生喜歡他,男人越老越有味道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叢陸從辦公桌上,拿出一疊紙質手稿推到嘉敏麵前,“周老師這是一些近現代名家的手稿,在給到我手裏之前它們還都沒變成油墨字或鉛字,你的任務是把它們敲出來,按正常人的打字速度,我每周末給你一部分,你完成後如果我不在手稿就要鎖好,電腦也要上密碼,無論手稿或是電子檔在沒正式出版之前,都要保密,不能外流。”
周嘉敏點點頭,深知文件的重要性,在叢陸那雙幽深的雙瞳裏,她能看到信任。“知道了,叢教授您平時就叫我嘉敏吧,在您麵前我也不算什麽老師。”
“好,嘉敏。”叢陸第一次麵對眼前的人,說出嘉敏時,心中一怔。“嘉敏”這兩個字,就像看到坐在對麵人澄澈的眼神一樣,久違的熟悉和親切感。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叢陸覺得自己和這個周嘉敏像認識了幾個世紀一樣,他試圖用自己的雙瞳去探尋一個遙遠的未知領域,來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